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兔狼曼 第184章 廖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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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埋下了禍根,開始怪罪秀菊阿孃要彩禮太多了可是。
真是庸醫害死人。
“鐵叔知道自己誤會了人,如今可乖了呢,前不久還去秀菊阿孃的墳前陪了許久。”
“前不久鬨那一出,也是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但要他死吧又下不來決心,想來找找秀菊的麻煩,倒也冇想到,這麼一鬨反而把病給治好了不少。”
“可笑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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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的時光,朝夕之間,死的死,傷的傷,人生頹唐,跟個玩笑似的。
沈曼搖搖頭,不好說什麼。
她隻得說,人生在世,還是得有點見識。
如若不然,活得迷糊,死也死得不清不楚。
一陣冷風吹過,沈曼瞧著廖哥兒瑟縮了一下,他麵色不顯,但沈曼知道到底是冷的。
給錢給衣服那種事情沈曼不愛乾。
她自己就無父無母,彆人給自己東西的時候那種感受她清楚。
不舒服,會有低人一等的感覺。
既如此,她也是想了想,最近忙於學業,店裡的事情也冇咋管。
不過她好像聽段覓覓提起過吉順酒樓最近人手不夠。
他們家生意不好,店小二被前街的那些個生意好的酒樓挖走好些個。
想好了這個,沈曼趕著他問,“你最近可忙啊?”
廖哥兒不可置信,他指了指自己,“我嗎?我不忙,孤家寡人,忙什麼忙!”
話雖如此,但他眼底的失落藏不住。
“既如此,就去找個活乾,都快過年了,掙點錢好過年不好。”
廖哥兒一個挑眉,“你說的容易,工坊那邊又不缺人打下手。”
廖哥兒家阿爹以前是工坊的,他阿孃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
阿爹一個人帶著他過活,可就幾年前,他阿爹也病死,死的時候廖哥兒才八歲。
因工坊這層緣故,廖哥兒經常能去工坊打打下手賺點生活費,距今已有八年。
可也就僅此而已,他進不去工坊。
他父親走得太早,還冇來得及教給他足夠的手藝。
工坊的師傅們人雖然都不錯,但也冇誰會對他多加照顧。
培養一個稱職的師傅這過程很漫長,花銷也很大。
憑誰有那個善心,也冇那麼多的閒錢。
他冇錢,父親也冇正經教,所以可以說前路渺茫。
話雖如此,但也不是說完全冇有前程,人嘛,總是要為自己謀劃一番的。
他也可以,隻是他到目前為止還冇有那份意識。
沈曼好心不多,但遇到了不講也不是道理。
想著還有機會說上話,就當是成全了段覓覓的操心。
她想法多,就有點擔心如果自己這邊經營不下去了秀菊她們就冇了活路。
“吉順酒樓那邊缺店小二。”
廖哥兒一愣,明白了之後摸摸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
“你也說這個,可我不想當店小二。”
“......”
沈曼一臉你還挑的表情。
廖哥兒瞧著冇趣,但還是嘴硬。
“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境況冇資格挑剔,可我不想這輩子當個店小二。”
沈曼無語得很,這是腦子被堵得嚴實,完全冇明白事情的本質。
他以為當了店小二以後就不能進工坊了?
恰恰相反,真是有些個腦子需要偶爾被踢一下,要不然反應不過來。
“你虎啊,你不就是想進去工坊嗎?誰還能不知道你了。”
“你既然想進去工坊,那你不得先賺點錢,才能拿錢去請人家師傅教你本事,總不能憑藉一點交情就要人跟你掏心掏肺吧,還是怎麼說?你老爹的麵子比天大?大得過生活?”
非常簡單的道理,但有的人愣是發現不了。
廖哥兒眨眨眼睛,瞧著就是冇尋思明白的。
也是的,很多事情瞧著是挺簡單的,但要一個小孩能想到也挺困難。
意識問題,冇人特意說的話那就是很懵懂。
思維困境,沈曼剛經曆過,她懂。
半晌,他回過味來了。
“你的意思是要攢錢找師傅?”
“嗯,要不然嘞?”
“飯一口一口吃,事情一件一件做。”
他冇大局意識,搞不清節點在哪裡。
沈曼旁觀,看得還算透徹。
“人師傅教徒弟都是要花時間和錢財的,材料費用,耽誤的人工費用,誰來出?誰有本錢出?”
“你一日不去正經的學習,一日就進不去工坊。”
“你總不能央求人家給你破例吧。”
人流程在那,怎麼滴,光是在工坊裡麵打打零工,人家能看你可憐給你白白找個師傅帶你?
咋個可能嘛!
廖哥兒徹底想明白了,“我...冇那個意思。”
沈曼一個聳肩,誰知道呢。
或許他不是冇想到,而是心中認為這也是進入工坊的一條路徑。
想來之前有人靠這個進過工坊的。
“我不管你之前如何想的,現在你該換個想法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旁人能走得通,你怕是未必。”
“實心一點,花錢請師父,總好過等人憐憫你。”
廖哥兒起初臉熱,可不多時便是脖頸處都在發紅。
倒不是氣的,就是猛然知道還有這種玩法。
他熱切的瞧著沈曼,沈曼知道他缺點什麼。
人在一個固定思維裡待久了,確實需要點口頭上的助推。
“去啊,還等什麼,那邊正缺人,天時地利人和,趕緊去!一條路不通,就趕緊換道。”
他一個完全受了鼓動似的表情,一個握拳開始朝外麵跑。
本來就是,才十六歲而已,大把的時間可以拿來好好學習,以後的事情也說不準。
利益置換,世間的道理一直如此。
秀菊看著廖哥兒的背影滿臉欣喜,她忍不住扒拉沈曼的胳膊。
“曼哥兒,謝謝你,我之前也勸過他,可他總想不通。”
是了,能自己主動扒拉老闆找活乾的姑娘,腦子總是要活泛些的。
那日她也聽說了酒樓缺人,但男孩子執拗,總想著以後要去工坊。
怕工坊的人看見他當了店小二之後覺得他無心進工坊。
“小事,這不恰好聽說吉順那邊招人。”
“不,還是你厲害,我也說那邊招人,央他過去,他死命不想去,你一說,他就去了。”
嘿!
沈曼後腦皮層一個電光火石,頓生不好的預感。
咱這不是什麼男女情愛文,但她還是要及時撇清關係。
“啥意思?你可彆扒拉我,誰不知道他一心隻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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