星際尋寶直播地球篇 第48章 星穹預警
怒江的夜風裹著濕氣灌入洞窟,篝火在三人麵前搖曳,將青銅齒輪的陰影拉得老長。陳青梧正用袖口擦拭古劍上的熒光液,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陸子銘手中的羅盤指標瘋狂旋轉,最終死死定在西北方。
“獵戶座。”他低聲吐出三個字,臉色在火光中晦暗不明。
張驍剛把最後一塊壓縮餅乾塞進嘴裡,聞言差點嗆住:“老陸,你這破銅爛鐵又抽什麼風?”話音未落,陳青梧腰間的青玉墜陡然泛起青光,一道虛影自玉中衝天而起,化作青鸞長鳴。
“器靈暴走!”陳青梧一把按住躁動的玉墜,那青鸞卻已掙脫束縛,尾羽掃過洞頂岩壁,熒熒光點如星砂灑落,竟在半空交織成浩瀚銀河。獵戶座的輪廓格外刺目,三顆赤紅星子連成一線,紅光如血刃劈向投影中的某處——瑪雅金字塔的虛影在星圖下浮現,塔身滲出濃稠黑霧,隱隱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
“凶星連珠,黑瘴蝕天……”陸子銘的指尖劃過羅盤背麵的《天官讖語》,嗓音發緊,“《淮南子》記載過這種星象,上一次出現是在崇禎年間的‘天工院大疫’。”
張驍啐掉嘴裡的餅乾渣,反手抽出綁在腿上的精鋼短鍬:“說人話!”
“瑪雅金字塔底下埋著的東西,和墨家星槎同源。”陳青梧劍尖挑起一縷熒光液,液體觸及星圖時驟然沸騰,“青鸞在預警——那地方已經被人動了。”
三小時前,他們剛逃出青銅蜂群的圍剿。此刻陳青梧的袖口還留著蜂刃劃破的裂口,張驍後背的擦傷泛著熒藍——那是零號元素在修複傷口。陸子銘突然蹲下身,從祭台廢墟裡摳出一塊龜甲,上麵刻著扭曲的彝文:“‘門開三星,血飼凶神’,這黑霧怕是守墓的‘活瘴’。”
“活瘴?”張驍湊過去戳了戳龜甲,“比湘西屍毒如何?”
“屍毒要命,活瘴誅魂。”陳青梧收劍入鞘,從腰間錦囊摸出三枚銅錢,“武當的《雲笈七簽》提過,墨家機關城陷落時,钜子以三千死士血肉為引,煉出噬魂黑瘴——入瘴者七竅流血,三魂被拘在瘴氣裡永世徘徊。”
陸子銘突然冷笑:“巧了,發丘中郎將的《破煞八訣》裡,正好缺一味藥引。”他從懷中掏出一隻犀角杯,杯身刻滿雷紋,“千年雷擊木芯,專克陰邪。不過……”他瞥向張驍,“需要有人當誘餌,把活瘴引到巽位。”
“又是我?”張驍瞪大眼睛。
陳青梧憋著笑,將銅錢按在東南角的岩縫:“巽位主風,你腿腳快。”
金字塔入口隱在藤蔓深處,月光照在石門浮雕上,竟是一幅星槎墜地的畫麵。張驍舉著火摺子細看,突然“咦”了一聲:“這西洋帆船怎麼插著墨家的非攻旗?”
話音未落,石門轟然洞開,黑霧如巨蟒竄出!張驍轉身就逃,活瘴緊咬其後,所過之處草木枯朽。陸子銘閃到巽位,犀角杯倒扣在地,一縷青煙鑽入杯口。陳青梧劍走遊龍,蘸著熒光液在霧中劃出北鬥陣,厲喝一聲:“震位雷來!”
熒光觸地炸開,地底傳來沉悶雷鳴。活瘴被雷光劈散的刹那,張驍突然折返,短鍬狠插進霧心——鍬頭竟勾出一截青銅鎖鏈!
“瘴眼裡有東西!”他齜牙咧嘴地拽住鎖鏈。陳青梧躍上石梁,劍鋒順著鎖鏈紋路一削,暗格彈開,露出巴掌大的玉匣。匣內躺著一枚青銅鑰匙,柄端刻著細如發絲的篆文:“啟明”。
陸子銘撫過鑰匙上的饕餮紋,呼吸急促:“這是墨家七鑰之一,《天工開物》殘卷記載,七鑰齊集可重啟‘星槎’……”
遠處突然傳來機括轉動聲,陳青梧臉色驟變:“有人觸動了地脈共振機關!”
三人衝回主墓室時,九麵石鼓已被敲響五麵。鼓聲震得岩壁簌簌落灰,露出藏在其中的青銅齒輪群。一名黑衣人立在中央鼓前,手中鼓槌泛著幽藍——正是境外盜寶集團的頭目!
“《胡笳十八拍》的調子都敲不準,也敢動墨家的鼓?”陸子銘冷笑,袖中滑出兩枚青銅簧片。陳青梧會意,縱身躍上東側石梁,劍鞘擊打岩壁發出清越聲響。
盜寶者見狀,鼓槌重重砸向第六麵鼓。張驍卻搶先一步甩出飛虎爪,爪尖勾住鼓槌猛地一扯:“孫子,這招叫‘卸嶺摘星’!”鼓槌脫手的瞬間,陸子銘的簧片已嵌入鼓麵,盜寶者敲出的錯音被硬生生扭成《廣陵散》的起調。
齒輪咬合聲驟變,墓室穹頂裂開一道縫隙,星槎殘片裹著熒光液緩緩降落。黑衣人暴喝一聲,甩出三枚淬毒蒺藜,直取陳青梧咽喉!
青鸞器靈突然從玉墜中衝出,尾羽掃落暗器,喙尖啄向黑衣人麵門。趁其閃避,張驍一個滾地翻到星槎殘片旁,鑰匙插入艙門鎖孔的刹那,艙內迸出刺目強光——
熒光液如活物般湧出,凝聚成半透明的水母群。一隻水母觸到陳青梧的指尖,她驀地僵住:“這是……崇禎八年,墨家工匠測試星槎的記憶!”
幻象中,戴青銅麵具的工匠正將雷擊木芯填入星槎引擎。突然地動山搖,有人嘶喊:“天工院炸了!西洋人帶著達芬奇的手稿闖進地宮——”
畫麵戛然而止。陳青梧回神時,黑衣人已被青鸞逼到牆角。陸子銘的犀角杯扣住其命門,杯中雷紋爬上那人脖頸:“說!你們在瑪雅金字塔找什麼?”
“星……星門……”黑衣人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墨家在十二處龍脈埋了星槎零件……集齊就能開啟……”
張驍一腳踩住他後背:“開啟什麼?”
回答他的是一聲突兀的爆炸。黑衣人胸口的吊墜突然自燃,火焰中浮出達芬奇手稿的虛影——星槎與金字塔疊加的圖案下,一行拉丁文血淋淋地浮現:**“當獵戶低頭時,群星為盜墓者引路。”**
陳青梧收劍入鞘,青鸞器靈歸玉前,尾羽最後掃過星圖。獵戶座紅光漸隱,瑪雅金字塔的虛影卻未消散,反而愈發清晰,彷彿在冥冥中等待著什麼。
“七鑰已現其一。”她摩挲著青銅鑰匙,眼底映著熒光水母的幽藍,“這趟怒江,怕是連著銀河……”
夜風穿洞而過,星槎殘片上的“啟明”二字微微發燙。遠處山巒間,軍用直升機的轟鳴隱約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