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來了個大學生 第二十五章 用芝麻枸杞丸對打催/情/藥和致幻劑
吃飽喝足,林成帶他們回到林府,一行人各自洗澡安歇。
夜半時分,竹影從窗戶漫入房間,印在白淨被褥上。
忽然那白被子聳動幾下,一下掀開了。裡頭人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正是陳盛戈。
白天見那牡丹姑娘總覺得有些奇怪,怎麼對那煙槍這麼看重?
說什麼氣味助力,用些香包也是一樣的作用啊。
胡亂想了半宿,索性睡不著,乾脆趁著夜色去探查一番。
小徒弟睡得沉沉,她隻叫起來了徹夜修煉的俞青青。
兩人喬裝打扮,一躍上到屋頂瓦邊上,大步在屋簷上行走,很快就到了百花樓外。
燭台燈籠點亮了木樓,點點光亮纏繞著樓身。
淡淡幽香縈繞,讓人想到盛開的叢叢月季,或者是滿樹小花的夜來香。
送走最後一位客人,牡丹姑娘進房關門,便把煙槍擱在桌上,大大咧咧地舒展了一下身軀。
隨後開啟木櫃,衣物悉悉索索地響了一陣。
兩人躲在樹枝上終究視野受限,再看見時,牡丹已經穿戴整齊回到桌旁。
帽子、麵具、鬥笠、手套、裘衣、鬥篷……
生生手搓了一套全身防護服出來。
看著這全副武裝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要麵對放射性物質呢。
牡丹姑娘裡三層外三層地套得臃腫,也是難為她還能捏起繡花針。
她在黑盒子裡麵用針挑了點白色粉末,抖進煙槍裡。
合上蓋子放回去後,還不忘用手帕仔細地擦乾淨桌麵的餘粉,又將那帕子扔進木箱落鎖。
林健的帕子難道也是這個生產工藝?
這些粉末到底是什麼東西?
做完這一切,她終於捨得把頭上這些護具摘下來,一回頭卻被一把劍橫在脖頸。
餘青青戴著麵具,靜靜立在跟前。
牡丹姑娘屏著呼吸,一眨眼的功夫眼淚就落下來了。
“不知何處得罪,還望您饒過牡丹一命!”
陳盛戈把黑盒子翻出來,質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牡丹姑娘一猶豫,劍鋒往前又推了推,嚇得聲音發顫:“這是催情致幻的藥物!”
陳盛戈搖盒子的動作一頓,然後雙手並用地把盒子妥善安置在桌子中央。
回過神來,手指都在發抖。
她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根正苗紅。
唯一一次近距接觸,還是在禁毒館聽著講解看玻璃櫃裡的展品。
怎麼也想不到還有今天!
回想到方纔的舉動,更是一陣後怕,雞皮疙瘩起了一片。
牡丹眼含清淚,哭訴道:“牡丹實乃有所苦衷啊!”
“可憐我一個弱女子,生活在這水深火熱之中。”
“嘔心瀝血寫詞作詩,用了三個典故四個雙關六重意蘊,客人一個都看不出來!”
“化用典故被當錯字批駁,先抑後揚非說我冤枉英豪!”
“弄不清楚平仄,理不明白韻律!”
“我受夠了!憑什麼要我圍著這群蠢材轉?”
“沒有入賬就沒有餐食,我隻是為了自保下了點藥而已,我有什麼錯?”
回憶一番後,牡丹姑娘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脖頸被劍鋒刮出一小片紅痕。
聽完的俞青青根本毫無憐惜之情,“所以你每次都給客人下藥?”
牡丹姑娘心知肚明自己碰上了硬茬,試圖給自己洗白,“其實牡丹對他們很好的。”
“每次隻是放一點點在煙槍裡而已,我還給他們送補品……”
餘青青挑眉:“什麼補品?”
牡丹姑娘囉嗦起來,“是人手一瓶的,整個石橋城都在吃!我真是為了他們著想的……”
餘青青失去了耐心,將劍鋒往前抵過去:“再磨嘰就殺了你。”
牡丹姑娘訕訕道:“芝麻枸杞丸。”
“多買多折,促銷還能搭兩瓶紅棗枸杞丸。”
“我在房裡囤了一櫃子,掌櫃的一高興,就破例給了我三瓶參須養身丸。”
在一片死寂中,牡丹姑娘為自己辯白:“枸杞滋養肝腎,明目潤肺,是公認的補藥……”
俞青青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用芝麻枸杞丸來對補催/情/藥和致幻劑的奇人她真是第一次見。
陳盛戈也是開了眼了。
芝麻枸杞丸知道自己任務這麼艱巨嗎?
求個心理安慰都不夠格吧?
無人接話,牡丹姑娘吸了吸鼻子,悲傷不能自已:“求求您……”
清淩淩的淚珠在白嫩臉頰上滑過,留下一道水痕。
眼眶中早就盈滿的淚水也接二連三地流下,落在了死抵著脖頸的劍身上,濺出幾個水窪。
俞青青驟然深吸一口氣。
牡丹姑娘怯怯地擡眼看著,用她對鏡練習數百次的優秀形象來博求一絲心軟。
那把劍被收回去了!
甚至因為太過迅速,帶起一些不明顯的涼風。
牡丹姑娘心中暗自竊喜,不確定地擡手摸過去。
鬆一口氣之後那血痕的存在感就變強了,一呼吸就牽扯著絲絲縷縷地痛。
早知道哭兩下就能走,何苦跟那人倒豆子一樣地講?
隻是還沒把手臂擡起來又被捆住了,一時分外震驚。
那漂亮眼眸死死瞪視著前方,渾然忘記維持方纔精心設計的動作。
不過也無人在意就是了。
俞青青抽回來後勉強維持住理智,捆起還施了個禁言術,纔有時間細看自己愛劍上的水痕。
該死的,她前天才擦過!
若是為民除害斬殺妖獸沾染血跡,好歹還算是做了件實事,現在算什麼?
她萬分珍愛的寶劍成了人家抹眼淚的帕子了!
如今條件簡略,還不能細細保養,俞青青心情分外不爽。
牡丹姑娘還在嗚嗚嗯嗯地哭,她轉身罵道:“吵什麼吵!”
“一直叫喚個不停,聽得我耳朵嗡嗡響,腦子亂糟糟!”
“你是鴨子轉世還是知了投胎,從畜生道過來還改不了秉性?”
“我這人最是良善,你再這麼念念不忘,我送你一程入輪回怎麼樣?”
牡丹姑娘終於消停下來了,安靜地倚靠在門邊,一通折騰下來亂了發髻和便衣,顯得有些狼狽。
俞青青揮手解開禁言,問道:“來源是什麼?有何目的?”
牡丹姑娘終於不情不願地開了口。
原是個紈絝給的。
馮家公子馮謀撞破她往水裡倒藥後非但不捅破,反而給她弄來了更好的藥物,便一直用到今天。
他家裡做珠寶首飾生意,作為近年來石橋城的新起之秀,實力不俗。
但家中乍富,禮節涵養尚有欠缺,被文人雅士戲稱為“粗驢蠢豬”。
想融入各位老爺分外困難,便曲線救國,同那些不成器的紈絝打成一片,日日來百花樓尋歡作樂。
陳盛戈心裡有了些猜想。
富家公子見慣了新奇玩意,蓄意討好難於登天。
有什麼比生理性上癮的藥物更能維係人脈呢?
再進一步追問,牡丹姑娘隻搖頭道:“隻知道馮公子最近癡迷於一個土教,似乎是叫無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