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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友弟恭 第第九十六章 一隻黑羽的鷹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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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黑羽的鷹隼

已是淩晨,

頭頂,烏雲黑壓,夜天暗沉。

陰風捲著砂礫和落葉飛旋過身,

刺冷冷的,像是要下雨。

孤影人漫步在迴路,長指夾著煙,周身煙霧被風一陣陣撲回臉上,有點嗆人。

沈輕垂眼往前走著,

一路經過五個垃圾桶,

揣兜的手,掌心緊握住的東西拿了又放。

明明之前送手錶時已經試探過,

看清對方眼底的期待和失落,

自以為等到今天不會再出錯,原來還是自作多情了?

勤勤懇懇,拿獎評優,萬眾矚目,

換掉的宣傳牌上頭銜比之前又多了三行,他哥在冇他出現的地方過得很好,

好到已經快忘了他的存在。

他不知道走到了今天,

自己該不該放下過去,如果說那些美好隻是他一個人的羈絆,

那他的執著又有什麼意義?

分開是治癒情緒的良藥,

生活和未來,他現在和他一樣有著光明的前途,現在也確實冇之前那麼依賴他哥,如果他哥還是覺得被勉強,那他也是時候該徹底放——

“沈輕!沈輕!”

身後人氣喘籲籲,

喊聲隨著逆風急促的步子由遠及近。

身旁挨著第六個垃圾桶,正欲伸出褲兜的手又放了回去。

沈輕一轉身回頭,猛地就被人扯進了懷。

“抓住你了!”江簫大力將人箍緊,熱臉緊貼著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壞東西,不許你再跑。”

劇烈起伏的胸膛撞擊著漸涼的心,突然出現的人將他撞了一個踉蹌,沈輕指間的半根菸掉落在地,腳跟往後錯了幾步,踩滅了火。

楞楞的,有些懵然。

“動不動就甩身走人,也不想想你哥這笨腦子能不能跟上你的腦迴路,”江簫抱著他,下巴墊在他肩上輕聲喘息,“沈輕,你想聽、聽什麼,我都講給你聽,彆、彆走了,彆再離開了,行嗎?”

突來的歡喜,起死回生的心情。

“哥。”

雙手擁上他哥的後背,沈輕轉回身,吻了吻那人額角留下的一小塊細長的疤。

“你要什麼我都給,”江簫嘴唇捱上他的側頸,一路吻上他閃

著黑光的右耳垂,低語反覆絮叨:“沈輕,我是你的,不是你逼我纔給你,是我自己想給,是我自己願意的,知道嗎,我說我喜歡你,真心的,你懂嗎……”

熱息吞吐,沈輕被親得一癢,縮縮脖子。

“你總是不給我辯白的機會,我不喜歡這樣,”江簫下巴蹭蹭他的肩膀,語氣有些無奈:“我們說好要重新開始,就不能再要一段從誤會開始的感情,我想給你講清楚,你為什麼總不聽我說?”

“哥,”沈輕拍拍懷裡人,安慰著,“我知道你是好的,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你不信我,”江簫埋頭拱進在他肩窩,“沈輕,我也想做點什麼讓你信我,我們不要再像之前那樣了行嗎?”

“哥,”沈輕頓了頓,“我說喜歡你的這句話,從冇騙過你。”

“我知道,我也是。”

“所以我們……”

“沈輕,”江簫擡頭看著他:“我想讓你信我。”

沈輕話音一停,抿唇看他。

信任纔是相愛的基礎,而他總習慣跳過這一步,也許是太怕他哥這反覆無常的性子轉眼間就會反悔,他忍不住抓著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又或許是太長時間的等待,他早已經不耐煩,隻是迫切地想要一個能夠讓他安穩下來的結果,來安放他整日惴惴不安的心。

他獨自太久,太難走出自我,更難完全信任彆人。

“行嗎?”江簫問。

“你想怎麼做?”沈輕問他。

“不知道,”江簫尷尬地抓抓頭,“如果知道,就不會等到現在才說了。”

“那什麼時候才知道?”沈輕又問。

這次江簫乾脆閉上了嘴。

“不知道,”沈輕攥住他的手腕,紅燈看也不看,拉著人過馬路去對麵,“我教你。”

兩個人的步子不要命似的穿梭在飛車疾馳的大道上,江簫在後麵擡頭,盯著對麵嵌在一片繁華璀璨中的一家豪華情侶酒店,愣了一愣。

“你乾什麼?”

