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假善 第85章 第 85 章 緊張什麼
緊張什麼
晨時,
柔和的光線透過雕花窗欞,如薄紗般輕輕灑落。
阮星竹隻感覺臉上好似有什麼溫熱的氣息輕輕撲打而來,癢癢的。她惺忪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便是顧允安那張放大的俊臉。
他的眉眼如墨,
鼻梁挺直,此刻正近距離地出現在她眼前。
她一時眼睫微微顫動,
有些不知所措。
而自己的手,
竟還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臂處,整個人窩在他那溫暖的懷中。
這還是第一次,
她醒來時顧允安依舊還在身旁。以往,
每當她醒來,
身旁總是空落落的,
他早已離去。
一時間,她內心湧起一陣侷促,像是不知如何在這親密的氛圍中自處,
不知該以何種姿態麵對眼前的他。
身上莫名地有些燥熱,
彷彿被這親密的氛圍點燃了一把火。
阮星竹微微挪動了下身子,動作極為輕微,
像是怕驚擾t了這寧靜又有些微妙的清晨,她打算悄然起身,
試圖打破這讓她心跳加速的局麵。
然她剛有動作,她的腰身卻被一隻大掌有力地扣了回去。那手掌寬厚而溫熱,很是用力。
她下意識地忍住要驚撥出聲的衝動,雙唇緊閉,
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又重新窩回了他的懷中,一動都不敢再動,
心中祈禱著他還未醒來,深怕弄醒了他。
這時她還以為顧允安還未醒來,卻不料,就在她屏著呼吸、身體緊繃一動不動怕吵到他時,頭頂卻猛地傳來一道低沉而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
“緊張什麼?”顧允安幽幽看著懷中一臉緊繃的人,那眼神中帶著幾分調侃與玩味,不禁出聲逗趣道。
他的聲音彷彿帶著絲絲縷縷的熱氣,順著她的耳畔鑽入心底。
阮星竹杏眸微怔,像是被突然點亮的星辰,一擡頭,便看見顧允安正饒有興致地瞧著自己。一顆星瞬間慌了起來,小手不自覺地一緊,捏著被子的一角,支支吾吾地出聲。
“四哥哥……不去上值嗎?”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試探,以往這個時候,他不是早就整理好衣裝,外出忙了嗎?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纏繞住她的發絲,顧允安清了清嗓,聲音帶著清晨獨有的喑啞。
“今日休沐。”
聞聲,阮星竹更覺不知如何是好。她本想著等他起身,自己再起來,可如今瞧著顧允安這般模樣,慵懶愜意,好似沒有半點想起身的征兆。
顧允安低頭瞧著她,此刻她的衣領有些淩亂,像是盛開的花瓣微微錯開,纖細的鎖骨清晰可見,在晨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她那雙靈動的眼,不知在想些什麼,滴溜溜地轉來轉去,卻唯獨不敢擡頭直視他的目光。
他的氣息本就因為這親密的接觸而有些燥熱,阮星竹還窩在自己懷中,胸膛處能清晰地感覺到她撥出的氣息,如羽毛般輕輕撲打在肌膚上,帶來一陣酥癢難耐的感覺,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輕輕撩撥著他的心絃。
他的身子一時愈發燥熱,像是被點燃的乾柴。薄唇緩緩附住了她的頭頂,深深吸取著屬於她的獨特氣息。
阮星竹感受到頭頂傳來的熱氣,像是被燙到一般,不禁動了動身子。
可她卻不知,她這不經意的一動,如同在顧允安那已經燃燒的火焰上又添了一把柴,惹得他更加燥熱難耐,彷彿身體裡有一股無法抑製的力量在翻湧。
他不禁附上她纖細的腰肢,那腰肢盈盈一握,彷彿不堪一折。他的聲音低沉而發重。
“彆動。”
那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幾分壓抑。
阮星竹一愣,眼中滿是錯愕。但當她的眼珠子掃向他的眸色時,阮星竹一下子便被嚇了回來。
他那眸色深邃而熾熱,像是藏著無儘的**,她熟悉得很,每每隻要是這般,她都會在他的熱情下流淚,無論她怎麼求饒都無濟於事。
她的身子一時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動都不敢動。然而,就算她不動,顧允安好似也難以控製自己。
帶著熱氣的薄唇從她的額頭開始,一路輕輕落下,掠過臉頰,最後停留在鼻尖,那輕柔的觸碰,如同蜻蜓點水,卻又似帶著燎原之勢。
阮星竹感覺到氣息越發接近,她的小口微微緊閉,心中好似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可就在這時,她的視線掃向窗外,明亮的光線讓她瞬間驚醒,這可是大白天啊,怎能做那事。
心中湧起一陣羞澀,像是被人窺見了心底最隱秘的角落。
她趕忙用力推開他,慌亂地起了身。不顧他那略帶詫異與失落的反應,她連鞋子都差點穿反,趕忙下了床榻,匆匆往內房跑去換衣裳。
香玉般的人兒逃走,顧允安低了低眉,瞧著自己此刻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也隻能歎了口氣,自行去解決那難以言說的燥熱。
阮星竹出來時,顧允安已經走了,這倒讓她小小地鬆了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可轉而想起昨夜自己那番言語,她不禁又有些犯難。她怎麼能應聲了顧允安那個問題,又怎能直呼他的名字呢。
