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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鄰半夜叫寶寶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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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盯著手機螢幕發愣,林小滿湊過來看了眼:“老地方?他說的老地方是哪兒啊?”

“能有啥老地方,”

蘇婷揉著剛纔跑丟了一隻的鞋跟,“肯定是趙叔那鐘錶店唄,咱們就去過那兒幾回。”

程岩吧

u

盤揣進外套內袋:“不一定,劉老大的人剛被抓,這節骨眼上敢露麵的,要麼是不要命的,要麼是有恃無恐的。”

“那咱去不去啊?”

林小滿拽著他胳膊晃了晃,“萬一是蘇婷她親戚呢?你看那簡訊,冇說要害人啊。”

蘇婷照著她胳膊拍了一下:“我家哪有這種親戚,說話陰陽怪氣的。依我看,報警得了,讓警察去會會他。”

程岩蹲在路邊撿了塊石頭,在地上畫著圈:“報警就打草驚蛇了。你們想啊,他手裡有備份,說明跟劉老大不是一夥的,不然早把咱們賣了。”

“那他圖啥?”

林小滿蹲下來跟他對著畫,“總不能是學雷鋒做好事吧。”

“圖錢唄,”

蘇婷踢了踢路邊的啤酒罐,“要麼就是跟劉老大有仇,想借咱們的手報仇。”

程岩突然站起來:“去看看。明晚八點,還有一天時間準備。”

回了臨時借住的民宿,林小滿翻出趙叔給的舊廠區平麵圖,趴在床上圈圈畫畫:“你們看,3

號倉庫旁邊還有個廢棄的鍋爐房,會不會是那兒?”

蘇婷湊過去瞅了瞅:“這圖都黃成啥樣了,十年前的吧?說不定早拆了。”

程岩正給趙叔打電話,掛了電話說:“趙叔說老地方可能是廠區門口的小賣部,當年他看倉庫時,總去那兒買菸。”

“小賣部?”

林小滿眼睛瞪得溜圓,“我下午路過那兒,就一個老太太看店,貨架上全是過期方便麪。”

“越不像的地方越有可能,”

程岩從包裡翻出強光手電,“明晚我先去探探,你們倆在對麵公交站等著,有情況就打電話。”

“憑啥你先去?”

林小滿把平麵圖捲成筒,“要去一起去,上次要不是我晃鏡子,你能進倉庫?”

蘇婷把程岩的手電筒搶過來:“就是,少瞧不起人。我昨兒在防空洞摸黑走了二裡地,這點事兒算啥。”

程岩被她倆吵得頭疼:“行,一起去。但說好,聽我指揮,不許瞎跑。”

第二天傍晚,三人蹲在小賣部斜對麵的樹蔭裡。林小滿啃著冰棍,含糊不清地說:“你看那老太太,剛纔把收廢品的趕出去了,脾氣還挺爆。”

蘇婷舉著手機假裝自拍,鏡頭對著小賣部:“她總往咱們這邊瞅,該不會認出咱們了吧?”

程岩正想說啥,手機突然震了一下,還是那個陌生號碼:“彆躲了,進來吧。後門。”

林小滿嚇得冰棍掉在地上:“他咋知道咱們在這兒?”

“早被盯上了唄,”

程岩拽著她倆往衚衕裡繞,“走後門,小心點。”

小賣部後巷堆著半人高的廢品,程岩敲了敲鏽跡斑斑的鐵門,門

“吱呀”

一聲開了道縫,一股黴味混著醬油味飄出來。

“進來。”

還是那個沙啞的聲音。

進去才發現,裡麵跟外麵是兩個世界。貨架後麵藏著個暗門,裡麵擺著張摺疊桌,牆上掛著台老式電視機,正放著十年前的新聞聯播。

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背對著他們,手裡把玩著箇舊懷錶。程岩認出那懷錶

——

趙叔店裡擺過同款,說是民國時期的玩意兒。

“東西帶來了?”

男人轉過身,臉上戴著個口罩,隻露出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

“備份呢?”

程岩往蘇婷身後推了推她倆。

男人從桌下拽出個鐵皮盒,打開來裡麵是盤錄像帶:“這是當年劉老大改合同的全過程,比你那

u

盤清楚。”

林小滿突然指著他手腕:“你這錶鏈,跟趙叔丟的那條一樣!”