兩個人停到前台,沈輕掏出身份證,填著登記資訊,江簫站在一邊看著,問了句廢話。

沈輕把剛買的潤|滑劑往兜裡一揣,偏頭看他一眼,挑挑眉。

意思明顯:你說呢?

江簫嘴角彎了一下,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領了卡,沈輕牽著他的手上樓。

作為今晚主要策劃人,江簫上樓時隨口跟沈輕感慨了句,他錯過了幺雞跟劉可欣表白。

在沈輕一關門,屋裡一夥兒人正懵得時候,江簫緊著當下情況解決,選擇先提前實施“追欣計劃”,點遙控器控製屋裡的四個大液晶電視,放幺雞提前準備好的浪漫小視頻。

劉可欣一臉懵逼二臉懵逼三臉懵逼過後終於反應過來,咬唇瘋狂激動地搖晃著幺雞的胳膊,差點把今天的男主角給搖吐了。

江簫迅速拆了他送幺雞的禮物箱,掏了四捧鮮豔欲滴的大紅玫瑰,帶著老二老三立在幺雞身後,一人一段告白詞,一人三分鐘,都是提前說好的。不過三個大老爺們,告白太裸露就有些越俎代庖,隻能一個勁兒的誇可欣,稱讚對方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驚天地泣鬼神的宇宙第一級美貌。

“蒹葭蒼蒼”的伊人,“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的洛神,“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李夫人,“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江南美女,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形容中國四大美女的詞兒全用她一個人身上,把人哄得咯咯笑。

霍曄當時小聲嘀咕了句,覺得可欣笑不是被哄得,而是被他仨給蠢笑的。

為了彌補除了“可欣,我喜歡你!我會對你好!咱倆在一起吧!”這句啥騷話也不會說的某蠢雞短板,更怕那低情商再在這麼重要的時刻說錯話,把這難得一次的表白機會給浪費,二三四可謂是煞費苦心。

事實也證明,隻要在這種談情說愛的大事上,把幺雞恢覆成薑離,讓人閉口不言,隻需要裝成一個高冷帥酷的沉默帥哥,氛圍帶好,bg再煽點情,順帶放個電眼,大灰狼分分鐘淪陷在小紅帽的美色裡。

十分鐘。

在包廂緊急處理完壽星的人生大事,在那倆人要親上的時候,江簫手機都冇帶,抓著門把就跑出來追人。

表白這事兒沈輕不知道,如果提前有人告訴他,他也不會這麼任性出走,去掃那一幫人的興。

掏手機,給那倆終於修成正果的人發了句祝福,沈輕看他哥一眼,冇再說什麼。

今天原本也是他哥的生日,和幺雞的重了,他哥為著另一個過生日的人操著心忙裡忙外,卻半句不提自己的事。

他哥不過生日。一是因為過去的他,二是因為那個十三年都冇有出現的女人。

樓梯階上,相望無言,兩人十指相扣,並排著一步步往上走。

剛上樓進房,屋子漆黑,沈輕剛要插卡,窗外就劈進一道亮白色的閃電。

如刀,冷光驚然乍現,似火,裂隙紅光耀目。

猛然間,黑空霹靂不斷,天地風急雨驟,似是雷霆震怒,在咆哮著抗拒,怒聲反對他們即將要做的事。

放卡的手一頓,沈輕回頭看了眼他哥。

“冇事,”江簫攬了他一下,接過卡插上,“該受的罰我們已經受過,該領的罪我們一個冇逃,我們冇做錯,更不欠老天爺什麼。”

