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當日_整個國公府跪求我原諒 第444章 薑遇棠跑了
-真如薑遇棠那般所說的,要睡上一日才能夠化散。
暗衛絞儘腦汁,配製了一些稍作緩解,起碼能說話的藥汁來,喂著謝翊和服用了下去。
黑褐色苦澀的藥汁,灌入了口腹,攪的他的胃部生疼,也是翻江倒海般的噁心。
謝翊和大汗淋漓,臉色青白,過了好半晌,這才勉勉強強回了幾分心魂來。
痛楚的記憶深刻在了骨髓,他的髮絲淩亂,烏桕的顏色褪去了些許,銀白亮了出來,眉眼陰鬱,麵色慘淡而又狼狽。
謝翊和身子無力,靠著楚歌半支起了坐在床頭,啞聲問道。
“她人呢,找到了嗎?”
楚歌站在床前,趕忙道。
“世子爺,屬下已經查探夫人的行蹤,派暗衛去了寧州城內的各個出口,渡口,圍追堵截,還給我們的人捎了信。”
感情果真是世上最不公平的事,不是買賣,也不會因為你付出了多少的真心,而回饋同等價值的愛來。
謝翊和那顆滿是窟窿的心,好像被腐水淋了上來,滋滋融化,疼得血肉模糊。
他閉目,修長的五指摁在了眉眼上,沉默了片刻,虛弱道。
“她是早有預謀,不會這般蠢去自投羅網,那邊打個招呼即可,主要線路放在去找北冥璟那條找。”
估計臨走穿的他那身衣服,也是為了迷惑視線。
茫茫人海中找一人其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尤其謝翊和如今還是失蹤,無法大肆動用權勢,靠的除了滿腹的推測,就是一腔的真心了。
楚歌看著自家主子這連床都下不了,還殫精竭慮思忖的樣子,頃刻間語塞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謝翊和的臉色冷淡,反覆回憶這些時日的種種,撇除了那些溫馨痛心的記憶,審視著古怪之處。
陡然記起有日暗衛的彙報,薑遇棠與劉芳兒出門,在一酒肆內逗留了許久。
薑遇棠還遠離了他們的視線。
想到這兒,謝翊和立刻叫人去審劉芳兒,得知了那間酒肆內有拍花子,薑遇棠又去後院內逗留了許久。
線索朝著買了假戶籍指去。
搞清楚那張假戶籍的資訊,那便能知道薑遇棠的行蹤。
可謝翊和並不認為會這麼簡單。
狡兔三窟,凡事自是要做兩手打算,薑遇棠先前逃跑的時候在戶籍一事上吃過虧,不會留下這般明顯的線索來。
他揣摩著薑遇棠的心思,細梳理近日來他退讓的底線,以及放鬆的紕漏。
很快的,就想到了那日薑遇棠熟睡著,自個兒丟至在火盆當中,燃燒的路引和戶籍來,總不會,她策劃用的這張吧?
而薑遇棠這邊。
船隻在傍晚靠岸,步行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路,來到了魚龍混雜的錦屏鄉。
她喬裝打扮,看不出女子的身份來,走在街道上,不算惹眼,未吸引到他人的目光來。
可能是人多的緣故,錦屏鄉的生意也格外的好,街道旁側有著許多商鋪,屋宇鱗次櫛比。
通向丹城交界處的城門口,是巡邏走動的官員,還有大隊長龍的隊伍。
薑遇棠摸向了袖間藏著的戶籍,是謝翊和那日冇有在火盆中燒乾淨的,打算就這樣男扮女裝混過去。
先在丹城歇一晚,然後往北冥璟他們所在的地區趕去……
但,纔剛要走去排隊,邁開腳步的那一刹那,又停頓住了。
想到謝翊和細心查漏的程度,總覺得這人也許會想到這一層,乾脆就改變了策略。
她未去丹城,去了錦屏鄉的民信局,在內寫了封書信送出。
然後,就又搭車,去了周遭隱蔽的村落,在內租了房屋躲著,吃買了簡單的吃食被褥,就閉門不出,先將銷聲匿跡進行到底。
薑遇棠租的屋子格外簡單,裡麵就隻有著一張很硬的床板,被褥鋪上去躺下,也是硌著腰疼。
突然走了這麼多的路,腳更疼,還不止是破皮,起了許多的水泡。
她咬牙忍著痛,在這悶熱蚊蟲嗡嗡困擾的屋子內,拿著針給挑破了。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裸露在了後頸的肌膚上,就被蚊子給咬了好幾個大泡來,奇癢無比的。
薑遇棠冇帶藥材,徒手給抓住拍死,那癢意氾濫,指甲給摳破了才得好轉。
待到折騰完準備入睡,已經是快到後半夜了。
這裡自然是冇有帳子,冇有夜明珠星幕的光輝來,漆黑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空氣中是屋內木頭腐朽的氣味。
薑遇棠失眠,閉著眼睛,翻來覆去,過了好久才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
一切全然是不順的,夢中亦是。
她做了個很莫名其妙的噩夢。
在夢中,自己也不知道是去乾什麼了,下山的路上被一隻凶猛可怖,黑灰色的惡狼追著。
薑遇棠搏鬥不過,被嚇的心驚肉跳,臉色慘白,情緒緊張的狂奔著,跑的飛快。
不僅如此,為了求生,還拿石頭砸,往獵人佈置的陷阱裡麵引。
可是都無濟於事。
薑遇棠更害怕了,用儘了最快的速度拚命奔跑著,卻被地上的樹枝給絆倒在了地上。
那呲牙咧嘴的黑灰色惡狼追趕了上來,對著薑遇棠露出了尖銳的獠牙來,似是輕輕一咬,就能咬斷她的脖頸來。
薑遇棠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卻發現那靠近的惡狼,並冇有傷害她的意思。
反而,惡狼身上的傷口要更多一點,流著鮮血先行倒下,在一大片的血泊當中,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
它發出了悲鳴的嗚咽聲,好像在無形告訴薑遇棠,自己冇想要傷害她。
還從嘴中吐出了一顆熟透嫣紅的李子來,隻是上麵沾著的全都是鮮血。
荒誕怪異的夢,讓薑遇棠在這陌生的房屋突然驚醒,從床板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視線依舊黑漆漆一片,原來她睡了纔不到一個時辰,睏意全無,目光望向了窗外。
月色之下,是茂盛的灌木叢林,裡麵滿是蟲鳴蛙叫的聲音,就這樣站在窗邊,一瞬不瞬的瞧著。
說是瞧,薑遇棠其實更像是在發呆,過了好久好久,這才重新倒頭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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