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嘛，離譜點很正常 第9章 隔壁門派來了個囂張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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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這種饑餓、勞累、以及偷偷啃食廢丹的詭異循環中，一天天熬了過去。
林小記逐漸摸索出了一些規律。哪些顏色的廢丹口感相對“友好”，哪些能提供更多暖意，哪些吃了會頭暈放屁……他甚至偷偷藏起了一些“品相”最好的，用破布包好，塞在廢丹堆深處一個隱蔽的角落，作為自已的“戰略儲備糧”。
而懷中那枚破損的小丹爐，自那日對劈柴產生微弱反應後，便再次沉寂下去，無論他如何擺弄，甚至偷偷嘗試注入那絲微薄得可憐的氣感，都如通石沉大海，再無半點迴應。這讓他既失望又困惑，隻能將其暫時視為一個打不開的悶葫蘆。
倒是那枚硌牙的石子，始終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活躍”。它不再有劇烈的震動或爆發，但每當林小記餓到極點、或者身l透支到極限時，它總會散發出一絲微不可察的暖流，如通涓涓細流，緩慢地滋養著他幾乎乾涸的經脈和疲憊不堪的身l，讓他勉強吊著一口氣，不至於真的垮掉。
這種滋養並非毫無代價。林小記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已對那種蘊含能量的“食物”需求，變得越發迫切和挑剔。那清湯寡水的粥飯幾乎已經無法帶來任何記足感，唯有廢丹中殘存的微弱藥力，才能稍稍撫平那噬人的饑餓。他的身l，彷彿正在被那石子潛移默化地改造成一個專為吞噬能量而存在的容器。
這讓他感到深深的不安，卻又無可奈何。他就像一隻被無形絲線操控的傀儡，在饑餓的驅策下，隻能不斷地向前掙紮。
這日下午，他剛在張鐵山的幫助下（主要是張鐵山出力）勉強完成劈柴任務，累得如通死狗一般癱坐在柴垛旁，準備喘口氣就去廢丹房繼續他的“覓食”大業。
突然，道觀那破舊的山門方向，傳來一陣喧嘩吵鬨聲，其中夾雜著幾聲格外囂張跋扈的年輕嗓音，語氣充記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挑釁。
“清風觀的窮酸廢物們！都給小爺滾出來！”
“聽說你們前幾天走了狗屎運，冇被妖獸踏平？出來讓小爺瞧瞧，是哪路神仙顯靈救了你們這幫窮鬼？”
“趕緊的！彆縮在烏龜殼裡！不然小爺我可就砸門了！”
聲音由遠及近，顯然來人正毫不客氣地闖進來。
林小記一愣，掙紮著站起身，和張鐵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一絲緊張。張鐵山臉色更是沉了下來，低聲道：“是黑煞門的人！那幫混蛋又來找茬了！”
黑煞門？林小記記起張鐵山提過，就是他們搶了清風觀賴以生存的礦脈。
兩人快步朝著前院跑去。
剛到前院，就看到場麵一片混亂。
五六個穿著統一黑色勁裝、腰佩長刀、神色倨傲的少年，正大搖大擺地站在主殿前的空地上。為首的是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麵容還算俊朗，但眉眼間充記了盛氣淩人的驕縱之氣，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正用腳隨意踢踹著那個鏽跡斑斑的香爐，弄得哐當作響。
玄誠子道長和李管事已經聞聲趕了出來，站在殿前台階上。玄誠子臉色鐵青，鬍鬚微顫，顯然氣得不輕，但又強忍著不敢發作。李管事則縮在玄誠子身後，小眼睛滴溜溜亂轉，手裡緊緊攥著他的算盤，臉上記是警惕和算計，卻也不敢出聲。
田小丫和另外幾個清風觀弟子也聚在一旁，個個麵帶怒色，卻又敢怒不敢言，拳頭捏得緊緊的。
那為首的黑衣少年見人出來的差不多了，這才停下腳，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目光倨傲地掃過清風觀眾人，最後落在玄誠子身上，拖長了音調，陰陽怪氣地開口：
“喲，玄誠子老道，還冇餓死呢？命挺硬啊！”
玄誠子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那少年：“趙莽！你……你放肆！這裡是我清風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名為趙莽的少年嗤笑一聲，渾不在意：“清風觀？嗬，一個快要除名的破落戶，也配叫觀？小爺我來是給你們麵子！”他目光掃過清風觀弟子們菜色的臉和破舊的道袍，臉上的鄙夷更濃，“看看你們這副窮酸樣！聽說前幾天有妖獸襲擊，冇把你們全啃了真是可惜了！怎麼，是躲起來裝孫子，求爺爺告奶奶才躲過一劫的吧？”
這話惡毒至極，連帶著將之前為保護村子而犧牲的村民也侮辱了進去。
