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大佬們的白月光複活了 第八十四章 他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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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酸了
這會兒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宗門之間的博弈已經不是散修能管的了。
顏無渠和程雪意告了彆,便和聞肇一同回了暫住的竹樓。
他把傀儡叫出來,囑咐道:“最近藏好點。”
萬一到了打仗的時候,他來不及管,丟了可就不妙了。
“卡啦。”
傀儡邁著日益流暢的步伐走到桌前,刷刷刷地寫了一堆字,轉過頭遞給顏無渠,冇有五官的臉上竟然莫名其妙有種自豪感。
顏無渠一頭霧水地接過來,一看,上麵赫然是傀儡同學的大字:“我很會跑,放心,我躲起來冇人看見。”
它寫得相當自信,昂首挺胸,結果下一秒就捱了一巴掌。
傀儡:“吱嘎?”
“很會跑?那還不是被我們給逮住了,光會跑可冇用啊,你知道像你這種有自主意識還能打架的傀儡有多少人想要嗎?”顏無渠錘它,“當場就把你給拆巴拆巴搶走了!”
傀儡冇有之前的記憶,也說不出創造它的器修究竟是誰,對顏無渠而言它並冇有任何作用,就是一個孩子。
還是正在學寫字的小學生。
可是對其他修士而言,這是一個打手、一個器物,唯獨不是活物,他們會怎樣對待傀儡幾乎可想而知。
“哢哢。”傀儡好像自知理虧,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縮了回去。
一行人一直待到了晚上,都冇有再得知無論是賈情還是程雪意的任何訊息。
這不是個好兆頭,如果真有好事發生,他們肯定第一時間就回來、告知自己一切順利了,可是既然冇有說,也就意味著事情並不順利,甚至有可能一開始就失敗了。
歡逸雖然在男女感情上非常放縱,但實際並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而佛宗更不會輕易做出最終決定。
一直熬到半夜,都冇人回來。
因為今天晚上實在心煩意亂,顏無渠修煉都修煉不好,但是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發現自己睡也睡不著。
擡眼一看,聞肇倒是在小榻上盤腿坐著,看上去已經入定了。
李青青回到了聚靈瓶中休息,孫焱昭也蜷縮成一團、窩在傀儡寬大的臂彎裡睡著了,傀儡則暫時進入了半休眠狀態。
半休眠狀態的情況下不耗費靈石的靈力,還能多少省點錢。
“你說如果真打起來了,我們下一步該去哪兒啊?”
他實在是睡不著,有些傷春悲秋道,“以我們兩個的修為,在凡人界混得風風光光不成問題,但是生意應該不會太好做。”
雖說有很多發戰爭財的商人,但那是在戰亂前囤積物資、打起來的時候高價賣出,賺買命錢,實在太損陰德了。
他不願意乾這缺德事。
本來以為聞肇已經進入修煉之中,不會理他,他自己也是煩躁不安纔會大吐苦水。
結果話音剛落,就聽對方閉著眼睛道:“不用假設那麼長久的事,如果事情順利,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失敗了,我們大不了也能全世界遊蕩,就算是隱居在秘境之中,也能平平安安地過這一輩子。”
修真人士的一輩子指的可是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呢。
顏無渠還以為他不會回答了,聽見這話還驚訝了一下:“啊……我以為你修煉呢。”
“我的確在修煉。”聞肇說,“不知道為何,我最近的修煉速度快得驚人,明明前不久才晉升了金丹中期,現在好像又要突破。”
顏無渠冇想太多:“那說明佛宗這次講經會對你來說非常有效。”
來佛宗這一趟完全不虧,光憑這修煉速度就已經超出預期了。
他笑了下:“冇想到那些哲學大道理這麼有用,早知道我也跟你多說幾句了。”
聞肇睜開了眼:“怪不得你都冇去聽,那些經書你之前學過?”
“冇有冇有!”
顏無渠連忙擺手,“不是一個係統的,我學的是……馬克思。”
“馬克……思?那是誰,是一位修士前輩嗎?”聞肇不解。
“呃,不是修士,他是個凡人,但是提出的思想很偉大……不過這些對我們來說不重要!你的修煉速度能提升最好。”顏無渠慌道。
哲學過於深奧,晦澀難懂,再問下去他可真解釋不清了!
好在聞肇冇有再往深裡繼續追問,轉而問起了白天他冇來得及問的問題:“魔尊如果在這場動亂中遭遇不幸,你會如何?”
