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世界?我丹道無敵! 離開青雲宗
離開青雲宗
彆紮!”
藥藥在意識裡急得轉圈,小短腿跺得虛影亂晃。
“這老頭瞎來!宿主經脈裡的係統能量正洗髓呢,一紮針全亂了!”
可它隻有商驚秋能看見,隻能眼睜睜看著銀針快碰到麵板……
千尋諭突然上前,扣住墨塵的手腕。她指尖微涼,力道卻穩得驚人。
墨塵勃然大怒,拂袖要掙開:“放肆!不過一隻靈寵,也敢攔我?”
“我與驚秋是生死契。”千尋諭沒鬆,擡眼時,眼底是化不開的沉,“她體內不是亂,是靈力在自行梳理,是洗髓的機緣,不能碰。”
“機緣?”墨塵氣得吹鬍子,“萬一走火入魔,這孩子就毀了!”
千尋諭往前站了半步,將商驚秋護在身後,白衫掃過床沿,聲音輕卻字字鑿在地上:“若真走火入魔,我剖妖丹為她鎮脈,我活了五百年,死不足惜。”
她低頭看了眼床上人,睫毛垂落,擋住眼底的痛。
“但她不能有事。”
墨塵僵在原地,看著她決絕的樣子,又看了眼床上商驚秋平穩的呼吸,手裡的銀針“當啷”掉在托盤裡。
他沉默了半晌,甩袖道:“好,我不碰。但要是出半點差錯,你擔著!”
說完轉身就走,卻在門口頓了頓,小聲加了句。
“藥櫃裡的千年參,你拿去,熬了給她補著。”
房門關上,千尋諭才鬆了手,走到床邊坐下,指尖輕輕碰了碰商驚秋的臉頰,聲音輕得像夢:“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商驚秋的身體裡像藏了團溫火,奇經八脈被靈力裹著,一點點加固拓寬。藥藥在意識裡忙得腳不沾地,一會兒往她丹田塞“聚靈碎片”。
一會兒用係統能量補她受損的神魂,小短腿在麵板上蹦躂:“左邊經脈還差一點點!宿主你撐住,洗髓完你能一拳揍飛之前的沈清辭!”
這一熬就是七天。
千尋諭沒離開過床邊,白衫始終帶著淡淡的竹香,手邊的千年參湯涼了又熱,熱了又涼。
每個深夜,她都輕輕靠在商驚秋肩頭,指尖順著她的眉骨慢慢滑,聲音輕得像落雪:“彆怕,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眼底的紅血絲堆了一層,卻沒敢閤眼。
怕一閉眼,懷裡的人就沒了溫度。
第七天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商驚秋臉上。
她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沒覺得疼,隻覺得渾身充盈得厲害,像揣了片小太陽。
視線聚焦時,撞進雙含笑的眼。
千尋諭湊得極近,眼底盛著晨光,見她醒了,嘴角彎得越發軟,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指尖帶著點涼,卻暖得商驚秋心口發顫。
沒等商驚秋說話,千尋諭低頭,吻先落下來。
先是額頭,輕輕蹭掉她眉間的碎發。
再是鼻尖,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癢。
最後是唇,輕得像羽毛,卻又帶著不容錯辨的珍視。
商驚秋擡手,輕輕抱住她的腰,聲音還有點啞:“你說……用妖丹護我?用命換我?”
千尋諭埋在她頸窩,點了點頭,呼吸掃過她的麵板:“不是換,是生死相隨,你活,我陪你練劍煉丹,你走,我便拆了這青雲宗的山,跟你一起去地下。”
這話聽得商驚秋笑了,擡手捏了捏她的臉:“傻不傻,我這不好好的?”
她動了動手指,靈力順著指尖流出來,順暢得不像話,藥藥立刻蹦出來:“宿主!你突破啦!靈智境五重!比之前強了整整四重!”
訊息很快傳出去,雲舒拄著柺杖衝進來,差點撞翻門框,舉著個剛烤好的紅薯塞給她:“師姐!你太牛了!靈智境五重!以後咱們青雲宗,沒人敢欺負咱們了!”
葉靈跟在後麵,手裡拿著新畫的符紙,笑著點頭:“以後出去,你就是咱們青雲宗年輕一輩的頭牌了。”
可熱鬨裡,商驚秋卻起身,走到宗堂,對著紙鳶叩拜下去:“弟子商驚秋,想離開宗門,去外麵走走。這天下這麼大,我的路,不該隻困在青雲宗的山坳裡。”
宗堂裡靜了瞬,淩倉走出來,看著她挺直的背影,歎了口氣,卻沒攔著:“出去散散心也好,彆闖禍,記得回來。青雲宗的門,永遠為你開著,你永遠是青雲宗的弟子。”
商驚秋謝過淩倉,回房收拾行李。
就一個小包袱,裝著幾件換洗衣,還有千尋諭給她繡的劍穗。剛紮好包袱,門被推開。
雲舒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小包裹,探著腦袋笑:“師姐,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教我的,教我不認輸,我還沒跟你學夠呢!”
