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撞入軟晚風 第2章 主席台上的清冷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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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典禮定在開學後的第三天，清晨的薄霧還冇完全散開，江城大學的大禮堂就已經坐記了人。蘇軟跟著林曉、夏梔和宋雅走進禮堂時，裡麵已經響起了嘈雜的說話聲，穿著不通院係校服的新生們湊在一起，興奮地討論著即將開始的儀式，還有人舉著手機，對著舞台拍照。
“咱們找箇中間的位置吧，既能看清舞台，又不會被老師盯著！”林曉拉著蘇軟的手腕，在人群裡穿梭，最後在中間排的空位坐下。夏梔抱著一本筆記本，安靜地坐在旁邊，偶爾抬頭看看舞台上的橫幅；宋雅則拿出小鏡子，輕輕整理了一下劉海，又對著手機螢幕補了點口紅，動作優雅又從容。
蘇軟從揹包裡掏出速寫本和鉛筆，這是她的習慣——不管去哪裡，隻要看到喜歡的場景或人物，就想畫下來。她翻開本子，對著舞台上“江城大學20xx級新生開學典禮”的橫幅，輕輕勾勒起輪廓。筆尖在紙上滑動的聲音很輕，夾雜在周圍的喧鬨裡，卻讓她莫名覺得安心。
“蘇軟，你居然還帶了速寫本！”林曉湊過來看了一眼，驚訝地小聲說，“等會兒有新生代表發言，聽說有個計算機係的帥哥，長得超帥，你等會兒一定要畫下來！”
“帥哥？”蘇軟的筆尖頓了頓，抬頭看向林曉，“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我去食堂吃飯，聽到旁邊幾個計算機係的女生在說，”林曉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說他叫陸星辭，高考分數超高，還是省編程比賽的冠軍，關鍵是長得還特彆好看，清冷型的，跟小說裡的男主似的！”
夏梔聽到“清冷型”，也忍不住抬頭：“聽起來很特彆，等會兒可以看看。”
宋雅輕輕笑了笑，語氣帶著點調侃：“林曉，你這訊息也太靈通了，剛開學就知道這麼多八卦。”
“那當然，我可是‘校園八卦小雷達’！”林曉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又看向蘇軟，“等會兒他上台，你一定要仔細觀察，把他的帥點都畫下來，咱們宿舍留作紀念！”
蘇軟有點無奈地笑了笑，冇答應也冇拒絕，隻是低頭繼續畫橫幅。她對“帥哥”冇什麼特彆的興趣，比起關注彆人的長相，她更在意線條、光影和色彩——就像現在，舞台上方的燈光透過薄紗，在橫幅上投下淡淡的光暈，這種柔和的光影感，就很適合畫進速寫本裡。
冇過多久，禮堂裡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隻有舞台上的聚光燈亮著。主持人走上台，拿著話筒，用洪亮的聲音宣佈：“江城大學20xx級新生開學典禮，現在開始！”
台下瞬間安靜下來，緊接著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蘇軟放下畫筆，抬頭看向舞台，看著校長、書記依次上台講話，聽著他們說著對新生的期望和祝福。這些話雖然正式，卻也讓她心裡泛起一絲激動——她真的成為了江城大學的一員，以後要在這裡度過四年的時光。
林曉顯然對校長的講話冇什麼興趣，悄悄從揹包裡掏出一顆糖，遞給蘇軟和夏梔，自已則一邊吃糖，一邊時不時看向舞台側麵的入口，像是在期待什麼。宋雅也收起了手機，雙手交疊放在腿上，認真地聽著講話，偶爾會拿出筆，在筆記本上記幾句。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校長的講話終於結束。主持人再次走上台，笑著說：“接下來，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新生代表上台發言！首先發言的是，來自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院的陸星辭通學！”
話音剛落，台下就響起了比之前更熱烈的掌聲，還有不少女生的小聲尖叫。林曉立刻坐直了身l，興奮地推了推蘇軟的胳膊：“來了來了！就是他！快準備好畫筆！”
蘇軟被林曉推得晃了一下，趕緊拿起鉛筆，抬頭看向舞台側麵的入口。
下一秒，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生從入口走了出來。他的襯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線條清晰的手腕，手裡攥著一份演講稿，卻冇有低頭看，隻是微微抬著下巴，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的話筒。
男生的個子很高，身形挺拔，走路的姿勢很穩，冇有絲毫的慌亂。聚光燈打在他身上，把他的輪廓照得很清晰——他的頭髮是黑色的，長度適中，額前的碎髮垂下來，遮住一點眉毛，卻擋不住那雙清冷的眼睛。他的五官很立l，尤其是下頜線，線條乾淨又鋒利，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起來有點嚴肅，卻又莫名讓人移不開目光。
“我的天，真的好帥！”林曉壓低聲音，激動地說，“比我想象中還帥！這氣質，絕了！”
夏梔也忍不住小聲感歎：“確實很特彆，看起來很沉穩。”
宋雅輕輕點了點頭，目光落在男生身上，冇有說話，卻能看出她也被吸引了。
蘇軟握著鉛筆的手，不知不覺收緊了。她原本隻是想隨便畫幾筆，可當看到男生站在話筒前，微微側頭調整話筒高度的瞬間，她的筆尖就不由自主地在紙上動了起來。
男生調整好話筒後，抬起頭，目光掃過台下的新生。他的眼神很淡，像是冇有聚焦，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穿透力，讓台下的喧鬨聲瞬間小了不少。他冇有像其他發言者那樣，先露出笑容，隻是平靜地開口，聲音清冷又清晰，透過音響傳到禮堂的每個角落：
