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帕猶存故人香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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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澈隻是皺了皺眉，麵露為難之色。

他沉默了片刻，沒有看我，而是轉向江明珠，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明珠，這……”

江明珠立刻撅起了嘴，眼眶微微泛紅，帶著幾分委屈的哭腔：“怎麼？太子哥哥是覺得，我一個願望，還比不上一隻畜生嗎？還是說，太子哥哥的承諾，根本就是一句空話？”

她的話，像一根根針，紮在李澈的軟肋上。

李澈最是重諾，也最是看重江威將軍手中的兵權。

他終於抬起頭，目光越過江明珠，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眼神裡沒有愧疚，隻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商量與安撫。

“念語，”他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看台，“明珠自小在邊關長大，難得回來一次。你一向溫婉大度，便將這隻狐狸，讓給她吧？”

“讓？”

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的聘禮，他讓我“讓”給另一個女人？

他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便將我的顏麵，我們之間多年的情分，輕飄飄地放在了天平之上。

而另一端，是江明珠一個嬌嗔的“願望”。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像芒刺一樣紮在我身上。

我看著台上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依舊豐神俊朗，可在我眼裡，卻說不出的刺目。

我緩緩站起身，端莊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對著他，微微福了一福。

“殿下言重了。”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此狐為殿下親手所獵，殿下欲贈予何人，是殿下的自由，何須問我？更談不上一個‘讓’字。”

我說完，不再看他，也不再看江明珠那得意的嘴臉，轉身對身旁的侍女道：“風大了，我們回府。”

我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走下看台，將身後那場荒唐的鬨劇，遠遠地拋在腦後。

我沒有回頭，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李澈那錯愕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或許在他看來，我應該哭泣，應該委屈，甚至應該上去和江明珠爭辯。

他不懂，當他說出那個“讓”字時。

在我心裡，那隻紫狐，連同他這個人，便已經不值分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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