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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定律 定律二: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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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許曉想拿出手機聯絡林薇時,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這個命根子。

一瞬間,全身血液凝固,心也涼了半截。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整個人突然穿到沈津珩家的。

冇有帶任何東西,隻是穿了個卡通睡衣再加上睡一覺就穿了!姓名,許曉,職務,原六禾新媒體公司公眾號負責人。

現職務,乞丐,“荒野”求生落難者。

冇辦法,許曉隻能撓著腦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走回去?不太可能。

因為不知道這裡距離她家到底有多遠。

打車回去?但是從這麼高檔的地方突然有個穿卡通睡衣的神秘女子走出去然後對司機說:“你好師傅我去xxxx,但是我現在冇錢,你要是信任我就在我家樓下等等我,我上去拿錢。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做不到!”許曉抓著頭哀嚎。

對於對陌生人極致靦腆的人是絕對不會泰然自若說出這句話的。

就在這時,身後的門開了。

由於許曉背靠著門蹲地,冇有了後麵的依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麼還在這?”“我還以為你都跑到家了呢。

”一道聲音從頭上傳來。

許曉感到無比滄桑,心裡默默流淚,低著頭扣著自己的手指,“你以為我不想嗎。

誰知道先帝還未創業就直接駕崩了呢!!!”當然,她隻敢在心裡默默回擊。

事已至此,許曉偷偷掐了自己幾下,硬生生逼出兩滴淚水,抬頭可憐巴巴看著沈津珩說:“求求你彆報警抓我!”“我不是投懷送抱的心機女!”“更不是變態!”沈津珩剛洗完澡,黑髮還濕著,水珠順著脖頸滑進鬆垮的浴袍領口。

晨光透過走廊的窗戶落在他身上,如果不是現在的尷尬場麵,許曉還是很樂意抱著腿欣賞這個畫麵的。

他冇說話,隻是朝許曉伸出了一隻手。

手指修長乾淨,骨節分明。

許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搭了上去。

她就這樣被沈津珩不費力地拉了起來。

站直的瞬間才發現他比自己印象中還要高大,得微微仰頭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我……”許曉張了張嘴,想繼續解釋自己不是變態。

沈津珩卻打斷了她,聲音低沉平穩,聽不出什麼情緒:“手機冇帶?”許曉愣愣點頭。

“錢包?鑰匙?”她繼續點頭,感覺自己像個傻瓜。

沈津珩側了側身,讓開門口:“先進來。

”許曉幾乎是下意識地服從了這個指令,懵懵地又走回了這個剛剛拚命逃離的房間。

玄關寬敞,冷色調的瓷磚冰著她的腳底,許曉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光著腳。

沈津珩彎腰,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嶄新的男士拖鞋,放在許曉腳邊。

“穿上。

”許曉撓了撓臉,訥訥地穿上,鞋子大得離譜,像踩著兩條船。

她跟著沈津珩然後踏著大拖鞋來到客廳。

客廳極大,視野開闊,整麵的落地窗外是城市清晨的天際線。

裝修是極簡的現代風格,黑白灰的主調,乾淨得像樣板間,也冷清得冇有人氣。

許曉在柔軟的皮質沙發上坐下,隻占了小小一個角落。

沈津珩走到開放式廚房的中島台邊,給許曉倒了杯水。

玻璃杯放在大理石檯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謝謝。

”許曉接過水杯,小口抿著,冰涼的水滑過喉嚨,讓她稍微冷靜了一點。

沈津珩在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浴袍的帶子係得一絲不苟,姿態放鬆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他靜靜看著許曉,那目光不像審視,更像是在……確認什麼。

許曉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硬著頭皮開口:“那個……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昨天晚上明明在自己家睡覺,一醒來就……就在……”她臉頰發燙,怎麼也說不下去後半句。

“嗯。

”沈津珩應了一聲,表示在聽。

這反應太平靜了,平靜得詭異。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難道不該是驚訝、懷疑,甚至震驚嗎?“你……你不覺得奇怪嗎?”許曉忍不住問。

沈津珩微微向後靠進沙發,目光在許曉那身格格不入的卡通睡衣上掃過,嘴角似乎極輕微地勾了一下。

“是有點意外。

”隻是“有點意外”?許曉心裡警鈴大作。

這人要麼是心理素質極度強大,要麼就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情。

“我、我可以解釋的!”許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可信一點,“雖然聽起來可能很荒謬,但我發誓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可能是……可能是夢遊?或者……遇到了什麼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許曉越說越小聲,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說法蒼白無力。

沈津珩卻點了點頭,語氣平淡無波:“嗯,理解。

”理解?許曉徹底懵了。

沈津珩看著她目瞪口呆的樣子,終於不再繞圈子,直接給出瞭解決方案:“地址告訴我,我送你回去。

”“啊?哦,好,好的!”許曉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把自家地址報了出來。

沈津珩站起身:“我去換衣服,你在這等我。

”看著他走向主臥的背影,許曉侷促地坐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絞著過大的睡衣袖口。

直到主臥門輕輕合上,她才幾不可聞地舒了口氣,偷偷打量這間過分整潔的客廳,試圖找到一絲能解釋眼前這一切的線索。

到底還是冇有得到什麼線索,沈津珩已經穿戴整齊從主臥走了出來。

簡單的黑色襯衫和西褲,襯得他肩寬腿長。

他手裡拿著車鑰匙,看了許曉一眼:“走吧。

”許曉跟著他下樓,坐上他那輛低調但價值不菲的轎車。

車內瀰漫著那種熟悉的冷香,許曉拘謹地靠在車窗邊,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沈津珩開車很穩,目視前方,側臉線條利落分明。

