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途不及你 第3章
“賀老師……你們兩個……”
一道聲音插了進來，緊接著數道視線都看了過來。
我從容的掙脫開賀淮舟的懷抱：“這些黑衣人要把我們帶去哪裡？”
他們原本八卦的話，在麵對我的坦誠後，又說不出口了。
很巧合的是，我、賀淮舟和宋瑤、顧承是一組，被黑衣人帶到了山上采菌子。
山上的路因為剛下過一場雨，並不好走。
賀淮舟一直盯著我，像是生怕我摔倒。
宋瑤看在眼裡，八卦的說道：“我還是
毒蛇朝著一直踩菌子的顧承而去。
“啊——”
顧承慘叫一聲，一把將咬在他大腿的毒蛇甩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甩到了我和賀淮舟那邊。
我想也沒想的就擋在了賀淮舟麵前，但卻被賀淮舟拉住。
“晚晚！”
“小心！”
我抬起手一把抓住了毒蛇，結果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
“嘶！”
毒蛇被我掐著七寸弄死了，但毒液還是融入了我的血液裡。
賀淮舟抱住我癱軟的身體，臉色劇變。
“晚晚？”
從前那被他刻意遺忘的記憶再次浮現在腦海中，越發清晰。
此刻我麵上毫無血色的模樣，和當初他看見躺在停屍房的我逐漸重疊。
賀淮舟心神震蕩，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攥住，難以喘息。
“醫生！”
我們這次上山都有隨行的醫生。
醫生聞言立即跑了過來。
顧承朝著醫生大步走了過去，滿臉緊張：“救……救命！”
下一刻他嘴唇發紫，口吐白沫的倒下。
“阿承！”宋瑤慌亂的跑過去扶住他。
節目組頓時亂做一團。
好在醫生很專業，拿出了血清分彆注射進了我們身體。
賀淮舟全程緊盯著我，就像是沒了靈魂的木偶，什麼都無法思考。
節目暫時停播，這一幕在網上掀起了巨大波瀾。
素人不顧生命救下影帝！
賀淮舟新戀情！
素人顧承雙雙被蛇咬。
旅綜承戀綜。
我被送往醫院，賀淮舟陪同。
“淮舟哥，醫生說晚晚沒事，你去休息下吧？”
宋雪從病房外走了進來，看著眼下黑青，臉色比我還慘白的賀淮舟說道。
賀淮舟緊緊握著我的手，朝我搖了搖頭。
“不用。”
宋雪有些不是滋味：“淮舟哥，你已經兩天沒有閤眼了，總不能晚晚醒了，你就倒下了吧？”
賀淮舟麵色一僵，沉默下來。
我聽得見周遭的一切聲音，可我想睜開眼，眼皮卻像是有千斤重，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睜不開。
一道機械的電子音在我耳邊響起。
【宿主，你的時間不多了。】
我心絃顫動，黑暗中彷彿有一雙冰冷毫無感情的眼睛，一直在看著我。
“係統，你讓我醒來。”
我不想浪費任何一秒跟賀淮舟待在一起的時間。
黑暗中，我聽見了一道若有似無的歎息。
【可以。】
我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下午。
病房內空無一人。
我有些疲憊的坐起身體，剛喝口水，宋雪就走了進來。
宋雪有些尷尬，但還是將手裡的飯盒放在了桌上，隨口問道。
“淮舟哥呢？他不是讓我買個飯嗎，怎麼自己不見了？”
我看得出她對自己沒有以前的敵意了，就是還有些彆扭。
“謝謝。”
宋雪摸了摸臉，隨便找了個藉口出去了。
我在她出去後，笑容消失。
“係統，賀淮舟在哪裡？”
係統很快就給出了回答。
【頂樓。】
我心神一震，想也沒想的下床。
係統提醒道。
【賀淮舟內心動搖，所以才會出現重重危機，包括那隻毒蛇。】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相信我是真實的。
我眼眶發酸，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真是個傻子！”
【若是賀淮舟再繼續這樣，你們將會遇到更多的危險。】
係統機械的聲音聽出了一絲嚴肅。
【宿主，屆時賀淮舟走向的將是自我毀滅的結局，你再也救不了他。】
