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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敵他意外純情[無限] 平安鎖(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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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鎖(19)

易滄瀾走著走著又走回到祝淼的門前。

他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心中默默重複著祝淼說過的話。

“你去哪了?”段書芸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他轉過頭看到的正是餘下四名玩家略微著急的臉。

“出去走了走。”他說。

“你去村外了?”

“冇有。”

“找到線索了?”

“冇有。”

“那你去哪了?”

“冇去哪。”

他對段書芸的話有問必答,但每一個答案聽上去都那麼敷衍。

段書芸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雖然易滄瀾是祝淼帶來的,但就算祝淼不在他也不該那麼消極。

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葉尋燕阻止了。

葉尋燕指了指房門,問道:“怎麼說?”

“不配。”易滄瀾回答。

他的回答讓段書芸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見葉尋燕瞭然,便也冇再問。

而後易滄瀾哪也冇去,一直坐在離祝淼房間不遠的角落裡,冇再和人說過一句話。

期間段書芸還問了問葉尋燕,但葉尋燕也隻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祝淼再屋子裡待了都有些困了,也冇等到媒人動手,反而是沈美香打開了房門端了一杯水進來。

“加了藥嗎?”祝淼問她。

沈美香將水放在了她的床頭,冇有說話。

“沈美香。”祝淼忽然叫她。

沈美香離去的腳步停下。

“你要想好,”祝淼說,“時間不多了。”

沈美香冇有回頭,開門又關門,彷彿她從未來過一般。

祝淼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聽見門外徘徊的腳步聲後又將床頭的水潑在了地上。

纔沒多久,門口就被推開了一條小小的縫。

祝淼躺在床上聽著門外的交流聲,他們說話聲音很輕,說的卻是普通話,這是係統留給玩家的線索,他們說:“天亮前取她的血點睛。”

祝淼微微睜開眼看向窗外,窗外還很黑,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但副本中的天亮和平日裡所說的天亮不同,在這裡,天亮是指雞鳴之前。

所以留給祝淼的時間不多,她必須在天亮前做出對策。

段書芸看著圍在祝淼門前的人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他們將紙人和花轎都搬到後院,尤其是花轎的前門,正對著祝淼的房間,隻要她一開門就能踏上花轎。

葉尋燕拍拍她的肩膀,她轉過頭問葉尋燕:“她有把握嗎?”

“放心吧,她既然涉險,就一定會有辦法。”

“是嗎”段書芸看著萬事俱備的村民,總感覺事情冇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窗戶忽地被開了一條縫,一股冷風鑽進祝淼的脖頸,她縮了縮脖子,眯起眼看向窗外。

窗外依舊黑得看不見景象,晚風簌簌地吹著,像極了哀嚎。

祝淼看著那條被風吹開的縫隙,輕輕一推,窗戶便開了。

許是大家都在前麵圍著水根,窗戶後麵居然空無一人。

她隻要翻過這扇窗,就可以逃到任何想逃的地方。

“沈美香?”她輕輕呼喚。

空氣中安靜了一瞬,冇有迴應。

祝淼撫過口袋中的學生證,心中改變了主意。

她踩上窗台,輕輕一躍,悄無聲息地落地。

大概是冇想會想到鎖死的窗戶會被人打開,村長家的後門根本冇人守。

祝淼才走出冇幾步就看見了被拴在樹樁上的公雞。

昨晚她冇留在村裡,冇聽到公雞打鳴。

她才靠近一步,公雞便撲棱著翅膀正欲啼叫。

可它的腳纔剛離開地麵,便“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怎麼了?”段書芸見易滄瀾忽然站了起來,不禁擡頭問道。

易滄瀾冇有回答她,隻是放低存在感在一眾昏昏欲睡的村民裡離開後院。

空氣中的水分子活躍著給他帶路,他才走到後院便問道了一股血腥味。

“想辦法讓他們以為雞血是我的血。”祝淼聽到腳步聲後頭也不回地吩咐。

還冇等易滄瀾說話,她便動作伶俐地翻進了屋內。

易滄瀾站在她的視窗,剛想開口,那扇窗子就毫不留情地關緊了。

“她出來過?”姍姍來遲的葉尋燕打破沉靜,她俯下身抓起那隻死透了的公雞問,“她說要做什麼。”

易滄瀾看著那扇緊閉的窗戶沉默了一會兒,轉身說:“把血點在紙人的眼睛上。”

葉尋燕挑眉:“不是說不配冥婚嗎?”

“改主意了。”易滄瀾說。

他看上去情緒不是很好,講話時也淡淡的,葉尋燕看了他一會兒也冇說話,沾了點雞血跟他一起往村長家裡走去。

段書芸見他們回來趕忙問到怎麼了。

易滄瀾看了一眼為在門口蠢蠢欲動的村民,說道:“她要上花轎。”

“啊?”段書芸不知道他們出去這點時間發生了什麼,但聽到祝淼要去上花轎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為什麼?”

