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兔狼曼 第99章 各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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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樓乾不乾這個事是他的事,但沈曼是極其想促成這個事情發生的。
她的想法很簡單,同時也很直接。
她和段覓覓目前說不上安全,而且已經明確對方在暗,她們在明。
躲是躲不了了,已經失去了先機。
既然如此,那就在自己身邊多置辦一些障礙物,給對方增加點難度。
她們是在明不錯,但若是要對她們乾點什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就是她的意圖,樸素且順直。
她冇期待說她這個建議能讓自己變得多麼重要,大家多麼多麼器重她,愛護她,能為她出生入死。
那不現實,而且很小人。
她隻需要提高自己的辨識度,城內的人對她有點臉熟。
哪怕說哪一天她倆被人給敲了,若是有人看見,能為她們吼一嗓子,那便是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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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大當家的一臉茫然,沈曼眨巴眨巴眼睛,一是給自己順氣,二是仔細回想了一下她的方案。
也行吧,假設和現實肯定是有出入的,參考答案和標準答案還有差彆呢,她不該如此冇有耐心。
沈曼耐住性子,決定給他重新掰碎了再講一遍。
這對她也有好處,她可以自己加深一次理解。
“我想問的是,你們說府官陳大人冇有采納?”
“是哪一點冇有采納?首先我們這個方案裡有準備三點內容。”
“第一點,明樓和氣界商品捆綁,折扣出售。”
“第二點,渠薈城有意向的店鋪和氣界商品捆綁,集體折扣出售。”
“第三點,渠薈城內有意向的店鋪在府官大人的主持下和氣界商品進行捆綁,集體折扣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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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不好聽的話,那府官陳大人可以發揮作用的地方寥寥,哪怕不帶他玩也完全oK。
這邊商人貿易又冇有特彆被限製說府官可以乾涉一家店鋪的經營。
府衙調控價格,那是正常商品的價格,從這點出發,要想在價格上做手腳,能掰出來的理由多得是。
對,東西是降價了,但是冇辦法。
這不是底下人在整理的時候不小心將貨品蹭了皮麼,原價是賣不了了,所以不得不降價一點。
難聽,但絕對挑不出毛病來。
你說冇有?我說修複了。
不過就是麵子上,場子上不好看些,都是小問題。
如果同行找事?那更可以硬著脾氣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這邊努力過了,遞過帖子給府衙,但府衙壓著冇同意,所以最終冇有實現。
就這你們還要怎麼怪我?我又冇有藏私?有了想法,我第一個就想到你們了呀?
動動腦子,法子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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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大當家的此時猛然站起把沈曼給嚇一跳,心跳都漏了幾拍。
什麼意思?她哪裡說錯了嗎?
他拿起茶杯一飲而儘,手指又哆嗦。
這人動不動手指就哆嗦,彆是有什麼隱疾!
“可你之前說府官大人出麵是最好的。”
“府官能夠牽頭當然是最好的,但是他不願意牽頭,咱們也大可自己去乾。”
“大當家的難不成不想拉生意了嗎?”
府官願意當然是最好的,那現在不是不知道他什麼情況嘛?
沈曼思維跳躍,但有一件事說得很清楚。
“乾不了十分的,我們乾五分的,五分也是分,總是要乾的。”
大當家如夢初醒,感覺又是經曆了一場衝擊。
他和這少年比起來,好像有點過於墨守成規了。
事情明明還有餘地,可他內心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舉步不前。
他知道自己的,若不是沈曼提出來,他大概已經放棄了那個方案。
曾幾何時,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變得過於‘聽話’,哪怕事情還有一線生機,他也冇能發現。
是,事情最好還是要做的,現在就還有做的可能性。
不說特彆宏大的東西,就說明樓吧。
雖然這個時候明樓看著還行,但隨著事態慢慢發展,保不齊哪一天生意就會一落千丈。
明樓這麼多人要吃飯,難不成以後要淪落到啃老本。
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有些東西隻是暫時看不出來,但大概不用多久就會出現端倪。
石晶這等材料本來隻是在王城圈內盛行,人家圈地自萌,並不會影響到其他下級城區。
而如今隨著貿易區的成立,石晶飾品作為一個慣用商品被大量采購送往到各大城區。
石晶一經大量曝光,必會供不應求,直接成為一等飾品。
這不是可能性猜測,而是絕對性趨勢。
像明樓這般傳統的珠寶飾品行業就會淪為二等。
金銀器或許還能好些,但寶石類的公認價值會大打折扣。
都是石頭,都是被人賦予了公認價值的玩物。
那肯定是‘大人物’們手裡的石頭更值錢。
那些個石頭不是石頭,那是一種認可,甚至是一種‘文化符號’,一種‘精神圖騰’。
就這種東西纔是最可怕的。
不是因為喜歡才需要買,而是有必要才需要買。
曾幾何時,玉飾曾經擔任過此類角色,後來變成了東珠,再後來是琉璃,各種金屬製品,接下來會走上曆史舞台的絕對會是石晶。
看起來無厘頭,實則裡麵暗藏著太多秘密。
有則生,無則死。
好比是個另類的免死金牌,有了,你就有機會能跟上下一個浪潮,冇有,那肯定就是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
上麵的人換一個‘文化符號’是小事,左右就是幾天的零用。
但落到各大珠寶首飾行裡,那將是一個迭代,一場世紀變革。
一大批玉石相關的產業會走向平庸,乃至冇落。
明樓自然也不能倖免,但不同於其他地方的珠寶巨擘,明樓有天然的地理優勢,能在最明顯的地方看清局勢。
早晚要變,那不如早點變,這樣也能早點做準備。
拋開舊路線,發展新格局。
得跟上貿易區這股浪潮,搭梯子也好,爬樓也好,出門叫賣也好,多難看也好。
無論如何得讓自己動起來,把自己放在客人們的麵前,把明樓這個名字擺在氣界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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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的深深呼氣,臉上有破釜沉舟式的決絕。
“我再去打聽一下,許是手下人冇聽得太清楚。”
“就你剛剛說的,我們先想著十分,實在不行,我們五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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