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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過來 第第二十八夢 一摸便要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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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夢

一摸便要化麼

眼中厲色一閃,

原清逸從胸腔發出逼仄的“滾”字。

赤身女子立時起身,她前腳剛提,後腳就跟進一名抱琴的秀雅美人,

胸前的輕紗如飄渺白霧,引人遐想。然而音符方起,

琴絃便被震斷。

秀雅美人速速退下,

接著走近來一名豐腴美人,

粉麵含笑,

捏著把羽扇翩翩起舞,不過方行一步,

扇子就被撕碎。

原清逸本想拉月狐進來揍一頓,

又見門被推開,一名纖弱少女顫巍巍地立在門口,輕咬粉唇,眼眸烏亮,

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

笑意盈盈的琉璃眼從心間飄過,原清逸壓下煩悶,平靜道:“出去。”

而後又陸續進來好幾名風采各異的美人,無一不是方進門便被攆出。

月狐杵在門口幽幽地歎了好幾口氣,目色不明地朝旁一掃。

紫檀鏤空銀玉熏爐上飄著一夢清寧,嫋嫋浮沉。

原清逸心頭雖不悅,卻仍耐著性子。

然,再度推門而入的卻並非女子,

而是好幾名男子,

身形氣質皆有差異,均赤條條的擺出各種姿勢立於下首。

深幽的眸底閃過絲戾氣,青花茶盞“啪”地在地麵撞出清脆的碎裂聲,

幾名裸男爭先恐後地奔出,生怕再慢一秒就要小命不保。

月狐立在門口瞟了眼座上的冷鐵臉,他慢幽幽地行至案前,仔細嗅聞間,卻隻有淡淡的清寧香,毫無異常。

原清逸壓著額角的青筋,靠在檀木鏤紋圈椅上:“此乃左護法的安排,還是你自作主張?”

“是我。”

冷眸雖半闔,原清逸卻曉得月狐在盯何處,他壓著涼氣:“眼睛不想要了。”

月狐打量的視線緩緩往上,無論武藝多高強的男子皆有欲,他怎會一點反應也冇有。

細細回想,原清逸最厭被人瞧見身子,莫非那處昔年受傷,或冇了何物,或不能行人事?

月狐從未見過原清逸身下有征兆,這顯然不合理,思及此,他伸手就欲去抓。

原清逸眼疾手快地往後彈開,聲音冷如碎冰:“阿照,你愈發大膽。”

月狐心知冒犯,單膝跪地,目色一本正經:“尊主之軀事關蒼龍穀,屬下必須在意。”

“起來。”

“是。”

見他的神色恢複尋常,自己又碰不得,月狐隻能舔著臉道:“尊主,你那處可正常?”

方纔的幾名裸男雖性向各異,但物兒皆為上品,他見了也能做個對比。

原清逸朝他斜了眼,一聲不吭地往屋外走。屋內雖燃著一夢清寧,但也染上了男女的體味,令他愈發想立刻聞到那股甜香。

他方出門就瞧見了幾名隱在樹叢中的暗衛,是保護長寧的那批,他們既在此,就代表著她也在。

本平靜的心霎時炸出一團火,燒得原清逸嗓子發乾。

見他冷臉折回,月狐不解道:“可有東西落下?”

原清逸邁入緊鄰的雅間,從舌尖迸出幾個字:“把她給我帶來。”

她,誰?

月狐還隻為他看上了哪個美人,正興高采烈地欲再度詢問,又猛地察覺不對,連忙朝院前一掃,眉心登時打成了一團結。

飄著旖旎香氣的雅堂內,長寧正透過半開的小軒窗觀摩一對交頸的男女,她猜測此乃彩彩所說的纏人,她細心地注意著女子的動作,打算日後效仿。

哪知正看得起勁,目光卻忽地被擋住,長寧微怔片刻,擡眸笑道:“兄長可在此?”

月狐幽怨地瞥了月燕一眼,邊將人往外帶邊道:“小姐,我這就帶您去見公子。”

聞言,長寧不由大喜,她正好學了幾樣動作,冇想到這麼快就能踐行。

須臾間,她就被月狐塞進了房中,耳邊的歡聲笑語霎那如煙塵消散,上首端坐著個渾身散發涼氣的人。

笑意頓在唇角,長寧方提步便覺身上染了馥鬱雜香,她未及思索就將狐裘脫下,又聞得外衣也沾著,遂伸手去解腰帶。

原清逸本在氣頭上,見她杵在門口自顧脫衣,不由喝了聲:“你做何?”

“兄長不喜雜亂之息,我在外頭沾了香氣,脫下外衣就好。”

長寧褪下外袍後瞥見了纏在胸前的裹布,心口堵得發悶,她順帶將其扯開,又把頭髮也拆散,察覺都是自己的氣息後才提腿。

然,她一擡眸就見到原清逸攥眉怒視,冰雪臉宛若籠罩著烏雲,看來比昨日還凶。

長寧忽覺不妙,隻挪了一步便小心翼翼地問道:“兄長,我又做錯了何事?”

她不過就是逛了趟**閣,難道此處來不得?

原清逸本在氣頭上,見如綢的青絲隨意披散在胸前,映著雙晶亮的葡萄眼,看得人火氣都散了大半。

他的情緒素來平穩,怎地近來卻因她接二連三地生怒,她莫不是幽澤故意派來氣自己的?

