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皇朝模擬器 148
第一更
白經天說完,
見遲一懸一臉震驚,便解釋道:“問星門基業淪落,明明是他門下弟子廢物,
他不敢去找其他門派麻煩,卻把賬算在你頭上,
如今追著你不放,分明是欺軟怕硬,
想把火氣泄在你身上。”
白經天一臉鄙夷,
“另外,
我想他是看你的朝歌不錯,就想殺了你,奪走你城中所有寶物,好回去給問星門續命。你想想,你的朝歌原本就有一條玄級靈脈,
贏了問星門以後就是兩條了,兩條靈脈,
再加上煉丹、煉器和製作法衣的天衣坊,
足以撐起一個三流門派。”
“要是奪走了朝歌如今的一切,問星門很快就能恢複元氣,
起死回生。”
“竟是這樣。”遲一懸這會兒的吃驚倒是真情實感了,
他問,
“難道他不怕仙盟追究嗎?”
聞言,白經天看他的目光彷彿在看一個傻白甜,“遲道友,仙盟可不是懲惡揚善的地方,
若是叫孫靈岩得逞了,仙盟至多罵他一頓,
禁止問星門幾十年的探索秘境名額,對孫靈岩來說,幾十年也不過就是一閉關的功夫,哪比得上能得到的好處?隻要捨得下臉麵,一個元嬰強者就夠橫行霸道了。”
“是啊,仙盟原就不是講道理的地方。”遲一懸低低呢喃了一句。
他之前一直覺得,是因為鄭九郎擅作主張不留餘地,讓問星門殘存的基業都輸給了往日不如問星門的門派,才致使孫靈岩怒憤交加,迫不及待來找他算賬。
但是現在聽白經天這麼一分析,他才醒過神,原來這裡麵還有另一重算計。
看來孫靈岩並非全憑一時氣盛才來找朝歌麻煩,果然,能修到元嬰的都不是傻子。
兩人說話間,遲一懸已經帶著白經天又跨越了兩次傳送門。仍舊是一次百裡,卡著距離讓孫靈岩看得見摸不到。
這一番追逐間,他們已經跑了將近萬裡遠,而孫靈岩還在窮追不捨,能讓他不惜得罪霸刀門少主也要執著的,也隻有朝歌能榨出的利益了。
在白經天的催促下,遲一懸彷彿下定決心,“再傳送兩次就是東極海了,我們就在那裡設下埋伏。”
白經天點頭,“你不必太擔心,我娘留給我的法器很有用,就算殺不了他,咱們隻要重創他,就能將他徹底甩開。”
兩人一邊逃命,一邊嘰裡咕嚕地商量起來。
遁光的速度雖然快,但對靈力的消耗極大,因此修士出行還要借用諸如鯤舟一類的飛行法器。
但對於元嬰來說,遁光消耗的那點靈力轉瞬就能恢複,金丹修士隻知道元嬰強大,但如何強大,他們不到元嬰這一步,是永遠不能懂的。
可是元嬰對金丹能使用的術法,卻是一清二楚,他眼神毒辣,很快就判斷出那種轉瞬跨越百裡的能力出自遲一懸。這應當是他的命器神通。
“嗬,倒是合適逃命,但你的命器能用幾次呢?”
果然,在差不多十次後,那小子就後繼無力了,這一次他們跳轉的距離,並沒有百裡。
前方就是東極海。
雷暴不知什麼時候停了,海麵上依舊一片陰翳,幽暗的海水在岸邊不停翻湧,衝擊得礁石嘩嘩作響。
眼見他們在半空停下,孫靈岩揚聲道:“白少主,本座隻要遲一懸,現在你若離去,今日就當什麼都未發生過。”
白經天瞪了他一眼,像是終於承受不住元嬰的威壓,他對身旁人道:“遲道友,你我相交一場,今日是我對不住你。”
遲一懸撇開眼,“白少主既然想走,那就走,不必這般假惺惺。”
白經天似乎是又氣又怒,胸膛劇烈起伏了片刻,他冷哼一聲,身影化作一道遁光消失。
白經天一走,此間就隻剩下遲一懸和孫靈岩兩人,孫靈岩麵上的怒色慢慢淡去,居高臨下地落下一句,“小子,本座容許你留句遺言。”
遲一懸:“如果我現在將靈脈和靈石法器歸還問星門,孫掌門能否放我一馬?”
孫靈岩咧嘴一笑,“看來靈脈果然藏在你身上,現在交出來,本座就既往不究。”
遲一懸心想,‘果然大半是為了奪寶啊!哎呀我可真是高估了孫靈岩,還以為元嬰強者的修養會好一些呢!’
命器的聲音比以往冷漠許多,【這種渣滓,如何與陛下相比。】
遲一懸嘴角一翹,忽然開始指責,“你堂堂元嬰,居然為了一點寶物就放棄原則,真是沒骨氣,本城主恥於同你這種人交易!”
張口閉口本座本座的,咋了,有個座了不起啊!
他話音剛落,孫靈岩就變了臉色,雙眼瞬間陰鷙無比,“好小子!”
