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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來了個大學生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今天我就寵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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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了信函,蔣長老便上樓休息,安安穩穩地過了一夜。次日清晨,半夢半醒之間,就被弟子的敲門聲強行喚醒。

“今早開城門時,發現大門正上方懸掛了林子謙的頭顱!”

用鐵棍打進眉心,貫穿頭骨釘進城牆,麵上血淋淋一片,連帶著底下的磚瓦也染得深紅。

左右兩頰被人用刀刻字,分彆是“環保組織”和“盛雲門”。

靈符門大弟子符往顧親自驗看過,確認是林子謙的麵容。

弟子憂心忡忡道:“環保組織這次一改往日溫和做法,高調進行作案,恐怕是一種挑釁啊!”

蔣長老揉了揉眉心。

早就看好的獵物,叫人捷足先登,很是丟臉。三大宗門要找的人,非但不雙手奉上,反而還一殺了之,氣焰囂張。

林子謙好歹算個長老,又是此行明麵上來此的緣由,一定是要同宗主報告的。

這些小門派彆的能力沒有,就是躲藏的本領大,壓根找不到主力。稍微殺幾個人又起不到作用,到時候反反複複地東山再起,看著也很是哄心。

正當他心煩意亂之時,收到了弟子奉上的來信。

“不錯,很有精神氣!”

“我環保組織就是要這種勇於挑戰、不畏艱險的人才!”

“今天我就寵你一回!”

“環保組織已經中斷了對靈符門和道劍宗的訊息提供,作為送你的見麵禮。”

“我們對人纔有賞識之心,正式向你發出邀請,加入我們偉大的環保組織一同為未來努力!”

蔣長老嗤笑一聲,“也不過如此啊。”

既然如此輕易地讓步,那就再進一步。叫他們將盛雲門供出來,將功折過。

草草寫完了信件,他立即傳音,同宗主邀功報喜。

“金正茂沒有蹤影,隻怕是做賊心虛、臨陣脫逃。”

“林子謙被環保組織與盛雲門殺害,不過隻是虛張聲勢。”

“環保組織膽小如鼠,現已對我俯首稱臣,局勢大好。不出半月,定能將盛雲門收入囊中。”

進展飛速,宗主自然是喜不自勝,連連誇獎:“果真是一員虎將。好好乾活,宗門不會虧待你的!”

鴻通樓內,陳盛戈聽著雀兒仙讀信,被字裡行間那種快溢位來的優越感激得微微眯起眼睛。

一個猴兒有一個猴兒的栓法,捧高了摔下來才更疼。

本來想一個巴掌一顆糖地款待,這事情發展確實有些出乎意料。才說了兩句好話,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沒事,她已經熟練掌握了鍛體宗的思路,馬上就來收利息。

從金長老的待遇及搜魂的結果可以看出,宗主對做不出成績的長老會持懷疑態度。

對自稱“將一切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蔣長老自然也是如此。

而且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吹得天花亂墜還拿不出成果來,自相矛盾得格外突出。

任務進展為何停滯不前?跳梁小醜為何得以頻頻挑釁?

唾手可得的勝利為何不翼而飛?長老蔣某的避而不談背後又隱藏著什麼?

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本應當乘勝追擊封狼居胥,結果竟然連個區區環保組織都踩在頭上。

一看就是認賊作父了!

客棧內,蔣長老自詡已經勝券在握,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不同於其他宗門著急忙慌打探情報的窘迫,氣定神閒地在後院指揮弟子。

“這些雜草野花全給我拔了!”

“都長到路上了,人避著草走,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金正茂那個蠢貨,自從和環保組織搭上線了,院子裡的雜草都不敢拔!丟人現眼!

弟子們被趕鴨子上架,滿臉愁容地將草帶根一塊兒刨出來。到時候多半還得種回來,還是彆那麼粗魯的好。

大家夥兒蹲在地上勞作一陣,將草地拔得光禿禿,又轉戰門前。

蔣長老四處溜達監督,引得忙碌奔波的其他宗門弟子頻頻側目。

回去午間小憩一會兒,新的信件又到了。

“這事哥不能依你啊。”

“不過你放心,我們跟盛雲門是假玩,跟你纔是真好!有事兒跟我們講,一定儘力幫忙。”

“年輕人,我今天給你講一講保護花草樹木的重要性吧,這可是我們環保組織的綱領呢!”

“不隨意踩踏草坪,不隨手摘花……”

蔣長老見了這所謂的綱領,難免有些心虛。

不要緊,反正他們隻說了不能踩踏,沒說不能拔花啊,怕什麼?

真要深究起來,也隻能怪自己詞不達意罷了!

索性還有半月,不急於一時。

眼見人看完了信,弟子熟練地問道:“那我們把花草都種回去?”

“今早挖出來的時候特彆注意保護根係和草葉,種回去好好養護一陣,回春不是問題!”

那不是一開始就預設自己會反悔嗎?

蔣長老給這話氣得吹鬍子瞪眼,下了死命令:“現在就把那些草給我扔了!”

弟子剛想勸諫,又被趕來的同門打斷。

道劍宗梁雨行長老來訪,已經在待客廳等候,蔣長老沒再搭理弟子的建議,大步進了客棧。

大計落空,梁雨行麵色沉沉,“你到底給環保組織灌了什麼**湯!”

蔣長老略顯意外,“你不是看不起他們嗎?怎麼現在還為了這些無足輕重的人同我理論?”

感情這人之前沒說實話啊!

梁雨行目光灼灼,“我隻是不明白,憑什麼你一來就能獨獲青睞?彆是早早就暗通款曲了吧?”

“事情發展到如今境地,我可得跟盛宗主提個醒了。”

蔣長老對此嗤之以鼻,“身正不怕影子斜,請便吧。”

“少得意了!”梁雨行眼神冰冷,“我可以進諫無數回,而你隻要被懷疑一回,就死無葬身之地。”

蔣長老被說得來了火氣,也沒有送客,徑直上了樓。

晚上又收到了來信。

“說實在的,我心裡也是很酸澀,我本是將你作為麾下一員猛將進行對待,可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平時就說不準踩踏草坪,你倒好,直接把草給拔了!”

“太沒有同理心了。”

“小草為了過冬拚儘全力,感人至深。你卻冷眼旁觀這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眼前逝去!”

“從此我們同你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蔣長老將那枯葉在手裡一攥,細微的嘎嚓聲響起,一鬆手碎屑就從指縫間墜落。

誰給這些小門派的膽子?

“拿紙筆來,我一定要同人好好理論理論!”

文思泉湧,一會兒便寫了滿滿三大版。

將這些東西胡亂扔給弟子,任由著他們蹲在地上撿拾紙張,蔣長老自己轉身離開了。

天邊剛有些泛白,城門的官差便陸續到崗。最近商賈來往頻繁,需要早早準備開城迎客。

小卒們將沉重的木門齊力推開,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中,大門一點點朝外敞開。

昨日發覺頭顱的恐懼還揮之不去,好幾個人又驚又怕地抬頭望去,一下驚叫失聲。

在狹窄縫隙之中,能窺見一隻染著血跡的雲靴輕輕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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