心低某處彌漫出無儘的羞恥和不合矩,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本就複雜而微妙,這般親密的互動和言語,似乎打破了某種界限。
可另一處卻又有些小小地喜色,畢竟這樣的親密,讓她感受到了他對自己不一樣的在意。
今日顧允安休沐,所以她一整日都能瞧見他。
出了西房,阮星竹腦中莫名想起昨夜顧允安說想吃自己做的蓮子羹,這般想著,她的腳步像是被牽引著,不禁走到了廚房。
廚房裡,煙火氣息撲麵而來。她精心挑選著食材。
當她剛把蓮子羹端著走到庭院時,卻忽然瞧見顧允安從屋內出來。她像是被發現秘密的孩子,趕忙將蓮子羹放下,試圖用自己的身子擋住,怕被他瞧見。
顧允安清洗一番出來便不見了阮星竹的身影,心中正疑惑,這番瞧著她在庭院,想也沒想便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去。
瞧著顧允安前來,阮星竹更加侷促,身子緊緊遮著身後的蓮子羹,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星竹去哪了?”顧允安一過來便出聲問起,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關切,眼中滿是笑意。
“沒去哪。”阮星竹乾澀地回道,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叫,她不敢擡頭看他,怕自己的心思被他一眼看穿。
顧允安今日心情甚好,也沒太在意她的話,徑直走了過去,像是情不自禁一般,將人攔腰抱住。
阮星竹沒想到顧允安會這般突然,一時間她身子有些緊繃,像是被點了xue,完全忘了自己身後的蓮子羹。
當她想起來時,耳邊已然傳來了顧允安的聲響。
“這是什麼?”顧允安瞧著碗中還泛著熱氣的東西,水汽氤氳中,他細細一看便瞧出那是蓮子羹,腦中忽而閃過自己昨夜那句話。
眼底不禁溢位幾分喜色,他看著阮星竹的眼,眼中滿是低悅與驚喜,“是做給我的?”
阮星竹也不是沒做過東西給他,隻是自從兩人關係變得不清不楚以來,她便能避他則避他,怎會主動做東西呢。
此刻,阮星竹一張臉被他問得泛起羞暈,那紅暈從臉頰蔓延到耳根,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自與顧允安不清不楚以來,這還是第一次二人心照不宣。
阮星竹瞧著他喝著自己做的蓮子羹,一勺一勺,彷彿喝下去的是她滿滿的心意,她心中一時歡喜得很。
隻是想起自己與他不清不楚的關係,心中莫名又有些多想。
因著顧允安不可能不娶妻,可他娶妻之後自己又該怎麼辦呢?這個念頭如同烏雲,漸漸籠罩在她的心頭,讓她原本歡喜的心情,多了幾分憂慮。
這些時日,阮星竹都在淮居等著顧允安回來一起用膳,她總是早早地準備好飯菜,坐在桌前,靜靜地等待。
有時他回來晚些了,飯菜都涼了,熱氣散儘,隻剩下冷冰冰的菜肴。
顧允安也不免有些心疼,讓她自己先吃,彆餓著。
可阮星竹總覺得她想等顧允安一起,隻有和他一起,吃著飯菜才覺得有滋有味,自己吃著總是沒味。
淮居院落的流水潺潺落入河流。
這日,府中來了一貴客。
阮星竹本來在迴廊中走得好好的,卻被突如其來的人猛地撞到一下,好在她反應迅速,及時穩住了身形,才沒摔倒在地,沒什麼大礙。
隻是碰到她之人,隻是上下掃視她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便有些不滿出聲道:“一個丫鬟撞到主人不會道歉啊?”
說著她有些嫌棄地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眼中溢位毫不掩飾的嫌棄。
“她不是丫鬟,是府中阮姑娘。”領路小廝見狀趕忙出聲道,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生怕這誤會加深。
成秀秀看著阮星竹,好似是聽過顧府撿了一個孤女,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輕哼一聲,徑直去了成氏院子。
阮星竹瞧著她匆匆忙忙離去,便聽著一旁丫鬟說起:“那是大夫人的外甥女秀秀小姐,日後要在府中待上些時日。”
成秀秀?住在府中?阮星竹想著她方纔那傲慢的身影,心中莫名多想了幾分。
不過她也沒想錯,成秀秀自那日起便在府中住下,而且還伴隨著成氏欲將她許給顧允安之事傳而來。
一時間,府中人對成秀秀都可小心了,深怕得罪了這位未來可能的女主人。
隻是淮居好似一個分界線一般,入了淮居那些t個碎語好似通通被杜絕在外。
阮星竹心思凜然,倒是沒想到這日來得這麼快。
她知道顧允安會娶妻,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快到她都未反應過來,人就已經住進了府中。
可這樣一來,是不是自己就可以擺脫那份不清不楚令她羞恥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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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中秋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