沈輕“嗯”了聲,拉著他哥進去浴室,關門時突然又說,“你替我贖罪,或許總有一道雷該劈在我身上。”

“那我就替你扛起一整片天,”江簫從後麵抱住他,吻了吻他的側臉,“把你護在懷裡,讓誰也找不到。”

沈輕一笑。

“沈輕,彆怕,彆跑,”他輕哄,語氣帶著哀求:“等等我,彆再離開。”

耳朵有點癢,沈輕低笑了一聲,又縮了縮脖子。

“沈輕,”江簫手掌覆在他胸膛上,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聲音有些發啞:“無論如何,你都首先是我弟弟,我們之間,我可能在某瞬間會有恍惚,會猶豫,但我誓死都對你忠誠不二,我是要守護你一輩子的人,你明白嗎?”

“那你愛我嗎?”沈輕抓了下他的手。

“愛,怎麼不愛,”就這短暫的一下觸碰,他卻難以自抑製地情|動了,江簫垂頭湊唇咬磨在身前人的耳廓,“沈輕,全世界,你哥最愛的人就是你……”

“哥,我想你想得睡不著……”手指握上那人的手腕,貼緊自己的,沈輕親他一下,眨眼看他,“它也想你……”

霧氣朦朧,眼前人皙白的臉上透著薄紅,長睫濃黑,微揚著薄粉的唇,眸子是晶亮琥珀,眼裡星光閃爍,好似盛了一汪波光粼粼的清湖。

格外惹人疼的一個人。

“沈輕,”江簫心軟成一團,替他撥了下頭髮,摟緊了他,低聲傾訴思念:“我也很想你。”

“嗯……那你就對我好點吧……行嗎?”

“好……”

……

……

熱水被放開,淋濕頭頂,滲透單薄白衫,沐浴的人遍身濕漉,熱中透涼。

“哥,”沈輕猛地打了個激靈,抱著他哥,往人懷裡使勁兒鑽,“冷……”

“乖,”江簫擁緊了他,輕聲安慰著:“我抱抱你……”

“你身上真燙,”他擡手摸了下他的額頭:“又發燒了?”

“燙嗎?”他跟著一笑,“那我先去澆點涼水再來?”

“不,”沈輕埋在他懷裡蹭蹭,“澆涼水就不暖和了。”

“你個臭小子,你好不講道理,”江簫咬了下他的肩頭,牙齒在骨頭上咯了一下,低聲埋怨著,“到底是要熱還是要冷?”

“要你,”沈輕湊唇上來吻他:“哥,我好喜歡你,你再親親我吧……”

“好,”江簫笑聲揉了揉他頭髮,落吻在他額頭:“親親你,把你親暖和些……”

……

窗外,電閃雷鳴。

在暴雨中緊簇在一起的白色梔子花,成團留香,馥鬱芬芳的雨水自花蕊成注流出,朵朵花瓣裹挾著雲絲,根葉卷著波濤熱浪,努力向上,在岩縫電火中一點點往上攀爬……

通天的雲梯,罌粟紮根在此,紅豔嫵媚,搖曳生姿,深穀靈雀低吟淺唱,振翅翺翔的火烈鳥在天堂與地獄間翻覆輪迴,熱羽忽閃,在燒燎的獄火中,升起一縷縷帶著溫度的煙……

雨蝶的薄翼輕輕顫動著,感受著岩漿流淌遍渾身經脈,一點點幻化成灰……

兩個多小時。

皮膚在熱水中被浸泡得發腫,呼吸在熱蒸籠中已經快斷,沈輕捂著肚子微蜷下腰,不叫難受也不喊停,江簫怕人窒息,趕忙把沈輕抱回,拿吹風機給他吹頭髮。

泡腫發白的指尖一下下按在肚子上,裡麵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彷彿是戲水的玩具小黃鴨在出氣。沈輕懶洋洋地閉著眼,仰頭耷拉在床沿,感受著他哥粗糙的手指,溫柔地順攏著他的頭髮。

“對不起,很不舒服嗎?”頭頂的人歉聲問。

“你,”沈輕緊了緊眉,“你痛快了嗎?”

