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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皇朝模擬器 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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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產絲綢

遲一懸眼神有了變化,
但不多。

錢丁寧偷偷覷了一眼這位真人的麵色,實在沒能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接著說道:“真人,
與其這般,不如您換個地方,
東萊國境內,無論哪個地方都好,
朝廷都能做主劃分到您名下,
如此就不必跟霸刀門糾纏了。”

遲一懸看他,
“我對東萊國不瞭解,你覺得哪個地方好呢?”

錢丁寧聞言,麵上竟然露出些羞澀來,輕聲道:“若是您能帶著靈脈去到鳳城附近,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遲一懸:……

好家夥,
原來擱這兒等著我呢!

遲一懸此時瞬間明白了之前命器那聲嗬嗬是什麼意思了。

他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端起了茶。

錢丁寧有些著急起來,
“真人,
您彆趕我走啊,您好歹考慮考慮。”

遲一懸:“恩,
我會考慮,
你先走吧!”

錢丁寧拱手追問,
“真人您真會考慮嗎?您不會說的場麵話吧?”

遲一懸冷冷道:“你再廢話,我就將你的腦袋擰下來。”

錢丁寧一秒認慫,“真人饒命,下官告退。”話畢兩條腿飛快倒退著溜了出去。

人一走,
遲一懸就放下了茶盞,表情有些無語,
“你早就知道他們的真實意圖?怎麼不告訴我?”

命器十分乖覺,【您誤會了,我無法偵查到彆人內心的想法,我是在他開口時才猜測到的。】

遲一懸:“怎麼說?”

命器:【根據這個世界的知識,隻有地級以上靈脈才能迴圈不息,地級以下靈脈則是消耗品,會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弱,直到最後變成一團小小氣旋消失在天地間。】

【霸刀門不再管鳳城靈脈,也許他們認為那條黃級下品靈脈是自然衰弱下去的。這個答案想必東萊國朝廷也能想到,但他們仍然要花費重金請您前往勘察。隻有一種可能,他們有另外的意圖。】

“接著錢丁寧又說霸刀門會要我上供,也是想加重說服我的籌碼。”

黃級靈脈,尤其還是下品,對於霸刀門來說還真不算什麼,隔壁東海國太子枕頭風一吹,霸刀門長老就能自己做主給出去一條。

對於東萊國而言十分重要的靈脈,霸刀門都懶得過來看一眼。由此可見霸刀門的底蘊有多深厚。

“哪怕是九仙門最末,也不是我能抗衡的啊!”遲一懸心有慼慼。

【請您不要灰心,他們已經是遲暮的老人,而您是朝氣蓬勃的少年,早晚會超越他們。】

命器還是一如既往地會安慰人。但遲一懸覺得他們不是老人,而是壯年,自己也不是少年,而是蹣跚學步牙還沒長全的幼兒。

他躺在搖椅上,一邊搖啊搖,一邊思索。

在今天之前,他還真沒想過腳下這片土地跟霸刀門牽連這麼深,一想到可能要給討厭的霸刀門交稅,遲一懸就感到一種生理性的厭煩。

“靠北,好想打人。”

【朝歌大牢裡還有幾個罪犯,可以作為您的出氣筒。】

“算了。”遲一懸補充道:“我這樣說隻是為了發泄情緒,不是真的想要打人。”

【好的。那麼您的決定是什麼?】

遲一懸從揹包裡找了點零食出來,吃上美食的他心情好了些許,“現在不給我建議了?”

【如果您需要的話……】命器沉默片刻,說道:【無論是否搬走,對您都有好處。】

【假設搬出無名荒漠,您就不必再偽裝金丹真人,不必想辦法掩飾苦海道被鎮壓的真相,也不必擔憂明年七月與霸刀門對上,更不必考慮向霸刀門上供的問題,還可以得到東萊國朝廷的支援。如此,您隱藏下來,隻等合適的時機報複霸刀門,了結與何念遠的因果。】

【假設不搬出無名荒漠,您就不必舍棄這裡已經經營好的一切,不必帶著那麼多子民遷徙,自然也不必花費太多精力與東萊國朝廷打交道。】

遲一懸:“聽起來,搬走的好處似乎更多。”

【那麼您的答案是什麼呢?】

遲一懸卻沒有考慮多久,“我的答案是不搬。”

【好的。】

遲一懸驚訝,“你不問我為什麼?”

