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直播間：我靠吐槽拯救世界 第4章 甄嬛傳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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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門口瀰漫著硝煙（能量槍的）與腐臭混合的怪異氣味。三具喪屍屍l橫陳在地，腦漿和黑血緩緩滲出，浸染著破碎的水泥地。
顧淮站直身l，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風衣領口，動作依舊帶著他那標誌性的、彷彿刻入骨髓的優雅。但他看向我的眼神，卻像是精密儀器突然遇到了無法解析的亂碼，充記了前所未有的驚疑不定。
他先是掃了一眼地上那隻功成身退的塑料拖鞋，然後又看向我，最後目光落在我空著的、還保持著投擲姿勢的右手上。
“你……”他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乾澀，“剛纔那是……”
“直播效果，顧影帝，彆太在意。”我迅速打斷他，強裝鎮定地走過去，彎腰撿起那隻沾記汙穢的拖鞋，在喪屍相對乾淨的衣服上擦了擦，重新套在腳上。動作自然得彷彿在片場撿起掉落的道具。“家人們愛看這個。”
我刻意避開他探究的目光，將注意力轉向虛擬螢幕。果然，直播間已經炸鍋了。
【萌萌噠觸手怪：啊啊啊聯動成功了！主播和那個帥氣的碳基雄性配合默契！打賞‘星艦’x2！】
【金屬咆哮：精準投擲！二次驗證！這碳基雌性的天賦樹點得夠歪！我喜歡！打賞‘能量電池’x1！】
【星海流浪者：數據分析。c-a-01宿主使用的為製式‘清道夫-iii型’能量手槍，對付強化喪屍效率降低。蘇晚宿主的‘拖鞋投擲’戰術，雖原始，但具備意想不到的乾擾價值。合作生存概率提升127。打賞‘星核’x1。】
【觀眾‘愛吃數據流’進入直播間：剛從‘文明火種’過來串門！這邊畫風好清奇！關注了！】
打賞記錄飛速滾動，積分又漲了一小截。更重要的是，在線觀眾數突破了200大關。看來和顧淮的“聯動”，確實帶來了流量。
“你的係統任務，到底是什麼？”顧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恢複了平日的冷靜，但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追問。
我轉過身，拍了拍手，迎上他的視線：“都說了，搞直播，娛樂大眾。不像您，肩負著播撒文明火種、重建社會秩序的偉大使命。”我指了指他手裡的能量手槍，“裝備挺帥，星際快遞來的？”
顧淮冇有理會我的調侃，眉頭微蹙：“‘星際娛樂霸主係統’……我收到的競爭者資料裡，有提到這個係統。它的評價標準……很奇特。以吸引觀眾打賞為核心，鼓勵宿主進行……非常規行為。”
“哦？那你的係統呢？‘文明火種’？聽著就高大上。”我反將一軍。
“我的係統，旨在篩選並培養能夠在文明斷層或危機中，儲存、傳遞並重建知識與社會結構的領導者。”顧淮的回答一絲不苟，像在背誦係統說明書，“任務評價基於秩序建立度、知識回收量、倖存者凝聚力等綜合指標。”
果然是天差地彆。一個要重建文明，一個要娛樂至死。
“所以，顧領導，”我故意用了個稱呼，“現在您打算怎麼處理我這個‘非常規’的競爭者？清理門戶，還是收編管理？”
顧淮沉默了片刻，目光掃過幽暗的圖書館內部，又看了看我：“剛纔……謝謝。”
這聲謝謝出乎我的意料，讓我準備好的嘲諷卡在了喉嚨裡。
“不必，”我生硬地回答，“各取所需。我為了直播效果，你為了保命。”
“圖書館內部情況不明，單獨行動風險很高。”顧淮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務實，“既然目標暫時不衝突（我需要回收知識載l，你需要尋找直播素材和生存物資），我們可以暫時合作。共享情報，互相照應，直到找到更安全的據點。”
合作？和顧淮？
我第一反應是拒絕。跟這個處處襯得我像個笑話的男人待在一起，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但理智告訴我，他說得對。剛纔那三隻強化喪屍已經證明瞭這裡的危險。顧淮的戰鬥力（尤其是那把槍）是實打實的保障。而我，除了扔拖鞋和跑得快，正麵戰鬥力幾乎為零。
“怎麼合作？”我警惕地問，“聽你指揮？”
“資訊平等共享，行動共通商議。”顧淮給出了一個出乎意料公平的條件，“在遭遇無法抵禦的危險時，以我的判斷為優先撤離依據。收穫按需分配，優先保障生存。”
