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的夢 第4章 南村,是驚喜還是驚嚇
南村,聚義廳。
村老三人,朱然,還有四位老兵。嚴肅的站成一個圈,中間擺著一口精緻的木箱。八人各掏出自己的鑰匙,分彆插入八個鑰匙孔,同時轉動。“哢,哢,哢-----”的聲音響了八下。木箱緩緩開啟。文淵伸著脖子往裡瞧了一眼,很是失望。俄羅斯套娃的翻版罷了。大箱子套小箱子,第八個箱子裡麵不過是一卷發黃的紙,一封發黃的信,下麵還是發黃的皮。
朱然小心翼翼的拿出三樣東西。先把發黃的皮子遞給文淵。文淵怔怔的接過看了一眼:
紫微傾鬥落寒汀
滄海銜珠照玉庭
劫火焚衣存古篆
綸音九轉縛龍聽
是四句讖語。似懂非懂。文淵對這東西很是不屑。反過來倒過去,怎麼解釋都能解釋的通。
朱然接著遞過發黃的信,文淵看完信直接就蒙了。信是唐國公李淵與第五尚的一個約定。約定的內容是關於李淵與第五尚還在腹中的孩子的。約定:第五個孩子出生後如果是男孩,李淵則將三女李秀寧下嫁。第五尚孩子出生後如果是女孩,則嫁與李淵次子,這裡次子沒有名字。李秀寧老公不是柴紹嗎?李淵次子不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天可汗李二,李世民嗎。我這是挖到了什麼史前大瓜啊!這到底是個天大的餡餅,還是個超級大雷啊?
文淵正在發呆的時候,朱然又遞過來發黃的那捲發黃的紙。文淵開啟,隻見上麵一行字“此子年十三而溺,倘越此劫。必亨通”文淵看完,心中已翻江倒海,閉上雙眼,這是看到了啥?絕對是卜卦得到的卦辭。誰這麼神通廣大,卜卦這麼準?難道真的有輪回!不然這怎麼解釋。然後,默默的將這三張紙放到朱然手上。
“公子,尚兄過世前,將此物托付我等,囑咐我等,公子十三歲有一生死之劫,倘若度過,為公子開此箱。然後聽任公子行事。”朱然並沒有去看紙上的字,隻是神色凝重地說道“此地乃尚兄剿匪時找到的。後來,我等八人以及穀中八百原太子親衛及其家眷千餘因太子之爭,失敗後逃亡,被尚兄庇護我等於此,已經八年了。八年來,多蒙尚兄照料,才未被當今皇上找到。另有一事,尚兄之死並非因病,而是死於武功高強之人的一擊。我等懷疑是當今皇上派人暗中所為。尚兄彌留之際不讓我等追查,隻照顧好公子。”
“而今,公子已度過生死之劫,昨日聽聞公子之誌。我等倍感振奮,願追隨公子,不計生死,永不背叛。”隨後幾人齊齊跪下。
文淵手忙腳亂的攙一下這個,扶一下那個。毫無效果。於是大聲道:“好,請各位叔叔起來。我同意了。“隨後把紅佛三人喊了進來。
“珈藍,去煮茶“文淵看珈藍跑過來,吩咐道:
”各位叔叔,我們四個小輩-----“說道這裡,文淵撓撓頭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還是祁東嘴快,把昨天四人鬨得一幕繪聲繪色的學說一遍。八人才恍然大悟。不住的說:”好,好,好,真好!太好了!“
接著,隻見文淵毛手毛腳的把八位按在座位上,端起珈藍遞過來的茶:“今天我們四個給八位敬一杯茶,喊一聲叔。今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過,醜話說在頭裡,家有千人,主事一人。我,第五文淵就是那個主事人。”
“作為主事人,對我們這個大家庭定幾個規矩:首先,我們隻安民,不造反。這是底線。第二:我們不能老窩在這兒,這裡隻是我們的起點,我們要走出去,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第三:高築牆,廣積糧。這是生存的法寶。第四:經商,佈局天下。”第五文淵邊說邊比劃。也不管麵麵相覷,目瞪口呆地眾人。心道:我一老怪物做個家主怎麼了。那還不是綽綽有餘。更讓你們吃驚的還在後麵那。不信咱走著瞧。
敬茶儀式完畢,文淵才知道幾人的真實名字。朱然是化名,原名叫冷羽;村老分彆叫張之行;張衝,齊鎮國;四個老兵分彆叫沈辰,沈放,李繼忠,呂權重。八人都曾任職羽林校尉。絕對是厲害的人物。
文淵看看冷羽,看看冷珈藍。心下狐疑:不會是父女吧。看模樣好像有點像,又好像根本不像。唉!還是問問吧,然後就指著珈藍問冷羽:“你們都姓冷,你們?是不是?“
“公子想多了,就是個巧合。“冷羽回答的那叫一個自然。
“公子,要不我認乾爹唄。“珈藍插嘴道。一句話,文淵被問的沒詞了,訕訕的嘟噥一句:”你自己願意就好。我不就是納悶。問問罷了。”
文淵沉默了一會問道:“這裡總共有多少人,又有多少兵?”
