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搜杉邑QEgm嘶辰 187
那個少年
玉妃躲了幾天後，沒感覺到皇後對自己有什麼打壓，便放下了心。
這天，輪到她侍寢了。
宮裡的嬪妃都是輪流侍寢，皇後例外。
說是侍寢，其實就是侍候皇上，擦身擦汗，偶爾還要端屎端尿。
這樣的活，皇後是不屑於做的，嬪妃們為了爭寵卻是搶破頭。
當然侍寢是可以帶貼身宮女的。
一連兩天都是玉妃侍寢。
花立洲聽到今晚皇上清醒了，又點了玉妃。
她不放心，去了青龍殿，最近皇上的意識越來越清楚，她每天都得來看一眼。
花立洲走到青龍殿外頭，就聽得裡頭傳來說話聲，還有琴聲。
花立洲驀然停住腳步，這琴聲——
埋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冒了出來。
那年，豆蔻年華的她，遇到了少年如玉的他。
他對她一笑，刹那間，她明白了什麼叫君子如玉，原來男子的微微一笑也很傾城。
她迷失在他的笑容裡，兩人一起賞花，一起騎馬，一起逛夜市。
他喜歡彈琴，經常給她彈琴。
那首曲名叫【闌珊處】，他說是他家鄉的小調。
是彈給心愛女子的曲子。
那段日子，她很快樂。
他說，等他中了進士就上門提親。
她以為他們能一直這樣下去，可是有一天，一紙詔書，把她的幸福打斷了。
宮裡來了聖旨，她要進宮做皇後。
閤府上下歡騰，她卻在院子裡哭紅了眼。
她不同意，她哭鬨，可是左相卻命人把她關了起來，不許她再出去。
夜裡左相夫人來看她，苦口婆心勸她。
“洲兒啊，你忘了那個窮秀才吧，他就算中了進士又能怎樣？他能比的過皇上嗎？你進了宮就是皇後，萬千榮耀，不比一個進士之妻要好嗎？”
那時的她，被情愛衝昏了頭腦，頂撞母親。
“你們都不懂愛，我隻要嫁給他，我不想做什麼皇後！”
母親見勸不動她，也生氣了。
“我怎麼那麼固執呢，現在已經板上釘釘了，你隻能進宮。”
她見母親不為所動，隻好說出真相。
“我懷了他的孩子，我不能進宮。”
當時母親驚呆了，反手給了她一巴掌，罵她自甘墮落。
後來，更是不顧她的反對，逼她喝下墮胎藥，把孩子打了。
為了讓她死心，父親更是查到了那人的住處，直接殺了。
她發了瘋般的大喊大叫，左相夫婦卻不管她怎麼叫喚，硬是關了她半年。
半年後，她心死進了宮。
進宮後，她用儘手段，籠絡住了皇上的心，在第一次歸寧時，母親卻因生產血崩，過了世。
她沒有太傷心，隻在花府待了一夜就回了宮。
曾經為她彈奏【闌珊處】的少年已不在，她的心也死了。
自從少年死後，她再也沒聽到這首曲子了。
如今，卻在青龍殿中再次聽到這首曲子。
她很憤怒，這首曲子隻能是他彈給她聽。
究竟是誰，竟然敢在宮裡彈這個。
她大步走進青龍殿，隻見到玉妃坐在琴前，滿臉嬌羞的彈著琴。
而在她的對麵，則是一臉陶醉的皇上，邊聽還邊拍著拍子。
她滿臉憤怒的走過去。
“參見皇上。”
玉妃見到皇後來了，隻能停下手中的琴音，給皇後行了禮。
花立洲盯著她，
“玉妃從哪裡學的這首曲子？”
玉妃沒聽到皇後喊平身，隻能繼續躬著身答道：
“回皇後，這是臣妾家鄉的小調，臣妾覺得蠻好聽的，就彈給了皇上聽。”
花立洲聽她說是她的家鄉小調，笑了。
“是嗎？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你的家鄉不是在樂州嗎？本宮怎麼不知道樂州竟也有如此好聽的小調？”
玉妃不知道皇後是什麼意思，她也隻是隨口一說。
其實這根本不是她的家鄉小調，隻是
聽得宮女說，這首曲子可能皇上會喜歡，她便彈了。
沒想到皇上聽了真的很喜歡，今晚又召了她來侍寢。
她很驚喜，沒想到卻被皇後刁難了。
她也不懂，一首曲子而已，皇後為何發這麼大火。
難道真如敬妃所說，皇後這是找藉口向她發難？
玉妃心頭惴惴，她求救般的看了一眼皇上。
花立洲見她不答，怒道：
“怎麼，是沒嘴巴嗎？本宮問你話，你竟然敢不回答？來人，掌嘴！”
周嬤嬤快步進來，對著玉妃就是一個巴掌下去。
玉妃頓時疼的哭了起來。
這時，皇上發話了。
“行了立洲，給朕一點麵子，她不過是彈了一首曲子而已，皇後何必如此大動乾戈？”
花立洲瞥了他一眼，冷冰冰開口道：
“這是民間求愛的小調，如何能入皇上的耳，玉妃擺明瞭就是不敬皇室，拿這種不入流的東西來汙皇上的耳，臣妾也是清君側而已。”
她瞧了一眼玉妃，這時玉妃已被打的嘴巴潰爛，滿臉血汙。
她滿意一笑，看你還如何勾引皇上。
“也罷，既然皇上疼惜，那便隨便教訓一下得了。”
周嬤嬤停了手。
玉妃卻是疼的哭都哭不出來了。
花立洲施施然坐了下來，抬手給皇上倒了一杯茶道：
“皇上，那江氏做了郡主，臣妾知道皇上心裡難受，可臣妾也沒辦法，太後她，臣妾總不能忤逆了她。”
皇上臉上有怒氣，但很快就消失了。
可花立洲卻沒錯過，她眼裡閃過笑意。
“雖說那江氏沒有承過寵，但到底跟皇上在一起這麼多天，太後怎麼能給她封了郡主呢，好歹也算是皇上的女人啊，如今封了郡主了，臣妾倒不好要求她來侍寢了。”
恨吧，最好母子相殘。
花立洲不動聲色的喝著茶，觀察著皇上的神色。
皇上隱忍著怒色，故作平靜的道：
“既然母後喜歡江氏，朕也不好說什麼。”
花立洲見他如此神色，心中狂喜，嘴角微勾。
她喝了一口茶，見差不多了，便放下茶杯道：
“那臣妾不打擾皇上聽琴的雅緻了，臣妾告退。”
她站了起來，隨意福了福身，便轉身出了殿門。
皇上一直看著她的背影，待見不到人影
了，臉上的怒氣全消，對跪在地上的玉妃道：
“愛妃受苦了，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