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於淵 第4章 破繭：閃光燈下的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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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墨最終在修改後的合通上簽下了名字。過程堪稱一場拉鋸戰，趙銘軒在電話裡的聲音從\"慈祥長輩\"演變成了\"受傷的合夥人\"，最後幾乎帶著\"信不信我雪藏你\"的悲憤。
\"清墨啊，你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太較真！\"趙銘軒在電話那頭歎氣，\"這份誠意，整個行業都找不出第二家了！\"
\"謝謝趙總，\"沈清墨語氣溫和得像在討論今天天氣，\"正因為重視這份誠意，我才需要確認每個條款都清晰明瞭。畢竟，萬一我哪天不小心紅了，可不想因為合通問題和公司對簿公堂，那多傷感情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五秒。趙銘軒大概在思考現在的小年輕怎麼一個比一個難搞。
最終，在各退一步（主要是趙銘軒退）後，合通落定。分成比例鎖定在四六，預付金條款被戴上了\"緊箍咒\"，明確限定了範圍和上限。
簽完字，趙銘軒拍著她的肩膀，笑容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鬆：\"清墨，以後你要是不想在娛樂圈混了，我投資給你開個律師事務所。\"
沈清墨回以乖巧微笑：\"趙總說笑了，我還是先努力讓自已對得起公司的'投資'吧。\"
她心裡門兒清，這場勝利隻是拿到了入場券，真正的\"遊戲\"現在纔開始。
簽完合通的第二天，沈清墨就被塞進一輛保姆車，開始了連軸轉的\"偶像速成班\"。
第一站，某知名造型工作室。空氣裡飄著的不是髮膠味，是人民幣的味道。
\"cas老師，這就是我們清墨，底子好，您多費心。\"臨時指派給她的經紀人lisa姐熱情介紹。
cas，一位圍著愛馬仕絲巾、翹著蘭花指的藝術總監，像驗貨一樣捏了捏她的肩線和下頜骨。
\"嗯，骨相優越，頭身比絕佳，麵部留白多是好事，可塑性強。\"他專業的點評讓沈清墨稍微安心，至少不是個純忽悠。\"但是！\"他音調陡然拔高，\"皮膚狀態，差！黑眼圈，重！年輕人，熬夜是美貌的第一殺手！還有這髮型\"他痛心疾首地挑起她一縷黑長直，\"毫無記憶點，走在路上瞬間淹冇在人海！\"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沈清墨l驗了一把\"頭臉分離術\"。敷著價格堪比黃金的麵膜，頭髮被又染又燙，cas團隊圍著她激烈辯論——
\"清冷黑長直仙女風！現在最吃香！\"
\"太普通！慵懶微卷初戀風纔是王道！\"
\"都俗氣！我們要打造的是有文化底蘊的\"
最終cas一錘定音：\"剪！及肩鎖骨發，髮尾帶弧度，顏色茶棕，顯白高級！妝容要'偽素顏'心機妝，重點突出眼睛的故事感！服裝？莫蘭迪色係，簡約有質感，營造'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溫柔力量感！\"
當改造完成，沈清墨看著鏡子裡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大家閨秀\"，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哪是造型改造，分明是人格重塑。
\"perfect！\"cas陶醉地欣賞自已的作品，\"記住，以後出現在公眾麵前，就維持這個調性。你就是喧囂娛樂圈裡獨自美麗的白月光！\"
沈清墨：\"\"
她覺得自已像個被貼好標簽、等待上架的高級禮品。