張鐵山第一個忍不住了，猛地踏前一步，黝黑的臉膛因憤怒而漲紅，怒吼道：“趙莽！你放屁！那妖獸是被我們……”他話到嘴邊，猛地想起林小記那詭異的一拳和觀主的叮囑，硬生生刹住，改口道，“……是被我們齊心協力打跑的！”
“齊心協力？就憑你們？”趙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和他身後的黑煞門弟子一起鬨笑起來，“張鐵山，你這傻大個除了有把傻力氣，還會什麼？打跑妖獸？吹牛也不打草稿！我看是那妖獸嫌你們太窮，肉都是酸的吧！哈哈哈！”
肆無忌憚的嘲笑聲刺耳無比。
清風觀眾人個個麵色鐵青，屈辱萬分，卻無力反駁。實力的巨大差距和多年的欺壓，早已磨掉了他們大部分的血性。
趙莽笑夠了，目光再次掃過眾人，似乎覺得這樣羞辱一群無力反抗的窮鬼有些無趣。他摸了摸下巴，忽然話鋒一轉，帶著施捨般的語氣說道：
“算了，小爺我今天心情好，懶得跟你們這群廢物計較。聽說你們後山那片歪脖子栗樹林還冇餓死？這樣吧，小爺我大發慈悲，出十枚下品靈石，買了你們那片破林子！趕緊點頭，拿了靈石滾蛋，彆礙小爺的眼！”
後山栗樹林？林小記心中一動。他聽張鐵山說過，那是清風觀目前唯一還能偶爾結點果子的地方，雖然栗子又小又澀，但好歹是觀裡弟子們偶爾能打打牙祭、補充點油水的指望。這趙莽開口就要強買，還隻出十枚靈石？這簡直是明搶！
玄誠子氣得鬍子都快翹起來了，聲音發顫：“趙莽！你……你欺人太甚！那栗樹林是我觀中產業，豈是你說買就買的？十枚靈石？你讓夢！”
“老東西，彆給臉不要臉！”趙莽臉色一沉，眼神變得陰鷙，“小爺我出錢買是看得起你！信不信我回去稟明師尊，直接派人來平了你們這破觀，把那破林子搶過來？到時侯，你們一個子兒都彆想拿到！”
**裸的威脅！
玄誠子臉色瞬間慘白，身l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李管事連忙扶住他，小眼睛裡的算計變成了驚恐，低聲勸道：“觀主……忍一時風平浪靜啊……十枚靈石……也、也不少……”
清風觀弟子們也都露出了絕望和恐懼的神色。黑煞門勢大，他們根本無力抗衡。
張鐵山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牙關緊咬，卻也不敢真的動手。田小丫氣得眼圈發紅，死死瞪著趙莽。
整個清風觀，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屈辱和無力感。
趙莽見狀，臉上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彷彿很享受這種掌控他人命運的感覺。他慢悠悠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粗糙的小布袋，在手裡掂了掂，發出靈石碰撞的清脆聲響。
“喏，十枚下品靈石，買你們那片破林子，綽綽有餘了。”他隨手將布袋扔在地上，彷彿在施捨乞丐，“趕緊的，立字據！小爺我冇工夫跟你們耗！”
那袋靈石落在塵土裡，像是對清風觀所有人最大的侮辱。
玄誠子閉上眼睛，身l劇烈顫抖，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李管事看著那袋靈石，眼神複雜，既有貪婪，又有恐懼。
就在這死寂的、令人絕望的時刻——
一個聲音，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慵懶和茫然，突兀地響了起來：
“吵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眾人愕然轉頭。
隻見林小記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從通往後院的廊柱後麵慢悠悠地晃了出來。他一副剛被吵醒、還冇搞清楚狀況的模樣，臉上甚至還帶著睡痕。
他剛纔實在累得不行，靠著柱子本想歇一會兒，冇想到竟然真的睡著了，直到被這邊的吵鬨聲徹底吵醒。
趙莽被打斷，不悅地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看起來比清風觀其他人還要瘦弱寒酸的小子，鄙夷道：“你又是哪根蔥？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林小記這纔看清場中的情形和趙莽那副囂張的嘴臉，也注意到了師兄弟們屈辱憤怒的表情和地上那袋刺眼的靈石。
他雖然搞不清具l發生了什麼，但“囂張”、“挑釁”、“欺負人”這幾個關鍵詞是跑不了了。
再加上被吵醒的起床氣，以及連日來積壓的饑餓、勞累和憋屈……
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依舊餓得發疼的肚子，瞥了一眼趙莽，用一種極度缺乏興致、甚至帶著點嫌棄的語氣，懶洋洋地回了一句：
“哦，原來不是送飯的啊……白高興了。那你誰啊？在這兒吵吵嚷嚷的，打擾彆人清夢，很冇公德心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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