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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的夢 第54章 遇“知音”合奏《化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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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眾人投來的異樣目光,文淵也感覺自己有些唐突了。他用手摸了一下鼻子,不好意思的對眾人說道:“在下唐突了,打擾到各位的雅興,在下這裡有禮了。”說著,文淵抱拳拱手對眾人一一施禮道歉。

本來王度是要給眾人做介紹的,被文淵的一句話打斷了。此時見文淵尷尬的模樣也是好笑,急忙走上前來指著文淵給眾人介紹道:“這位就是那首未完待續的《破陣子》的作者文淵公子。今日來時路過茶攤,聞到一股異樣的茶香,上前討了一杯茶喝,巧遇文淵公子。雖把公子請到此處。”然後他壓低聲音對文淵說道:“我這樣介紹,沒有介紹錯吧?”文淵點點頭,心道:這老小子挺狡猾啊!

然後就聽王度說道:“這位抱琵琶的是戲鳳樓花魁唐嫣兒;這位抱古琴的是今年戲鳳樓準花魁燕小漾;這位是蜀中才子羅天進;這位是潁州文士肖西昭;這位是大興城才子董嘉宇;這位是我家弟弟王積。”眾人各自見禮後,王度對著文淵自我介紹道:“鄙人,晉陽王度,辭官避亂於此,酷愛寫作,今有《古鏡記》一書已成。”說著,在懷裡掏出一本書遞與文淵說道:“還請公子斧正。”

文淵連忙雙手接過那本《古鏡記》,慢慢翻開第一頁,就那麼站著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古鏡記》,記隋汾隕侯生,為天下奇士,王度常以師禮事之。侯生臨終,贈王度古鏡一麵,說此鏡為靈物,為黃帝所鑄十五鏡中第八鏡,持之可避百邪。王度得此鏡後,於大業七年六月,歸長安,至長樂坡,房東家一漂亮之婢為華山府君廟前長鬆下千年老狸所變,以鏡照而降之。八年四月一日,王度在台直,遇日蝕甚,鏡亦暗,隨後日光漸明,鏡亦明朗如故,因知鏡還能顯現陰陽光景之變。其後又數述此鏡之神奇及其來曆,多次降妖驅怪,造福於民。王度之弟王績大業十年自**丞棄官歸家,欲遍遊山水,曾借王度古鏡,又數降伏精怪。大業十三年(617年),王績還河東,七月十五日,聞匣中悲鳴,若龍咆虎吼,良久乃定。開匣視之,古鏡已不複存在,是如前夢中所告王績,舍人間而遠去。

其實,前世文淵就讀過此書,今天終於見到活的作者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也是激動的一匹。他立在當地裝模做樣的看書是因為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他心裡嘀咕著:“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來了。這個王度妥妥的就是一個小說家啊。自己不會寫小說,但是前世咱可是讀過很多小說的,把那些小說搬到現在,想不發財都難。這個王度不就是妥妥自投羅網嘛!”

文淵合上書,深吸一口氣道:“先生大才。”說著深施一禮。搞得王度一愣一愣的。心道:“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那,一句先生大才就把我打發了!不是該點評點評的嘛,然後再說上一大堆好話的嘛!咋就隻說了四個字!弄得我不知道怎麼接話了!”隻聽文淵頓了幾個呼吸繼續說道:“在下今天無聊,偶遇王度先生,認識各位,實乃有幸。剛剛在下一句唐突的問話打破了大家原有的節奏,現在大家已經相識,還請大家繼續回到原先的節奏上去。”

隻見唐嫣兒放下琵琶站起身來對著外麵喊道:“上茶”然後款款走到文淵麵前道:“公子,今日我等齊聚於此是為元日競選花魁一事。”她用手一指燕小漾道:“我們姊妹隻想討得一手好詩詞,為競選花魁助力。”她似是還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然後她問道:“公子剛剛問我們姊妹是否懂音律,是什麼意思?”

文淵見被問,撓撓頭,說道:“我有幾首歌,自己也會唱。”他揮了揮手中的寒星繼續說道:“也可以用它吹出來調調來。但是我不懂的如何譜曲。所以,當我看到二位手中的樂器時,就很自然的認為二位應該是會譜曲的吧。因此就冒昧的問了出來。”此時文淵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子,他隻覺得此女子風情萬種,顧盼生輝,婉轉悠揚,給他一種很想抱一下的感覺。文淵有一時的恍惚,喉間不自覺滾過一絲沙啞,“音樂該是從骨血裡漫出來的詩,既連著凡人的七情六慾,又托著神仙的雲月清輝。就像此刻您指尖的琵琶弦,未動時已在人心裡勾出半闕《鳳求凰》。”

他忽然直視對方睜大的眼睛,目光灼灼如淬了火:“您可曾覺得,每個音符都是落在時光長河裡的星子?田間老漢的號子能震碎霜晨,深閨女子的琴音可漫過宮牆,它們讓孤獨有了形狀,讓千年後的人仍能觸控到某顆心的溫度。”文淵看著對方眼中的驚詫,不失時機的繼續道:“音樂是靈魂的語言,也是生活的詩。它讓孤獨者找到共鳴,讓混亂歸於秩序,讓平凡煥發神性。沒有音樂,生活將是一種錯物。”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道:“

我隻是想把腦海中突然出現的旋律記錄下來,可惜我不會。”

唐嫣兒睜大了眼睛,張開了小嘴。她並沒有完全聽懂文淵說的話。可文淵那些她似懂非懂的話,卻偏偏撞開了她心底某扇久閉的門。此刻忽然明白,原來音樂從不是指尖的技藝,而是讓靈魂在旋律裡**裸打滾的勇氣。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知音,懂得了音樂的真諦,她對音樂的理解得到了質的飛躍。她激動地走前一步,繼而又轉身抄起琵琶,旋即又放下了琵琶,她在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她望向身後的燕小漾,二人眼神交會,

