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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種馬文炮灰:逆襲成為白月光 第109章 殘憶·困獸之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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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的日常畫卷被無情地撕開,記憶的碎片再次流轉,色彩變得灰暗而壓抑。

顧雲初等人看到,戲園子表麵和諧之下,李雲生所承受的壓力與日俱增。

班主的盤剝越發厲害,常常以各種名目剋扣他的份例,那位知府公子李顯的騷擾也愈發露骨,幾次三番派人到戲園“邀請”,都被李雲生以各種理由艱難推脫。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就像被困在蛛網上的飛蛾,班主是那隻不斷收緊絲線的蜘蛛。

而李顯,則是虎視眈眈、隨時準備給予致命一擊的掠食者。

母親的身體需要持續用藥,離不開這座城,但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看到了班主眼神裡日益失去耐心的貪婪,也感受到了李顯那勢在必得的威脅。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迫使他必須行動。

他開始秘密籌劃。

他唱戲更加賣力,甚至接了一些過去不願接的堂會,隻為了多攢下一點錢。

他利用空餘時間,悄悄打聽城外的情況,找到一個相對偏遠但民風淳樸的小鎮,那裡缺一個教孩子們認字的先生。

他計劃著,帶上母親,遠離這是非之地,去過雖然清貧但安寧的生活。

這個過程充滿了艱辛與恐懼。

他必須瞞過班主無處不在的眼線,還要時刻提防李顯的突然發難。

每一次登台,每一次與班主、與那些權貴周旋,都耗儘了他的心力。

但他眼神中的光芒未曾熄滅,那是為了母親,為了自由而掙紮求生的倔強。

記憶的畫麵閃爍,顯示出幾個零碎的片段:

深夜,李雲生在油燈下仔細清點著藏在水缸底下小罐裡為數不多的銅錢和碎銀,眉頭緊鎖。

他偷偷與一個相熟的車馬行夥計接觸,預付了定金,約定好了離開的日期和路線。

他陪著母親說話時,努力掩飾著內心的焦慮,臉上強裝出輕鬆的笑容,說著對未來的憧憬:

“娘,等我們到了鄉下,空氣好,您的身子一定能好起來。我教孩子們念書,閒暇時還能開墾一小塊地……”

終於,在一個暴雨傾盆的夜晚,機會來了。班主去了鄰縣討債,李顯似乎也因為府中有事暫時無暇他顧。

李雲生當機立斷,攙扶著病弱的母親,冒著瓢潑大雨,坐上了事先安排好的、沒有標記的馬車,悄然離開了這座困住他多年的城池。

接下來的三年,是記憶中短暫而珍貴的寧靜。

新的小鎮生活清苦,但無人認識他們。

李雲生用積蓄租下了一個帶小院的房子,真的成了鎮上學堂的先生。

他待人溫和,教學認真,雖然收入微薄,但足夠母子二人勉強餬口,最重要的是,心靈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母親的病情似乎也穩定了一些,臉上多了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隱藏著過去,幾乎以為自己終於擺脫了噩夢。

偶爾聽到有關那座城的零星訊息,也似乎一切如常,班主的戲班依舊紅火,李公子依舊聲色犬馬。

他天真地以為,時間衝刷了一切,他們已經被遺忘。

然而,命運的絞索從未真正鬆開。

三年後,母親的病情突然加重,鎮上的郎中醫術有限,需要一味珍貴的藥材,隻有原來那座大城的藥鋪纔有。

積蓄早已耗儘,李雲生心急如焚。

他思慮再三,決定冒險回去一趟,他變賣了家中僅有的幾件稍微值錢的東西(包括母親一支早已不戴的舊銀簪),打算快去快回。

他做了簡單的偽裝,趁著天色未亮混入城中,直奔那家熟悉的藥鋪。

就在他買好藥,心中稍定,準備立刻離開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喲,這不是咱們的雲生大家嗎?怎麼,在外頭混不下去了,捨得回來了?”

李雲生渾身一僵,緩緩回頭,看到了班主那張帶著譏諷和得意笑容的臉。

他身邊,還跟著幾個膀大腰圓的打手。

原來,這藥鋪的夥計,早已被班主買通!

