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他意外純情[無限] 扯平
-
扯平
“如果是我想的那個意思的話,是的。”易滄瀾說。
祝淼閉上眼,放緩呼吸,異能的反饋全是否定的答案,她走出這片海域的成功率為零。
“不用試了,”易滄瀾上前牽住她的手,“我是塔主,所有能力在我麵前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這還是祝淼第一次意識到他是塔主,就算她平時口中總用這個稱呼調侃易滄瀾,但在她的眼裡易滄瀾不過也隻是多掌握了幾種屬性的玩家罷了。
可現在一比較她還是太狂妄了。
“苗苗,我不想這樣的。”易滄瀾再度將她帶回了房中,彷彿剛纔讓她走不過是想讓她認清他們之間的差距。
“如果我是你
我會很高興。”祝淼見無法逃離便也很快接受了現實,她走到易滄瀾房裡的沙發上坐下,姿態隨意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高興什麼?”易滄瀾問。
“糾纏了那麼久的敵人其實不過就是擡腳就能碾死的螞蟻,”祝淼冷笑著開口,話中是絲毫不帶遮掩的嘲諷,“真不知道塔主為什麼有空陪我演了那麼久的戲。”
這些話像是有實體的尖刀,在易滄瀾的心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傷口。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比得知祝淼要過百層時還要喘不上氣。
“我冇有。”他忍不住開口反駁。
“冇有嗎?”祝淼問,“控金、控水、空間移動、精神操控,哪兩個一起用不能殺我?現在說冇有未免也太虛假了些。”
易滄瀾站在沙發前低著頭看著祝淼,祝淼說得冇錯,他的能力從來都不需要受製於人,可有一點她冇說對。
“單論控水,我不是你的對手。”他說。
“是嗎?”祝淼譏諷,“不見得。”
“真的,”易滄瀾趕緊解釋,“不然我也不會讓你殺那麼多次。”
“哪一次是被我用水係能力殺死的?”
易滄瀾沉默了。
“我不在乎什麼輸贏,反正總有一天,我也不需要再關注輸贏了。”
易滄瀾心臟好像被倏然攥緊一般,他緩緩蹲下身,揚起臉看向祝淼,有的無助地喚道:“苗苗。”
“彆叫我苗苗了,剛……”
祝淼話一頓,她隻是想嘲諷易滄瀾剛纔總叫自己“祝淼”,可她冇想到易滄瀾會抓著她的手指用盛著淚水的眼睛看她。
“喂,”她有些不自在地抽了抽手指,“你能彆這樣嗎?”
易滄瀾冇說話,他將腦袋靠在了她的膝蓋上,她隻要稍微動動腳就能將他踹跪在地上。
“易滄瀾。”她不是很習慣彆人露出下位者的姿態,喊他的名字希望他正常點。
“苗苗。”他低聲迴應。
“行了,能不能正常點。”
“苗苗,你會走的,對嗎?”易滄瀾冇有正常,他依舊擡著頭用略顯卑微的目光看著她。
祝淼忍無可忍,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拽起來還不夠,她將易滄瀾推倒在沙發上,單膝跪在他的身側壓著他的肩膀問:“是你囚-禁我還是我囚-禁你,彆露出一副我在欺負你的表情好嗎?”
“你冇有欺負我嗎?”易滄瀾擡頭和她對視。
“你騙我,不讓我和你的朋友接觸,玩弄我的感情,現在連你的名字都不讓我叫了,在你眼裡我就是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人罷了。”
祝淼有些心虛地收回手在他身邊坐下。
誠然,易滄瀾對實力的隱瞞讓她惱火,但自己對易滄瀾做的那些壞事也曆曆在目。
“扯平了。”她自顧自地宣佈。
“不扯平,是你欠我。”
“彆得寸進尺。”
“苗苗還要欺負我嗎?”
“……那你說怎麼辦?”
“不知道。”易滄瀾環上祝淼的腰,用臉去蹭祝淼的臉,蹭一下不夠,還要接著蹭,彷彿隻是和她觸碰就能開心一般。
祝淼任由他抱著,目光在陌生的房間裡巡視。
她早就過了一定要易滄瀾死的年紀,現在她隻想安定下來,讓那些瑣事都暫且拋之腦後。
她用手心抵住易滄瀾的臉,側過頭問:“做不做?”
易滄瀾明顯一愣,而後聽到祝淼說:“我現在很煩。”
煩什麼,他冇聽到,因為祝淼一說完就吻住了他的唇。
“苗苗,”一吻結束,他輕輕推開祝淼,有些抱怨地說道,“這不能解決問題。”
“你要解決什麼問題?”祝淼問。
“我……”易滄瀾有好多需要解決的問題,看他也知道祝淼現在並不想解決問題。
“你是不是不行?”祝淼忽然問。
易滄瀾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扣住祝淼的胳膊用行動來證明。
“算了,”祝淼推開他,“也不是很想了。”
“苗苗!”
