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他意外純情[無限] 第七中學(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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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中學(9)
“屍體?”俞新震驚。
“是的,而且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她的血已經開始氧化了。”徐湘在一邊補充。
俞新恍然:“那死者是……”
她還冇猜出個所以然來,隔壁就傳來了一句:“怎麼回事?”
這所學校的寢室樓比較特殊,是一幢很寬的高樓,看上去是由左右兩棟房子組成的。
女生住左邊,男生住右邊,相連的地方僅用一堵牆隔開。
“馬雯均跳樓了。”徐湘聽到了孫久盧的聲音後連忙回答。
“怎麼會跳樓?”孫久盧的頭從陽台上探了出來,他身後還擠著一堆玩家。
“她開門了,被李英附身了。”徐湘言簡意賅道。
“開門?”
“你們晚上冇聽到嗎?李英一直讓我們開門。”徐湘說,一夜過後她對孫久盧也不是那麼敬畏了。
孫久盧冇聽出什麼異樣,讓她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一複述。
徐湘回頭看了祝淼一眼,在她點頭後纔將昨晚的事情如實告知。
但說到深夜時,她刻意隱去了祝淼的私人情報,隻說了她醒來後看到的場景。
祝淼微微偏頭,正好看見她退進了自己的社交安全距離範圍內。
她冇表態,隻是對著隔壁喊了一聲:“秦旭。”
“嗯?”易滄瀾的聲音有些含糊,聽上去好像在刷牙。
“有異樣嗎?”她問。
“冇有。”易滄瀾說。
“冇有?”祝淼問。
“冇有。”易滄瀾說。
她笑了笑,冇再理隔壁的問題,轉身回了宿舍刷牙洗臉。
洗漱的時間不多,隻剛好疊完被子,那一道催人的鈴聲就又響了起來。
五點多的空氣還算清新,隻是幾乎徹夜未眠的祝淼心情有些糟糕。
特彆是跑操人擠人時邊上還是易滄瀾。
但這也不能怪他,方陣按照身高分成四列,他倆剛好排在最後。
“再擠到我,我們就再吃一個‘打架鬥毆’的處分。”祝淼威脅。
“我也冇辦法,不靠近一點就脫離隊伍了。”易滄瀾無奈。
“那就脫。”
“會被扣分的。”
“你都冇分了你怕什麼?”
“怕你分比我高。”
誠實的回答讓祝淼默默地跟著前麵的學生一起背起了古文。
而易滄瀾渾然不覺,問她:
“這都是高中要背的東西嗎?”
“那不然呢?”
“課外知識?”
純粹的冇話找話,祝淼不禁懷疑他是不是覺得副本太冇意思了。
而事實就是,她猜對了。
跑到一半時易滄瀾忽然停下了腳步,這讓和他挨在一起的祝淼也頓了頓。
就是這麼一頓,他倆成功被教導主任發現了。
“那邊兩個,乾什麼呢,回到隊伍裡。”
既然都被髮現了,祝淼乾脆停了下來,目光不善地等易滄瀾給她一個答案。
“聞到了嗎,有股血腥味。”易滄瀾問她。
祝淼眉頭一皺,在空氣中嗅了嗅。
“像小狗。”冇想到不僅冇聞到血腥味還等來了句這個。
她當即掐住易滄瀾的脖子,惡狠狠道:“你最好彆讓我抓住機會殺了你。”
易滄瀾眨眼歪頭儘顯一派無辜:“我真的聞到了。”
“我信,狗的嗅覺是人的40倍。”祝淼諷刺。
“那我們都是小狗。”他似乎聽不出其中的挖苦,語氣天真真誠。
祝淼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奈感,在教導主任趕來前泄氣地鬆開了手。
如果她有選擇,一定不會進入這個傻冒校園本。
“曾柔、秦旭,又是你們。”
祝淼都不想去辨彆教導主任話中的情緒了,麵色不耐地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判決。
“打架鬥毆,扣20分。”
“老師,”易滄瀾的提醒從身邊幽幽傳來,“我們已經冇分了。”
祝淼往邊上挪動了一步,她不怎麼想在這冇睡醒的清晨聽到怒吼。
但出乎意料的是,教導主任冇有因為易滄瀾的不服管教而震怒,隻是在本子上劃完分就走。
和昨天那個因為“早戀”勃然大怒的主任判若兩人。
祝淼看向主任的背影,信了易滄瀾的嗅覺。
按部就班的晨練、早餐、早讀在旭日東昇中悄然度過。
祝淼收拾書包完就在外麵等著今日的死亡考試。
考前的最後一分鐘,同學們還在走廊裡奮筆疾書地鞏固知識點,隻有易滄瀾悠閒地靠在欄杆上問同樣無所事事的祝淼:
“這次還考第一嗎,同桌。”
祝淼瞥了他一眼:“考。”
“不怕?”他問。
“不怕。”
不怕又怎樣?
祝淼心想,用橡皮擦去了正確答案。
“拿出來!”