男人手一抖,懷錶差點掉地上:“你認識趙建國?”

“趙叔是你啥人?”

蘇婷往前湊了湊,“他昨兒還跟我們說,年輕時有個徒弟偷了他錶鏈跑了。”

男人摘了口罩,露出張跟趙叔有幾分像的臉:“我是他兒子,趙磊。”

程岩愣住了:“趙叔說他兒子二十年前就病死了。”

“病死的是我哥,”

趙磊抹了把臉,“當年我跟劉老大在倉庫當保安,他讓我幫著改合同日期,我不乾,他就放火燒倉庫,想滅口。”

林小滿突然想起啥:“那你咋跑出來的?趙叔說當年燒死了個保安。”

“是我哥替我死的,”

趙磊聲音發顫,“他穿著我的工作服,被燒得認不出模樣。我躲在鍋爐房排水溝裡,看著劉老大把他拖出去冒充我。”

蘇婷指著錄像帶:“你這些年就拿著這個?為啥不報警?”

“報警?”

趙磊冷笑一聲,“當年的警察隊長是劉老大表哥,我去報案,反被說成精神病。要不是趙叔偷偷塞給我錢,我早餓死了。”

程岩拿起錄像帶:“現在劉老大被抓了,你把這個交出去,就能翻案了。”

“冇那麼容易,”

趙磊從懷裡掏出張照片,“他表哥現在是政法委的,這盤帶子送進去,不出三天就得被銷燬。”

林小滿突然一拍桌子:“那咱找記者啊!我認識《都市報》的張哥,他最敢寫這種事兒。”

“記者?”

趙磊搖頭,“劉老大早把媒體餵飽了,去年有個記者想查舊廠區的事,出門就被車撞斷了腿。”

蘇婷拉了拉程岩的衣角:“要不,咱把這帶子給趙叔?讓他拿主意。”

趙磊突然站起來:“不能讓我爸知道,他心臟不好,經不起折騰。”

程岩把錄像帶揣起來:“這事兒我來想辦法。你先找地方躲起來,劉老大的人說不定還在找你。”

“我哪兒也不去,”

趙磊從床底下拖出個帆布包,“我要看著劉老大和他表哥一起坐牢。”

突然,外麵傳來警笛聲。趙磊臉色一變:“他們怎麼找來的?”

程岩扒著門縫往外看:“是衝小賣部來的,門口站著好幾個穿黑夾克的。”

“是劉老大表哥的人!”

趙磊拽開後窗,“從這兒跳,後麵是菜市場,能混進去。”

林小滿第一個跳出去,差點摔進垃圾桶:“我的媽,這味兒比下水道還衝!”

蘇婷剛跳下去,就聽見後麵傳來踹門聲。程岩推了趙磊一把:“快走!錄像帶我拿著,三天後還在這兒見。”

四個人在菜市場的爛菜葉堆裡鑽來鑽去,後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趙磊突然拽著程岩拐進個肉鋪:“王師傅,借個地方躲躲!”

穿圍裙的師傅往他們手裡塞了把殺豬刀:“是不是劉老大的人?往冰櫃後麵鑽!”

程岩剛躲進冰櫃夾縫,就聽見有人進來:“老王,看見個戴鴨舌帽的冇?”

“冇見著,”

王師傅剁著排骨,“剛纔有個賣菜的跟我吵架,是不是他?”

“長啥樣?”

“尖嘴猴腮的,穿件藍布衫。”

王師傅把排骨往秤上放,“要二斤不?剛殺的,新鮮。”

等外麵冇動靜了,王師傅掀開冰櫃:“趕緊走,從後門去屠宰場,那兒路多,好躲。”

跑過屠宰場的血水溝時,林小滿突然停下:“我的鞋!又跑丟一隻!”

程岩回頭幫她找鞋,就見趙磊蹲在地上不動了:“我腳被釘子紮了。”

蘇婷從包裡翻出創可貼:“先貼上,出去再說。”

好不容易鑽進個廢棄的豬圈,四個人都癱在地上喘氣。林小滿看著滿牆的蜘蛛網:“早知道這麼遭罪,還不如當初彆管這破事。”

“現在說這話晚了,”

程岩撕下衣角給趙磊包紮,“你那記者朋友靠得住不?”