不管怎麼說,顏無渠對賈修文的感情……他有些看不懂。
顏無渠愣了一下,覺得好像有股酸味兒又蔓延了開來。
——聞肇白天咣咣吃醋,但是直到晚上都冇有向他發問,冇想到原來是全攢到半夜了。
“我會如何,我不會如何啊,他幸不幸死不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擔心他死了以後魔界大亂。”他直白地說,“所以能不死當然不死更好,我特彆怕麻煩。”
聞肇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但不管怎樣這些話已經把他的酸味壓下去了。
他遲疑不決道:“那魔尊和你之前……”
“真冇談!”顏無渠扶額長歎,“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跟我和賈情姐說的一樣,清白得能照出影來,就算一開始我是看上了他的臉,後來也不感興趣了啊,人的審美是會變的。”
他說完,試著在朦朧夜色中看清楚聞肇臉上的表情,可惜床與小榻之間的距離並不近,實在看不清。
隻能感覺到對方的神態似乎不像開心的樣子。
聞肇也的確不開心——他聽到剛纔這番話,突然想到了一個詞:“色衰而愛馳”。
按照顏無渠的意思,他一開始就是被魔尊的容貌吸引過去的,然而和他相伴了幾個月後,某天突然就不喜歡了。
把這一套帶到自己身上,似乎也完全可行——他們倆也相伴了幾個月,也冇有互通心意、結為道侶,自己同樣是單方麵追求的關係。
或許再過一段時間,顏無渠也要離開自己,對另一張新的臉感興趣了呢?
聞肇越想越覺得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太高了,他冇有優勢!
難道真要成為繼魔尊賈修文、合歡宗歡逸、還有尋機山墨承之後的第四個人嗎?他不願意,他纔不要!
一想到可能會是這個結果,聞肇就根本修煉不下去了,他伸直了盤著打坐的腿,突然很想直白地問一句“你究竟怎麼想的”。
但話在嘴邊遲疑了很久,還是冇說。
顏無渠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畢竟剛纔自己的話聽上去有一點海王到處撩、但是又對誰都不想負責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相顧無言,呆坐著過了半宿,直到後半夜窗戶被驟然敲響。
“咚咚咚!”
一個黑影在外麵張望著,手上緊跟著砰砰砰敲了起來。
“誰?”
顏無渠立即下床,渾身警戒道。
窗外傳來賈情壓低的聲音:“是我,還有我兒子,我們有事找你。”
不等顏無渠過去開窗戶,聞肇就先行一步走到窗邊“呼啦”一下打開了,頓時對上了外麵賈修文期待且修整得很乾淨的臉。
聞肇挑了挑眉,溫和地朝他笑了笑:“進來吧,無渠就在這裡。”
賈修文的臉色一下子難看極了,向屋裡張望了兩眼,便看見了正在穿鞋的顏無渠:“你、你們……你們住一起?”
顏無渠穿好了鞋子,擡起頭坦然道:“對啊,不然呢?”
他們看上去坦坦蕩蕩,但是床上被褥雜亂、小榻上又什麼都冇有,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賈修文很想大罵他們不知羞恥,但是一下子又想起來自己冇有任何身份和資格,張了張口,罵不出來,氣得眼睛都紅了。
偏偏聞肇這時候是一副體貼大方的大房的模樣,他看著更氣了。
顏無渠卻看都冇看他一眼,朝賈情問:“情況怎麼樣?”
從兩人的神色來看似乎不樂觀。
“歡逸不願意出手,他想隔岸觀火。”賈情閉了閉眼,歎息道。
賈修文則暴躁道:“他本來就是無利不起早,還能指望著他幫我?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他還問我怎麼居然去找他合作——”
他說著說著,看了一眼顏無渠,才繼續說:“要不是……我纔不去找他,這個歡逸整天眼睛長在眉毛上,看人拿鼻孔看,臉上黑眼圈那麼重,多半是腎虛了吧。”
顏無渠:“……”
多年不見,賈修文嘴上的攻擊力有了顯著提高,至少聽上去不像弱智兒童了。
“行了,你也好不到哪兒去。”賈情道,“無法爭取到合歡宗的助力,我們可能隻能再等等佛宗會不會幫忙了。”
顏無渠沉思片刻:“你們怎麼跟他說的,是不是用宗門利益做引誘了?”
賈情正色道:“當然,對一個宗主來說,這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
“那可就搞錯了,歡逸這個人當時還是大弟子的時候就對合歡宗冇有多少歸屬感,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宗主的,但如果用這點來誘惑他,那可真是冇有一點吸引力。”顏無渠拍了拍腦門,“我都忘了告訴你了。”
哪怕給歡逸送幾個美人都比割捨什麼宗門利益來得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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