他瞬間明白了,自己從未真正逃離對方的掌控。

這三年所謂的風平浪靜,不過是對方貓捉老鼠的遊戲,或者,隻是懶得花費精力去搜尋一隻“不聽話”的寵物。

而他的再次出現,立刻觸動了那根敏感的線。

絕望中的反擊與徹底的毀滅。

李雲生被抓住,關回了戲班後院一間雜物房裡。

班主對他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不再虛與委蛇,直接逼迫他簽下賣身契,從此徹底成為他的私有財產,不僅要唱戲,更要滿足李顯的一切要求。

麵對班主的威逼利誘和拳打腳踢,李雲生第一次表現出了驚人的倔強和反抗。

他知道,一旦屈服,將永世不得超生。

在被囚禁的日子裡,他無意中從一個同樣被班主欺壓、負責打掃李顯書房的老仆人口中,得知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班主和李顯,多年來一直暗中勾結,利用戲班走南闖北的便利,從事著私鹽販賣的勾當!

而且,李顯還曾為了搶奪一塊地皮,縱容家奴打死過人命,最後被他用權勢壓了下去!

這無疑是扳倒他們的致命證據!

求生的本能和積壓已久的憤怒,讓李雲生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假意屈從,表示需要時間“想通”,麻痹了班主。暗中,他利用那老仆人的同情和渠道,開始秘密蒐集這些罪證。

他憑著過人的記憶力,將聽到的線索、時間、地點、關鍵人物一一默記下來,並設法弄到了幾封能證明他們往來的書信殘頁。

證據蒐集得差不多了,

他找到了一個機會,將一份寫有全部罪證和藏匿地點的密信,通過一個他曾經幫助過、發誓效忠的街頭小乞丐,設法送往了按察使衙門(掌管一省刑名、訴訟的機構)。

他相信,隻要證據送到,朝廷法度一定能製裁這兩個惡棍!

然而,他低估了權力的黑暗與網路的嚴密。

那封密信,在半路上就被李顯安插在衙門裡的眼截獲了!

訊息傳到李顯和班主耳中,兩人驚怒交加,同時也感到了巨大的威脅。

他們沒想到,這隻看似溫順的兔子,竟然敢反咬一口,還差點咬中了他們的要害!

地獄,就此降臨。

李雲生被直接從戲班拖走,關進了李顯府中一間陰暗潮濕的地牢。

等待他的,是前所未有的、慘無人道的折磨。

鞭笞、烙鐵、鹽水、針刑……

李顯和班主親自監督,用儘各種酷刑,逼問他是如何得知這些訊息,還有沒有同黨,證據原件在哪裡。

他們不僅要消除證據,更要徹底摧毀他的意誌,讓他變成一條再也不敢反抗的狗。

地牢裡日夜回蕩著痛苦的悶哼與壓抑的慘叫。

鮮血浸透了破爛的衣衫,傷口化膿潰爛,高燒不斷侵蝕著他的神智。

但令人驚訝的是,這個看似文弱的少年,骨子裡卻有著超乎想象的堅韌。

無論遭受怎樣的酷刑,他始終咬緊牙關,沒有吐露關於老仆人和小乞丐的半個字,隻是用那雙曾經清澈、如今卻布滿血絲和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施暴者。

他的沉默,更像是一種無聲的控訴和蔑視,進一步激怒了李顯和班主。

折磨在升級,絕望在蔓延。

就在李雲生意識模糊,瀕臨死亡邊緣之際,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神秘人,出現在了地牢裡。

他對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李雲生似乎很感興趣。

“如此強烈的怨念與不甘……真是絕佳的載體……”黑袍人發出沙啞的低語,如同毒蛇吐信。

李顯和班主對此人極為恭敬。

黑袍人取出了一枚散發著詭異黑氣的丹藥,強行塞入了李雲生口中,又在他身上刻畫下扭曲的符文……

劇烈的、遠超之前所有酷刑痛苦的改造開始了……

他的身體在魔氣侵蝕下扭曲、膨脹,屬於“人”的意識在無邊的痛苦與怨恨中被逐漸磨滅、覆蓋……

記憶的畫麵,最終定格在地牢中那雙由清澈明亮徹底轉變為暴虐、痛苦、充滿無儘怨恨的冰藍色豎瞳!

顧雲初、夜宸、淩絕霄的神魂劇烈震顫,猛地從那沉重而悲慘的記憶碎片中被彈了出來!

冰窟、咆哮的魔獸、旋轉的漩渦再次映入眼簾!

三人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彷彿親身經曆了那場由希望到絕望,最終墜入無底深淵的悲劇。

他們終於明白,眼前這頭恐怖的元嬰魔獸“寒淵”,它的前身,就是那個善良、孝順、努力生活,卻最終被世間極致的惡所吞噬的少年——

李雲生!

而那滔天的怨恨,正是源自這無法言說的、被徹底踐踏與毀滅的過往!

幽冥教,不過是利用了這現成的、充滿毀滅意誌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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