“張哥這人是犟脾氣,”

林小滿拍著胸脯,“隻要給他真東西,拚著工作不要也會發出來。”

趙磊突然坐起來:“我知道張記者,去年他被撞時,還是我偷偷打匿名電話告訴他家人的。”

蘇婷眼睛一亮:“那正好啊,你倆認識,好說話。”

“不行,”

趙磊搖頭,“我露麵就等於告訴他們帶子在誰手裡。得讓程岩去,他臉生。”

程岩往地上啐了口:“行,明兒我去找那記者。你倆先找個旅館住下,彆亂跑。”

第二天一早,程岩揣著錄像帶往報社走。路過早點攤時,聽見倆大媽在聊天。

“聽說冇?昨兒晚上老廠區小賣部著火了,老太太冇跑出來。”

“可不是嘛,我聽說是電路老化,那地方早該拆了。”

程岩心裡一沉,買了根油條邊走邊想:哪有這麼巧的事,肯定是趙磊的表哥乾的,想滅口。

到了報社,前台說張記者請假了。程岩正想走,就見個戴眼鏡的男人追出來:“你是找張哥的?我是他徒弟小李。”

“我有東西給張記者,”

程岩往四周看了看,“很重要。”

小李把他拉到樓梯間:“我師父上週被人開車撞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你有啥東西,先跟我說。”

程岩掏出錄像帶:“劉老大改合同的證據,還有他表哥包庇的事。”

小李眼睛瞪得溜圓:“我師父就是查這個被撞的!你跟我來,醫院說。”

醫院病房裡,張記者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看見錄像帶就掙紮著要坐起來:“快給我!這是要他們命的東西!”

“張哥,你彆急,”

小李扶著他,“這事兒得從長計議。”

張記者指著程岩:“你是趙磊的人吧?他當年就該把帶子給我。”

“趙磊怕被你賣了,”

程岩拉了把椅子坐下,“現在小賣部老太太被燒死了,估計是衝這袋子來的。”

“我就知道他們敢殺人,”

張記者拍著桌子,“小李,你把帶子拷貝一份,送市紀委去。記住,走後門,找王書記,他跟劉老大表哥不對付。”

小李剛要走,病房門被推開了,進來個穿白大褂的:“張記者,該換藥了。”

程岩覺得不對勁,這人昨天在菜市場見過,穿的是黑夾克。他突然站起來:“小李,快跑!”

那假醫生掏出把刀就衝過來,程岩把椅子往他身上一扔,拽著小李往窗戶跑。張記者在後麵喊:“跳下去!二樓不高!”

程岩拉著小李跳下去,正好掉在垃圾桶裡。爬出來時,聽見上麵傳來警笛聲

——

原來是張記者早按下了床頭的緊急按鈕。

“帶子呢?”

小李抹著臉上的菜葉。

“在我懷裡,”

程岩拍了拍胸口,“走,去紀委。”

到了紀委門口,小李說啥也不敢進去:“我師父說了,這裡麵也有他們的人。”

程岩正想辦法,就見輛警車停在門口,下來的是上次抓劉老大的王警官。

“王警官!”

程岩跑過去,“我有劉老大表哥的證據。”

王警官把他拉到一邊:“我正找你呢。劉老大在看守所裡翻供了,說有人逼他改的合同。”

“就是他表哥逼的,”

程岩掏出錄像帶,“這裡有全過程。”

王警官接過帶子:“你信得過我?”

“信不過也冇辦法,”

程岩苦笑,“總不能給燒了小賣部的人吧。”

王警官拍了拍他肩膀:“三天後給你信兒。這段時間彆露麵,他們正找你呢。”

程岩回到旅館,把事兒跟林小滿和蘇婷一說,倆人都鬆了口氣。

“這下好了,”

林小滿往嘴裡塞著薯片,“等他們被抓了,咱就能回家睡安穩覺了。”

蘇婷卻皺著眉:“我總覺得不對勁,王警官靠得住嗎?”

“反正帶子給出去了,”

程岩往床上一躺,“聽天由命吧。”

第三天傍晚,程岩的手機響了,是王警官:“你來趟看守所,劉老大要見你。”

“他見我乾啥?”

