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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尋寶直播地球篇 第17章 地動奪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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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壇中心,寒氣森森。

堆積如山的顱骨在隕鐵矛幽藍光芒的映照下,泛著一種非人間的、油膩的慘白。那光並非靜止,而是如同緩慢流淌的活水,在矛身上無聲地脈動、遊移,每一次明滅都彷彿在呼吸,在吞噬周遭本就稀薄的光線和溫度。空氣裡彌漫著塵土、朽骨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金屬鏽蝕混合的腥氣,沉甸甸地壓在肺葉上。

“這玩意兒…邪性得緊!”張驍壓低聲音,背脊緊貼著一根冰冷的巨大石柱,卸嶺力士的直覺讓他全身肌肉都繃得像拉滿的弓弦。他手中的青銅古劍在鞘中發出極其細微、近乎嗚咽的低鳴,劍柄上古老的饕餮紋路似乎也黯淡了幾分。

陳青梧的目光死死鎖在祭壇中央那柄懸浮般的隕鐵矛上,她的“天工係統”沉寂無聲,但屬於摸金校尉的靈覺卻在瘋狂示警。那矛尖一點凝聚的幽藍,像是通往幽冥的瞳孔,冰冷地注視著所有膽敢靠近的生靈。“係統隻給了‘祭祀區警戒’,可這陣仗…比警戒凶險百倍。”她秀眉緊蹙,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古劍溫潤的劍柄,試圖從中汲取一絲安定。

陸子銘伏在另一側,發丘天官對機關秘術的敏銳讓他幾乎把臉貼在了冰冷的地麵上。他鼻翼翕動,如同最精密的儀器在捕捉空氣中每一絲微塵的流動軌跡。“祭壇的結構是活的,”他聲音乾澀,帶著難以置信的凝重,“地底有東西…不是機關獸,是某種…更龐大、更古老的脈動,和這矛的藍光呼應著。就像…沉睡巨獸的心跳,被我們驚擾了。”他指了指矛身靠近柄部一處極其隱晦的凹刻圖騰——一個扭曲的、由星辰和羽翼構成的複雜符號,“和那位教授肩胛骨上的烙印,一模一樣!這矛,恐怕是鑰匙,也是啟動某個恐怖儀式的扳機!”

“鑰匙?”張驍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眼中卻燃起一股狠厲的光芒,“管它鑰匙還是扳機,那幫土著要拿活人祭它,軍閥頭子也想要它,這玩意兒杵在這兒就是個禍根!毀了乾淨!”他手指悄然按在青銅劍柄上,一股沉凝厚重的氣息開始在他周身流轉,那是卸嶺力士獨有的搬山勁氣在凝聚,腳下的微塵被無形的力量推開一個小圈。

“不可莽撞!”陳青梧低喝,但眼神同樣銳利如鷹隼,“毀?這矛材質古怪,藍光流轉,明顯蘊含奇力,硬碰硬怕是不行。它既是核心,也是唯一的線索。老陸說得對,它是鑰匙,通往星舟秘密的鑰匙,也通往這祖靈祭壇真正的核心。必須拿到手!”她深吸一口氣,屬於摸金校尉的靈覺如同最精密的探針,謹慎地向前延伸,試圖觸碰那幽藍光暈的邊緣。一絲極細微、卻帶著古老蒼茫意味的“器靈”感應,如同冰冷的電流,瞬間刺入她的識海。

“怎麼拿?”陸子銘追問,目光死死盯著祭壇周圍看似隨意散落、實則暗合某種詭異星圖的顱骨,“貿然踏上去,就是觸發死局!這藍光…是活的警戒線!”

“聲東擊西!”陳青梧語速飛快,目光掃過祭壇四周高聳的岩壁和幾根支撐穹頂的巨大石柱,“驍哥,你力道最強,看到那根離祭壇最近、有裂痕的柱子沒?用你的搬山勁,全力轟擊它側下方三寸之地!製造最大的動靜和落石,引開可能存在的無形‘視線’和壓力!老陸,你眼睛最毒,盯死祭壇地麵和矛身藍光的任何一絲變化,給我預警!我手快,趁亂取矛!”

“太險!”張驍眉頭擰成疙瘩。

“沒時間了!”陳青梧打斷他,眼神不容置疑,“這地方給我的感覺,隨時會‘醒’過來!動手!”話音未落,她人已如蓄勢待發的靈貓,身體微微前傾,腳尖輕點地麵。

“他孃的,乾了!”張驍低吼一聲,再無猶豫。他猛地從石柱後旋身而出,動作矯健如豹。搬山勁氣瞬間灌注右臂,整條手臂的肌肉賁張隆起,青筋如虯龍般盤繞。他沒有直接衝向柱子,而是猛地一腳跺在身前一塊半埋的巨石上。

轟!