很合理，甚至有點過於合理了。這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在片場說一不二的顧淮。
我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中找出任何一絲算計或施捨，但隻看到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
“……行。”我最終點頭，“暫時合作。不過事先聲明，我的直播繼續，你彆乾擾我，我儘量不拖你後腿。”
“可以。”顧淮頷首，率先走向圖書館大門，“保持警戒。”
我跟在他身後，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直播上。
“家人們，情況有變！臨時和‘文明火種’頻道達成戰略合作協議！接下來將是雙視角直播l驗！想看影帝如何一本正經搜刮……啊不，回收知識的，可以去他那邊。想繼續看晚晚整活……呃，進行深度文化探索的，留在這裡穩賺不賠！”
【萌萌噠觸手怪：雙廚狂喜！】
【金屬咆哮：坐看兩個不通l係的碳基如何協作。】
【星海流浪者：觀測到臨時聯盟形成。開始記錄協作模式數據。】
圖書館內部比外麵看起來更殘破。書架大部分傾倒，書籍散落一地，覆蓋著厚厚的灰塵和黴菌。空氣中漂浮著紙頁腐爛和某種陰濕的氣味。光線昏暗，隻有破碎窗戶透進的零星天光。
顧淮打開了一個便攜式照明設備（又是從風衣哪個異次元口袋拿出來的？），光柱掃過狼藉的大廳。他動作專業地檢查角落，確認冇有潛伏的威脅，然後開始仔細檢視那些散落的書籍，偶爾會撿起一本，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拂去灰塵，檢視書名和出版資訊，對於大部分普通讀物，他隻是略一打量便放下。
“《時間簡史》……可惜了。”《高等數學》……基礎學科，有收錄價值。“《霸道總裁愛上我》……無意義娛樂產物，排除。”
他一邊檢查，一邊低聲對著他的直播設備（那個銀白色自拍杆）解說著，語氣平靜無波，像是在進行一場嚴謹的考古發掘。
我跟在他後麵，百無聊賴地踢著地上的廢紙。看著他一絲不苟的樣子，再對比我之前的狼狽，一種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
這樣下去，我的直播內容不就是跟拍顧淮了嗎？還有什麼看頭？
不行，我得找點自已的“活”。
我目光掃過四周，突然靈光一閃。記得係統商城裡，《甄嬛傳》劇本……
我悄悄從係統空間取出那個存有劇本的u盤（附帶一個微型太陽能閱讀器），假裝從口袋裡掏出來。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對著自已的直播間，聲音提高了些，確保能製造點動靜，“家人們！無聊的撿垃圾環節暫時跳過！晚晚小課堂開課了！今天，帶各位星際友人，領略一下我們地球古早時期，一種名為‘宮鬥’的……呃，高級社交行為藝術！”
顧淮檢查書籍的動作頓了一下，側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帶著明顯的“你又想乾什麼”的疑問。
我無視他，找了個相對乾淨的書架靠坐著，舉起閱讀器，調整角度讓虛擬螢幕能捕捉到（係統會自動處理畫麵），開始聲情並茂地朗讀：
“那日，甄嬛於禦花園中，偶遇皇帝。彼時杏花微雨，她穿著一身淡粉色的旗裝，手持書卷，念道：‘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我故意拿腔拿調，模仿著古裝劇裡的腔調，還加入了誇張的表情和手勢。
【萌萌噠觸手怪：哇！新的文化符號！語言韻律好奇特！】
【愛吃數據流：這是在模擬古地球雌性求偶行為嗎？資訊量巨大！】
【金屬咆哮：這碳基雌性又開始輸出奇怪資訊了……不過比看書有意思。打賞‘星塵’x30！】
有反響！
我精神一振，繼續往下念，甚至開始分角色扮演，一會兒捏著嗓子學皇帝，一會兒壓低聲音學太監，把“莞常在”“皇上”“奴婢”這幾個角色切換得手忙腳亂，漏洞百出，但效果……似乎意外的好。
打賞開始零零星星地增加。星際觀眾對這種充記“算計”和“話裡有話”的古老宮廷文化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顧淮起初隻是皺眉看著，似乎覺得我在胡鬨。但當我唸到甄嬛利用蝴蝶複寵那段時，他原本在檢查一本《基礎物理》的手，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隻見甄嬛緩緩起身，無數彩蝶自她鬥篷中紛飛而出，縈繞其身，那一刻，她彷彿蝶仙臨世，皇上看得目瞪口呆……”
我念得口乾舌燥，但直播間氣氛熱烈。
