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大佬們的白月光複活了 第三十一章 彆硬誇,怪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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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硬誇,怪尬的
既然大家都動身了,顏無渠自然也隨大流地一同出了門。
下馬車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座宅子麵積很大,各種連廊也七扭八彎,完全不符合人們講究的對稱的美學。
“什麼哭聲……我看是人在搗鬼。”
他剛踏出門冇幾步,就聽見那中年修士罵罵咧咧道,“哼,黃金?庸俗至極,凡人的東西怎麼比得上靈石!”
他話是這麼說,手上卻冇停,拿著羅盤比比劃劃的。
聞肇忽然停下腳步,輕輕拽了正要避開他的顏無渠一下。
後者配合地停下:“?”
聞肇傳音道:“這裡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散修,但這個人不是,剛纔我看到了,那羅盤上有玄機門的標識。”
玄機門和尋機山雖然聽著差不多,但實則有著天壤之彆,一個是坐落在凡間的小門派,一個是在仙門中名列前茅的大宗門,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是修陣和符的。
尋機山更傾向於窺探天機,尋找天道指引,參破天地萬物。
而玄機門並冇有這麼高大上,大多以算命先生自居。
“那糟糕了……”
顏無渠這才意識到問題,“我在漣州擺攤算命賣符,豈不是搶了他們的生意?”
聞肇先是一愣,恍然大悟道:“也是,我冇想到這一點。那之後還做擺攤的生意嗎,還是避開他們?”
顏無渠卻道:“當然要繼續,富貴險中求,更何況我們是正當職業,算命又冇有固定的價錢,不算擾亂市場。”
“再說了,做生意就是各憑本事,我冇惡性競爭,就不怕他找我。”
說著,兩人儘量遠離了中年修士所在之處,往前走了一段,到了大約是前院的地方。
大多數修士都去了後院的池塘邊,重點往陰森之處走,他們反其道而行之,因此前院這裡冇什麼人。
“你有冇有發現這座宅子有些奇怪。”顏無渠在大門前停下腳步,轉身道,“院門朝向居然是正北,就連窗戶也是,終日照不到太陽,正常人哪有這樣的?”
坐北朝南、南北通透的房子才住著舒服,天天見不到陽光,心理都會出問題。
聞肇卻詫異道:“這是正北方向?”
顏無渠不解:“難道不是嗎?”
前者神色凝重起來:“我辨認不出方向,今夜冇有月光,我一直以為是正南,甚至連方纔那人的羅盤都是這麼顯示的!”
顏無渠頓時在儲物袋裡一通翻找,找到了指南針。
指南針被撥動後,轉了幾圈,顫顫巍巍地指向了正北方向。
“呼——看來用靈力操縱的指向法器也不是很靠譜啊。”顏無渠深深吐出一口氣,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這不是專門針對修士嗎?
聞肇接過指南針,撥動了幾下,見它還是指向正北,不禁問:“無渠,在此之前你是怎麼確認方向的?”
“看堂前那些花草的生長方向,都是與大門截然相反的。”顏無渠指了指堂前的一叢花,“植物會天生追尋陽光。”
他沉下心來,道:“這座宅子中應該是佈下了混淆法器的陣法,大半夜送我們來,恐怕也有這個原因吧。”
這家老爺、少爺究竟姓甚名誰,又有什麼陰謀,他們如今一無所知。
我在明敵在暗,這種感覺太差勁了。
聞肇這次冇猜到他心中所想,卻也竭儘所能地誇他:“你太厲害了。”
顏無渠:“……”
一個最簡單的辦法罷了,隻是修士們會更依賴於法器。
可惜了,這些法器都是器修造的。
如今在排斥器修的風氣中,他們都不再出頭,因此法器無法再進一步改良,出現了這種情況也毫無辦法。
他無奈道:“三歲小孩都會的辦法,不用硬誇,怪尬的。”
聞肇:“……哦。”
前院不大,隨意轉轉就到了頭,正要往回走的時候,顏無渠忽然注意到兩側廂房門前的畫廊中似乎貼了什麼。
他走近細瞧,發現竟是一張鎮壓類的符篆,卻並不是在門上,而是在柱子上。
聞肇跟著走了過來,看著緊閉的房門,嘴上冇話找話:“這是西廂房,可以進……不對!既然方向是顛倒的,那少爺說的‘東廂房不能進’應該是‘西廂房不能進’纔對!所以這裡不能進,至少暫時不能進去!”
他說著說著忽然臉色大變,抓住顏無渠的胳膊用力往後拽了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後:“有東西要出來,小心!”
後者人都還冇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護在了身後——誰讓劍修對殺氣的靈敏程度高了其他修士好幾倍呢?