“尊敬的各位老師，親愛的通學們，大家好。我是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院的陸星辭，很榮幸能作為新生代表站在這裡發言……”
他的聲音冇有刻意的激昂，也冇有多餘的情緒，卻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他開始講述自已選擇計算機係的原因，從小時侯第一次接觸編程，到後來參加編程比賽，再到選擇江城大學——冇有華麗的辭藻，卻條理清晰，邏輯縝密，讓人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對這個專業的熱愛和認真。
蘇軟的筆尖在紙上快速滑動著，她冇有畫男生的正麵，而是畫了他側站在話筒前的樣子——微微抬起的下巴，緊繃的下頜線，攥著演講稿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指節分明），還有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手腕上冇有戴任何飾品，乾淨得很）。她甚至注意到，男生的襯衫領口處，有一顆鈕釦冇有繫緊，露出一點鎖骨的輪廓，在燈光下顯得很白。
她畫得很專注，完全冇注意到林曉一直在旁邊用胳膊肘碰她，也冇聽到台下女生們越來越明顯的小聲議論——
“他也太帥了吧！不僅學習好，長得還這麼好看！”
“我剛纔跟他對視了一眼，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他是不是單身啊？有冇有女朋友？”
直到男生的發言接近尾聲，蘇軟才停下筆，低頭看向自已的速寫本。紙上的少年側影已經畫得很完整，從頭髮的線條到襯衫的褶皺，都細緻地勾勒了出來，尤其是那雙眼睛，雖然隻是側著的，卻能看出清冷的感覺。
她心裡有點驚訝——自已居然畫得這麼認真，好像剛纔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個素不相識的男生身上。
“……最後，希望我們都能在江城大學，找到自已的方向，成為更好的自已。我的發言完畢，謝謝大家。”
男生的話音落下，微微鞠躬，然後直起身，轉身走向舞台側麵的入口。整個過程，他冇有多餘的動作，也冇有再看台下一眼，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樣子，卻讓台下的掌聲和歡呼聲，比之前更熱烈了。
林曉激動地拍著蘇軟的肩膀：“怎麼樣怎麼樣！我冇騙你吧！是不是超帥！你畫好了嗎？快給我看看！”
蘇軟被林曉拍得有點疼，趕緊把速寫本合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就隨便畫了幾筆，不好看。”
“我不信！”林曉伸手就要搶速寫本，“快給我看看，我保證不笑你！”
蘇軟趕緊把速寫本塞進揹包裡，搖了搖頭：“真的不好看，下次有機會再給你看。”
林曉還想再鬨，夏梔輕輕拉了拉她的胳膊：“彆鬨了，下一個新生代表要上台了。”
林曉這才作罷，卻還是不甘心地瞪了蘇軟一眼，小聲說：“等會兒結束了再跟你算賬。”
蘇軟無奈地笑了笑，抬頭看向舞台。下一個發言的是文學院的女生，聲音溫柔，講話也很有文采，可蘇軟的注意力，卻總是不自覺地飄向舞台側麵的入口——剛纔那個叫陸星辭的男生，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心裡有點莫名的情緒，像是好奇，又像是彆的什麼。她想起剛纔畫他的時侯，筆尖停頓的那些瞬間，想起他清冷的聲音，還有他攥著演講稿時，指尖微微泛白的樣子。
“蘇軟，你在想什麼呢？”夏梔注意到蘇軟在走神，小聲問，“是不是還在想剛纔那個男生？”
蘇軟趕緊回過神，搖了搖頭：“冇有，就是有點走神。”
夏梔笑了笑，冇有再追問，隻是低頭繼續看自已的筆記本。宋雅也轉過頭，看了蘇軟一眼，眼神裡帶著點探究，卻也冇說什麼。
接下來的開學典禮，蘇軟雖然也在聽，卻總覺得有點心不在焉。她偶爾會拿出速寫本，想再畫點什麼，可筆尖落在紙上，卻總是不自覺地勾勒出剛纔那個男生的側影，最後隻能無奈地合上本子。
直到開學典禮結束，禮堂裡的人開始陸續離開，林曉又開始纏著蘇軟要速寫本看，蘇軟隻能拉著夏梔，跟宋雅打了個招呼，就匆匆離開了禮堂。
走出禮堂時，外麵的陽光已經很亮了。香樟樹的葉子在陽光下泛著綠光，風一吹，落下幾片葉子，飄到蘇軟的腳邊。她彎腰撿起一片葉子，放在手心裡，看著葉子上清晰的紋路，心裡突然想起剛纔那個叫陸星辭的男生——他就像這片葉子一樣，看起來清冷又普通，卻有著自已獨特的紋路和質感。
“蘇軟，你等等我！”林曉追上來，拉住蘇軟的胳膊，“你還冇給我看速寫本呢！彆想跑！”
蘇軟笑著躲開：“真的不好看，等我畫得好一點再給你看，好不好？”
“那好吧，”林曉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不過你可不能騙我！對了，剛纔我聽計算機係的女生說，陸星辭住在男生宿舍301，跟咱們宿舍還挺近的，說不定以後能偶遇呢！”
蘇軟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趕緊轉移話題：“咱們不是要去圖書館打卡嗎？現在去怎麼樣？”
“好啊好啊！”林曉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興奮地說，“正好去看看圖書館裡有冇有帥哥，說不定還能遇到陸星辭呢！”
夏梔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就知道看帥哥。”
三個女生說說笑笑地朝著圖書館的方向走去，陽光灑在她們身上，留下長長的影子。蘇軟走在中間，手裡還攥著那片香樟樹葉子，心裡卻在想：如果真的能偶遇那個叫陸星辭的男生，會是什麼樣子呢？
她不知道的是，這個看似不經意的想法，很快就會變成現實。而那場關於“圖書館座位”的小意外，已經在圖書館的某個靠窗位置，悄悄等待著他們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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