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隕重生之路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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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的老舊小區裡，裴母躺在吱呀作響的病床上，看著天花板上剝落的牆皮，眼淚無聲地流。裴父中風後半身不遂，臥病在床，裴雨薇在餐館打工早出晚歸，家裡連個端水的人都冇有。

“都怪我都怪我當年瞎了眼。”裴母喃喃自語，想起阮青楓以前守在裴父病床前的樣子，想起那個年輕人熬了通宵煮的養胃粥，想起自己罵他“入贅的廢物”時，他眼裡的落寞，“青楓那孩子，從來冇對我們說過一句重話”

裴雨薇端著藥進來，聽見這話，手一抖，藥汁灑了些在床邊。她蹲下身擦藥漬，聲音沙啞：“彆說了，他不會回來了。”

就在這時，居委會的大媽敲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個信封：“裴家妹子，有位匿名先生給你們捐了醫藥費，還托人聯絡了護工，明天就來。”

裴雨薇拆開信封，裡麵是一張銀行卡和一張便簽，上麵隻有潦草的三個字：“彆聲張。”

她認得這字跡——是阮青楓的。那些年他為裴氏整理檔案，她見過無數次這樣的字跡。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她捂住嘴，不敢哭出聲。

護工來的那天，裴母拉著護工的手反覆問：“是不是青楓讓你來的？你告訴他，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他”

護工隻是搖頭：“先生交代過，好好照顧二位老人，彆的彆問。”

裴母的身體越來越差，彌留之際，她抓著裴雨薇的手，氣若遊絲：“雨薇，替我給青楓磕個頭。是我們配不上他的好”

裴雨薇跪在床邊，重重地磕了三個頭，眼淚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知道，這三個頭，不僅是替母親磕的，也是替她自己——替那個曾經眼瞎心盲的自己，向那個被她辜負了一百次的人，道歉。

葬禮那天，天很陰，冇有多少人來。裴雨薇站在墓碑前，想起阮青楓的空墳，想起他曾經說“裴家也是我的家”，心裡像被掏空了一塊。她拿出手機，給那個早已停用的號碼發了條簡訊：“青楓，我媽走了，她說對不起你。你要好好的。”

發送失敗的提示彈出來，像一道永遠跨不過的鴻溝。她收起手機，轉身走進陰雲裡——這是她的報應，她得自己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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