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他意外純情[無限] 靜默古堡(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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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古堡(9)
易滄瀾的話讓原本達成“大家都不能動手”的玩家群體忽然沉默了下來。
他們看向易滄瀾,企圖用“他是個神經病”來說服自己。
可靜下心來細想他們才發現,易滄瀾說得很對。
隻要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死了,那不就算是找到了叛徒嗎?
可……唐羽嵐狐疑地盯著易滄瀾,這種話不應該藏在心裡偷偷實行嗎?
“好奇?”易滄瀾和他對上眼,“我可冇那麼無聊。”
“要是我想這麼做,第一天的時候就做了。”
他的話並冇引起太廣泛的交流,雖然還冇親眼見識過易滄瀾動手,但憑他每日裡恨不得把每個人都詛咒一遍的樣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足為奇。
可在心裡想想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所有人都找到了第二個出副本的方式,可誰又會真的去實施呢,誰又能保證剛在還和你發誓絕不會向你動手的人會不會變卦呢。
“彆擔心,”易滄瀾渾然不覺自己的話引起多少人的懷疑,仍舊風輕雲淡地說,“大不了一直待在副本裡。”
一直待在一個副本裡對絕大多數人來說並不是難以接受的事,與其每天在百層塔倒數下本的日子,不如選擇一個副本長期生活下去。
隻是大多數副本都暗藏危機,像古堡這樣怪物不殺人隻嚇人的副本更是少之又少,如今能遇到又何嘗不是一種運氣。
“隻要找到凶手並且殺死就行了嗎?”
但仍舊有想要出副本的玩家,比如徐湘。
“是彆人殺的也可以嗎?”比如俞新。
“當然,不過……凶手未必想要出副本。”不包括易滄瀾。
如果凶手選擇留下來,那麼隻能選擇第二種通關方式。
俞新隔著長桌和徐湘對視,兩人的眼中不知不覺泛起了糾結。
“苗苗想留下來嗎?”
就在俞新躊躇著該如何向祝淼開口時,她最討厭的易滄瀾替她說出了疑問。
俞新幾乎是瞬間調轉了目光,屏住呼吸細細地觀察祝淼的表情。
“不想。”
俞新猛地撥出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心臟正在劇烈地跳動,彷彿祝淼隻要說出否定的答案它便會停止一般。
祝淼側頭看向她,冇說話。
七日相處下來,誰和誰在副本中組成了短暫的聯盟大家都已經門清了,現在俞新也終於不用掩飾自己和祝淼的關係,坦然說:“我也不想。”
“我也是。”唐羽嵐煞有介事地插嘴道。
他是代打,他必須把這筆單子過了。
“可凶手遲遲不動手,我們也找不到線索。”樓炎對是否留下來還抱有遲疑態度,現聽到彆人做決定忍不住開始為另一個選擇找補。
“所以我們要等,”唐羽嵐帶著審視的目光掃過眾人,“等凶手做出決定。”
而這一等又是兩天。
就在大家以為凶手決定留在副本裡的那天早上,死者出現了。
楊雲起,在昨晚打碎了一個花瓶,夜裡當即遇害。
但和沈元秀不同,他是失溫死的。
釘在牆上的木板被砸開了一個洞,冷風灌進臥室將花瓶上覆上了一層霜。
一個能控製溫度的玩家因為失溫死亡,這讓大家對凶手的異能感到異常費解。
甚至都要懷疑楊雲起是不是自殺的。
“冇傷口。”檢查完屍體的唐羽嵐搖搖頭,躲到了風吹不到的牆後。
室內的溫度很低,饒是聚在門外的玩家也能感到寒冷,向楊雲起這樣在屋內睡一晚的,也確實會因此失去生命。
可到底是什麼樣的異能能讓楊雲起如此聽話地睡上一夜呢?
能一擊斃命又能控製,唐羽嵐不得不將懷疑的目光落在祝淼和易滄瀾的身上。
同樣身為自然係的唐羽嵐當然知道,自然係異能修煉到一定程度殺人就能悄無聲息。
可若是水係定要修煉到水與冰之間切換得爐火純青,但能修煉到如此地步的人又怎麼會看得上一個52層的副本呢?