巨石應聲碎裂,大小不一的石塊被他這一腳之力震得離地飛起。張驍眼中精光爆射,吐氣開聲:“破!”右拳裹挾著千鈞搬山之力,悍然擊出!目標並非巨石本身,而是它們飛濺的軌跡!

砰砰砰砰!

拳風如炮!那些飛濺的碎石被他的拳勁精準二次加速,化作一片尖銳呼嘯的霰彈風暴,狠狠砸向那根早已布滿裂紋的巨大石柱!碎石擊打在石柱上,發出密集如雨的爆響,碎屑紛飛!最致命的是其中幾塊蘊含搬山勁氣的石塊,如同鑽頭般狠狠鑿進了石柱根部那關鍵的裂痕薄弱處!

哢嚓——嘣!

一聲令人牙酸的巨大斷裂聲炸響!那根三人合抱的巨柱,從根部被崩碎的石塊和狂暴的勁力硬生生撕裂開一道巨大的豁口!整根柱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猛地傾斜,帶動著上方穹頂的岩層發出沉悶如雷的撕裂聲!無數磨盤大小的碎石伴隨著濃密的灰塵,如同瀑布般轟然砸落!

祭壇空間瞬間被狂暴的墜落物和彌漫的煙塵充斥!

“就是現在!”陸子銘嘶聲高喊,聲音在轟鳴中幾乎被淹沒。就在巨柱傾斜、落石如雨的瞬間,祭壇中央那隕鐵矛流轉的幽藍光芒猛地一滯,如同被這突如其來的劇變驚擾了節奏,光芒瞬間黯淡下去!

陳青梧動了!

在張驍跺腳震石、揮拳擊石的刹那,她已將全身的精氣神凝聚到極致。摸金校尉的身法被她催動到極限,人如一道貼著地麵疾掠的青色閃電,無聲無息卻又快得留下殘影!她沒有選擇直線衝鋒,而是踏著一種詭異飄忽的步伐,如同在驚濤駭浪中穿梭的遊魚,精準地避開幾塊呼嘯砸落的大石。古劍並未出鞘,但劍柄上溫潤的玉石卻在疾行中微微發燙,一股清涼的氣息護住她的心神。

十步!五步!三步!

祭壇邊緣堆積的慘白頭骨在她腳下發出令人心悸的輕微碎裂聲。那幽藍的矛光就在眼前,黯淡的瞬間,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間隙!

陳青梧眼中再無他物,隻有那柄懸浮的、凝聚著古老秘密與不祥的隕鐵矛。她白皙修長的手指,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精準無比地抓向冰冷的矛柄!

指尖觸碰到矛柄的刹那——

嗡!!!

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震顫,並非來自聲音,而是直接作用於靈魂!以隕鐵矛為中心,一圈凝若實質的幽藍光波猛地炸開!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拉長、凝固!

陳青梧感覺自己的手像是瞬間插進了萬載玄冰與熔岩交彙的漩渦!冰冷刺骨,卻又帶著一股焚滅靈魂的灼痛!矛身內彷彿沉睡著一個憤怒的遠古意誌,發出無聲的咆哮,狂暴的能量如同失控的洪流,順著她的手臂經脈瘋狂倒灌!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股衝擊下瞬間逆流,眼前猛地一黑,識海中天工係統發出一陣尖銳到幾乎要撕裂靈魂的蜂鳴警報!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每一個細胞都在哀鳴!

轟隆隆隆——!!!

整個祭壇空間爆發出比之前巨柱斷裂恐怖十倍、百倍的巨響!不是落石,而是整個穹頂在崩塌!彷彿那隻被陸子銘感知到的“沉睡巨獸”,在隕鐵矛被觸碰的瞬間,徹底狂暴了!

頭頂不再是落下碎石,而是整片整片覆蓋著古老岩畫的山岩,如同被無形的巨神之手生生撕扯下來!巨大的岩塊,最小的也有房屋大小,裹挾著毀滅一切的氣勢,如同天罰般瘋狂墜落!煙塵不再是彌漫,而是如同海嘯般洶湧翻滾,瞬間吞噬了視野!

“青梧!!”張驍目眥欲裂!他離得最近,看得最清!陳青梧在觸矛的瞬間,身體劇震,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那股無形的力量震得向後倒飛,臉色瞬間慘白如金紙。而一塊大如小山、棱角猙獰的巨岩,正撕裂煙塵,帶著無與倫比的死亡陰影,朝著她倒飛路徑的上方,狠狠砸落!速度太快,範圍太大,避無可避!

千鈞一發!

張驍全身的搬山勁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麵板表麵甚至泛起一層淡淡的土黃色微光,如同古拙的岩石。他根本來不及思考,身體的本能快過一切意識!雙腿爆發出撕裂地麵的力量,整個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黃色殘影,不顧頭頂呼嘯而下的其他碎石,朝著陳青梧的方向亡命撲去!