“穀中有兩千零四十人,兵八百。穀外有府兵一千五百人,從事各個行業的人員有千人左右。”冷羽回複道。
“哦,這個家夠大啊!那麼今天我們就規劃規劃如何?”文淵掃視了一下眾人。
“公子請說”眾人紛紛回道。
文淵沉吟了一會,站了起來:“我想不出三年,我們就可以走出這個地方,去外麵更廣闊的天地。我們的規劃就要長遠一些。首先,我們要成立一個政務院,作為日常事務的管理部門。這個政務院的第一任長官就由冷羽擔任。這可是個大管家的活。第二,成立一個青衣社,負責情報的收集處理,人員的滲透,秘密任務等。第一任長官由沈放擔任,紅佛任副職。這以後就是我們的眼睛耳朵和手。第三,商學院,負責商道方麵。第一任長官由沈辰擔任,珈藍任副職。以後的商業帝國就由此開啟。第四,軍事方麵的事,設立一個軍機處,由張之行擔任,呂權重和李繼忠任副職。這是我們手中的刀。刀鋒所指,皆為我家園。第五,農事,也就是種糧食。還有工部,就是聚集匠人建作坊。設立為農工部,第一任長官張衝,擔任,齊鎮國任副職。還有一個負責對外的外事部,由祁東負責。所有任職均為暫代,要根據個人所長逐步調整。”
“職責劃分完了,下麵說說馬上要做的幾件事。第一件事,建立教育學院,教導我們家的所有人員,這事由商學院珈藍負責。第二件事,煉兵,新式練兵法。我會寫出來給軍機處。第三件事,賺錢。這事我會畫出圖,我們要造紙,釀酒,炒茶,精鹽。釀酒炒茶作坊可以在此地,造紙,精鹽要在穀外另選地方,。農工部負責製造生產,商學院負責售賣。第四件事,約人。也就是說找有一技之長的人入夥。各行各業的都要。能請就請,請不來就搶來,搶不來想辦法再去搶。第五件事,廢除跪拜禮。軍人行軍禮,普通人握手禮或抱手禮。”
“好了。就說這麼多吧,朱叔,呃,錯了,是冷叔記錄下來了,大家有不明白的問。搞清楚自己的崗位需要做些什麼就行。接下來各位叔叔組建自己部門的辦事人員。這事要記錄下來,找個地方建個檔案室入檔。檔案室由行政院管理。各位叔叔去忙吧。”
接下來,文淵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陀螺,忙著給紅佛三人傳授阿拉伯數字、計算方法、拚音,還有軍禮和握手禮。到了晚上,他更是熬了個通宵,不僅把造紙、釀酒、炒茶的工藝詳細地寫了出來,還精心繪製了裝置圖,對各部門的職能、職責以及相關製度進行了深入的分析。他借鑒後世軍隊的建製,結合實際情況進行了適當的改動,基本沿用了後世的練兵方法。完成這一切後,文淵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正準備去休息一會兒。
“公子,公子。”冷羽拿著昨天塞到他手裡的紙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公子,這些東西大家都看過了,公子是怎麼想的?”
