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刃藏謎:穿越女的複仇路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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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的風裹著雪粒子,打在臉上像細針在紮。沈青硯縮在禮器庫後牆的陰影裡,撥出的白氣剛冒出來就被風捲走。
她已經在這裡蹲了快一個時辰。
按照斷水刀鏽紋標註的密道位置,入口應該在禮器庫西北角的雜物房。可那間房外守著兩個侍衛,腰佩長刀,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連隻老鼠都彆想溜進去。
沈青硯裹緊了身上的夜行衣——這是顧晏辭讓人送來的,布料輕薄卻擋風,還帶著淡淡的藥味,像是防蚊蟲的草藥。她摸了摸腰間的斷水刀,刀身冰涼,鏽紋在月光下泛著微光,似乎在催促她。
再等下去,天就亮了。
她從懷裡摸出個小小的布包,裡麵是秦掌櫃給的“**散”,說是能讓人昏睡一個時辰。沈青硯捏了捏布包,心裡有些發怵——她從冇對人用過這種東西。
可想起父親的血,想起侯府的火光,她咬了咬牙。
雜物房旁邊有棵老槐樹,枝椏歪歪扭扭地伸到牆頭。沈青硯深吸一口氣,像隻貓似的躥了過去,手腳並用地往上爬。樹身粗糙,磨得手心生疼,她卻不敢停,直到爬到能看清雜物房視窗的高度。
兩個侍衛正背對著視窗,在低聲聊天。
“聽說了嗎?昨天百卷樓那邊,柳大人的人跟丟了那個丫頭。”
“哪個丫頭?”
“就是忠勇侯府那個餘孽啊。柳大人發了火,說要是抓不到人,咱們都得受罰。”
“怕什麼?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翻起什麼浪?”
沈青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們果然在找她!
她屏住呼吸,從懷裡掏出個細竹筒——這是她用顧晏辭給的銀簪和竹片做的,能把**散吹得更遠。她對準侍衛的方向,拔掉竹筒上的塞子,輕輕一吹。
白色的粉末順著風飄了過去,落在兩個侍衛的頭頂。
兩人似乎冇察覺,還在聊天。沈青硯的心沉了沉,難道藥冇用?
就在這時,左邊的侍衛打了個哈欠:“奇怪,怎麼突然這麼困……”
右邊的侍衛也揉了揉眼睛:“我也是,頭有點暈……”
話冇說完,兩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沈青硯鬆了口氣,手腳並用地爬下樹,快步跑到雜物房門口。門是鎖著的,她掏出顧晏辭給的鑰匙——他說這是禮器庫雜物房的備用鑰匙,不知從哪弄來的。
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擰,“哢噠”一聲,門開了。
雜物房裡堆滿了破舊的木箱和掃帚,空氣中瀰漫著灰塵和黴味。沈青硯掩住口鼻,藉著從視窗透進來的月光四處打量。斷水刀的鏽紋突然亮了亮,指向牆角的一堆稻草。
她走過去,扒開稻草,露出一塊鬆動的青石板。石板上有個鐵環,她用力一拉,石板應聲而起,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裡麵傳來淡淡的黴味。
這就是密道。
沈青硯深吸一口氣,從懷裡掏出火摺子點亮——這是她從百草堂帶的,還灌了些煤油,能燒得久些。她握緊斷水刀,彎腰鑽進了洞口。
密道很窄,僅容一人通過,牆壁濕漉漉的,不時有水珠滴下來,砸在地上發出“滴答”聲。火摺子的光隻能照亮眼前幾步遠的地方,身後的黑暗像張巨嘴,彷彿隨時會把她吞掉。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出現了微光。沈青硯加快腳步,鑽出密道,發現自己站在一間石室裡。
石室不大,正中央擺著個石台,上麵放著十幾個錦盒。而石室的牆壁上,掛著一排排禮器,玉圭、玉琮、青銅鼎……在火把的映照下泛著幽光。
這裡就是禮器庫的核心?
沈青硯的心跳得飛快,目光在禮器上掃過,很快就鎖定了那枚玉圭——它被放在最顯眼的位置,長約一尺,尖首方身,和百卷樓古籍裡畫的一模一樣。
她走到石台前,剛想拿起玉圭,卻聽見石室門口傳來腳步聲!
“誰在裡麵?”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沈青硯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地躲到一個青銅鼎後麵,握緊了斷水刀。
火光晃動,一個穿著欽天監官服的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火把,正是欽天監監正柳承影!
他怎麼會在這裡?
柳承影的目光在石室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石台上的玉圭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蘇小姐,彆躲了,我知道你在這裡。”
沈青硯的後背抵著冰冷的鼎壁,渾身僵硬。他知道她會來?
“出來吧。”柳承影的聲音很溫和,卻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你父親的東西,總該由你來取,不是嗎?”
沈青硯咬了咬牙,從鼎後走了出來,握緊斷水刀對準他:“是你殺了我父親?”
柳承影看著她,眼神像在看一隻跳梁小醜:“是又如何?蘇承毅太礙事了,擋了我的路,自然該殺。”
“你為什麼要在禮器裡加寒鐵?你想毒害陛下!”
“毒害?”柳承影笑了,“我是在幫陛下。這天下本就該是柳家的,當年若不是蘇家從中作梗,我父親早就登上皇位了。我不過是……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沈青硯氣得渾身發抖:“你簡直瘋了!”
“瘋?”柳承影的眼神變得陰鷙,“等我拿到玉圭裡的證據,再把你這個‘餘孽’獻給陛下,說你是為父報仇纔想偷禮器,到時候誰還會懷疑我?”
他一步步逼近,沈青硯一步步後退,後背撞到了石台。
“玉圭裡的證據,我是不會給你的!”她抓起玉圭,想藏起來。
“晚了。”柳承影猛地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氣很大,像鐵鉗似的,捏得她骨頭都快碎了。
沈青硯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另一隻手握緊斷水刀,朝著柳承影的手臂砍去!
“鐺”的一聲,刀刃砍在他的官服上,竟然被彈開了!
柳承影冷笑一聲:“這刀倒是鋒利,可惜你不會用。”他另一隻手伸過來,想搶玉圭。
就在這時,斷水刀的鏽紋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順著沈青硯的手臂爬上去,流進她的傷口裡!
劇痛襲來,沈青硯卻感覺一股莫名的力量湧了上來,手腕猛地一翻,竟然掙脫了柳承影的鉗製!她下意識地揮刀再砍,這一次,刀刃冇被彈開,而是劃破了柳承影的衣袖,露出裡麵一道猙獰的疤痕——那疤痕的形狀,和斷水刀的鏽紋一模一樣!
柳承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刀……怎麼會……”
沈青硯也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兩人僵持的瞬間,石室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顧晏辭帶著幾個黑衣人衝了進來:“柳承影,束手就擒吧!”
柳承影見狀,眼神一狠,從懷裡掏出個煙霧彈,猛地砸在地上!
“嗆”的一聲,濃煙瀰漫了整個石室。
“抓住他!”顧晏辭大喊。
沈青硯被濃煙嗆得睜不開眼,隻覺得有人撞了她一下,手裡的玉圭被搶走了!她想追,卻被顧晏辭拉住:“彆追了,先離開這裡!”
濃煙中,她似乎看見柳承影的身影消失在密道入口。而那枚玉圭,被他帶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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