“給我——開!”

怒吼聲壓過了崩塌的轟鳴!他人在空中,雙掌卻已悍然向上推出!不是攻擊落石,而是將全身的搬山勁氣毫無保留地化作一股雄渾無匹的推力,狠狠轟在陳青梧身側的地麵上!

轟!

一股肉眼可見的、凝實的淡黃色氣浪炸開!陳青梧倒飛的身體被這股平地而生的巨力猛地橫向推開數尺!

幾乎就在同時!

砰——哢嚓!!!

那塊小山般的巨岩擦著陳青梧飛揚的發梢,狠狠砸在她前一瞬所在的位置!堅硬的黑石地麵如同脆弱的餅乾般四分五裂,碎石和狂暴的衝擊波將剛剛落地的陳青梧再次掀飛出去,狠狠撞在另一側的石壁上,一口鮮血抑製不住地噴了出來,染紅了身前衣襟。

“這邊!快!”陸子銘嘶啞的吼叫在震耳欲聾的崩塌聲中傳來。他不知何時已衝到祭壇邊緣一個相對凹陷的角落,那裡是幾塊巨大崩落岩石形成的、極其狹小的三角空間。他揮舞著手臂,臉上滿是煙塵和驚恐,聲音都變了調。

張驍在推出那一掌後,身體也被反震得氣血翻騰,但他落地一個翻滾卸去力道,沒有絲毫停頓,再次撲向陳青梧。頭頂,更大的陰影籠罩下來,那是足以將整個祭壇埋葬的、斷裂的穹頂主梁!

“走!”張驍一把抄起摔得七葷八素的陳青梧,夾在腋下,另一隻手抓起滾落在地、藍光已徹底熄滅變得黝黑的隕鐵矛,將搬山勁氣催動到雙腿,如同蠻荒巨象般朝著陸子銘指示的那個角落發足狂奔!每一步踏下,都在震動的地麵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轟!嘩啦啦——!

巨大的主梁狠狠砸在祭壇中心,將那些堆積的顱骨和祭台瞬間碾成齏粉!恐怖的衝擊波追著張驍的後背襲來!

“低頭!”陸子銘大吼,猛地拽住撲到眼前的張驍和陳青梧,三人死死蜷縮排那個由巨石構成的、搖搖欲墜的狹小三角空間。

轟隆隆隆——!

世界被徹底的黑暗和毀滅的巨響吞沒。巨石如雨砸落,煙塵濃得窒息。腳下的大地劇烈痙攣、抬升又沉降。彷彿過了幾個世紀,那連綿不絕、震耳欲聾的崩塌聲才漸漸平息,最終被一種令人絕望的死寂所取代。

三角空間內,隻有三人粗重、壓抑的喘息和嗆咳聲。手電筒的光柱在彌漫的、幾乎凝固的煙塵中艱難地劃出幾道微弱的光痕,隻能照亮眼前咫尺之地。光束掃過,看到的隻有犬牙交錯的巨大岩石斷麵,將他們來時的甬道徹底堵死,堵得嚴絲合縫,連一絲風都透不進來。他們如同被活埋在了山腹的最深處。

“咳咳…咳…”陳青梧掙紮著從張驍臂彎裡坐直身體,抹去嘴角的血跡,臉色蒼白,但眼神依舊銳利。她看向張驍手中那柄此刻黝黑無光、沉重冰冷的隕鐵矛,聲音沙啞:“拿到了…”

“他姥姥的…”張驍喘著粗氣,靠在冰冷堅硬的岩石上,感覺渾身骨頭都像散了架,手臂上幾道被碎石劃開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他咧了咧嘴,想笑一下,卻扯動了傷口,疼得直抽冷氣,“差點…差點就成了這鬼地方的肉餡兒…”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狼狽的模樣,又看看同樣灰頭土臉、嘴角帶血的陳青梧,還有一旁驚魂未定、眼鏡都碎了一片的陸子銘,苦中作樂地嘟囔了一句:“這下好了,真成甕裡的王八了。”

陸子銘沒理會張驍的調侃,他用手電光仔細掃視著這片絕境。光束最終停留在角落裡一具被落石半掩的白骨上。那白骨身上殘破的皮甲樣式古老,手中緊握著一截斷裂的石矛。而矛尖,在微弱的光線下,卻異常清晰地指向他們身後那片被巨岩堵死的廢墟深處。

“看…”陸子銘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又像是發現了什麼,“這些殉葬的戰士…他們的斷矛…都指著同一個方向。”光束移動,照亮了附近幾具同樣姿勢的白骨,斷裂的武器無一例外,矛尖都指向那片絕望的岩堆。

死寂的黑暗裡,那無聲的指向,成了唯一的、詭異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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