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尋寶直播地球篇 第42章 輻射餘威
寒風吹過西伯利亞的雪原,捲起細碎的冰晶。陳青梧蹲在廢棄礦洞的陰影裡,指尖摩挲著那塊暗紅微光的隕鐵殘片。殘片表麵的紋路像血管般起伏,透著一股詭異的生命力。“張驍,這東西不對勁。”她低聲說著,腕間的係統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輻射值超標,需鉛盒封存。”
張驍正靠在洞口警戒,聞言回頭,瞥見陳青梧的右手已泛起不自然的青灰色。“操!”他一把扯下防輻射手套,從揹包裡翻出半塊壓縮餅乾大小的鉛盒——那是上個月在樓蘭古墓裡順走的陪葬品。陳青梧迅速將殘片塞進去,盒蓋閉合的瞬間,係統警報聲戛然而止,隻剩洞外呼嘯的風聲。
“這玩意兒比切爾諾貝利的石棺還邪門。”陸子銘縮在角落,借著戰術手電的光翻看蘇聯科考隊日誌。泛黃的紙頁上潦草地寫著:“1947年3月,塔內物質引發鏈式反應,7號樣本導致實驗體全身潰爛……”他話音未落,洞外突然傳來引擎轟鳴。
三人同時屏息。張驍貼著岩壁向外窺探,雪地裡三輛改裝吉普車正碾過冰層,車頂的探照燈像野獸獨眼般掃過礦洞。“黑日集團的追兵。”他壓低聲音,右手已按在腰間的青銅劍柄上。劍身傳來的寒意讓他想起昆侖山冰層下的千年古屍——這把劍總在危機時刻莫名震顫,彷彿封印著某種古老意識。
陳青梧將鉛盒塞進戰術背心夾層,左手悄然握住古劍“驚鴻”。劍鞘上的螭龍紋在黑暗中泛著幽藍微光,那是上個月在武當山紫霄宮雷擊木上發現的共生金屬。“十二點方向五人,三點方向有狙擊手。”她閉眼聽著係統提示,耳麥裡傳來陸子銘的冷笑:“用‘樹上開花’?”
張驍點頭,抓起洞內散落的蘇聯防毒麵具朝右側拋去。麵具撞上岩壁的刹那,陳青梧的古劍驟然出鞘,劍尖挑飛兩枚emp乾擾彈。電磁脈衝在空中炸開,雪地裡的追兵頓時亂了陣腳——他們顯然沒料到,這柄戰國古劍竟能乾擾現代武器。
“走!”陸子銘率先衝出,發丘印在掌心翻轉,印底的“天官賜福”四字閃過金光。三人借著爆炸的掩護躥向雪鬆林,身後子彈將樹皮打得木屑橫飛。張驍突然急刹,青銅劍插入雪地畫了個半圓:“青梧,巽位!”
