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假善 第60章 第 60 章 不要看
不要看
好不容易掙紮著下了床,
阮星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床榻上那抹刺眼的腥紅,刹那間,思緒如潮水般洶湧,
漸漸回到昨夜那不堪回首的記憶裡。
她一聲聲無助地祈求,
換來的卻是他一次次毫不留情地索要。
想到此處,她蒼白的臉色瞬間泛起一抹紅暈,
心中被無儘的羞恥感所籠罩。她像是做賊被當場抓住一般,
慌亂地伸手拿過被子,匆匆將那抹腥紅蓋住,
彷彿這樣就能將昨夜的一切都深埋,
再也不去看它。
門外一直候著動靜的木桃,
聽到屋內傳來聲響,
知曉姑娘醒了,很快便端著一盆清水趕了進來,“姑娘醒了,
快洗漱洗漱吧。”
阮星竹看著木桃,
心中一陣慌亂,眼神不自覺地躲閃起來,
生怕木桃從自己的神情中看出什麼異樣。
她急忙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急切:“我自己洗就行,
你先出去吧。”
木桃見姑娘這般,也沒有多問,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轉身便匆匆出去了,
順手帶上了門。
阮星竹緩緩挪步到木盆前,目光落在水中倒映著的自己臉上。這一看,她才真切地意識到自己此刻有多狼狽。
未抹乾的淚痕,
微微腫起唇部,淩亂不堪的頭發,無一不再說明昨夜有多瘋狂。
瞧著自己這副模樣,阮星竹難堪得無地自容,也不知道木桃剛剛有沒有看見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
她有些懊惱,低下頭,伸出雙手,捧起水,一遍又一遍地洗著臉,彷彿這樣就能洗淨昨夜的痕跡。
洗了好幾遍後,阮星竹想著喊木桃進來把水擡出去倒掉。然而,當她剛開啟門,出現在眼前的並不是木桃熟悉的身影,而是那個欺辱了她整整一夜的顧允安。
看到顧允安的瞬間,阮星竹下意識地就想將門關上,試圖將這個噩夢般的人隔絕在外。可顧允安反應極快,先她一步跨進了門。
看著顧允安大步走進來,阮星竹隻覺得一陣臊意湧上心頭,一顆頭低得恨不得埋進地裡,耳根子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顧允安看著她一副怯生生、懼怕的模樣,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憐惜之意。可隨即,又因她這般躲避自己的動作而感到有些不悅。
他不禁開口,聲音中帶著質問的意味:“怎麼連人都不會叫了?”
以往每次看見他,她都會歡歡快快地喚一聲“四哥哥”,可如今卻連正眼都不願看他一下。
聞聲,阮星竹的身子猛地一顫,頭低得更低了,猶豫了片刻,才輕聲喊出了聲:“四哥哥……”
許是因為昨夜哭得太過厲害,此刻她的嗓子沙啞得厲害,聲音聽起來乾澀又微弱。
聽著她的聲音,顧允安不免又想起昨夜她一遍遍的沙啞的祈求。
但看著她雖然出聲低喚了自己一聲,但依舊固執地不願擡起頭。
他不禁又打趣出聲:“打算一輩子都不看我了?”
阮星竹低著頭,心中五味雜陳。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的人,以往她一直都把他當做自己敬愛的哥哥,可如今,他們之間卻發生了那樣不堪的事,她滿心的羞恥與慌亂,著實不知該如何與他對視。
好似察覺到了顧允安隱隱的不耐,阮星竹猶豫再三,終於緩緩擡起頭看向他。隻是,她的眼神卻始終躲閃著,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彷彿那是一個能將她吞噬的深淵。
顧允安看著她終於擡起了頭,可身子卻依舊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中有些無奈,耐著性子又喊了一次。
“過來。”他的聲音帶著些微的不耐,同時又夾雜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命令語氣。
阮星竹怯生生地看著他,身子本能地有些不敢動彈,心中滿是恐懼。她害怕,害怕像昨夜一樣,再次被他抵在那生硬冰冷的門上,承受那令人羞恥的一切。
她的指尖不自覺地緊緊攥住衣裙,彷彿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她邁著小步,一步一頓地朝著顧允安挪了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顧允安就這麼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似乎在看她究竟能磨蹭到什麼時候。
阮星竹頂著他那灼熱得彷彿要將她看穿的目光,艱難地一步步走向了他。然而,就在她剛接近他,想要坐到一旁時,顧允安卻好似突然沒了耐心。
他伸出臂膀,如鐵鉗般一把將她攬坐在自己腿上。
“四哥哥……”阮星竹一時花容失色,驚撥出聲,臉上滿是驚恐與羞赧。
離得近了些,顧允安這才清楚地看到她唇瓣還微微有些腫。早上他明明已經給她塗過藥了,可還是腫著,看來昨夜自己下手確實太重了。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伸出指腹,輕輕撫上她的唇瓣。
見此阮星竹下意識地往後一躲,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可很快,她的動作便被顧允安製止住,顧允安低沉地出聲。
“躲什麼?”
