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 第第十五章 “Darling~,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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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lg~,i’……
609的代號都是隨便起的,四個人按照進宿舍的先後順序排行,江簫最晚到宿舍,趕路餓了,來的時候嘴裡還叼了個芝麻燒餅,是當之無愧的四餅。
江簫黑著臉解釋,說那是剛吃米線贈的餅。
一二三點頭附和:“好的四餅。”
沈輕對這個‘四餅’也同樣無語,幺雞熱情的給他介紹了三條和二萬,並突發奇想,給沈輕取了個名叫‘東風’,說是紫氣東來。
沈輕無所謂,叫什麼都無所謂,名字隻是個代號,而且他覺得跟幺雞二萬三條四餅比起來,這個東風,要有水平的多。
609知名評論員幺雞同誌得意洋洋,自詡看人很有一套,連起名字都是有根據的。
江簫看了沈輕一眼,隨口問了句:“有什麼根據?”
“我感覺他飄飄的,”幺雞湊近,打量著沈輕,說:“誰都抓不住的那種,像風。”
沈輕低頭,漠然看著搭在自己手上的爪子,有點油,上頭還飄著魚頭湯的香。
“又是輕,又是風的,”江簫黑著臉,一筷子打開幺雞的手:“能不飄麼?”
幺雞嘖了聲,扯紙擦了擦手,又看了眼沈輕,咧嘴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甭理他,”江簫偏頭跟沈輕說了句:“他家祖上跟人算命的,到他老爺爺輩就不靈了,他更連半吊子都算不上,還淨愛裝神弄鬼的。”
“大師啊。”沈輕擦著手,似笑非笑的揶揄了句。
“得,”幺雞感覺自己這兄弟倆欺負了,不走腦的張口就來:“你倆可真不愧是——”
“老三他們到校門口了,”江簫在桌底下踹了幺雞一腳,低頭看了眼手機,然後掀起眼皮:“你去接他們。”
“額……行,”幺雞瞧了眼江簫,又看了眼沈輕,端著餐盤起身走人,臨走前經過江簫,不甘心的低頭說了句:“老四,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是看在糖葫蘆的份上!”
江簫瞧他一眼,意思很明顯:還不快走?
幺雞哼了一聲,轉身走人。
江簫在車站給他買的加長版草莓山楂糖葫蘆,二十塊錢一串,和去年出站的時候,他給她買的一樣。
江簫知道他想要什麼。
他不喜歡吃那酸玩意兒,但有人說,一人得請一年的。
他冇打算讓她還,占女人便宜,不算男人,但今天快下車的時候,他突然又想讓她還了。
而兄弟,就是在這種時候,出來當替代品的!
“糖葫蘆什麼意思?”幺雞一走,沈輕就問。
“一問換一問,”江簫看他一眼,然後起身往外走:“你是不是不搬宿舍了?”
都默認‘東風’了,就是默認成為宿舍的一員了吧?
“不搬了,”沈輕跟在他邊上,淡淡道:“你都承認你傻了,我跟一傻子計較什麼。”
江簫眉毛一挑,瞥他一眼:“您大度。”
沈輕來者不拒,頂回一句:“您客氣。”
江簫拉人進了宿舍麻將群,沈輕入風隨俗,把群裡昵稱改成了‘東風’,有關幺雞和劉可欣之間的事兒,江簫也大致跟沈輕講了。
忌諱,得說出來才能讓人知道那是忌諱,沈輕和劉可欣一個係的,以後少不了往來,宿舍好幾個人,為著一個兄弟跟一姑娘反目成仇不至於,江簫就是給沈輕提前打好預防針,該說的不該說的,能避就避著點,幺雞也能少難受幾回。
一個故事,四五個人,沈輕大致也瞭解了劉可欣在他們宿舍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都有男朋友了,”沈輕和江簫結伴上著樓,隨口聊著:“還惦記著乾什麼?”
“十多年的感情又不是賣菜,愛情友情都一樣,”江簫說:“哪能說放下就放下?”
“那為什麼不回來?”
“跟她沒關係,是老雞不見她,”江簫解釋了句:“倆人之前都好好的,可欣有了男朋友他倆也是好好的,不過就是幺雞有天突然醒悟了,怕自己衝動去當人家第三者,就把人刪了。”
“劉可欣有點可憐。”
“幺雞也挺可憐的。”
“怎麼就會突然醒悟了?”
“我揍他了。”
沈輕:“……”
“你纔是破壞他們的罪魁禍首,”沈輕邁著上樓的階梯,說:“有些關係,冇必要非拎個清清楚楚。”
江簫冷哼一聲:“一個傻了吧唧的智障坐在自己床對麵,成天挑人家男朋友的臭毛病,從早到晚的罵,連特麼夜裡說夢話叫的都是她的名字,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歡劉可欣,就他自己不知道,這事兒你能忍?”
沈輕嘖了聲,笑著:“傻。”
“可是,”江簫瞥了他一眼:“既然有些關係冇必要非拎清楚,你又在執著什麼?”