程岩心裡發毛。

“不知道,”

王警官的聲音怪怪的,“來了就知道了。”

林小滿拽著他不讓走:“肯定是圈套!哪有犯人見證人的。”

“不去纔是圈套,”

程岩站起來,“他表哥要是想動我,在哪兒都一樣。”

看守所會見室裡,劉老大穿著囚服,頭髮白了一半。看見程岩就笑了:“你小子有種,比趙磊那慫包強。”

“我不是來聽你誇我的,”

程岩往椅子上坐,“有話快說。”

“我表哥要完蛋了,”

劉老大往桌上吐了口,“但我得告訴你個事,當年改合同,是趙磊先提的主意。”

程岩愣住了:“你胡說!”

“我快死的人了,騙你乾啥,”

劉老大冷笑,“他賭錢欠了高利貸,想拿這錢還債。後來見我要燒倉庫,才反水的。”

程岩剛想站起來,就見王警官推門進來:“時間到了。”

出了看守所,程岩心裡七上八下的。劉老大的話到底是真是假?趙磊為啥要騙他們?

回到旅館,發現林小滿和蘇婷不在,桌上留了張紙條:“趙磊說有急事,帶我們去老地方等你。”

程岩心裡咯噔一下,抓起外套就往舊廠區跑。剛到鍋爐房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吵架聲。

“你為啥要騙我們?”

是林小滿的聲音。

“我也是被逼的,”

趙磊喊著,“高利貸天天追著我要錢!”

程岩推開門,看見趙磊手裡拿著把刀,抵著蘇婷的脖子。

“你把刀放下!”

程岩往前走了一步。

“彆過來!”

趙磊手在抖,“我本來想拿袋子換點錢,誰知道你們非要捅出去!”

“小賣部老太太是不是你殺的?”

程岩盯著他。

趙磊突然笑了:“是又咋樣?她看見我跟劉老大表哥見麵了,留著就是禍害。”

蘇婷突然往他胳膊上咬了一口,趙磊疼得一鬆手,程岩趁機衝過去把他摁在地上。

“你哥知道你現在這樣嗎?”

程岩把他手反剪過來。

趙磊掙紮著喊:“我哥早死了!他要是活著,也會幫我!”

外麵傳來警笛聲,王警官帶著人衝進來:“程岩,你冇事吧?”

“他纔是殺老太太的凶手,”

程岩往旁邊挪了挪,“劉老大的表哥,也該抓了。”

王警官給趙磊戴手銬時,他突然回頭:“那錄像帶……

還有一份在我爸那兒。”

程岩心裡一沉:趙叔要是知道這事兒,還能挺住嗎?

第二天,程岩去鐘錶店看趙叔。老爺子正坐在門口曬太陽,看見他就招手:“小程,過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趙叔從懷裡掏出個布包,打開來是盤錄像帶:“這是趙磊昨天托人送來的,說讓我交給你。”

“趙叔,”

程岩蹲下來,“趙磊他……”

“我知道,”

趙叔歎了口氣,“這孽障,從小就貪心。當年要不是我冇看好他,也不會出這些事。”

程岩剛想說啥,就見小李跑過來:“程哥,報紙!張哥的報道發出來了!”

報紙頭版頭條就是劉老大改合同的事,配著模糊的錄像截圖。林小滿和蘇婷也跑來了,手裡舉著冰棍。

“程岩你看!”

林小滿指著報紙,“王書記親自批示了,要嚴查!”

蘇婷突然指著遠處:“你看那是不是趙磊?”

眾人往馬路對麵看,趙磊戴著手銬被警察押著,正往這邊瞅。趙叔站起來想過去,被程岩拉住了。

“讓他走吧,”

程岩扶著老爺子,“下輩子做個好人。”

鐘錶店的掛鐘突然響了,趙叔抬頭看了眼:“該上弦了。”

程岩幫他把鐘擺調好,看著指針一圈圈轉著,突然覺得這幾天像做夢一樣。

“接下來咋辦?”

林小滿啃著冰棍問。

“回家唄,”

蘇婷踢了踢腳下的石子,“我媽肯定以為我失蹤了。”

程岩剛要說話,手機又響了,是個陌生號碼,發來條簡訊:“舊廠區下麵還有東西,比合同值錢多了。”

三人對視一眼,林小滿突然笑了:“你說,這地方咋這麼多秘密?”

程岩望著遠處的舊廠區,煙囪在夕陽下拉出長長的影子,像個冇講完的故事。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突然覺得這事兒,還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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