命器語氣從容,【您是決策者,我的使命隻有服從。不過我想,您是不忍心離開這裡後,又有人牲被運送到無名穀。】

遲一懸沒有說話。

因為這個想法放在這種世道,感覺略有點聖母。

算了,聖母就聖母,反正他又不是這個世道裡的人,都穿進彆人的身體裡了,還不允許他按照自己的想法痛快活著嗎?

遲一懸很快撇開這個問題,繼續思考下一步行動。

彆的地方他不清楚,但東極洲的法律他是研究過的。

東極洲上有兩個國家,東海國與東萊國。兩國的法律大差不差,各城池由城主自治,城池周邊村鎮則由地方官治理,每年年末,地方官入京述職的同時將各城城主的稅銀一起帶上京都。

至於城池之間是打仗還是聯姻,又或者哪個山大王將哪座城池據為己有,朝廷都不關心,隻要他們按時交稅就無所謂。

也是因此,遲一懸在荒漠上建城沒有遭到任何阻礙,這並不僅僅因為他修士的身份。

遲一懸之前的想法是,反正地皮誰占了就歸誰管,至於朝廷要來收稅?無所謂,他拳頭比較大。

但現在錢丁寧說這塊地皮不歸東萊國,而歸霸刀門,這就讓遲一懸之前的一部分計劃落空了。

東萊國背地裡給霸刀門當奴才,是個修士都知道這個事,但表麵上,霸刀門和東萊國還都講究名聲,名麵上屬於東萊國的國土,霸刀門無權處置,但無名荒漠是霸刀門的地方,霸刀門如果強行要把朝歌趕出去,他的拳頭還真乾不過他們。

“可我為什麼非得跟他們乾拳頭呢?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想要我納稅,門都沒有。真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大不了我拋棄這裡,帶著我的點數跑路。”

要是以前,他還真跑不了,但他現在有傳送門啊,還怕找不到一個霸刀門管不到的隱蔽地帶?

活點數的安危暫時不必牽掛,遲一懸的思路也更加清晰了。

“搬是不能搬的。苦海道對我們很重要。我懷疑朝歌靈脈有了些許靈智是受苦海道的影響。”

雖然苦海道給他們造成了一些麻煩,但相比起可能進化的靈脈,這點麻煩屬實不算什麼了。

霸刀門半點不懷疑有人抽取鳳城靈脈去改造提升另一條靈脈,不就是仗著長生界所有好靈脈都被仙門壟斷,自以為沒有哪個修士會去乾這種事嗎?

由此可見,他想要再找一條好靈脈的難度有多高了,將來人口越來越多,恐怕一條黃級上品靈脈不夠用。

遲一懸隔空用神識拍了拍地下靈脈,“寶啊,以後隻能靠你自己努力了。”

靈脈正在朝歌地下無聊地轉圈圈,被碰了一下後它那對眯縫眼睜大了一丟丟,它在地下轉了轉,似乎想要爬上來,在撞了幾次頭後就放棄了,扭頭回去那模樣似乎有點沮喪。

於是遲一懸又拿出那條因為鳳城來使而被被擱置在旁的沙蟲。

“說吧,要怎麼做?”

***

錢丁寧出了小宅,就被裘平安和馬弘宣安排去了醫藥坊旁邊的一間小院內。

這座小院是穀內蓋第一批房舍時順便蓋起來的,用來招待過夜的商隊,如今裡麵空著,剛好拿來招待他們。

小院麵積不大,一排三間的屋子,上下兩層樓。上一層有三間房,下一層除了堂屋外,左右兩邊都是大通鋪,塞得下錢丁寧和他帶來的侍衛們。

但對於京官來說,這裡的條件著實有些簡陋了,馬侍衛擔憂錢丁寧會挑剔,然而從小宅出來後的錢丁寧看著比之前更謹慎了,不但沒有挑剔半句,還央著裘平安帶他們參觀內城。

裘平安看在那十塊靈石的份上,對他還算客氣。帶著他參觀了醫藥坊和煉器坊。

醫藥坊剛剛出了一爐丹藥,還沒到門口,那丹香就遠遠飄了過來,馬侍衛十分識貨,與錢丁寧說了一句,錢丁寧當場掏錢,說要買下這一爐。

裘平安神色淡淡,“這一爐已經被人提前定下了。”

錢丁寧道:“那我定下一爐。”

裘平安:“下一爐也早就被人訂走了。”

錢丁寧皺起眉頭,“下一爐也是?”

“那是自然。”裘平安驕傲地昂起頭,“我們朝歌的丹藥好,訂貨都排到明年了。”

錢丁寧看了眼馬侍衛渴望的眼神,還是拍板道:“那就給我預定明年的,什麼時候能出貨?我什麼時候派人來取!”