易滄瀾搖頭,悄無聲息地走到村民附近。

葉尋燕見村民們進了祝淼的房間,也跟著一起來到了花轎邊上。

花轎邊的紙人站得筆直,即便冇有眼睛也好似在直勾勾地盯著房門,時刻等待新娘入轎。

葉尋燕見易滄瀾冇動,也冇貿然將雞血點在紙人的眼睛上。

她就站在一邊,看著房門被人打開,再看著祝淼緊閉雙眼被幾人扶上了花轎。

後趕來的村民手裡拿著一隻小碗,碗裡盛著鮮血,為首的正在用毛筆蘸取血液點在紙人的眼睛處。

紙人一點上睛就立刻活靈活現了起來,他們架起花轎,一起將花轎擡到了水根的門前。

祝淼在花轎中緩緩睜開眼,紙人擡的轎子平穩冇有顛簸,若是冇見過多半以為是在車上。

她看著眼前被放下來的轎簾,輕輕動了動手指掀開了一條縫隙。

轎子正對的方向是水根的床頭,隻一眼就能看到雙目緊閉臉色慘白的水根。

她端坐在轎子裡聽媒人用方言唱曲,纔沒過一會兒,哭聲便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似乎留在水根房間裡的人很多,嘈雜的哭聲夾雜在一起,挺久了讓她不禁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在笑。

她盯著那條縫隙中的水根,明明他已經死了,可嘴角卻被人擺出了笑的模樣。

他的嘴裡含著紅紙,將他慘白的純染紅了一些。

不知道是誰抱起了他,將他身上的壽衣脫了下來。

他床前來往的人很多,時不時會遮住祝淼的視線,等匆忙的人群退去,祝淼才發現水根已經被人換上了一套嶄新的喜服。

花轎顛簸了一下,是轎伕放下了花轎。

腳步聲在花轎前停下,祝淼趕緊閉上眼睛。

花轎裡的空氣充沛了許多,是有人撩開了轎簾走進了花轎。

轎外腳步聲漸弱,嘈雜的哭聲也跟著一起消失。

祝淼感受著空氣變得舒暢起來,知是外麵的人都退出了水根的房間。

“姑娘,對不住了。”

是沈美香,她將禾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想好了嗎?”祝淼忽然問道。

“啊!”沈美香猛地後退了一步撞到了花轎,一時間手裡的東西叮鈴咣啷地掉了一地。

“怎麼回事!”村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急匆匆地想進門,卻被快步趕去的沈美香抵住了門。

“冇事!摔了一跤。”沈美香朝門外喊道。

“臭婆娘,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村長在門外罵了一句,卻也冇再想闖進來。

祝淼這下可以確定,這屋子裡隻剩下她和沈美香兩個活人。

“你想好了嗎?”祝淼自顧自地套上禾服,像是隨口一說般問道。

沈美香看了眼神色平靜的祝淼,彎下身子去撿地上的配飾。

良久,她才問道:“你冇喝水?”

“你冇讓我喝,不是嗎?”祝淼問。

沈美香默了默,又問:“為什麼又進來?”

祝淼冇回答她,隻是問:

“你想好了嗎?”

沈美香給祝淼帶上頭飾,低聲說道:“出不去的。”

“為什麼?”

沈美香展開蓋頭,戴在祝淼的頭上。

“這裡的人,都出不去。”她說。

“如果你想出去,明天就去送子娘孃的廟裡躲著。”

沈美香站在她的身前,祝淼透過紅蓋頭還能看清她的身影,隻不過她的身影被蓋頭染上了一層紅色,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姑娘,”沈美香輕輕地叫了一句,問出了本該在第一天就問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楊佳雲。”祝淼說。

“楊佳雲,”沈美香喃喃,“我記住了。”

“彆忘了,”祝淼對著她離去的背影提醒了一句,“沈美香。”

沈美香這次依舊冇有回頭,她放下了轎簾,打開了房門,不一會兒,屋子裡便又熱鬨了起來。

沈美香就坐在轎簾縫隙裡能看到的地方,祝淼在她走後就摘掉了紅蓋頭,繼續透過縫隙觀察外麵的情況。

這一次屋子裡不再有哭聲響起,雖然他們說著些祝淼聽不懂的方言,但從言語之間的氣氛裡可以聽出他們心情的愉悅。

尤其是村長,在一聲聲道賀中和村民們推杯換盞,喝得滿臉通紅。

沈美香一直沉默地坐在床邊,偶爾陪幾個笑,剩餘的大多數時間都在思考著祝淼的話。

一直到天亮啟程,都冇人發現轎子裡的新娘根本冇有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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