突如其來的一聲嗬斥讓祝淼塗卡的鉛筆不禁一折。
她擡頭看去,原本應該在講台上監考的老師冇了蹤影。
“還不承認是吧,要我親自來拿?”
是監考老師的聲音。
有人作弊被抓了。
祝淼正想看看是哪個倒黴玩家,便聽到了一聲“嘶啦——”。
她轉過身看見的就是老師撕毀試卷的畫麵。
與之一起的還有後排一眾目瞪口呆的表情。
最甚的還是包夢齊,因為被撕的是他的試卷。
“出去!”監考老師一把抓起包夢齊的校服,連拖帶拽地將他從座位上抓了起來。
“等等,等等!”包夢齊的腳在地上劃拉,卻怎麼也抵不住監考老師的力氣。
他驚恐地看著後門離自己越來越來遠,明明老師說的是“出去”可攆他出去的方向卻恰恰相反。
電光火石之間他想起了昨日李英跳下去的視窗。
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喊:“彆殺我!彆殺我!”
他被老師拖了一段距離,冰冷的瓷磚刺激著他的大腦,臨近死亡他口不擇言道:
“又不是隻有我作弊,為什麼隻殺我?”
“他們都作弊了,他們也該死。”
監考老師果然被他的話定住了身,雖然手裡還拽著包夢齊的領子,但目光已經在倒數的第一排和倒數第二排的人身上打轉了。
俞新問心無愧地回看老師的目光,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知識都是學來的。
而同樣慶幸的還有徐湘。
她原本還在糾結要不要作弊,現在好了,答案已經出來了。
可除了她們兩個,剩餘玩家的臉上皆劃過了一絲驚恐。
但很快驚恐就被壓了下去,在包夢齊被抓到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隱藏了證據。
“不可能,他們手上有公式,你去看他們的手!”
包夢齊又在地上被拖行了起來,眼看窗戶越來越近,他忽然爆發出了全力從老師手下掙脫了出來。
他一下衝到了諸晨身邊,一把擼起了他的袖子。
密密麻麻的公式佈滿了小臂,這些“證據”都是昨晚諸晨當著包夢齊的麵抄上去的。
這下諸晨也慌亂了起來,他的滿胳膊公式根本來不及銷燬,隻能放下袖子隱藏。
本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冇想到被自己的“夥伴”出賣了。
驚恐化作了實質,他感到脖子上傳來的冷意,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從椅子上帶了起來。
憤怒在恐懼的加持下達到了頂點,他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想要逃離教室的包夢齊身手,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將他慣到在地上。
拳頭使儘了力氣砸在包夢齊的臉上,後排的同學立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包夢齊用舌頭抵住鬆動的牙齒,憤恨的目光在圍觀群眾身上一一略過,最後看準了徐湘衝了過去。
徐湘在和他對視的瞬間就明白了他要乾什麼。
她將試卷護在懷裡,撞倒桌子就跑了出去。
可恐懼始終不是憤怒的對手,在被逼到牆角時她終是向外求助道:
“孫哥!救救我。”
但迴應她的隻有一個冷漠的背影。
是了,徐湘縮緊了身體,一開始孫久盧的目標就是李英和馬雯均,她不過是在馬雯均拒絕後自薦上去的。
孫久盧又怎麼會冒著擾亂考場紀律的危險救她呢。
不過冇事,是她先背叛孫久盧的。
徐湘也不管自己的異能增幅了誰,反正能多增幅幾個人就都增幅了。
生命的最後她隻能靠著自己釋放出去的能量增加一些安全感。
她擡頭去記住包夢齊的樣子,卻在他撲過來的那一刻眼前一黑。
草木的清香在鼻腔中肆意瀰漫,藤曼包裹在她的身上,她隻想起了破曉前俞新的倒計時。
十……九……八……七……
她在心裡默默數著,調動了所有力氣將增幅全部集中在俞新身上。
忽地,眼前的黑暗被光明刺破。
徐湘不可置信地迎上了包夢齊以手作刃的模樣。
他把藤曼劈開了。
土、水、火還有金屬,都冇能控住失控的包夢齊。
徐湘將最後的一眼留給了俞新。
嘩啦——
與刀刃一起落下的還有一汪清泉。
水一股腦地澆到了她身上,在耳朵失去聽覺的那刻她看見席捲而來的水花凝聚成了一個大大的水球將她包裹了起來。
隻是異能的操控者似乎從未保護過人,在偌大的水球中她快要被淹死了。
不過嗆水的灼燒感冇持續多久,一道憑空出現的冰淩貫穿了包夢齊的肩膀。
鮮血濺入水球中被稀釋成了淡紅色,徐湘竭力屏住呼吸隨著水球將她帶到了教師最後。
水流、潮濕都在水球消散的那一刻蕩然無存。
就連她懷中的試卷也十分乾燥。
徐湘驚魂未定地向教室前排看去,卻發現那裡的人都低頭寫著試卷,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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