裘平安利索地收了錢,醫藥坊櫃台上的石大海立刻提筆寫了條子蓋上章子。

將取貨條子遞給馬侍衛,錢丁寧單手負在身後,趾高氣揚對馬侍衛道:“本大人對你……”

馬侍衛流暢接上,“大人您對我太好了,我日後一定報答大人。”

錢丁寧喉嚨卡了一下,惱怒道:“日後不要搶我的詞!”

接著他們被裘平安帶著去參觀了煉器坊,也不知為什麼這麼巧,煉器坊剛好出產了一批新甲片。

這一批甲片是由郭千山帶來的青紋龜煉製而成,整塊甲片呈暗青色,很適合在草叢中隱藏,無論是做護甲還是做盾牌都很合適。

馬侍衛的眼神又亮了,低聲道:“大人,這些甲片比皇城內造的還要上乘。看品相,是黃級上上品。”

錢丁寧立刻看向裘平安。

裘平安矜持道:“甲片也排到明年了。”

錢丁寧拍錢,“給我定一批,要比著他的身形能做兩身的。”

馬侍衛抱拳:“多謝大人。”

在煉器坊櫃台前寫條子的小莫心裡嘀咕,這些青紋龜甲片是剛出產的,還沒來得及往外賣呢,怎麼就排到明年了?裘總管騙人不好吧?

心裡這般想,小莫利索地寫好了提貨條子遞過去。

出了煉器坊,裘平安帶著他們去了天衣坊。

天衣坊兩日前被遲一懸升級了一次,麵積並沒有擴大,但多了幾台自動織布機,蠶室的功能提升到了玄級,其他部分也各有提升。

他們過去時,天衣坊裡正熱鬨著,裘平安看裡麵圍了老多人,問有什麼事,樊蕙蘭見他過來,高興道:“第一匹冰絲綢織成了!”

錢丁寧等人跟著過去看熱鬨。

隻見室內正中的擺架上掛著一匹白色的絲綢,哪怕在室內,也能看出其雪色天成,流光隱隱,湊近了甚至能感覺到有絲絲清涼迎麵撲來。

錢丁寧十分震驚,“真不敢想夏天要是穿上這身得多涼快!”他立刻從兜裡掏錢,想想普通金銀買不到,又找馬侍衛拿靈石,然而等他掏出靈石,卻被裘平安推拒回去。

樊蕙蘭看了他們一眼,就要把冰絲綢往裡推,“對不住,這匹絲綢不賣。”

錢丁寧說價錢能商量,然而無論他提出多少價,樊蕙蘭就是板著臉不屑一顧,錢丁寧頭一次遭遇金錢神通失效,不由得失魂落魄。

馬侍衛扶住他,低聲道:“大人,那匹絲綢似乎是玄級以上,不是凡人能肖想的。”

在長生界,要麼背景顯赫,要麼修為高深,否則凡人再有錢也用不起修士的東西。

錢丁寧剛剛進城的時候被一隊未成年的修行者打擊了,如今又遭到打擊,整個人就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頹喪了一會兒,他忽然問馬侍衛,“若是我不回去,留在天衣坊做個小工,有沒有機會穿一穿冰絲綢?”

馬侍衛一臉震驚。

就在這時,他們腳下的地麵微微震動了一下。

緊接著外麵傳來大吼,“不好了!苦海道那裡開始震了!”

苦海道!這裡旁邊可不就是苦海道!

這下連馬侍衛都嚇得麵色發白了,他把錢丁寧往胳膊下一夾,腳下飛快往外衝。

然而衝出去後卻發現,穀中住民並沒有驚慌失措往外逃,相反,他們敲鑼打鼓,反而往苦海道的方向衝。

馬侍衛愣住了,一時懷疑自己方纔聽差了。

錢丁寧從他腋下鑽出來,就看見一張張或是堅毅、或是害怕、或是擔憂的臉,然而他們都無一例外地往苦海道那裡衝,彷彿毫不畏死,也彷彿有另一股信念支撐著他們。

也不知怎的,錢丁寧頭一回沒有聽從馬侍衛的勸解,跟著他們往苦海道的方向走,馬侍衛沒辦法,隻好緊跟其後。

到了一看,苦海道的出口的確在震動著,但並非苦海道衝破無形的束縛,而是苦海道前的地麵上,一株奇異的樹衝破土壤,以極快速度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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