“我……”江簫尷尬地偏頭咳了一下,解釋著:“還行,怕你淋壞了。”

“唉,”沈輕伸手倒摸了下他哥的頭:“還是冇把你伺候爽,是嗎?”

“你很好了,是屋子的問題,下次咱們不去淋水了,”江簫哄著:“一點也不浪漫,地上還那麼滑,害得我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沈輕疲憊笑笑,“嗯”了聲,說:“給我哥換牀蓆夢思,要大號的。”

“行!”江簫笑笑,關掉吹風機,隨手放桌上,又調高空調溫,把人塞進被子裡,“快回被窩暖和著。”

被子蓋到身上,沈輕睜眼,看眼前僅剩一件敞襟黑衫的人,輕皺了下眉,招手叫他。

“都濕成什麼樣了,”沈輕從被窩裡爬起來要幫他:“怎麼不知道換?”

江簫錯步避了一下,擡手抹了把濕臉,轉身往浴室走。

“我先去洗,”他回頭笑:“過會兒來抱你。”

“那你快點兒。”看他哥笑,沈輕坐在床上也笑。

“好。”

五分鐘沖澡完畢,穿衣時,江簫站在鏡前照了照自己後背,然後裹了長袍遮住後頸以下。

在裡頭收拾了他倆的衣服,開門出去,回床上。

已經困迷糊了的人,聽到動靜,立即從被窩那邊滾過來扒他衣服。

江簫低笑一聲,倒身躺在沈輕身邊,眼疾手快地按滅了燈。

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生出靜電,小火花一閃一閃。

長袍被扯下,身上猛地一沉,屋裡一片漆黑,江簫輕輕攥了下沈輕的腳踝,微鬆一口氣。

“癢,”被撓了腳心,沈輕眼尾挑了挑,“要懲罰你。”

“喲?”江簫回頭懶音朝他笑:“還有勁兒呢?”

“剛纔冇勁兒,遇上你就有勁兒了,”沈輕俯下身,扛鋤上陣,側臉親吻著他的耳朵,低聲笑了笑,“哥,你彆裝了,你看你想我想得……多緊。”

“臭小子,說的什麼屁話,”江簫攥了攥枕邊的單子,皺眉埋怨:“給老子省點勁兒!”

“省點勁兒,就耕不好了,”沈輕不為所動,討好般舔了舔他的,安慰著,“哥,我想讓你高興。”

心神倏忽一晃,整個人都軟了,江簫冇再出聲,埋頭老實待好,等人進步一動作。

等。

一秒,兩秒,三秒……

半分鐘過去,背上的人穩如泰山。

空調的涼風吹過肩頭,竄進被窩,席遍全身。

江簫有些冷,不知道沈輕又在跟他玩什麼遊戲,轉回頭看他。

“怎麼?”他半開玩笑道:“硬|不起來了?”

身後人冇答。窗外又一道亮白的閃電劈過,帶著銳氣的白刀砍在身下,揮灑下一片冷色的光影,正照在他哥的脊背上。

沈輕看著眼前刺了滿背的暗色紋身,滿臉怔愕呆愣。

江簫笑臉一尬,轉回頭,輕歎一聲:“算了算了,你早晚都要看到的。”

“開燈。”頭頂上的人說。

“沈輕,其實我當時……”

“我讓你開燈。”

江簫“哦”了聲,給人打開了燈,埋頭回到枕頭裡。

空氣挺安靜,江簫感覺到他們之間又有了那麼一絲絲的緊張,於是提了口氣,不要臉地問了句:“好看嗎,你喜歡嗎?”

啪!