“我想在這裡呆一段時間,等紙張,酒,茶葉弄出來後,帶著樣品去北方兜售,順便去李淵那邊看看吧。“
“冷叔,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知道大家不一定會理解我現在做的這些事,一定會有意見。不過有些事是解釋不清楚的。冷叔給大家說說,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大家配合我三個月,我相信,三個月之後大家就沒有什麼意見了。
對了,我們這裡有幾個鐵匠?連同工部負責人都喊道這裡來。”
冷羽遞過那幾張紙,張了張嘴,最後卻是應了一聲:“好。馬上去辦。”
文淵把建高爐煉百煉鋼的想法和鐵匠們說了一下。前世文淵就開過小造紙廠,也自釀過酒,還在廬山上詳細的考察過炒茶,所以這幾樣是輕車熟路。而煉鋼這事沒見過,隻是聽說,知道一點粗鋼的原理。那點東西,連在座幾位鐵匠都不如。實在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好在,自己說了想法和大致的思路後,幾位竟然興奮了。連連說:我們怎麼沒有想到。
和陀螺一樣連轉了三天,總算是有點眉目了。不過,等停下來,文淵卻覺得空落落的,這是真的嗎?不是在做夢?前世忙忙活活不是為彆人做了嫁衣,最後落得一場空。不隻是一場空,是空空,負債了啊!他媽滴,負債,讓你死了都不得安寧。現在,今天做的這些有什麼意義嗎?是不是該躺平啊,還是用手裡的兵屠儘這世上的放高利貸利滾利的那群吸血鬼。這點力量好像剛一被發覺就被吃得渣都不剩了。唉!不管了,才十三,還有大把的時間去想這些。還是搞錢吧,千錯萬錯,搞錢沒錯。嗯,搞錢沒錯,搞很多錢。
“公子啊,軍機處的人等了很久了。快醒醒吧。”一臉疲倦的珈藍推著文淵喊著:“你不是要閱兵嘛,都安排好了,就等你了。”
就這樣文淵迷迷糊糊的被珈藍幾人拾掇完畢,連拉帶扯的來到穀口開闊地。登上土台,文淵望著站的整整齊齊四個方陣,頓時也精神起來了。扯開嗓子大聲喊道:“全體都有,稍息,立正。往前十步,走!”有點騷動,還算整齊。
“朱雀軍的弟兄們,你們好“
”將軍好!“
那雄壯的回應聲在山穀間久久回蕩,彷彿要衝破雲霄。文淵心裡正暗自得意,想著再講幾句鼓舞士氣的話,可就在這時,他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撓了半天頭,一個字也想不出來。無奈之下,他隻好尷尬地說道:“接下來,按照原定計劃進行。”
回到聚義廳,珈藍和祁東笑的前仰後合:“虎頭蛇尾,我們還以為你要長篇大論的講幾句那,誰知道就會問好。哈哈哈!”
隻有紅佛微微笑道:“是不是還沒睡醒?“
這可把大家笑的夠嗆。冷羽剛喝的一口茶水衝著要進門的齊鎮國就噴了過去。
齊鎮國一邊躲開一邊問:“這是鬨啥那?“
大家說笑了一會,冷羽說道:“公子,剛剛這茶就是新炒出來的,太好了,才知道茶還可以泡一下就可以喝,味道還比煮的地道。現在茶是炒出來了,酒還要過幾天,紙張也有進展了,就是不怎麼白,公子說的漂白液的材料好像配比不對,正在試驗。隻是這茶取個什麼字,賣價幾何?“
“這茶就叫“雲霧茶”,這雲霧茶分聖,天、地、人四品品,聖字級取明前嫩芽三蒸三曬,每兩作價黃金一兩;天字級用穀雨新葉,紋銀四兩;地字級則采立夏大葉,二兩足矣。人字級五百大錢。等酒釀出來,我要賣五兩銀子一斤。“
文淵也不管眾人吃驚的樣子,繼續道:”齊叔,你們合計一下成本,加兩成賣給商隊,我說的價格是針對買家的,不是對代理商家的。“
“不是,公子。”齊鎮國磕磕巴巴的說:“這茶的成本,問題沒有成本啊,加兩成怎麼個加法?不還是個零嘛!”
“呃!”沒有聽錯吧,文淵一手扶額歎道:“齊叔啊!用人采摘你不給工錢嗎?炒茶的師傅你也不給工錢嗎?火不是用木頭嗎?木頭自己跑來的啊!還有,鐵鍋是哪來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說著,齊鎮國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