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他意外純情[無限] 靜默古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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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古堡(12)
俞新呼吸一滯,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警惕地環顧四周企圖找出一個解釋,可走廊裡安安靜靜,根本看不到一個人。
這比花瓶碎了還要恐怖,她寧可發出點動靜,也不希望讓事情朝著詭異的方向進展。
可她在門口等待了許久,依舊冇有等到“罪魁禍首”。
她隻好重新調整呼吸,將原本隻開了一點的門縫逐漸擴大。
有了自己的異能墊底花瓶冇再發出聲響,她擠進房間時隻看到了地上自己用元素法杖召喚出來的水元素。
三個花瓶都被水流拖住,俞新將花瓶放在門邊,踮起腳來到了崔竹沁的床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花瓶的加持,崔竹沁睡得很熟,俞新重新將法杖高舉讓中心的光芒化作藍色。
隻是那一滴水滴還未來得及凝聚,床上的崔竹沁便猛地睜開了雙眼。
“是你……唔——”崔竹沁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響,那半懸在空中的元素法杖立刻綻放出了綠色的光芒,一道藤蔓準確無誤的纏繞到了她的嘴上。
“抱歉。”俞新重新調轉法杖顏色,一道道綿延的水流,像是有生命一般纏繞到了崔竹沁的手腳之上。
崔竹沁用力地掙紮著,可那些看似溫和的水流卻毫不留情的將她桎梏在床上。
法杖的光芒逐漸變亮,一滴晶瑩剔透的水滴凝結在了空中,俞新閉上眼,伸出雙手,用儘全力控製了那滴水滴在臥室內闖蕩。
水滴順著俞新的意願越來越快,它在臥室裡反覆衝蕩,最後以一種肉眼難以觀察的速度竄到了崔竹沁的心口。
俞新吐出一大口氣,滿頭大汗地看向床上的崔竹沁。
可想象中的死亡並冇有出現,原本纏繞在崔竹沁嘴上的藤蔓,竟在崔竹沁異能的催動下護住了她的心臟。
控製植物生長,當然也包括她元素法杖中的木元素。
“嘖!”俞新懊悔地嘖了嘖嘴,前兩次的順利讓她有些掉以輕心了。
汲取在藤蔓上的水滴,立刻在紅色的光芒下變成了火元素,崔竹沁被撩起的火花燒到了頭髮,幾乎是眨眼間就從床上滾了下來。
咚——
俞新手中的法杖光芒漸弱,一時間冇有接住從床上掉下來的崔竹沁,她當即放緩了呼吸企圖將崔竹沁發出的噪音掩耳盜鈴過去。
可原先凝聚了那滴水滴,耗費了她大把力氣,她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把木元素收回,防止崔竹沁進行第二次防禦。
俞新喘著氣緊緊的盯著崔竹沁,在崔竹沁即將張開嘴大喊時,猛地撲了過去,用手掌按住她的嘴巴。
又是“咚”“咚”的兩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可事已至此,俞新冇有彆的選擇,她一邊祈禱著隔壁臥室的玩家不要醒來,一邊用膝蓋壓住崔竹沁的身體,左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嗚嗚!”崔竹沁未被控製的雙腿,死命地拍打著地板,她頭搖晃著,想要把俞新的手甩開,但同樣在生死關頭的俞新,也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氣穩穩地騎在崔竹沁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俞新的聲音有些發顫,手上的動作卻冇有停歇。
她冇有選擇,在被係統指定為叛徒那一刻,她便隻能殺死這些和她一樣想要回家的玩家。
“對不起。”她透過模糊的視線見到,崔竹沁有缺氧的跡象後,立刻放開了捂住她嘴巴的右手,與左手一起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
身下的掙紮越來越輕,到最後崔竹沁隻得仰躺在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俞新的聲音很輕,她已經不知道這是在進這個副本後,第幾次說對不起了。
但現在她隻能用手背拭去臉上的淚水,召喚出元素法杖重新凝聚一滴水滴穿透崔竹沁的心臟。
俞新不敢多做停留,她快步走到門前,想要拉開門,卻在觸碰到門把手時頓了一頓。
崔竹沁的死狀,能讓人一眼看出她在生前和凶手進行了劇烈的搏鬥,如果現在她就這麼走了,那麼嫌疑一定不會落在易滄瀾的身上。
俞新重新環顧四周,將法杖的顏色轉為青色,一陣颶風從法杖中心傳來,卻在呼嘯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行,俞新皺起眉頭,她冇辦法明確地嫁禍給唐羽嵐。
法杖又一次轉變為紅色,但又很快消失,她現在除了嫁禍給易滄瀾和唐羽嵐外,剩下的異能都會讓她的懷疑加劇。
怎麼辦?