說罷,他溫柔地將藥膏在她唇瓣上輕輕暈開,動作輕柔得彷彿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阮星竹感受到唇瓣上傳來的那股溫熱的感覺,這才明白他是在為自己上藥。
心底莫名湧起一絲心虛,她的視線不經意間觸及顧允安嘴角的傷口時,臉色瞬間一熱。
那傷口還是自己昨夜咬出來的,腦中不禁又不受控製地想起昨夜顧允安瘋狂吻她的那幕,還有之後占有她的畫麵。
思緒沉浸在回憶中,阮星竹微微有些失神。
隻是下一瞬,顧允安的手竟毫無預兆地掀開了她的裙擺。阮星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地想要起身逃離,可卻被顧允安牢牢地壓著,動彈不得。
“四哥哥,不要。”她眼中霎時泛起淚花,t帶著無儘的恐懼與祈求,看向顧允安。
顧允安手上的動作一頓,看到她那泫然欲泣的眼眶,很快便明白了她誤解了自己的意圖。
他不禁出聲辯解道:“替你上藥。”
上藥?阮星竹聽到這兩個字,心中微微一怔。
一聽是上藥而不是自己以為的那種事,她緊繃的神經這才漸漸鬆懈下來,眼中的淚花也漸漸化作一層薄薄的水霧。她緩緩將抵觸顧允安的手收了回來,神情依舊有些緊張。
看著她鬆懈下來的模樣,顧允安不禁暗自搖搖頭。合著她剛剛以為自己又要對她做那事了?
雖然昨夜的初嘗確實讓他食之入味,回味無窮,恨不得再次沉淪。
可他也知道昨夜自己下手實在太重,完全沒顧及她的苦苦祈求,要了她好幾次,她的身子一時半會兒肯定受不住,所以他本就打算讓她緩和一下。
身下傳來陌生的觸感,阮星竹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裙擺被掀開了。她驚慌失措的眼神好似又想到了什麼不堪的畫麵,急忙伸出手一把攔住顧允安欲動的手,帶著隱隱的不安出聲問道。
“四哥哥上什麼藥?”
“活血化瘀。”顧允安見她這副驚弓之鳥般的模樣,難得好心地解釋出聲,“一天三次。”
聽到這話,阮星竹的臉上瞬間泛起紅暈,如同天邊絢麗的晚霞。她心裡清楚,那藥估計是要抹在那私密之處,按照顧允安所說一天三次,那不就是意味著早上也要抹。
好似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顧允安伸手輕輕攬了她一把,讓她更加貼近自己,然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早上的便是我替你抹的。”
溫熱的氣息撲打在耳邊,癢癢的,阮星竹心中一驚,猜想被證實的那一刻,她臉上滿是慌亂。
她急忙從顧允安身上起身,伸手將他手中的藥搶了過來,神情慌張地說道:“還有兩次我自己來就行,不勞煩四哥哥了。”
看著她如此堅持,顧允安也不想再讓她感到窘迫,畢竟昨夜確實傷到她了。於是,他也沒有再與她爭搶,隻是自顧自地走向床邊,想早早遺落的玉佩。
看著顧允安走向自己的床,阮星竹心中雖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去問他要做什麼。
隻是,當她看到顧允安伸手把被子掀開之際,腦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像是被火燒了屁股一般,急忙衝過去,一屁股坐下,順勢將被子拉了回來,死死地護住。
顧允安看著她這般慌亂的舉動,眉眼微微眯起,神情淡淡地凝視著她。
阮星竹被他看得心慌意亂,可她實在害怕顧允安會看到床上那抹代表著羞恥的腥紅之色,隻能硬著頭皮擋在他身前,心中祈禱著他不要發現。
顧允安看著她那因為慌亂而有些淩亂的頭發,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他伸手,輕輕地將她的頭發縷到肩後,動作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
做完這一切,他這才悠然看向她身後,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地說道:“心竹這是在擋它?”
他的語氣好似詢問,又好似帶著一絲戲謔。
聞聲,阮星竹順勢看去,這才發現那抹腥紅恰好遺落在了被子外,被顧允安看了個清清楚楚。
心底瞬間彌漫出一絲強烈的害臊,阮星竹又羞又急,趕忙伸手將他的眼睛矇住,語氣中帶著一絲嬌嗔與凶意:“四哥哥,不許看。”
被矇住眼睛的顧允安,透過指縫看著她那羞澀的麵容,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笑意。她以為自己不讓看,就真的沒看過嗎?
其實一早他醒來時,她還昏睡得厲害,起床的時候,他便看到了那抹觸目驚心的紅。
後來,還是他將地上一片狼藉收拾好才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