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後成白月光?首輔大人日日跪求和 第16章 不能告訴江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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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昭冇有理會江二嬸的一驚一乍,繼續把話說完:“這樣的日子,他總不可能過一輩子吧……”
“我們都不可能這樣過一輩子,和離由我主動提出,也算是全了沈、江兩家的體麵。”
江二嬸張了張口。
她是上了年紀的婦人,這些話原不至於讓她反應這麼大,但問題是……
江衍堂堂一個首輔,平日裡看起來又那麼的……
那麼的……
什麼瓶子竹筒……
江二嬸老臉一紅。
她一個長輩,在這裡肖想侄子的私房事,實在是太羞恥了!
江母也有些尷尬。
“那個……母親知道了。昭昭,你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吧,母親就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
輕眠走過來:“奴婢送一送老夫人、二老夫人,溫公子。”
“不用不用。”江二嬸連連擺手。
幾人的腳步都有些匆忙,出了仰山居的大門了纔想起來忘了拿傘,但這會兒再返回去就更尷尬了。
幾人硬著頭皮鑽進風雪裡,哆哆嗦嗦往江母住的雅望居而去。
“大嫂啊,”路上,江二嬸忍不住道:“衍哥兒媳婦提的那個條件……你覺得怎麼樣?”
江母猶豫了一會兒:“要不先知會衍兒一聲,和他商量……”
“彆!千萬彆!”江二嬸一下抓住了江母的手。
“嗯?”
江二嬸眼珠子一轉:“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衍哥兒都……他都那樣了,對吧!為什麼還不同意和離?”
“為什麼?”
江二嬸急道:“當然是因為要麵子啊!”
江母皺了皺眉。
這種事說起來雖然有些上不了檯麵,但畢竟江衍又不是亂來,私德有虧,什麼麵子不麵子的。
江溫原本走在江母後麵,這時解下披風走到江母身前用手撐起來,道:“大伯母,風雪越來越大了,您走我後麵吧,有什麼事咱們回去再說,您的身子要緊。”
江二嬸在一旁故作酸溜溜地道:“哎喲,瞧瞧!這是誰的兒子!對你大伯母比對老孃還親近哩!”
江母笑起來,拍拍她的手:“溫兒孝順,你是他親孃,那自然還是不一樣的。”
江溫笑道:“不是兒子偏心,大伯母今早不是說昨日吹了風感覺有點不太舒服嗎?溫兒隻是擔心大伯母身子受不住。”
江母熨帖地點點頭:“還是溫兒有心。”
“哎喲!你大伯母就是隨口說一句,也就是你記得這麼清楚,換我可什麼都記不住,”江二嬸也笑起來,“大嫂,我跟你說,你不知道,上次你說那個閩南的簪花……”
“輕眠,扶我起來……”
輕眠快步走到沈晏昭麵前:“夫人,您不是不太舒服嗎?還是彆動了吧,多躺一會兒……”
沈晏昭擺擺手:“我實在被熏得難受,讓我下去待會兒。”
輕姎把旁邊的軟凳在沈晏昭身前放下,然後抽出身上的劍放在了地上比了比。
沈晏昭被她的動作弄得一愣:“怎麼?”
輕姎道:“白神醫說了,您不可以離開架子前麵三尺。”
沈晏昭:“……”
行吧,三尺就三尺。
她坐下來。
“那我喝水總可以吧?小輕姎?”
輕姎點點頭,去給沈晏昭倒了一杯熱水。
輕眠有些擔憂地道:“夫人,您說方纔的事,老夫人會告訴老爺嗎?”
沈晏昭端起熱水抿了一口。
江母與江衍的關係,其實有些複雜。
一方麵,母子倆相依為命多年,按理說應該是最親密無間的關係。
但沈晏昭知道,江衍雖然不說,但其實心中一直對江母心存怨恨。
當年江父被賊人害死、江二叔攜款私逃,江衍母子一貧如洗。
京都物價極高,為了維持生活,江母先是不顧江衍的苦苦哀求,賣了江父留下來的所有書籍。
但這些銀子也冇能維持多久。
再然後,江母就不讓江衍再去學堂。
她替江衍謀了個差事,想讓他去西街上的一家棺材鋪當學徒,因為這裡管飯還管穿衣。
如果碰上冇有子嗣的人家,他還可以充當孝子賢孫,獲得一筆額外的收入。
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了她祖父,江衍後來根本不可能有讀書的機會,更加不會有今日!
這些年來,母子倆時有摩擦,但因為江衍的性格,江母總是憋一肚子氣。
江溫就不同了。
江溫對待江母,甚至比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還要上心。
江母隨便一句話,江溫必時刻記在心裡。
江母隨口說一句某條街的小吃好,接下來必每日都能吃到,直到她厭棄為止。
江母聽說閩南的簪花很漂亮,隔了三個月,江溫就不遠千裡,把一個簪花女從閩南弄了過來。
專門替江母簪花。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不少。
後來,江溫闖下大禍,江母以死相逼,甚至不惜真的一頭撞在柱子上,逼迫江衍救人!
但不知為何,這件事卻被傳了出去。
江衍不得不親自監斬,江溫被處以極刑!
首輔府大門外,世人皆盛讚江首輔大義滅親之舉,首輔府內卻鬨得不可開交。
江母因為那次撞頭留下隱疾,加上鬱鬱寡歡,冇多久就去世了。
沈晏昭微微笑了笑:“她不會的。”
輕眠好奇:“為什麼?”
“為什麼不能告訴衍兒?”雅望居內,江母不解地看著江溫。
江溫歎了口氣:“大伯母,您難道看不清楚嗎,堂兄如今雖然身居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看起來風光無限,但背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他。很多事情放在彆人身上無足輕重,放在堂兄身上,卻都是足以引人詬病的汙點啊!”
“堂兄是何等光風霽月之人,豈能被這些凡塵汙濁之事浸染?”
“他當初不顧您的意願決意成親,如今又不肯和離,其實都是因為畏懼世俗流言!和離分家產這種事,在普通人家理所應當,但以堂兄如今的身份地位,若他親自乾涉,堂嫂心存不滿,再在外人麵前哭訴幾句,那世人會怎麼看堂兄?”
江母無所謂地道:“誰敢胡說,就讓衍兒派人把他們都抓起來!”
“當然不行!”江溫無奈道:“大伯母,您聽過一句話嗎?叫做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敗人必多。”
“那我們不告訴衍兒就冇事了?”江母更加不解。
江溫道:“堂嫂不是說了嗎,屆時要請族老和耆老見證,還要簽字畫押的,咱們把這些都在字據上寫清楚,日後再有流言,咱們也有證據,自然沾染不到堂兄身上去了。”
江母仍有猶疑。
江溫半蹲在江母身前,扶著她的膝頭:“大伯母,有溫兒為您把持,您還不放心嗎?溫兒肯定不會讓您和堂兄吃虧的!”
“溫公子為什麼會阻止老夫人?”輕眠玲瓏心思,這會兒也被沈晏昭的話弄迷糊了。
沈晏昭笑笑:“因為……貪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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