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不曾記舊夢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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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灌木叢的遮擋，否則沈之行大概率會當場殞命。

重症監護室外，醫生眉頭緊蹙，

“患者暫時處於昏迷狀態，由於撞擊的時候，傷到了腦袋，如果一直醒不來……”

葉知書看著病床上靜靜躺著的沈之行，

“如果醒不來會怎麼樣？”

“成為植物人，一輩子就這樣躺著了。”

裴牧羽看出了葉知書的糾結，緊緊摟住她的肩膀，

“不是因為你，他纔會這樣，你不要自責。”

葉知書並不想欠沈之行什麼，從前是，現在也是。

從前她可以因為愛情犧牲自己的夢想去照耀他，是她甘願的。

後來她對他失望，受傷離開，在美國開始新生活也是她選擇的。

但是現在，他卻因為救她成了這個樣子。

葉知書彆過頭，不想讓裴牧羽看見自己掉下的眼淚，

“牧羽，你不要等我了，我冇有辦法不去照顧他。”

裴牧羽錯愕地愣在原地，心痛的難以呼吸。

可是他無法伸手，求她彆走，從前是，現在也是。

他隻會尊重她的每一個選擇。

一連三個月，葉知書都在病房裡照顧沈之行。

窗外的景色也從秋天進入冬天。

她為了喚醒他，常常在病房裡讀從前他們的劇本，他們的記錄。

“9月12日，天氣晴，今天我和知書一起去公園散步了，這座公園很僻靜，我們難得的放鬆。

知書買了小麪包和飼料，這邊很多鳥兒圍著她飛，陽光下，知書就像天使一樣。”

“11月1日，天氣雨，下雨天知書不愛出門，我們總會在落地窗前聽雨聲，然後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那時候我的心裡很安靜，隻有雨聲，和低頭作畫的她。”

“12月25日，天氣雪，今天是知書最喜歡的聖誕節，我們在家一起過的。

蓋著毛毯看恐怖片，最後嚇到的卻是本人，真是可惡。”

葉知書讀著這些日記，腦海裡無數回憶閃過。

可她始終神色平靜，就像在讀彆人的故事。

一個隻屬於沈之行的故事，和她冇有關係。

她早已經離開了那些故事。

又到冬天了，又是聖誕節。

第一片雪花透過窗戶飛進病房的時候，沈之行沉睡了三個月的身體終於有了反應。

他微微抬起手指，葉知書驚訝的捂住嘴，眼淚都要掉下來。

醫生說這是一個奇蹟。

“沈先生，真的要感謝您夫人不離不棄的照顧，這可是罕見的病例。”

清醒過來的沈之行微微一笑，看著眼前的葉知書。

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總是傳來葉知書的聲音，他拚了命的想睜眼，一次又一次。

卻冇想到，他足足睡了三個月。

“你既醒了，我便要走了。”

葉知書冇等沈之行說話，急切地跑出去。

她按捺了三個月的心情噴湧而出，她原以為就要為了責任放棄裴牧羽。

那不僅僅是沈之行的奇蹟，更是她和裴牧羽的奇蹟。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而落，葉知書著急地跑出病房，一頭撞擊一個溫暖的懷抱。

穿著黑色大衣的裴牧羽站在她眼前，麵容憔悴了許多。

“你這麼莽撞，要是受傷了怎麼辦？”

依舊是溫柔的聲音。

葉知書的眼淚奪眶而出，她踮起腳，捧著裴牧羽的臉，重重的親了他一下。

“你這個人真是，撞了我還要親我，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了怎麼辦？”

眼淚順著裴牧羽的臉流下。

葉知書躲進他的懷裡，

“那我就對你負責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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