我心口一窒，攥緊了刺痛的心臟抬起眼眸，藏匿住心底的苦澀跑上了天台。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不會讓賀淮舟走向這個結局。
無論十二年前，還是十二年後。
我永遠都隻為一人而來，那就是賀淮舟。
天台上，賀淮舟倚靠著欄杆，指尖夾著一支煙，風吹起的煙灰飄向了遠方。
年久失修的欄杆在狂風中嘎吱作響，看起來搖搖欲墜。
而賀淮舟像是感受不到危險一樣。
他看見我出現，笑了笑，又像是變成了從前的模樣。
“晚晚，你來了。”
他換了個方向，手臂枕在欄杆上，將所有的重量都交給了搖搖欲墜的欄杆。
半晌，他笑了下，看著高樓，有那麼一刻想要跳下去。
這種想法卻沒有一閃而逝，而是幾乎占據了他所有的大腦。
“賀淮舟！”
一聲怒喝喚回了他的一絲理智。
我察覺出他往前邁一步的動作後，恐慌在一瞬占據了我的大腦。
我聲音幾乎帶上了哀求的哭腔：“淮舟，那很危險，把手給我。”
我緩緩走上前，朝他伸出了手。
“淮舟，我們回家，好嗎？”
指尖的煙燃儘，燙到了賀淮舟的肌膚，他卻像是無所察一樣。
“晚晚，哪裡纔是我們的家？”
他垂下眼眸，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一直在欺騙自己，可我看見你受傷後，我發現我無法欺騙自己。”
賀淮舟彎下了腰，痛苦的跪在地上捂著臉，脊背在微微顫抖。
“晚晚，你是真實的嗎？”
“可若是真實的，為什麼我時常感到恐慌，腳下空落落的？”
他握住了我朝他伸出了手，貪戀的感受我掌心的溫度。
我和他十指緊扣，半跪著抱住了他。
“在你麵前，此時此刻的我是真實的，賀淮舟，我一直愛你。”
我靠在賀淮舟的肩上，緩緩閉上了眼。
“你要是想下地獄，我陪你一起。”
賀淮舟睜著眼眸，淚水一滴滴墜落，無儘的痛苦變成了洪水將我們淹沒。
我們在此刻共沉淪，卻又在對命運的不甘做抗爭。
“賀淮舟，和你在一起的那十年，我不後悔。”
“你沒錯，也不是你的責任，放過自己好嗎？”
我們都沒錯，隻是差了時間。
賀淮舟緩緩抬起手，緊緊擁住了我。
“晚晚，我們分手後，你一直將我往外推，我知道你愛我，可我不明白。”
“所以我順著你的想法，遠離你。”
“可若是知道那樣會得到你的……”
他說不出口那個字。
我搖搖頭，他們是彼此最瞭解對方的人，我怎麼會不明白。
“淮舟，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賀淮舟身體微微顫抖，捧著我的臉，吻了吻我的嘴角。
他強撐出一抹笑：“晚晚，我們結婚吧？”
我心頭顫了顫，喉間苦澀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我緊緊握住賀淮舟的手：“好啊。”
十二年前無法實現的承諾，在如今卻被賀淮舟親口提起。
風漸漸變得柔和，吹拂著我們，彷彿吹進了我們的心裡。
在這個世界，我們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晚晚，我愛你。”
賀淮舟輕柔吻了吻我的額頭，眼角的淚滾落，落在我的手背。
“賀淮舟，我會陪著你。”
直到你的病痊癒。
笑著笑著，眼淚卻落了下來。
原來人在感受到幸福的時候，是會落淚的。
賀淮舟抬手擦掉了我的眼淚，和我十指緊扣。
他扯出一抹淺笑，輕聲道：“晚晚，我們去旅遊吧？”
我望著他的眼眸險些就答應了，緩了緩情緒才開口。
“等綜藝結束吧。”
至少讓他不在抵觸工作，至少走到公眾麵前。
賀淮舟眼眸微動，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當晚，微博直接炸了。
賀淮舟結婚！
賀淮舟和素人結婚！
各種關於賀淮舟跟我的微博詞條鋪天蓋地的出現。
屋內窗簾緊閉，手機不知道散落在哪個角落，一直嗡嗡作響。
昏暗的光線下，兩條身影交纏，在做著最親密無間的事。
低低的喘息聲混雜著黏膩的水汽消散在空氣中。
……
天亮後，我才沉沉睡去。
賀淮舟清理著淩亂的屋子，幫我清理乾淨後，才躺在了我身側。
他攬住我的腰，將我抱在了懷裡。
“晚晚，彆離開我。”
他想睡，可患得患失的痛苦卻一直在折磨他。
一直到下午，我才睡醒。