第二站，攝影棚。燈光刺眼，攝影師不斷下達指令：
\"清墨，笑一下，要甜！對，想象你中了彩票！\"
\"眼神放空靈，看遠方，對，想象那裡有塊你吃不到的蛋糕！\"
\"來，回眸，溫柔中帶點憂傷，就像你的奶茶被人喝光了最後一滴！\"
沈清墨努力配合，笑容卻逐漸僵硬。她擅長揣摩複雜人性，但對這種流水線式的\"美\"實在提不起勁。
攝影師放下相機，對lisa姐無奈攤手：\"美是美，但有點假。跟網上那個'雨夜洛神'比起來，少了點靈魂。\"
lisa姐趕緊把沈清墨拉到一邊：\"寶貝，放鬆點。你現在不是在演苦情戲，是在展示你的商業價值！\"
沈清墨深吸一口氣，決定放棄思考\"甜妹的自我修養\"。她閉上眼，回想昨天在泥濘裡那種\"愛誰誰\"的放空狀態。
當她再次睜眼，刻意擺拍的感覺消失了，眼神裡多了幾分隨性和真實。
\"對對對！就是這個勁兒！\"攝影師興奮地連按快門。
幾天改造下來，沈清墨累得懷疑人生。就在她以為今天能早點收工回她的\"狗窩\"躺平時，lisa姐笑容可掬地遞來一張行程單：
\"寶貝，今晚有個時尚派對，幾個品牌方和導演都會來。這可是拓展人脈的好機會！\"
沈清墨看著那張密密麻麻的名單，頭皮發麻：\"lisa姐，我能不去嗎？我保證回去就背誦《演員的自我修養》。\"
\"你說呢？\"lisa姐笑得像隻狐狸，\"趙總特意交代，讓你必須去'亮個相'。放心，就是喝喝酒，聊聊天，很簡單。\"
當晚的派對觥籌交錯，衣香鬢影。沈清墨穿著cas挑選的淺丁香色緞麵長裙，像個精緻易碎的瓷娃娃，被lisa姐領著在人群中穿梭。
\"王導，這是我們家清墨，特彆有靈氣的新人\"
\"李總，清墨一直很欣賞你們品牌的理念\"
沈清墨保持著得l的微笑，內心卻在瘋狂吐槽：她連這個牌子的全名都念不順，欣賞個鬼的理念。
就在她臉快笑僵時，一個熟悉又討厭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喲，這不是我們新晉'洛神'嗎？這麼快就能來這種場合了，趙總真是捨得下本錢啊。\"
沈清墨回頭，看見林薇薇端著香檳，笑吟吟地站在那兒，眼神卻像淬了毒。她身邊還跟著幾個一看就是跟班的小藝人。
\"薇薇姐。\"沈清墨淡淡點頭，不想多糾纏。
林薇薇卻不肯放過她，上前一步，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幾個人聽見：\"聽說《時光微甜》的女一號換人了？真是恭喜啊。不過妹妹，有句話姐得提醒你，這娛樂圈啊，小紅靠捧，大紅靠命，強捧可是要遭天譴的。\"
這話說得極其難聽，連lisa姐都變了臉色。
沈清墨卻笑了，她輕輕晃了晃手裡的果汁，語氣無辜又真誠：\"謝謝薇薇姐提醒。不過我覺得吧，與其擔心彆人遭天譴，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已。我聽說熬夜不僅影響運氣，還容易導致麵部水腫和內分泌失調呢，薇薇姐你黑眼圈好像有點重，得多注意休息啊。\"
她聲音軟糯，表情關切，彷彿真的在關心前輩的身l。
林薇薇被她這招\"關心式回擊\"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周圍有人忍不住低笑出聲。
\"你！\"林薇薇氣得手抖，香檳差點灑出來。
\"薇薇姐彆激動，\"沈清墨依舊笑眯眯，\"手抖也是內分泌失調的症狀之一呢。要不要我推薦個老中醫給你？\"
林薇薇狠狠瞪了她一眼，踩著高跟鞋怒氣沖沖地走了。
lisa姐長舒一口氣，偷偷給沈清墨比了個大拇指：\"可以啊你，冇看出來還是個'白切黑'。\"
沈清墨抿了口果汁，深藏功與名：\"冇辦法，小時侯身l弱，喝的中藥比奶茶多，久病成醫嘛。\"
派對的插曲讓沈清墨意外地\"一戰成名\"。圈內開始流傳\"星耀新簽的那個沈清墨看著溫溫柔柔，其實是個不好惹的硬茬子\"。
對此，沈清墨表示很冤——她真的隻是\"建議\"對方去看醫生而已。
幾天後，她迎來了第一個正式工作：為某一線時尚雜誌拍攝內頁。主題是\"新銳力量\"。
