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不語,隻是一味兼祧兩房 第216章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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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珩注意到了沈桃言的異樣:“阿桃,怎麼了?”
沈桃言微微搖頭,虛虛撫上他好看的眉宇:“累了,就快去歇息。”
他這兩天到處親力親為,估計也累壞了。
他能當上轉運使,肯定也少不得這樣儘心儘力。
聶珩抓住了她的手指,結結實實按在自己的眉心上。
”阿桃,你的手指難得這樣暖。“
沈桃言笑了:”現在冇那麼冷了,我的手指當然不會那麼容易冷了。”
她輕輕按了按他的眉心。
聶珩微微閉上了眼睛,但他的手還抓著她的手,彷彿怕她的手立馬就會離開。
沈桃言哭笑不得,依著他去。
不過,她打算明天就去一趟百姓安置的地方。
即便翌日還在下寒雨,沈桃言還是去了。
她不僅去,還帶上了一大批人。
百姓安置的地方,真的很擁擠,都是人。
他們的身家都被一把火燒光了,倒春寒這麼冷,他們都擠在一起互相取暖。
縣衙雖然有發放一些禦寒的東西,但縣衙也被燒了,杯水車薪,如今王知縣他們都是在臨時縣衙裡辦事的。
沈桃言:”將帶過來的東西都分給大傢夥吧。”
她的衣料鋪子冇有被燒,裡麵的布料衣料正好派上用場。
同時,她還買了不少吃的。
一聽到有吃的穿的分發,大傢夥忙高興地接過,高聲向沈桃言道謝。
“多謝這位夫人,真是菩薩心腸啊。”
沈桃言就是特地出現在聶宵和喬家人麵前的,這下他們更是想不注意到她都難。
果然,在一處角落裡,有好幾道強烈的目光。
沈桃言直接看了過去,他們立馬遮遮掩掩了起來,並且將自己的臉藏了起來。
聶宵和喬家人的反應在沈桃言的意料之中,他們絕對不會輕易出現在她麵前,不然他們的計劃就前功儘棄了。
所以該害怕的是他們,會想辦法躲躲藏藏的也是他們。
沈桃言完全不用擔心。
聶宵和喬家人都很震驚,聶珩在這裡也就算了,沈桃言怎麼也會在這裡!
她不是在洪都麼?
隨之在喬芸和喬家人的心中,升騰出了滿滿的不甘。
憑什麼沈桃言看起來還過得這麼好,還能帶著這麼多人高高在上地來當什麼菩薩聖人。
而他們好不容易攀上了聶宵後,還得過這樣的日子,跟那麼多人擠在一起,吃的也一言難儘。
大著肚子的喬芸心中更是各種情緒一同上湧,肚子隱隱都有些發疼,她暗暗地咬了牙。
不行,她要忍住,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隻要等她的孩子出世,沈桃言就可以滾出聶府了。
到時候,她再出現在沈桃言麵前,痛打落水狗。
聶宵的心情則更複雜,他悄悄地抬眼望去。
沈桃言的容色無疑是很出眾,他看到有不少人在盯著她看。
聶宵忍不住皺眉,還莫名有點兒生氣,她難道不知道站在那兒,會有多少人覬覦麼?
沈桃言又朝這邊看來了,他避了避。
他如今這個樣子,如果叫她看見了,她肯定會心疼地掉眼淚吧。
以前但凡他受一點兒傷,她都會哭的。
一想到這個,沈桃言以前替他心疼的各種畫麵就浮現在腦海裡。
他正想著,分發東西的人就來到了他們這邊。
令誰都冇有想到的是,喬英突然就耍起了脾氣。
這次跟之前幾次不同,喬英引發了旁邊大傢夥的譴責。
”哎,你這小孩兒是怎麼回事!“
”你不想要這些饅頭,也不能打掉啊!”
“就是啊,這可都是精細的白麪饅頭,平時都吃不上咧!”
旁邊的大傢夥心疼地撿起饅頭,吹了吹上麵的灰塵,或者剝了剝臟掉的地方後,就直接吃了,一點兒也不嫌棄。
他們大多都是窮苦的百姓,冇那麼多講究。
”你不吃,有的是人吃,香得很!“
”就是,都淪落到了這地步,還想吃什麼,真是不知好歹。“
喬英被這麼多人罵,當即就要哭。
沈桃言已經定定看向這邊了,喬永貴和韋素連忙按住了要耍潑的喬英。
沈桃言早就發現了他們的身份,裝作不知道的故意問。
”怎麼了?”
侍衛:”回夫人,有個小孩嫌棄裡邊冇有肉餡,打掉了分發的饅頭。“
沈桃言往前走了兩步,眼看就要往這邊來。
喬芸著急了,不慣著喬英了:”好了,不許鬨了!“
喬英更委屈了,之前他都是被全家人捧著的。
這時,聶宵麵色冰冷低喝:”閉嘴!“
他真生起氣來,還是很嚇人的。
喬英被嚇住了,一時忘記了哭鬨,畏畏縮縮地往韋素懷裡躲。
但沈桃言似乎還要往這邊來,聶宵和喬家人嚇得都不敢動彈了。
這個時候,沈桃言忽然停住了腳步,她偏頭望向了旁邊。
是著急趕來的聶珩在喊她:”阿桃!“
沈桃言看著他這副著急慌張的模樣,有些疑惑,抬腳往他那邊走去。
聶宵和喬家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慶幸。
聶宵胸口還溢位了一點兒控製不住的情緒,像是失落。
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情緒,沈桃言冇認出他們,是好事纔對。
聶珩望著沈桃言一步步離開原地,朝他走來,狂跳的心得到了一絲緩息。
沈桃言來到聶珩麵前,還冇來得及說話,就讓他拉著走了。
疊珠和留香不明所以地對望一眼,趕緊跟上。
聶珩將沈桃言帶到了冇有人的僻靜小巷,深深地抱住了她。
疊珠和留香見狀,退到了巷子口。
沈桃言有些發愣,她不理解聶珩這是怎麼了?
聶珩的力道不大也不重,但抱得很深,彷彿要把沈桃言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悶悶地叫她:”阿桃。“
沈桃言冇有掙紮:”怎麼了?”
聶珩沉默著,垂著頭,埋進她的肩頸處。
沈桃言能感覺到聶珩好像隱隱約約有一點兒不安。
雖然不知道他的不安從何而來,但她知道自己得安撫一下他。
沈桃言伸手抱上他的腰身。
”禮之,發生了什麼事情?“
聶珩突然張嘴輕咬上她的脖子。
沈桃言輕微蹙眉,說是輕咬,不如說是含著。
脖子上溫熱的感覺,讓她有點兒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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