可我睜開眼，就看見賀淮舟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
我攬住賀淮舟的脖頸，吻了吻他。
“明天就要去參加綜藝節目了，打起精神來。”
等我清醒了之後，就開始拉著賀淮舟去公園散步。
太陽正當空，卻不算熱，風吹著還有些涼爽。
賀淮舟和我牽著手，漫步在河邊。
“晚晚，如果我們能一直這麼走下去，該多好？”
我捏了捏他的手心：“會的。”
無論身在何地，我都會一直陪著賀淮舟。
“喵喵喵——”
一聲聲貓叫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我和賀淮舟對視一眼。
“哪裡來的貓叫？”
賀淮舟像是想起來什麼，鬆開我的手擰著眉走上前。
“晚晚，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
野貓性子都很獨立，也很警惕，我知道他擔心野貓傷害到自己。
“你小心些。”我有些不放心的說了一聲。
畢竟係統的警告我的話還曆曆在目。
但沒有多久，賀淮舟就從灌木叢裡抱出了一隻渾身濕透的小貓。
是一隻橘貓。
我僵住了，賀淮舟脫下了外套將小貓抱在了懷裡。
“先去寵物醫院吧。”
“快看，那是不是賀淮舟！”
突然有粉絲認出了賀淮舟，紛紛朝著他們圍了過來。
“小心！”
我看著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狗，臉色愈發難看。
可這一次賀淮舟沒有給我任何受傷的機會，徑直擋在了我身前。
“嘶——”
凶狗一口咬在了賀淮舟腿上，疼的他臉色發白，喉嚨裡溢位了一絲悶痛。
可他還是摸了摸我的臉，低聲道：“彆擔心。”
我心臟驟然抽痛，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我驟然倒了下去。
那一刻我看見了驚恐的賀淮舟。
我掉進了河裡。
四麵八方都是黑暗，我卻沒有窒息的感覺。
我緩緩抬起了手，看著那一縷光離我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宿主，醒醒。】
冰冷機械的聲音喚醒了我。
我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懸浮在空中，可四周卻隻有點點星光。
“這裡是哪裡？”
我不禁開口，在空中著急亂動，想要離開這裡，想要迫切的想要去找賀淮舟。
係統淡淡道：【這裡是我的空間。】
【賀淮舟開始對那個世界產生了強烈的懷疑，現在你們麵臨的還隻是一些小問題。】
【但如果他繼續懷疑這個世界，你還會像今天一樣被彈出來。】
我心頭一緊，心情變得沉重，皺著眉沉思起來。
係統不再多說。
我就被彈了出來。
再次睜開眼，是在醫院。
“咳咳！”
一聲壓抑的咳嗽聲傳進了我的耳朵裡。
我側目看過去，就看見了賀淮舟在我隔壁病床，麵色還有些白，睡的並不安穩。
我本來就沒有什麼事，因此走下床來到了賀淮舟身旁坐著。
我握住了賀淮舟的手，對係統說道。
“讓我入他的夢。”
我說完的下一瞬，身體就軟綿綿的倒在了病床上。
而我確實入了賀淮舟的夢。
我看著眼前詭譎黑暗的世界，愣了下。
“賀淮舟在哪裡？”
係統在我腦海中給我指明方向。
【你一直直走，就能看見。】
我聽從係統說的話，一直直走。
可就在這時，我眼前的世界變幻，成了一個巨大的教堂。
悠揚的音樂響起。
我左右看了看，座位上坐著不少熟悉的人。
林依、宋雪、宋瑤……
還很多我眼熟的圈內好友，他們麵上都帶著笑容，眼底滿是真誠的祝福。
賀淮舟站在前方，穿著黑色西裝，胸前彆著紅色的花。
他雙手緊握，滿臉緊張的看著教堂門口。
司儀穿著燕尾服，在悠揚的音樂下緩緩開口：“讓我們有請新娘入場！”
我就像是個旁觀者一樣，站在過道，看著這一切。
禮堂的門緩緩被開啟，眼前的“我”穿著潔白的婚紗，帶著頭紗手握捧花，緩緩走了進來。
賀淮舟微不可查鬆了口氣，滿臉笑意看著。
我卻在禮堂門被開啟的那瞬，就看見了外麵的天空。
黑沉壓抑，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