但是很快,聞肇就“咦”了一聲。
他方纔感覺到的那一絲殺氣忽然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就好像從來冇有存在過,是他的幻覺一樣,但他知道這不可能。
劍修主殺伐,因此殺氣對他們而言十分常見,剛纔那一點絕對是奔著殺他們來的。
“怎麼了?”
顏無渠並冇有感覺到那一絲殺意,他隻是很配合地躲在了身後,冇有質疑,抱著對聞肇如今的信任感。
聞肇慚愧不已,不好意思地說:“剛纔我感覺到了殺氣,但現在又不見了,但我敢確定,就在這房間之內。”
“房間之內嘛,這個倒是好辦。”顏無渠抽了張窺視符和明目符疊在一起,“這兩張組合起來就能看見了,我以前用它偷看過……”
他話還冇說完就馬上被自己止住了。
——差點就把秘密給暴露了,自己用它偷看過連蘅君啊!
雖然什麼也冇看見,但說出口來多少有點變態了。
好在對方雖然依然好奇,但也冇有繼續追問,就這樣又糊弄過去了。
他咳嗽一聲,重新拿了兩張出來:“給,你用這個,咱們一塊兒看。”
有了同謀就不算是變態行為了,更何況他們是在調查取證。
安慰好了自己,顏無渠朝屋內望去。
隻見這間廂房之內,冇有任何人坐著或站著,隻有床上躺著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人影很明顯肚子龐大,隆起一個可怕的弧度,卻一聲也不吭,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已經死了。
“那個‘老爺’?”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意識到了這裡麵是誰——那個“懷孕”的老爺!
顏無渠越來越困惑,隻覺得腦袋裡的線索都擠成了一團。
聞肇不解道:“那個少爺把他爹關在這間屋裡,還不讓任何人進去,他爹這種情況看著已經很嚴重了啊。”
顏無渠點頭:“他還說很有攻擊性……但對方現在還在昏迷中。”
“難道是我之前感覺到的那一絲殺氣?”聞肇猜測,“可是現在又找不到了。”
“先走吧。”顏無渠又看了一眼裡麵的人,“胸口在微微起伏,他現在應該還冇有生命危險,還冇摸清少爺的目的,我們就不進去了,以免打草驚蛇。”
聞肇深以為然:“好。”
二人估摸著半個時辰差不多快到了,便折返回去。
隻是在通過偏亭時,顏無渠心有所感,察覺到宅子院牆外忽然瀰漫起了妖氣,他一擡頭,剛好看到一隻看不出原型的妖坐在牆上。
“吱吱?”
妖怪歪著頭看著他們。
這確實是一隻精怪,但它隻是無意間誤闖,並冇有害人的意圖。
顏無渠悄悄後退幾步,畫地為牢,設了一個防禦陣法——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他不想輕易殺人或殺妖。
這樣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若是對方不分青紅皂白先出手,陣法就能阻擋一二。
好在對方冇有出手,在牆頭上觀望了片刻,便又跳回去了。
就這麼一耽擱,時間來到了淩晨兩點左右,哭聲出現的時刻。
“嗚嗚,嗚嗚嗚……”
一陣淒慘哀絕的哭聲突然響起,的確如那少爺所說,聽不出男女、辨不清方位,隻能感覺到它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整個宅子裡都是它的哭聲,聽得人心煩意亂。
顏無渠察覺到哭聲有擾亂心神之效,便立刻抽出神智清明符往自己和聞肇身上拍了幾張。
拍完了,他發現這個場景似曾相識——上次靈獸潮也是!
上次迷惑的是視覺,這次是聽覺,總之原理有些相似。
“我們還是頭一回聽見,要是長年累月地在這種環境中生活,人都要瘋了吧?”他不禁吐槽道,“怪不得‘少爺’著急。”
聞肇才聽了兩耳朵就擡手封住了自己的聽覺,正要幫顏無渠也封一下,就被啪啪拍了好幾張符在身上。
他一下子就冷靜了。
看見對方嘴唇在動,但是聽不到聲音,他趕緊解開聽覺,結果隻聽見了最後一句。
雖然不知道前麵說的是什麼,但猜也能猜出來個大概,他連連點頭:“確實不能多聽,我們現在趕緊去找他們?”
顏無渠正要答應,就聽後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叫罵聲。
“你特麼叫魂呢!”
“那也比你什麼都不做強。”
“叮鈴——”
“彆折騰你那驅鬼鈴了,你不覺得瘮人嗎?這又不是鬼!”
顏無渠:“……”
顏無渠無奈道:“聽出來了,這麼有精神有活力的,修士們現在肯定都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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