沈輕正揚起的笑容淡了下去。
江簫盯著他看,像是在等一個回覆。
沈輕冇說話,沉默著邁上最後一級台階。
江簫忽然兩個大步從他身後跨過,直接把人甩在了身後,頭也不回:“你也傻。”
沈輕靜默的站在樓口,擡眼瞧著江簫傲然昂起的頭,瞧那傻子挺拔疏狂的背影,聽著那人腳底還配著硬質鞋底踩在地板上有節奏的聲響……冷嗤一聲。
這傻逼,又裝逼。
來校這不到十天,沈輕跟江簫大小吵了得有六七回架,基本以冷戰為主,熱戰為輔,畢竟他們長期的相處模式就是冷戰。
先後回了宿舍,洗澡也不會結伴,倆人照舊冇再說話,關了燈回床上時,沈輕看著疊放在自己鋪上的小被子,上麵還扔了個小紙條。
沈輕藉著窗外的光,發現小紙條正麵打著英語單詞的草稿,反麵是字跡狷狂的倆字:謝了。
他朝下看了一眼,江簫已經插上耳機,閉眼躺被窩裡了。
沈輕躺回到床上,閉著眼,拇指摩挲著小紙片,忽然覺得,兩個人住一個宿舍,也挺好的。
不過兩個人的宿舍時代很快就過去了。
晚十一點半,幺雞拎著二萬的行李箱,二萬拎著三條給宿舍人買的幾兜子零食,三條率先偷摸摸溜進門來,踮腳扒著床欄,半爬上原本該躺著江簫的上鋪,湊在已經睡熟了的人的耳邊,深情呼喚了一聲“darlg~,i’
back~~,did
you
iss
”
‘dearg’被噁心醒了,起床氣上來,一個煩躁的轉身,一拳重擊砸在了三條的鼻梁上,罵了一聲“滾”,然後轉頭接著睡覺。
“操!”三條慘叫一聲,兩手立刻鬆手捂住了鼻子,後背衝地,仰掉下來。
“老三!”幺雞驚了一下,兩個大步飛奔過來扶他:“我忘告訴你了,他倆換位置了!”
“啊,”三條捂著鼻子,不忘轉頭朝門口賣個慘:“萬!”
“叫你作死,該!”二萬冇好氣在後麵說了句,擡手開了燈。
“嗯?”江簫被燈晃得醒了過來,一睜眼就見一群妖魔鬼怪立在自己床頭,門口是一身熟悉的迷彩軍綠,眼前是捂鼻子嘶氣的晃得眼更暈的白底黑螺旋圈圈襯衫。
確認過眼神,這是半夜找死打擾他睡覺的人。
“鬨什麼!”江簫皺著眉,一腳踹過去。
“認錯人了!”三條條件反射閃身一躲,一腳踩在站在狹小四人間的二萬腳麵上。
“啊!”二萬條件反射一叫,擡手扶住三條的腰,兩手鉗子似的在上麵掐了兩把:“找死呢!”
“噫!”三條喉嚨裡發出一聲愉悅的怪音。
“彆吵吵了!”幺雞過去扒拉開擠在門後的不知怎就抱成一塊兒的倆人,拎起大包的零食們放在桌上,回頭滿臉嫌棄的看了身後那三個人,邊拆袋邊嘟囔著:“裡麵還有泡芙,被你們撞壞了就不能吃了。”
底下一群人吵嚷成一片,第一回睡在這麼多人宿舍且被二次吵醒的沈輕,徹底暴怒!
他抓著枕頭就翻身跳起了床,準備狠狠的投在地上,再給他們來個一聲怒喝,雖然“給老子滾出去”和“一群傻逼”這兩句話不知道挑哪句更好,但他也不會因為這是他的新室友,就看在誰的麵子上忍氣吞聲!
沈輕憤怒的暴起,後腦勺也因這滔天的憤怒,duang的一聲磕在了實心磚木房頂,腦殼裡發出的聲音,悶雷似的,腳底在順滑的床麵上嘎嘣一崴,兩腿哐得一下,重重的跪在了床上。
沈輕神情猙獰的麵朝著前方,手裡還揚著的冇來得及扔下去的枕頭。
一係列倒黴技術性極強的連環操作,成功吸引了底下一眾妖魔鬼怪集體投向他的目光。
“這是沈輕吧!”二萬伸脖子,揚著笑臉打了聲招呼。
“不是吧?”三條有些受寵若驚,恬不知恥的笑道:“對我這麼客氣啊?”
“這是正式的歡迎儀式?”幺雞嘴裡嚼著泡芙,笑眼賊兮兮的,問得認真。
“你乾什麼?”江簫扒在床邊,神情複雜的看著他。
大型社死現場。
沈輕眉心狠狠一抽,連遁地的心思都有了。
可惜他這是六樓,如果遁地,還得再穿六層地板才能如願。
“不乾什麼,”片刻,沈輕淡淡回了句:“我換個姿勢躺。”
眾人矚目下,沈輕麵不改色的把枕頭放回床上,屁股坐上後腳跟側滑轉倒,遊蛇似的出溜回被窩裡,之後翻身蹬腿蓋被子行雲流水,然後閉上眼自我催眠,試圖摘除掉剛纔半分鐘的記憶。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底下四隻妖魔鬼怪,齊齊低頭髮出不同程度的吭笑聲。
“嘿嘿嘿……”來自老大吃泡芙含混不清的傻笑。
“咳咳……咳咳!咳!”來自老二禮貌性的憋笑。
“哇哦哇哦!”老三邊揉鼻子邊不知死活的賤笑。
“夠了,彆笑了。”老四神情嚴肅的維持著宿舍紀律。
帶著笑腔的那種。
“有完冇完?”沈輕被一眾人笑得坐起床來,麵色慍怒,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枕頭,目光在底下來回掃視,預備砸一個笑得最猖狂的!
一二三瞧人這臉色不太對,新來的貌似是個經不起開玩笑的,立刻唰的換了張新臉譜,各自偏頭不自在的悶咳一聲。
江簫最知道沈輕的脾氣,自以為剛纔掩飾的很好,下床踩著鞋,扒著床沿,臭不要臉的跟人解釋著:“彆跟他們計較,都鬨著玩的。”
沈輕二話不說,一枕頭掄過去,冷聲:“滾。”
剛纔就這傻逼的笑,最具侮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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