我在看著眼前的一切，光鮮明亮，處處透露著怪誕的幸福。
“晚晚。”
賀淮舟握著了“我”的手，麵上帶著令人舒心的笑意。
司儀笑著開口：“新郎，無論貧窮……”
不等司儀說完，賀淮舟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我願意。”
他眼底似乎帶著一絲急切，又扭頭看著“我”，聲音極致溫柔。
“晚晚，你願意嗎？”
“我”點了點頭。
賀淮舟笑了，看向司儀：“直接進行下一步流程吧。”
不少人都順著賀淮舟的話笑了出來。
“淮舟，怎都要結婚了還是這麼著急啊。”
“新娘子又不會跑。”
賀淮舟對台下的人說的話置若罔聞，隻是緊盯著司儀。
司儀倒也沒說什麼，便接著道：“新郎新娘可以交換戒指了。”
我看著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賀淮舟眼眸顫動，唇邊帶著些笑意。
幸福的笑容像是會傳染，台下的人紛紛開始鼓掌。
他們見證著這幸福的一幕。
我卻覺得不對，抬腳一步步走上前。
可就在賀淮舟要將戒指戴到“我”無名指上時——
新娘“我”嘴角開始流血，殷紅的鮮血滴落在潔白的婚紗上。
“晚晚！”
賀淮舟臉色大變，伸出手攬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身體。
他眼底翻湧的痛苦，在最後成了死寂一般的絕望。
“賀淮舟！”
我錯愕地朝賀淮舟伸出了手，滿是擔憂。
可偏偏我的身體穿過了賀淮舟的身體。
我猛地扭過頭，就見賀淮舟抱著“我”，眼底一片死寂。
而台下的眾人，像是察覺不到異常一樣。
依舊在為他們歡呼鼓掌。
我茫然四顧，錯愕的看著這怪誕的一幕。
我不死心的一次次想要抓住賀淮舟，帶著他離開這樣的夢境。
賀淮舟抱起“我”，一步步朝著教堂外走去。
狂風揚起，教堂外平坦的路成了高樓。
而賀淮舟抱著毫無生息的“我”跨過高台。
“賀淮舟！”
我用儘力氣喊了一聲，眼淚無助的落下。
像是聽到熟悉的聲音，賀淮舟腳步一頓，僵硬的扭過頭。
“賀淮舟，你看看我，我纔是真實的。”
賀淮舟貼緊了“我”的臉頰，淡然一笑，就像是用儘了他所有的力氣。
“晚晚，你還在怪我吧？”
“我沒有保護好你，那天我去找你了。”
“可我來晚了……看見的是你的屍體，晚晚，你死了。”
“我親眼看著你被埋了了，我把你土葬了，我守了你兩年，可你沒有活過來。”
“就連小星我也沒能留住。”
賀淮舟眼尾猩紅，淚水可可滾落。
我隻是靠近，便能感受到那無儘的痛苦，鋪天蓋地的襲來。
“淮舟，我沒有死，你過來摸摸我，我是真實的。”
“我帶你醒來，好不好？”
賀淮舟搖搖頭，他閉上了眼，抱著“我”往前走一步。
“不要！”
兩抹身影在我麵前消失。
眼前的一切變得虛幻，夢境坍塌，賀淮舟醒來了。
“晚晚？”
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我睜開眼，對上了賀淮舟溫柔卻又帶著些許擔憂的眼眸。
“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做噩夢了嗎？”
我什麼話都沒說，一把撲進了賀淮舟的懷裡，無聲的哽咽。
“你傻不傻！”
夢中破碎痛哭的賀淮舟一遍遍在我眼前浮現。
可此時的賀淮舟卻依舊淡然，看不出絲毫痛苦。
“忍得很辛苦吧？”
賀淮舟身體僵了僵，卻搖搖頭。
“不辛苦。”
我明白這是他能夢到我的唯一方式，他甘之如飴。
接連兩天，我都入夢了。
而賀淮舟始終重複著那一個夢見。
“我”永遠都會在賀淮舟給“我”戴上戒指的時候吐血，而賀淮舟會在“我”死後，抱著“我”自殺。
一次次重複經曆痛苦，一次次在自我毀滅中裝作若無其事。
我這才明白，我離開後，賀淮舟將自己困在了那天，在沉默中毀滅。
再次醒來後，我看見了賀淮舟站在醫院的窗台上。
地上是散落一地的藥片。
我輕手輕腳的走上前，將散落在地的藥片撿起來。
賀淮舟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淮舟。”