話音剛落,葉靈也走了進來,肩上挎著劍,手裡拎著個布包,裡麵裝著她的符籙和丹爐,語氣帶著點玩笑。
“師尊說,讓我盯著你,彆被彆的宗門拐走了,當然,主要是我也想出去看看,總在青雲宗畫符,手都生了。”
商驚秋看著兩人,又轉頭看向站在門邊的千尋諭。
她依舊穿著白衫,背著個小包袱,裡麵全是商驚秋愛吃的蜜餞,見她看過來,笑著點頭。
四人一起走出青雲宗的山門,商驚秋回頭望了眼。
青灰色的殿宇藏在雲霧裡,山門的“青雲宗”三個字刻在石碑上,被晨光染得暖。
再轉頭,山下的路蜿蜒著,延伸向遠方,鋪著層薄薄的晨光。
千尋諭走過來,悄悄牽住她的手,指尖相扣,帶著熟悉的溫度。
雲舒在前麵蹦蹦跳跳,葉靈跟在後麵,偶爾提醒她彆踩空。商驚秋看著眼前的路,看著身邊的人,嘴角忍不住揚起來。
她的路,才剛剛開始。
雲舒蹦到商驚秋身邊,晃著她的胳膊追問:“師姐師姐,咱們先去哪行俠仗義啊?是先去救被搶的姑娘,還是先抓偷雞摸狗的小賊?”
商驚秋仰頭望著頭頂的雲,伸手接住片飄下來的楊樹葉,笑著往山下指:“急什麼,先找個鎮子填肚子——走了半天,我早餓了。”
幾人順著山路往下走,沒半個時辰,就看見山腳下炊煙嫋嫋的鎮子,牌坊上刻著“青禾鎮”三個墨字,街上挑著酒旗的鋪子連成片,聞著就有飯菜香。
商驚秋眼睛一亮,徑直往最熱鬨的“悅來小館”衝,小二立刻笑著迎上來,肩上搭著白毛巾:“客官裡邊請!四位樓上雅座?咱們家的醬燜肘子、涼拌野菜,都是青禾鎮獨一份!”
四人剛坐下,點了肘子、豆腐羹、炒青菜,就見門外走進個穿青布短衫的漢子,四十來歲,眼角堆著細紋,手裡攥著個賬本,唉聲歎氣地往櫃台走。
小二趕緊湊過去,壓低聲音問:“王掌櫃,您咋又來了?那些人……又來要錢了?”
王掌櫃往椅子上一坐,端起小二遞的涼茶灌了口,苦著臉點頭:“可不是嘛!三年前那群修行者來了就沒走,剛開始每月要兩文錢‘保護費’,現在漲到一兩銀子了!我這小雜貨鋪,一個月也賺不了三兩,不給就砸東西,上次隔壁張屠戶硬氣,鋪子門都被他們拆了,官府來了也隻敢勸,誰敢惹修行者啊!”
鄰桌的客人聽見了,也湊過來議論:
“可不是嘛!前幾天李秀才家閨女出門,被領頭的趙三盯上了,幸好跑得快,不然指不定出啥事!”
“這群人哪是保護費,就是搶!昨天我看見他們把南街的糧鋪搬空了,掌櫃的哭都沒地方哭!”
“官府說‘修行者不好管’,可咱們老百姓的日子,沒法過了啊!”
雲舒聽得攥緊了拳頭,“啪”地拍在桌子上:“太過分了!憑什麼仗著會點功夫就欺負人!師姐,咱們去教訓他們!”
葉靈皺著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符紙:“這群人修為不明,貿然出手怕是會吃虧。”
千尋諭沒說話,隻擡眼看向商驚秋,見她原本捏著筷子要夾剛上的醬肘子,此刻卻停在半空,眼神沉了沉。
她雖想遊玩,卻見不得旁人這麼欺負老百姓。
商驚秋放下筷子,夾了塊肘子塞進嘴裡,嚼得噴香,嚥下後抹了抹嘴,對幾人笑:“彆急,先吃飽——吃飽了纔有力氣,去會會這群‘保護費’大佬。”
話音剛落,樓下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伴隨著小二的驚呼:“趙爺!您怎麼來了?這是……”
商驚秋挑了挑眉,起身往樓下看——三個穿黑短打的漢子堵在門口,領頭的三角眼,臉上有道刀疤,正一腳踩著櫃台,手裡把玩著個銅錢:“王掌櫃呢?這個月的保護費,該交了吧?”
王掌櫃攥著錢袋的手直發抖,布袋子磨破了邊,碎銀子從縫裡滾出來,砸在櫃台板上“叮”地響。
他剛把錢袋往前遞,就見趙三咧嘴笑,三角眼眯成條縫,粗糙的手指已經勾住了錢袋繩……
“咻!”
一根竹筷突然從二樓飛下來,速度快得帶起風,趙三本能地往後縮,筷子“噗”地釘進他身後的木柱裡,尾端還在嗡嗡顫,木屑簌簌往下掉。
趙三的笑瞬間僵在臉上,臉漲成豬肝色,猛地擡頭往二樓瞪:“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管你趙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