怒音化作洶湧澎湃的靈壓,排山倒海般朝著遲一懸湧去,遲一懸身上登時亮起了數層靈光,有護法靈光,一次性的防禦法器,玄級防禦結界,玄級護甲,還有一層被其他光芒壓下,極品冰蠶絲法衣煥發的光芒。
這些柔和光芒在他身上層層疊疊交織,彷彿將他包圍在一團安全的繭中,外界的任何風波都無法傷及分毫。
孫靈岩的怒音也被此阻擋,刹那消散。
“你身上的龜殼倒是不少。可惜,本座乃元嬰!”一聲怒喝,孫靈岩周身的靈力翻湧,化作一條猙獰邪惡的三角蟒,咆哮著朝遲一懸衝去。
哪怕身在層層結界保護中,遲一懸也感覺驚心動魄,彷彿自己是一隻即將被狂風暴雨摧折的小蟲子。
而他不詳的預感也很快應驗了,他身上的重重法器結界就像脆弱的紙殼一樣被那條巨蟒撕咬粉碎,轉瞬間他就用傳送門瞬移了數次,把那條追著他而來的蟒蛇通過傳送陣產生的空間錯位碾碎。
孫靈岩見自己全力一擊居然動不了他,料想他又動用了命器,神情不禁謹慎起來,也就是在他專心致誌對付遲一懸的當口,一根寒光閃爍的錐子由後襲來,刹那激起了他的護體靈光,緊接著護體靈光就被刺破。
孫靈岩的神識掃到後方的偷襲,即使避開,原本指向他心口的錐子從他胳膊上穿透而過,一竄鮮血頓時飆出,從空中落入了海上,引得無數海底妖物爭相浮上來吞噬。
海麵下在廝殺,海麵上的廝殺依舊未停。
那根錐子散發著令孫靈岩也忌憚的威壓,一擊不成,又靈動至極地繞了一圈,直追孫靈岩的心口而去,孫靈岩刹那間與那隻錐子過了幾十招,最終鐺的一聲,那錐子與他手中法器相撞,發出嗡嗡的震動聲。
錐子滴溜溜轉著,光芒暗淡稍許,回到了主人身邊,而孫靈岩手中那件玄級法器,已經成了碎片。
“老東西!居然將本少主當做那種背棄朋友的鼠輩,你敢折辱我,本少主必定要給你一個教訓!”
消失的白經天再度出現,手中的細長錐子寒光四射。
孫靈岩陰沉的目光從遲一懸身上轉到他身上,眼底最後一點忌憚之色也消失殆儘。
“竟是一件地級法寶,可惜,區區金丹,根本發揮不出它一半的威能。既然如此,今天,你也彆想走了!”
天地間忽然暗了下來,緊接著,一輪陰冷的圓月出現在了孫靈岩身後。
那輪圓月出現的刹那,遲一懸和白經天都覺得身上驟冷,不,這不是身體上的冷,而是從骨子裡、從神魂中散發出的冷。
遲一懸握緊了手中的水華劍,跟白經天傳音道:“看來,我們之前想得有些太美了。”
白經天嚥了嚥唾沫,也緊張了起來,“遲道友,我覺得,母親給我的法器,似乎不太管用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朝著孫靈岩出手。
白經天手裡的錐子再度被催動,光芒大放地朝著孫靈岩衝去,遲一懸手裡的水華劍朝著孫靈岩射去,然後他又從揹包格裡掏出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無數把劍朝著孫靈岩射去。
兩人就跟比賽似的,將自己身上所有的法器都朝著孫靈岩那廝砸了過去,法器五光十色的靈光幾乎將孫靈岩整個人淹沒。
然後兩人同時極有默契地化作遁光逃走。
下一刻,孫靈岩身上爆出一陣極其刺眼的靈光,所有接近他的法器,都被他陡然爆發的威能震碎。
他隻消耗了一部分靈力,然而胳膊上的傷口,卻流血不止,孫靈岩低頭一看,隻見那傷口上正閃爍著電光,電光又如同活物一般,往他身體裡鑽。
孫靈岩用元嬰期的靈力封住傷口,朝著那兩人遁逃的方向追去。
感受到那再度追來的威壓,白經天焦急道:“你的命器還能催動不?要是缺靈力我給你度一些,那老頭難纏得很,咱們趕緊回霸刀門求救。”
遲一懸緩緩搖頭,“我隻能再催動一次。”
不等白經天失望,孫靈岩已經追了上來,白經天正要迎敵,卻忽然被遲一懸用力推了一把,毫無防備的他往後一倒從空中跌落,他愕然抬眼,卻見空中那青年修士衣角紛飛,隻留給他一個狀似無情的側影。
下一刻,他落入了傳送門中,被送到了千裡之外。
與此同時,遲一懸耳邊響起命器的聲音。
【經過近距離觀測,孫靈岩損耗的靈力至少有三分之一,陛下,可以動手了。】
遲一懸身後,一個金丹巔峰的影衛,從他的影子裡悄悄浮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