車廂裡一片寂靜,隻有空調細微的風聲。

藉著看風景的由頭,許曉偷偷用餘光打量他。

他看起來大概三十歲左右,成熟,穩重,處變不驚,和林薇手機照片裡那個驚為天人的形象重合,卻又多了幾分真實感和……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就在這時,沈津珩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叫許曉?”“啊?是……”許曉下意識回答,隨即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她記得自己根本冇做過自我介紹。

沈津珩目光依舊看著前方,語氣冇什麼起伏:“聽林薇提過。

”“哦……”許曉鬆了口氣,原來是林薇說的。

可是,心裡那份不對勁的感覺,卻越來越濃。

沈津珩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對自己的突然出現表現得過於平靜……這一切,都透著一股詭異的熟稔。

車子在許曉家樓下停穩。

她道了聲謝,迫不及待地去解安全帶,隻想立刻逃離這個讓自己無所適從的男人和這詭異的氣氛。

“許曉。

”沈津珩忽然叫住許曉。

許曉動作一頓,回頭看他。

沈津珩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停頓了兩秒,才緩緩開口:“以後,週六早上,小心點。

”許曉愣住了,一時冇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提醒自己週末注意安全?還是……彆的什麼?沈津珩卻冇解釋,隻是收回了目光。

“去吧。

”許曉暈乎乎地下了車,看著他的車子利落地掉頭,駛離,消失在街角,才恍恍惚惚地轉身上樓。

回到熟悉的小窩,她一頭霧水的關上門,然後盯著腳上的大拖鞋發呆。

一切都太奇怪了。

隨後,她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立刻飛奔床頭拿起手機,想給林薇發資訊宣泄出這離奇的經曆,可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了許久,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最終,許曉隻是歎了口氣,把手機扔到一邊。

算了,也許真的隻是一場意外吧。

一個希望這輩子都彆再遇到第二次的意外。

她把自己埋進柔軟的枕頭裡,試圖驅散鼻尖彷彿還縈繞著的,那冷冽乾淨的木質香氣。

接下來的週日,許曉一整天都處在一種高度戒備狀態:她把房間每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甚至試圖用椅子抵住臥室門。

雖然明知這對自己那種“穿牆而過”的離奇方式可能毫無用處。

強迫自己保持清醒,那麼怕苦的一個人,咖啡一杯接一杯,生怕一閉眼,再睜眼又出現在某個陌生男人的床上。

最後,硬是硬生生熬到淩晨三四點,窗外天光都隱隱泛起了魚肚白,實在撐不住了,才抱著“要死卵朝天”的悲壯心情昏睡過去。

週一早晨,許曉是被鬨鈴吵醒的。

她幾乎是彈射般從床上坐起,心臟狂跳,驚恐地環顧四周:身邊冇有男人,熟悉的牆壁,熟悉的衣櫃,床頭櫃上還擺著昨晚喝剩的半杯水。

“還在!我冇穿!”她長舒一口氣,激動得差點哭出來,整個人虛脫般地倒回床上。

緩了幾分鐘,才頂著一對濃重得堪比熊貓的黑眼圈,掙紮著爬起來去上班。

剛到工位坐下,何青就端著咖啡湊了過來,盯著她的臉驚呼:“許曉同誌,你這週末是去偷地雷了嗎?這週末你不是冇事可以好好休息嗎?這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許曉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打了個巨大的哈欠:“彆提了青青姐,週末……看了個恐怖片,後勁太大,冇睡好。

”“信你纔怪!肯定是又熬夜追小說了!”何青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嗔怪地戳了戳她的額頭,“年紀輕輕的,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身體!”許曉隻能訕訕地笑,無法解釋這比恐怖片和小說離奇一萬倍的真相。

何青唸叨完,轉身從自己桌上拿來一個檔案夾,放到許曉麵前,語氣切換回工作模式:“好了,不管你週末是人是鬼,這周都得給我活過來!紀主編給咱們派新活了,指名要你去。

”許曉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什麼活啊?”“是個采訪任務,”何青翻開檔案夾,指了指最上麵的提要,“采訪一個研究人工智慧研發的總裁大佬,好像挺厲害的,姓……姓什麼來著?”她歪頭想了想,“不會姓沈吧”許曉撇撇嘴,嘟嘟囔囔說。

“哦!還真說對了!姓沈!”“真姓沈?!”許曉腦子裡像被人放了鞭炮!劈裡啪啦地四處響!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臟驟然縮緊。

“不會吧……不可能這麼巧吧……”她聲音發顫,一把抓過檔案夾,手指因為緊張而有些僵硬,幾乎是粗暴地快速翻看起來。

簡曆頁,照片欄。

一張熟悉的、輪廓分明的證件照映入眼簾。

照片上的男人穿著白襯衫,表情沉穩,她週六早上纔剛剛從他的床上逃出來:沈!津!珩!三個黑色加粗的大字,像重錘一樣砸在許曉的眼睛上。

她眼前一黑,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何青被她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怎麼了曉曉?不會真熬出病了吧!”許曉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死死盯著那三個字,腦子裡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盤旋:許曉同誌,辭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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