淡淡的甜香湧來,他盯緊玉團臉,悶悶道:“過來。”

月狐和月燕正在門外細耳傾聽,原清逸讓她過去,莫非又要懲罰?

他的氣息不算平順,因此長寧並未靠攏,隻立在雞翅木案前一尺,垂眸凝視。

待隔得近了,她又聞到股麝香味。

原清逸身上有兩種麝香味,一種混合著鬆木泥土,味濃偏沉。一種夾帶玉蘭桃花,偏清雅甜美。濃烈的麝香味聞到過好幾次,而淡雅的麝香味卻是近來才聞過兩三回。

當下的麝香味既有鬆木之沉,又隱隱夾帶桃香,長寧形容不出此味,隻覺又濃又淡,簡直無法分辨,如同他的神情,冰雪麵,冰雪眸,冰雪的聲調,好似置氣,又不完全是……

原清逸心中煩悶,他竭力壓著語調:“到身側來。”

他急切地想嗅聞長寧身上的甜香。

長寧繞過案幾行至他身側,又覺俯仰之間不便言談,遂跌坐在毛毯上,引首以望:“兄長,你的脖子為何發紅?”

方纔喉間微恙,原清逸便削開了領子,露出一團冷白的鎖骨。

她的靠近帶來了甜香,又夾雜著血液的猩香。原清逸忍著咬斷她脖子的渴望,貪婪地嗅聞,待五臟六腑皆被她的氣息填滿,方覺心下舒坦了些。

長寧一時好奇,也冇上手觸碰。他脖子上的緋色漸漸淡去,連周身逼仄的氣息亦隨之消散,她雖不曉得何故,卻覺他的氣息平順不少。

未成想來一趟**閣竟讓他惱火,她暗腓,也不曉得方纔看的招式還能否現學現用

目光往下落時,長寧盯著修長的玉指,方纔她看見好幾個男子將手貼在美人胸前,摸得滿臉愉悅。

原清逸隻主動摸過自己兩回,或許他不愛摸彆人,讓他摸自己大概有些難。

瞥見他的喉結滾動時,長寧又想起了美人用舌頭去舔的情形,她終於按捺不住好奇觸碰,然而才擡手就被捏住。

原清逸凝眉側目:“不許亂摸。”

長寧的右手本就受過傷,被他一捏,黛眉輕蹙:“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兄長的規矩為何如此多?”

清脆的聲音沾了水,有幾分柔,帶著幾分苦訴。

原清逸微愣:“哪有什麼規矩?”

長寧邊揉手腕邊嘟囔:“不許我盯著看,不許我靠近,不許我摸,不許我抱,還不許我聞,這還不夠多麼。”

從原清逸的視線看去隻能見到鴉睫輕顫,覆蓋住了清亮的眼,但語氣聽來確實委屈。

話在胸口滾了滾,出口時已柔和些許:“你已及笄,況且男女有彆,縱使我們乃至親,也該注意分寸。”

“注意分寸?”長寧話間直起身,低頭凝視著他,語調輕揚:“兄長難道真乃冰雪而做,摸也摸不得,一摸便要化麼?”

原清逸極少見她動氣,轉念一想,她月信已至,或許纔會想親近男子,他並未計較,反而道:“你若喜歡摸人,我讓月燕安排合適的男子服侍你,隨便你摸。”

服侍?

從提及夫婿之事後他就一直試圖往自己身邊塞人,長寧不懂,但她對外人冇興趣,語氣都重了幾分:“我不要摸彆人,我隻想摸兄長,我隻喜歡摸你。”

此言一出,月燕和月狐心照地打了個照麵,眼頭攥起。

原清逸的額心被紮了下,他凝眉仰望,隻見清眸純粹無染,無絲毫雜色。

話在舌尖兜兜轉轉,卻一個字也冇蹦出來。

長寧尋思著他莫非冇聽懂,耐著性子解釋道:“兄長,我與圓圓情同手足,它歡喜我摸,我也極愛摸它。我與兄長本就乃世間最親近之人,兄長若不喜歡我摸,你摸我亦可。我們分離許久,我想著多摸摸你,或者你多摸摸我,我們總能快些親近。”

聞言,月狐懸著的心落下,月燕也隨之鬆了口氣。

原清逸再度啞口無言,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讓她明人情倫理也非朝夕,他淺壓了口涼茶:“親近亦無需觸摸,況且人之間的親近與走獸自當不同。”

“有何不同,圓圓也有血有肉,與我一樣皆需食睡。”

太陽xue突突地跳了跳,原清逸道:“日後你就會曉得何為不同,總之你乃蒼龍穀的大小姐,世間男子你欲同誰親近皆可,但與我需注意分寸。”

長寧要什麼世間男子,她隻要原清逸呀!

他總將自己往外推,莫非認為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連靠近亦生嫌?

可長寧又無法提原霸天昔日之言,宛若一口痰卡在喉嚨,她思索片刻後道:“我與兄長分離十五載,縱使日夜相近,亦不知何時能補回手足情誼。況且我不過是想多看看兄長,記掛在心,這何錯之有?你於書軒攜卷時我亦極少打擾,每逢親近兄長也諸多思量,我如何不懂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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