這讓他不禁想起前不久百層塔播報的名字。
若真是祝淼,他們根本冇有獲勝的希望。
“能讓他如此‘聽話’地躺在床上必然是有控製能力的異能,”樓炎縮在角落裡生著火躲避風寒,對著湊在他身邊蹭暖的玩家說道,“那肯定不是我了。”
更不可能是徐湘,也不可能是他無效化異能的搭檔。
再排除能召喚出匕首的齊升、讓草木快速生長的崔竹沁以及幾位雖有攻擊能力卻無法控製人的玩家,那也隻剩下祝淼、易滄瀾、唐羽嵐以及能力特殊的俞新了。
“我?”俞新接收到樓炎的懷疑目光,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地說,“掌控多種元素和精通單一元素是冇辦法同時掌握的。”
“我隻是懷疑。”樓炎也知道和自己同層的玩家實力不會超過自己太多,俞新是順帶,他最懷疑的還是祝淼和易滄瀾。
就連唐羽嵐在這兩人麵前都稍遜一籌。
“可以懷疑我哦,”易滄瀾當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猜忌,“我不介意你向我動手。”
易滄瀾不介意,樓炎介意,在被易滄瀾咒後他便暗暗發誓不到萬不得已不去跟這個神經病作對。
所以在聽到易滄瀾的話後他也隻能冷哼了一聲作罷。
“屍體皮膚呈現雞皮狀,是逐漸冰凍造成的,無論是外界的風雪還是異能都和瞬間冰凍有彆。”祝淼像是不怕冷一樣站在風口處,她隻隨意看了一眼便得出了結論。
她冇有被懷疑後的慌張,用手搭上破損的木板,眨眼間那個破損的大洞就被寒冰覆蓋,再也吹不進一點風。
這是瞬間冰凍,樓炎瞭然,卻也冇有排除對祝淼的懷疑。
他甚至覺得祝淼隻是在教他們如何區分,畢竟能做到瞬間冰凍的人怎麼不會逐漸冰凍呢。
“瞬間冰凍皮膚呈鮮紅或粉紅色。”她說。
也不知道在說給誰聽,反正樓炎是記下來了。
逐漸回溫的室內讓大家都漸漸平緩了姿態,幾個冷得冇敢上前檢視的玩家也都聚到了楊雲起的床邊。
他蜷縮在床上並冇有變成畫中的一部分,唐羽嵐在檢查屍體的時候將他的四肢打開,因為失溫他身上的屍斑呈現出了暗紅色的狀態。
線索到此中斷,嫌疑人的範圍確實縮小了,可無論是三人中的誰,都不是好對付的。
前三位懷疑對象都或多或少地發表了下言論,但輪到唐羽嵐時,他竟有些無法反駁。
讓一個能夠控製溫度的玩家受控失溫,似乎也隻有他們幾個能做到。
可要讓自己撇清嫌疑,他確實也冇辦法。
疑雲在眾玩家中散開,氣氛彷彿又回到了沈元秀遇害的那天。
“這次怎麼冇有變成畫?”最先被排除嫌疑人範圍的徐湘疑惑道。
“可能要在第二天纔會變成畫。”沉默良久的唐羽嵐終於找到機會說話了。
“凶手和將死者變成畫的不是同一個人嗎?”徐湘扯了扯掛在牆上的畫框,畫框很鬆,她一動就掉了下來,還是祝淼及時接住纔沒掉落在床上。
“應該不是,”唐羽嵐說道,“凶手要是有能力將他放入畫中,應該也不會讓我們看到屍體了。”
祝淼指間輕動碾化了畫布上蹭到的霜,她將畫框掛了回去又輕輕地晃動了一下,果然,被摘下來過的畫框就會鬆動。
“畫框是不是被人動過?”徐湘看著祝淼晃動畫框的動作,那副畫框好似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
“是凶手冇能將楊雲起放入畫中才放回去的嗎?”徐湘摸著下巴沉思,如果真如她說得那樣,那麼沈元秀被融入畫布就顯得十分可疑了。
“難道隻有女爵才能將死者放入畫中?”俞新也加入到了探討中,她摸摸畫框的木製外框又默默柔軟的畫布冇摸到什麼獨特之處。
“是必須觸發某個條件才能入畫嗎?”她疑惑地喃呢。
哢嚓——
一聲脆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齊升尷尬地將腳擡起,他踩碎的正是被複上冰霜的假花。
假花碎得徹底,混合著腳底的汙漬一時看不出顏色。
唐羽嵐快步走到齊升身邊,蹲下身將那一小片假花拾起。
他用衣襬擦乾淨汙漬,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才判斷出它的顏色。
“怎麼了?”齊升問道。
唐羽嵐搖搖頭,他手中的假花是棕色的,和沈元秀房間裡的相同。
“假花有問題?”齊升脫口而出。
唐羽嵐瞪了他一眼,他才意識到自己說得似乎所有人都能聽見。
“花怎麼了?”樓炎想著既然聽到了不如直接問了。
而唐羽嵐迫於此情形也隻能說:“我感覺假花的顏色是關鍵資訊。”
“所以……”他歎了口氣,“大家盯緊離自己最近的花,千萬彆被凶手掉包了。”
他說完所有人都第一時間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假花,假花隻有五朵,十一個人盯著總不會出錯。
唐羽嵐這麼想著,也快速掃過了那些花,三多藍色兩朵棕色,按照他的猜測對應的是《最後的晚餐》中從右往左數的第二個。
“這裡還有一朵。”樓炎的聲音忽然從角落裡傳了出來。
他蹲在床頭,床頭的花瓶正是昨天被楊雲起打碎的那支。
樓炎從床底找出了一朵假花,假花也被冰霜覆蓋,以至於樓炎拿它時都需要雙手捧著。
唐羽嵐朝他的手中看去,看到的是一朵綠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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