陳青梧會意,驚鴻劍尖點向東北方枯樹。劍身震顫引動地脈,積雪下的凍土突然塌陷,追兵頭車的輪胎猛然陷進偽裝過的捕熊陷阱。這是他們在墨脫學到的門巴族獵術,沒想到在西伯利亞派上用場。
逃至冰河邊緣時,陳青梧的防護服突然報警。她掀開袖口,手腕處的黑線已蔓延到小臂,像條扭曲的毒蛇。“輻射變異加速了。”係統冷冰冰的提示讓她後背發涼。張驍扯開急救包,苗疆帶回的白魚膽汁混著雪水敷上傷口,滋啦冒出青煙。“忍著點。”他聲音發緊,想起樓蘭地宮裡她為救自己硬抗屍毒的舊傷。
陸子銘忽然指向冰麵:“要溫情等活命再說!看那邊——”
百米外的冰層下,隱約可見蘇聯時代的鐵皮箱,箱體印著褪色的輻射標誌。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想起科考日誌裡的記載。張驍用青銅劍柄砸開冰麵,陳青梧以古劍為槓桿撬起箱蓋,腐鏽的鉸鏈聲驚飛了樹梢的寒鴉。
箱內整齊碼著二十支鉛管,管身刻滿希伯來文。“1945年,黨衛軍北極基地……”陸子銘的指尖撫過銘文,突然僵住。最底層的鉛管已被撬開,管口殘留著暗藍色結晶——與隕鐵殘片的輻射波長完全一致。
“黑日集團不是普通盜墓賊。”陳青梧將鉛管塞進揹包,古劍突然發出蜂鳴。她轉身揮劍格擋,劍刃與雇傭兵的軍刺相撞,火星濺在雪地上燒出焦黑孔洞。張驍的青銅劍從斜刺裡穿出,劍招卻是武當太極的路子,柔勁一帶便卸了敵人肘關節。陸子銘趁機甩出發丘印,銅印精準砸中狙擊手的瞄準鏡。
逃進針葉林深處時,陳青梧的呼吸已變得粗重。輻射灼傷的黑線攀至肩頭,在鎖骨處綻開蛛網般的血紋。張驍突然將她按倒在雪堆後,三十米外,兩名雇傭兵正在檢查足跡。“我去引開。”他摘下陳青梧的耳麥戴好,青銅劍在掌心轉了個劍花,“陸專家,護好她。”
陳青梧想攔,卻被陸子銘按住:“信他。”
張驍的身影鬼魅般掠過樹叢,故意踩斷枯枝。追兵立即調轉槍口,他卻突然使出卸嶺力士的“燕抄水”,矮身滾進灌木叢。青銅劍插地借力,整個人如彈簧般騰空,劍尖劃過吉普車油箱。汽油汩汩湧出時,他甩出從鄂溫克獵人那兒換來的燧石,火星落入油漬的刹那,爆炸氣浪將追兵掀翻。
回到臨時營地時,陳青梧正用古劍削製木匣。隕鐵殘片在鉛盒中躁動不安,係統不斷警告輻射泄漏。“得找個真正的封印物。”她咳嗽著,嘴角滲出血絲。陸子銘突然扯開衣領,露出貼身佩戴的六棱形吊墜——那是發丘派傳承的“鎮煞銅鏡”,上月從賀蘭山岩畫祭壇裡挖出的戰國遺物。
當銅鏡壓上鉛盒時,殘片的紅光驟然暗淡。張驍處理完傷口湊近,發現鏡麵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旋轉的星圖。“獵戶座三星……”他想起水晶塔裡的全息投影,突然明白黑日集團為何窮追不捨——這些星際殘片,分明是開啟某個宇宙級機關的鑰匙。
夜色漸深時,陳青梧在恍惚中見到幻象:青銅劍與古劍交叉插在麥田中央,星艦劃過紫色蒼穹,彈幕洪流化作螢火蟲照亮碑文。她想抓住那些浮光掠影,卻被係統的警告拉回現實:“檢測到神經毒素入侵,啟動強製清醒模式。”
張驍往篝火裡添了把鬆枝,忽然低聲說:“等這事完了,去你老家吃熱乾麵吧。”陳青梧愣住,想起兩人初遇時,他滿身是血地倒在武當山腳,還不忘吐槽齋飯沒葷腥。陸子銘假裝沒聽見,把玩著新繳獲的emp步槍嘀咕:“這玩意改裝下,下次能對付血藤……”
三百米外的山脊上,最後一名雇傭兵正在用衛星電話彙報:“殘片已確認,攜帶者出現輻射變異……”話音未落,陳青梧的古劍破空而至,劍柄精準砸中他後頸。張驍慢悠悠走來拔劍,在雪地上甩出一串血珠:“監聽器早發現了。”
鉛盒在揹包裡發出輕微震顫,像囚禁著活物。三人望向東南方,雪原儘頭隱約有車燈閃爍。係統地圖上,下一個坐標正在阿特拉斯山脈跳動。陳青梧將古劍歸鞘,劍穗上的玉環撞出清響:“該動身了。”
冰河下遊傳來狼嚎,蓋過了輻射計量儀的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