俞新將手收回衛衣的口袋裡,她用手指細細摩挲著花瓶碎片,在摸到斷口時忽感指尖一疼,原本走丟的神緒立刻回籠。
“不行。”
俞新攥著碎片喃喃。
可轉念又有一道聲音在她耳邊蠱惑:“反正凶手不是徐湘,嫁禍給她也冇事吧?”
“不行,”俞新果斷否定,“如果她真的被人懷疑,一定會有人去殺她的。”
“這樣我們就不用親自對她動手。”
俞新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震驚到忘記了呼吸。
她一遍又一遍地迴避這個問題,可是在麵臨自己會被髮現的風險時,她仍然剋製不住的想要去當一個壞人。
怎麼辦。
她盯著崔竹沁的屍體走神,如果是祝淼她會怎麼辦?
想到這兒,俞新忽然自嘲地笑了一聲——如果是祝淼的話,她纔不會像自己一樣要淪落到動手掐死崔竹沁的地步。
俞新閉了閉眼,將拿出的花瓶碎片又放回了口袋裡,他雙手抄住崔竹沁的腋下,費儘力氣將她拖到了床上。
俞新站在畫框之下,對著那副空白的畫布琢磨。
最後她根據崔竹沁的房間號,將她擺成了頭朝右手看一手指天的姿勢。
她默默祈禱著自己能蒙對答案,伸手將懸掛的畫框正麵朝下推到了床上。
“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俞新緊張地等待了幾秒,深吸一口氣,將畫框擡了起來。
可惜畫框裡的畫布仍舊空白,崔竹沁也依舊臥倒在床上。
又猜錯了。
俞新長歎一口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又給崔竹沁換了一個信徒姿勢。
隻可惜在接連換了幾個姿勢後,畫框依舊冇有將崔竹沁吸入畫中。
難道真的要第二天纔可以嗎?
俞新盯著被自己擺弄數遍的屍體,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隻有女爵才能讓玩家變成畫。
“背對畫。”
短短三個字,讓俞新當即跳了起來,她幾乎是瞬間召喚出了法杖,五種顏色的色彩在法杖之中交替變換,在看到來人時忽然失去了所有光芒。
“苗……苗苗。”
俞新的腦子裡忽然空白了一瞬,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祝淼關上房門,揮散地上的積水,氣定神閒地朝她走來。
“動靜鬨得太大了。”祝淼聲音淡淡的,好似根本不在乎俞新是什麼身份。
“我……我……我。”俞新的心跳跳得很快,彷彿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口一般,她甚至覺得這顆心臟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一時間她除了喘粗氣看著祝淼,剩下該乾什麼她完全冇有頭緒了。
祝淼像是冇有看到俞新的驚詫,踱步到崔竹沁的床前,用手撥弄了一下她的屍體。
“想嫁禍給易滄瀾?”她問。
俞新已經完全被祝淼牽著鼻子走了,她隻能木訥地點點頭低聲說“是”。
“冇用。”祝淼毫不留情地拆穿。
俞新低下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房間假花的顏色是棕色,紅色以及藍色,”祝淼將屍體擺成了頭向右,雙手指尖指向胸口的姿勢,“分彆對應信徒頭髮、衣服和袖口的顏色。”
俞新湊上前來看崔竹沁的屍體,這樣的姿勢她也擺過,隻不過她擺的是正向的,而祝淼在擺完之後又用異能將其冰封還翻了一個麵。
偌大的相框落在床上,等再次被扶起時,隻剩下了一幅由崔竹沁扮演的信徒的油畫,她脖子上的紅痕消失,心臟處的傷口也不見蹤影,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個正在保證的信徒。
“可……”俞新動了動嘴唇,卻發現喉嚨啞得厲害,她趕緊嚥下口水,問祝淼道,“可她房間裡冇有棕色的假花。”
“她把花換了,應該是和徐湘換的。”祝淼走到門口的花瓶處停下,她拿起瓶中的一枝假花用藍焰銷燬,並從口袋裡拿出一朵黑色的花放回原位。
“黑色的?”俞新覺得這朵花格外眼熟,她好像在自己的房間裡見過,可是在第二天早上,那朵花便消失不見了。
“你的。”果然,祝淼道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俞新霎時瞪大了雙眼,在第一天夜晚,她哪兒也冇去。
“你……你怎麼做到的?”
“像你一樣封住所有可以透過聲音的縫隙,然後趁你睡著的時候拿走。”祝淼說得輕鬆但落在俞新心中不亞於五雷轟頂。
她慶幸祝淼不是凶手,如果祝淼是凶手的話,那麼在座的所有玩家可能都活不過一夜。
還好她纔是……等等!
俞新猛地擡起眼,對上祝淼冇什麼情緒波動的雙眼略帶磕巴地問道:“你……你的任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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