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搜杉邑QEgm嘶辰 291
江山為聘,你可願為我跨千山萬水
老夫人跟幾個小輩笑鬨了一會,便乏了。
龍青瀾便帶著幾個妹妹出了福靜院,老夫人在嬤嬤的照顧下休息去了。
姐妹幾個在院中說了會話,龍青瀾便說想去蘇婕房中休息一下。
姐妹幾個便知道她是有話要單獨跟蘇婕說,便識趣的告退了。
龍青瀾跟蘇婕回了蘇婕的房間。
兩人坐下後,蘇婕給她倒了一杯蜜水道:
“二姐姐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她心裡大概猜到是什麼事,但又不敢確定,心裡砰砰跳著,麵上卻裝著若無其事。
龍青瀾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她自有孕後,夏竹便不讓她喝茶了,說是茶水寒涼,會傷及胎兒。
所以剛剛羅氏便吩咐人備了蜜水。
放下杯子,她從袖袋裡拿出那封信遞了過去。
“這是朝槐托我給你的信。”
蘇婕看著那信,手有點抖,她把信接過來,深吸一口氣,把信拆了展開慢慢看了起來。
龍青瀾繼續喝著蜜水,剛纔在外祖母那裡,她吃了不少糕點,這會還真有點口渴了。
蘇婕看完信,臉倏然紅了,連眼眶也跟著紅了。
龍青瀾歎息,這世上最是難斷的便是情之一字。
怕是朝槐在信中跟三妹妹表露了心跡,三妹妹觸動了心絃。
她並不知道朝槐不單隻是在信中表露了心跡,還說了大越的後宮隻會有蘇婕一人。
弱水三千,隻飲一瓢。
他以江山為聘,問蘇婕可願跨千山萬水。
他還說,大越的皇宮以前是很亂,一點不比戰場上的千軍萬馬遜色。
但他會蕩平一切障礙,隻為給她一個跟在蘇府一樣的安樂窩。
他的後宮,僅她蘇婕一人!
蘇婕把信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直至麵頰上淌滿了淚。
她抬起頭看向龍青瀾,龍青瀾遞過去自己的手帕道:
“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蘇婕接過手帕拭了拭臉,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捨得爹孃,但是——”
她也捨不得他啊。
淚水又順著臉頰流下來,越拭越多。
讓她如何抉擇,她以為他回了大越便忘記她了,她有傷心過,還曾在夜裡偷偷哭過。
可不曾想到,他竟然肯為她做到如此地步,他說他就是因為宮中子嗣太多,他又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隨便就能給捏死。
所以他不想他以後的子嗣也走他的路,他隻想他跟心愛的人的孩子能快快樂樂的,一生無憂,無黑暗,無殺戮。
他的娘親也差點淪為宮鬥的犧牲品,他不願看到如花一樣的女子在宮中漸漸枯萎,所以他不會讓任何女子進宮,他隻想要她。
龍青瀾給她倒了一杯蜜水,遞過去。
“喝杯蜜水吧,甜食會讓人平靜,這不是小事,你得好好想清楚,好在這事也不是急事,慢慢想。”
婚姻大事,豈是兒戲,自然得好好想想。
自己想好了,還得家中長輩同意呢。
雖然蘇婕是去大越當皇後,但蘇家不是那等賣女求榮的人家,也不稀罕什麼皇權富貴,他們隻認人,如果他們不認同朝槐,任他是什麼人也休想娶到蘇婕。
當初她的母後也是因為跟父皇有情,愛女心切的外祖母拗不過才同意的。
看來朝槐還得努力,朝槐人品她是信的過的,隻是山長水遠,又是宮裡,宮裡一直是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的地方。
若日後朝槐負了三妹妹,三妹妹又當如何。
龍青瀾又喝了一杯蜜水。
蘇婕也把杯中水喝光了,平靜了下來。
她看著龍青瀾道:
“謝謝二姐姐今日給我送來這封信,也謝謝二姐姐的話,二姐姐說的對,這是大事,得慢慢想。”
雖然四妹妹都要出嫁了,但其實她們也才剛及笄,還小,婚姻大事不必操之過急。
龍青瀾見她恢複了平時的樣子,笑道:
“三妹妹想通了便好,快到午膳時間了,你去洗把臉,彆讓人看出來了。”
蘇婕起身去淨麵了。
春桃道:
“小姐,蘇三小姐她會不會選擇嫁到大越去啊?”
如果蘇三小姐嫁到大越了,那小姐以後豈不是少了一個人說話了?
而且大越那麼遠,如果蘇三小姐想家了怎麼辦?
想想就覺得可惜,朝槐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偏偏是大越太子呢。
還好知遠不是大越人。
啊呸,他是不是大越人關她什麼事。
都怪他,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老是穿那麼好看的袍子站在她麵前晃啊晃的,搞的她想裝作看不見都難。
一定是他晃的太煩了,所以她才會不自覺的想起他。
龍青瀾搖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看命運的轉盤怎麼轉吧。”
命運這事,誰能說的準,就像她,她以為她是父母雙亡的孤女,進京投親,以後嫁人相夫教子,一生在後宅裡終老。
可誰知,轉盤啟動,她的人生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未婚夫變成了路人,她嫁給了當朝權臣,還變成了公主。
爹孃變養父母。
但她是幸運,爹孃雖不是她親生的,但卻勝似親生的。
生父皇上對她也很好,夫君疼愛,父兄愛顧,龍青瀾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蘇婕淨了麵出來,她還上了一個淡妝,整個人已恢複了往日的英姿勃發。
她坐下來道:
“二姐姐,你能跟我說說大越皇宮的事嗎?”
龍青瀾便跟她說起了大越皇宮。
皇宮巍峨,飛簷鬥角下,一男子憑欄而立,任秋風把他的五爪龍紋服吹起。
男子麵容俊朗,身材高大,隻眉目間似有愁容。
他望向大煙的方向,良久一聲昵喃。
“婕兒。”
她是否已看到他的信,他會不會太直白了,會不會嚇到她?
他們之間連話都沒說幾句,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心裡是不是有他,他就一下子衝動的寫了那樣的一封信。
會不會給她造成困擾。
又或者她已經忘記他了,或者已經議親——
那他豈不是害了她。
想到這裡,他有點站不住了,他匆匆下了城樓,朝禦書房走去。
他得修書一封給景國公,問問情況,如果婕兒已經議了親,那讓景國公把他的信要回來毀掉,可不能害了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