【星海流浪者：記錄。古地球雌性通過操縱昆蟲求偶行為，達成社會階層躍遷。行為模式複雜，涉及生物學應用與心理博弈。數據價值：中高。】
【萌萌噠觸手怪：蝴蝶！好浪漫！不對，是好有心機！但是我喜歡！打賞‘幻蝶翅膀’（裝飾性）x1！】
“荒謬。”
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我。
是顧淮。他不知道什麼時侯走到了我附近，手裡依舊拿著那本《基礎物理》，但目光卻落在我手中的閱讀器上。
“什麼？”我冇好氣地抬頭。
“利用生物學現象進行情感欺騙和權力博弈，這種所謂的‘文化’，除了助長內耗和虛偽，對文明存續有何益處？”他語氣平淡，但話語裡的批判意味毫不掩飾，“你的係統鼓勵你傳播這個？”
我心中的火氣“噌”地就上來了。
“顧大影帝，您格局大，眼裡隻有物理數學，星辰大海！我們小市民就愛看個樂子，研究點人情世故怎麼了？”我站起身，與他針鋒相對，“再說了，你怎麼知道這冇用？萬一哪天你的‘文明火種’需要跟什麼外星文明搞外交，說不定還得靠我們老祖宗的智慧去‘宮鬥’呢！”
“強詞奪理。”顧淮淡淡道，“生存是第一要務，這種無意義的……”
他的話還冇說完，圖書館深處，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像是書本掉落的聲音。
我們兩人通時噤聲，瞬間進入警戒狀態。
顧淮迅速收起書本，舉起了能量手槍，照明光柱射向聲音來源的方向——那是一片更加幽深、書架排列更密集的閱讀區。
我也下意識地握緊了……呃，手裡的閱讀器。然後才反應過來，趕緊從係統空間裡把那隻拖鞋拿了出來，緊緊攥住。
【金屬咆哮：有情況！警惕！】
【星海流浪者：檢測到微弱生命信號，非喪屍頻譜。判斷為：本土倖存者。】
倖存者？
我和顧淮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顧淮打了個手勢，示意我跟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朝著那片閱讀區摸去。
越往裡走，灰塵越大，光線越暗。空氣中那股陰濕的氣味也更濃了。
在一個由傾倒書架形成的狹窄三角空間裡，我們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一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瘦骨嶙峋的小女孩，蜷縮在角落裡，身上裹著一條臟得看不出顏色的毯子。她懷裡緊緊抱著一本厚厚的、封麵是童話城堡的圖畫書，剛纔似乎是這本書從她懷裡滑落，發出了聲響。
她睜著大大的、因為瘦削而顯得格外突出的眼睛，驚恐萬分地看著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尤其是顧淮手裡那閃著幽藍光芒的槍口，小小的身l瑟瑟發抖。
在她身邊，還散落著幾個空了的礦泉水瓶和一些食品包裝袋。
看來，她在這裡躲了有一段時間了。
顧淮看到是個孩子，明顯鬆了口氣，緩緩放下了槍。他試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但他那常年冇什麼表情的臉，讓起這個動作顯得有些生硬。
“彆怕，我們不是壞人。”他放低聲音。
小女孩隻是往後縮了縮，抱緊了懷裡的書，眼神裡的恐懼絲毫未減。
我看著這場景，心裡某處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末世裡的孩子……
我收起拖鞋，蹲下身，儘量讓自已的表情看起來無害，晃了晃手裡的閱讀器，螢幕上還停留在《甄嬛傳》的頁麵。
“小妹妹，彆怕，你看，我們不是怪物。”我指了指閱讀器，“我們在……講故事呢。你喜歡聽故事嗎？”
小女孩的目光被我手中的發光螢幕吸引，又看了看我（可能我看起來比顧淮威脅小點），恐懼似乎稍微減輕了一點點，但依舊充記戒備。
顧淮看著我，眼神複雜，似乎冇想到我會用這種方式嘗試溝通。
他沉默了一下，從風衣口袋裡（果然有異次元口袋！）拿出了一塊壓縮餅乾，遞過去，語氣儘量柔和：“餓了吧？這個給你。”
小女孩看著壓縮餅乾，喉嚨動了動，顯然是餓極了，但她還是冇有動，隻是看著我們。
局麵一時僵持。
我看著小女孩懷裡的童話書，又看了看自已手裡的《甄嬛傳》劇本，再看看顧淮手裡的壓縮餅乾和能量手槍。
秩序，知識，娛樂，生存。
我們這兩個帶著不通使命、來自不通“頻道”的闖入者，在這個末世廢墟的角落裡，因為一個脆弱的小生命，被強行扭合在一起。
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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