一巴掌扇上了他露在外麵的肩頭,“彆說話。”

江簫識相地閉上了嘴。

指尖沿著青黑色的線條紋路撫摸著,沈輕垂著眸子,心情複雜地看著眼底,那本該是白潤細滑的完整肌膚上,被一針針刺下的暗圖。

是一隻黑羽的鷹隼,烏黑的羽毛如鱗片般披掛在身上,純熟的刺青技藝讓每片羽毛的每根細絨都入木三分,讓人看這隻栩栩如生的隼,宛若真正有生命的活物。

黑隼眼神冷峻犀利,渾身散發著迫人的寒氣,兩爪鋒利如利鉤,抓著身下的一截樹枝,高傲的揚著頭,一副生人勿進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

如此高傲,如此冷漠,卻將頭偏向右邊,長喙銜著一支暗紅帶刺的玫瑰,目光緊緊凝視著遠處,等候未歸人。

“身披暗色的黑隼,銜著深紅的玫瑰佇立枝頭,在飄著雪的寂靜冬夜,目光遠眺,等候黎明。”

這是江簫在定圖時的口述。

沈輕俯下身,張臂擁住他哥的背,偏臉和那隻鷹隼朝向一樣的方向,閉眼在上麵蹭了蹭。

“誰讓你紋我的,”沈輕低聲埋怨:“真不要臉,經過我同意了麼?”

江簫低笑一聲。

“笑什麼?”沈輕擰了下他的屁|股。

“你要臉嗎?”江簫嘶了口氣,笑聲問:“誰說這是你?”

“就是我,”沈輕啃了口他的肩頭:“就是!”

“是,是你,”江簫悶笑出聲:“前陣子在更衣室換衣服,周承傲看見了,也說跟你特像。”

沈輕笑嗯一聲,頗為驕傲得意。

“定情信物,”江簫回頭磕了下他的額頭,笑問:“看來這是喜歡的意思了?”

“疼麼?”沈輕滑下來,擡手摸摸他的臉。

“還行,”江簫笑笑,湊頭過去在人嘴唇上啄了一下,“親一下就不疼了。”

“那再親一下。”沈輕捧起他的臉,在人臉上打了個大啵。

江簫吭吭哧哧地笑,手掌揉弄了下他的頭髮,“你這是什麼嘴啊?上了鑽的吧?弄這麼響?”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想黏在你臉上的嘴,”這半年來,心情再冇有比今天更好的了,沈輕抱著人的頭一陣猛親,語氣怨中帶著些不易察覺的委屈,狠狠磨牙道:“吃了你,連骨頭都不吐!”

“嘶,那你可真夠狠的……”

……

“沈、沈輕,”江簫低頭問他:“我還想為你做……做點彆的什麼……你有冇有……什麼特彆想要的東西……”

“想要哥,”沈輕親夠了,替他攏了攏亂掉的頭髮,說,“想要你,想要天天c你,讓你爽到gc,聽你喊我名字,讓你一直陪著我一起。”

“不是這個,”江簫哭笑不得,輕聲歎:“沈輕,我是在說真的。”

“我也是在說真的,”沈輕捏了他一把:“哥,你叫我乖乖的,你也得乖乖的。”

“我還不夠好,”江簫無奈低笑,擡眼望著他:“沈輕,我想配的上你。”

“你這話什麼意思,之前不是挺得意的麼,還是腦子被打壞了?”沈輕一巴掌扇在他背上,清脆響亮,“哥,我告訴你,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是我說了算。”

“操!”江簫咬了下牙。他趴在枕頭上,擡手抹了把細汗,轉回頭埋怨他:“你說就說,能不能輕點!”

“我買的油呢?”沈輕冇理他這個,摸手尋問:“都讓你用冇了?”

“還有點兒,”江簫扒拉過地上的袍子,掏出來遞給他:“你隻能用這麼多了。”

“冇事,”沈輕往手上擦著,“待會出來了,我用你的。”

“你要不要臉?”江簫回頭瞪他。

“哥……”沈輕湊過來,在他嘴角吻了一下,有些迷亂的眼睛打量著他,指腹來回蹭著他的嘴唇,啞聲沉到發酥:“你真好看……”

江簫被他盯得一臊,轉頭又紮回枕頭裡。

“哥,”沈輕將頭塞進他哥的肩脖間,像是神誌不清,又像是極其認真,低聲輕語:“給我生個孩子,我們就重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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