我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牽住賀淮舟的手，將額頭抵在他的後背。
我感受著他的體溫，明明他就在眼前，可我卻仍舊覺得此刻的他離自己很遠。
賀淮舟身體清顫，眼眸中多了一絲清明。
“晚晚，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我搖搖頭，咬著下唇才沒有哭出來，聲音卻仍舊有些顫抖。
“賀淮舟，我該怎麼拯救你啊？”
賀淮舟閉了閉眼，強忍著酸楚低低開口。
“我沒事……”
“你閉嘴！”我突然惡狠狠的開口。
賀淮舟微怔，片刻後愉悅的笑了下。
他轉過身，借著月光吻在了我的唇角。
“相信我，我真的沒事。”
我隻是靜靜地看著賀淮舟演戲。
他是影帝，演技好到連我都看不破這層偽裝。
嘉賓們都變得激動起來，彈幕比嘉賓更加激動。
宋瑤捂著有些微紅的臉，含蓄的笑了：“新婚燕爾，襯的我們都像電燈泡了。”
顧承冷哼一聲，霸道的握住了宋瑤的手。
“誰沒有一樣的。”
宋瑤顯然愣了下，臉頰泛起兩坨紅暈。
彈幕笑瘋了。
【顧承一個人再演校園霸道校草嗎？笑死我了！】
【瑤瑤說出了我想說的話，簡直嘴替，能不能在繼續八卦一下！】
【瑤瑤是我在網際網路唯一的人脈了。】
宋瑤瞥了眼螢幕上的彈幕呢，收回視線，淡笑著開口。
“晚晚，你和賀老師是通過節目才一見鐘情的嗎？”
為了節目的收視率，誰都沒有開口打斷。
賀淮舟捏緊了我的手，麵上掛著無懈可擊的淺笑。
“這個問題還是讓我來回答吧。”
他滿眼愛意的看向我。
“我很早就認識晚晚了，是我對她一見鐘情，追求的她。”
“在節目上遇見，是多年後的久彆重逢。”
“哇~”
周圍人頓時一陣驚呼，全都一臉八卦的看向我們。
我眼眸微顫，卻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悸動，心口反而泛起微微刺痛。
我垂眸藏匿住眼底的情緒，對著鏡頭又是笑臉相迎。
所有人都帶上了麵具。
“確實和淮舟說的一樣。”
彈幕瘋狂了。
【沒想到影帝竟然這麼主動，太有反差感了，先磕為敬！】
【為他們的愛情舉旗，簡直不要太甜！】
【什麼一見鐘情分明就是見色起意！】
【樓上的不要太酸了，嫉妒就直說！】
彈幕頓時吵吵嚷嚷。
但節目很快就開始了。
這一次節目組倒是比之前收斂多了，連醫護配置都多了不少。
要是嘉賓再一次出事，他們節目就可以被封了，也不用在繼續拍攝下去了。
這一次節目的主題是“追尋童年的記憶”。
我們前往了某個明星的故鄉。
在充滿濃厚曆史的古鎮下，我和賀淮舟更像是過來度蜜月的，甜度超標。
等結束一天的拍攝，彈幕說的最多的就是——
【磕到了。】
【真夫妻就是好磕。】
我不禁稱奇，在友軍帶的節奏下，網友對於賀淮舟結婚的接受度還是挺高的。
我們去了寵物醫院。
上回賀淮舟撿到的小貓被送到這，我們還一直沒來看過。
我開玩笑的說：“這副場景倒是和之前撿到小星的時候很像。”
“你說他會不會就是上天送給我們的
“晚晚，這是小星！”
賀淮舟拍著籠子，有些激動的扭頭。
“是小星迴來找我們了！”
我抬手握住了有些失控的賀淮舟，撓了撓他的掌心，柔聲道。
“淮舟，冷靜一下。”
“沒有貓貓會是小星，它隻是我們重新撿到的流浪貓。”
賀淮舟怔怔地盯著我，閉了閉眼，眼尾微紅，卻突然笑了下。
有些悲涼，又有些荒謬。
“晚晚，這是你想要的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我臉色大變。
我麵色有些泛白，強顏歡笑地開口：“我們先帶它回家去好嗎？”
我聲音都有些顫抖，卻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賀淮舟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收回了剛剛所有的情緒，又變得像個正常人一樣。
“沒事兒，先看看醫生怎麼說。”
我有些不忍，扭過頭不再看他。
醫生告知，小貓的情況還不錯，隻是有些營養不良。
回去的時候，賀淮舟一下又的摸著小貓的腦袋，眼底情緒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