——

那雙素來清冷的眼睛裡,此刻竟燃著篝火般的光。

燕小漾的指尖在焦尾琴上驟然收力,一聲裂帛般的錚鳴刺破空氣,驚得梁上灰簌簌落下。然而餘音未散,她的手法卻陡然一轉,指腹輕揉琴絃,如春風化雪般將銳利儘數斂去,隻餘下繞梁的清韻,像月光在琉璃瓦上流淌。這一曲起承轉合間,唐嫣兒看見文淵的瞳孔微微收縮,彷彿看見故人踏霧而來。

餘韻未散的琴音裡,文淵袍袖翻卷如鶴羽,拂過案頭半卷宣紙,墨香與殘韻在空氣中糾纏。他忽然抽出狼毫,筆尖在硯台重重一蘸,濃墨順著筆鋒滴落在素箋上:“世人皆道小說是閒書,卻不知這方寸紙頁裡,藏著照見人心的明鏡,鍍著理想的鎏金。”

話音未落,筆尖已如驚鴻掠水,在紙上疾走如龍。

“您筆下的俠客斬斷的何止是江湖恩怨?分明是千百年來,文人墨客不肯向世俗低頭的赤子魂。”

他頭也不抬,字字鏗鏘,筆尖起落間,碎墨點點飛濺。“小說是跨時空的共情機器!”“是思維的舞蹈,文字的冒險!”

隨著激昂的短句從唇齒間迸發,案頭宣紙已鋪滿蠅頭小字,那些文字彷彿活過來般,在燭火下微微發燙。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文淵猛地擲筆,狼毫骨碌碌滾過案頭,在寂靜中發出清脆回響。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驚得屏息,下意識圍攏過去,隻見素箋上赫然是《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大綱

——

東晉時期,會稽郡上虞縣有一女子祝英台,喜歡吟讀詩書,一心想出外求學,但當時女子不能在外拋頭露麵,於是她喬裝成男子,前往會稽郡城讀書。途中遇見了會稽郡鄮縣書生梁山伯,兩人一見如故,遂結伴同行。

後來,祝英台歸家,梁山伯十八裡相送。分彆時,祝英台暗示梁山伯自己是女子,並以家中九妹相許。然而,梁山伯得知真相並前往祝家求婚時,祝英台已被許配給馬家。

梁山伯追悔莫及,鬱鬱而終。祝英台在得知後,悲痛萬分。在被迫出嫁途中,經過梁山伯的墳墓時,墳墓突然裂開,祝英台毫不猶豫地跳入其中。隨後,兩人雙雙化為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從此相伴永不分離。

更令人震驚的是故事下方,那首名為《化蝶》的歌謠。“碧草青青花盛開,彩蝶雙雙久徘徊,千古傳頌生生愛

山伯永戀祝英台

同窗共讀整三載

促膝並肩兩無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

誰知一彆在樓台

樓台一彆恨如海

淚染雙翅身化彩蝶

翩翩花叢來

曆儘磨難真情在

天長地久不分開”,文淵的字跡狂放不羈,墨跡未乾便已暈染,彷彿將滿腔深情都揉進了筆墨裡。

就在眾人驚愕之際,一縷笛聲破空而來。那聲音清越而哀婉,像是從九幽黃泉飄來的嗚咽,又似春日枝頭新生的啼鳴。燕小漾的睫毛劇烈顫動,突然抓起案邊空白的桑皮紙,指尖如飛地記錄著旋律;唐嫣兒則將琵琶橫抱胸前,玉指在琴絃上反複除錯,試音的叮咚聲與笛聲交織,起初雜亂無章,卻漸漸生出韻律。

五位文人麵麵相覷,望著三人旁若無人的模樣,眼中儘是不解與不屑。可隨著時間流逝,奇妙的變化悄然發生

——

古琴的深沉、琵琶的激昂、笛子的空靈,竟如天作之合般交融在一起。淒婉的《化蝶》曲調漸漸成型,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將文字中的纏綿悱惻,化作了可聽可感的音律。當**處三重樂器齊鳴,恍惚間,眾人眼前似真有一對彩蝶,衝破世俗的枷鎖,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引得在場眾人無不動容,眼眶泛紅。

當燕小漾指尖的古琴泛出第一縷顫音,文淵便覺周身的空氣驟然凝固。她的琴音不似尋常曲樂,倒像是將千年的月光揉碎了,再用琴絃細細串起。更令人屏息的是,她竟在撫琴之際,從喉間溢位低吟

——

那聲音清冽如寒泉擊石,卻又裹著絲絨般的柔意,每個音符都像是從心口剜出來的。

唐嫣兒怔了片刻,琵琶聲忽地急轉,如驟雨打芭蕉,與古琴聲撞出驚心動魄的火花。她朱唇輕啟,跟著燕小漾的旋律哼唱起來,嗓音似春日新釀的梅子酒,清甜中帶著微醺的醉意。兩人的聲線交織纏繞,燕小漾的空靈如雲端鶴唳,唐嫣兒的婉轉似柳浪鶯啼,竟將《化蝶》唱得比文淵記憶中任何版本都更驚心動魄。

王度不知何時很狗腿的踮著腳湊到跟前,像捧著聖旨般高舉那張寫滿歌詞的宣紙,隨著兩人的節奏左右搖晃。燭光在他臉上明明滅滅,映得他眼中滿是癡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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