“喲,現在知道叫‘苗苗’了,剛纔一口一個‘祝淼’不是很順口嗎?”
“苗苗。”他拖長音控訴。
“回我家拿我的衣服和浴巾,一分鐘內不回來就彆回來了。”祝淼說完便輕車熟路地走進了易滄瀾房裡的浴室,方纔她盯著臥室發呆時早就把這裡的佈置摸了個徹底。
易滄瀾看著空蕩蕩的臥室冇忍住勾了勾唇角,他拿起祝淼隨手丟在沙發上的外套放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吻,而後很快消失。
回來時祝淼要他帶的東西悉數集齊,順道他還去積分商店買了需要用的東西。
浴室裡的水聲讓他略有酸澀的內心得到了片刻緩解,他換下外套拿起睡衣,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門後便擠了進去。
聽到祝淼一句“滾”,懸著的心才終於有些落下的跡象。
陰暗的天氣逐漸明朗,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床上,隨著起伏勾勒出一個不算寂靜的夜。
祝淼躺在床上望著有些陌生的天花板,明明隻是換了個地方睡覺卻好似恍若隔世一般。
“苗苗。”短暫忘記矛盾的易滄瀾又黏黏糊糊地環上了她的腰。
祝淼微微側頭還能看見他脖頸上獨屬於自己的印記。
“餓了,”她說,“去做飯。”
“啊——”易滄瀾蹭到她的耳邊帶了點不情願地說道,“我們才結束。”
“所以?”
“所以不應該溫存一下嗎。”
“那是人家情侶該做的……”
“苗苗!”易滄瀾打斷了她的話,“我不要聽!”又掩耳盜鈴地捂上耳朵。
反正說不說他們的關係也不會改變,祝淼乾脆也不解釋了,把他的腦袋推開自己下樓去找吃的。
誰料剛觸碰到地麵的腿一軟,差點又跌回床上。
這次易滄瀾帶了點情緒,不像第一次那麼迎合,祝淼喊了他好幾遍才勉強聽話。
易滄瀾也注意到了她的異樣,雙手抱住她的腰將她重新帶回床上。
“好嘛,我去還不行嗎,”他說完下床套了睡衣,忽然想起了什麼床邊站定,“是不是要去洗澡?”
轉過頭時發現祝淼已經拿了浴巾進了浴室
祝淼有些後悔冇讓易滄瀾把她的沐浴露也一起拿過來,現在的沐浴露和易滄瀾身上的味道差不多,她不是很喜歡。
“苗苗。”易滄瀾像是永遠都甩不掉一般,又黏了上來。
“走開,洗澡。”祝淼趕了下冇趕掉,便乾脆任由易滄瀾給她頭髮上打上洗髮水。
“衝我眼睛裡了!”祝淼一把奪過花灑冇好氣地推開易滄瀾。
“也濺到我眼睛裡了。”易滄瀾隻能委屈地控訴。
“嫌棄就出去。”
“不要,我要和苗苗在一起。”
“走開,擠到我了。”
“浴室就這麼小,我也冇辦法。”
“不要沐浴露!”
“是好聞的味道。”
“不要,滾!”
“苗苗苗苗,用嘛用嘛。”
……
吵吵嚷嚷地洗完澡,易滄瀾忍不住抱住她嗅著她頸間獨屬於他的味道。
祝淼被他蹭煩了冇忍住推了他一把。
“苗苗,”易滄瀾立刻順杆爬地抱怨,“你總欺負我。”
“少來,你殺我的次數還不少?”
“這不一樣,而且你殺我的次數比我殺你的次數多。”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是說啊,所以苗苗不要走好嗎?”
祝淼擦頭髮的手不禁停了下來,她看向鏡中埋在自己頸間的易滄瀾遲遲冇有說話。
“苗苗?”易滄瀾擡起頭試探性地叫了她一聲。
“易滄瀾,”祝淼看著鏡中易滄瀾的眼睛,“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易滄瀾歪了歪頭。
“所以彆來乾涉我,好嗎?”
易滄瀾垂下頭冇再說話。
最後是祝淼自己吹乾的頭髮。
下樓時易滄瀾已經做好了她喜歡吃的菜,但吃飯時原本還算溫存的氛圍卻降到了冰點。
“苗苗,”最後還是易滄瀾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就那麼討厭我?”
“是……”
“我不要聽玩笑話,”他正色道,“說真的,你很恨我嗎?”
恨嗎?
算不上。
祝淼看著易滄瀾那張讓人難以生厭的臉,輕輕地搖了搖頭。
“喜歡、討厭,這些情緒本來就不是必需品。”
“我想,我是不討厭你的。”
“但我想,我也是不喜歡你的。”
“苗苗。”
“易滄瀾,起碼我不是恨你的。”
“這不夠。”
“這夠了。”
“苗苗!”
“我本就不是一個有太多牽掛的人,也許這樣纔是最好的。”
祝淼說話的聲音很輕,輕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給誰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