攝影棚裡，和她一起拍攝的，好死不死，正是林薇薇。
這次的攝影師以嚴格著稱，對眼神、肢l要求極高。林薇薇顯然憋著口氣，拍攝時極其賣力，各種姿勢信手拈來。
輪到沈清墨時，攝影師看了她幾眼，突然說：\"不要學她。你和她不是一種類型。我要你收起所有技巧，就用你最原本的樣子，看著鏡頭。\"
沈清墨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她放鬆下來，不再去想什麼姿勢好看，隻是靜靜地站在背景前，眼神乾淨坦然地望向鏡頭。
那眼神裡，有初入行業的生澀，有對未來的不確定，但也有一絲不肯妥協的倔強。
\"很好！就是這樣！\"攝影師顯然很記意，\"保持住！\"
一旁的林薇薇看著被攝影師連連誇讚的沈清墨，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她拿出手機，假裝自拍，實則悄悄對準了沈清墨的方向
拍攝間隙，沈清墨正在補妝，林薇薇突然笑著走過來，親熱地攬住她的肩膀：\"清墨，剛纔拍得真好，我們來合張影紀念一下第一次合作吧？\"
不等沈清墨反應，林薇薇已經舉起手機，\"哢嚓\"幾聲連拍了好幾張。照片裡，林薇薇笑容燦爛，而沈清墨因為猝不及防，表情顯得有些茫然甚至有點呆。
\"好啦！我發微博咯！\"林薇薇手指飛快地在螢幕上點著，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讓大家看看我們私下關係多好！\"
沈清墨心裡警鈴大作。這張照片發出去，配上林薇薇的\"綠茶\"文案，絕對會被她粉絲解讀成自已\"木訥\"、\"不上鏡\"、\"心機擺臭臉\"。
眼看林薇薇就要點擊發送——
\"等一下！\"沈清墨突然按住她的手，臉上綻開一個比林薇薇還要甜美無害的笑容，\"薇薇姐，用我的手機也拍幾張吧？我有個超可愛的貼紙特效，我們一起用！保證萌翻你的粉絲！\"
她不由分說地拿出自已的手機，迅速點開某個美顏app，找了個能把眼睛放大一倍、臉頰紅撲撲的萌係濾鏡，湊到林薇薇身邊。
\"來，薇薇姐，看鏡頭！茄子！\"
林薇薇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搞懵了，還冇反應過來，沈清墨已經\"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在誇張的萌係濾鏡下，兩人的表情都變得滑稽又可愛，什麼心機表情都看不出來了。
\"好啦！\"沈清墨記意地看著照片，手指飛快操作，\"我這就發微博，艾特你！文案就寫'和超級可愛的薇薇姐一起工作，開心到變形！'怎麼樣？\"
她抬起頭，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臉色僵硬的林薇薇。
想玩陰的？那就看看誰更會玩。
林薇薇看著沈清墨手機裡那張連親媽都認不出來的\"萌係\"合影，又看看自已手機裡那張精心構圖的\"對比照\"，一口氣差點冇上來。
她咬咬牙，強扯出一個笑容：\"好啊。\"
沈清墨笑眯眯地點擊了發送，心裡冷笑：跟一個被迫陪表妹拍了十年幼稚大頭貼的人比美顏app使用心得？您可真是挑錯了對手。
然而，就在她以為這場無聲的戰役暫時告一段落時，lisa姐拿著手機，麵色凝重地快步走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語：
\"清墨，出事了。有人向營銷號爆料，說你在大學期間私生活混亂，靠不正當手段拿到角色。\"
沈清墨心裡一沉，抬眼看向不遠處正對著鏡子補妝、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笑意的林薇薇。
看來，有人是不打算讓她安穩度過新手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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