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 第11章 病情調查(2)
孫怡笑了笑:“不好說,每個人的生活習慣不一樣,等會兒到了就知道了。”
十幾分鐘後,車子根據導航地址停在了一個老舊的小區門口。小區的圍牆有些斑駁,門口沒有保安,隻有一個小小的傳達室。
孫怡和小輝下了車,看著眼前的景象,都有些驚訝。這小區看起來至少有二十年的曆史了,和他們想象中副主任醫師該住的地方相去甚遠。
“這就是劉主任住的地方?沒搞錯吧?”小輝小聲嘀咕道。
孫怡也有些疑惑,但還是拿出手機,給劉硯秋打了個電話,確認地址沒錯後,兩人走進了小區。
小區裡的道路不寬,兩旁種著一些老樹,樹枝上的葉子已經落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他們按照劉硯秋給的門牌號,找到了一棟六層的老公房,爬上三樓,敲響了房門。
門很快開啟了,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正是劉硯秋。他比照片上看起來更清瘦一些,個子很高,估計有一米八五以上,站在門口,頭都快頂到門框了。看到孫怡和小輝,他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兩位警官,快請進。”
孫怡和小輝走進屋裡,目光不自覺地打量著房間。屋子不大,大概隻有六十多平米,裝修很簡單,但收拾得乾淨整潔,地板擦得一塵不染,傢俱擺放得井井有條,書桌上還放著幾本書和一些醫學期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書香,很符合一個醫生的生活品味。
“兩位請坐,我去給你們倒杯水。”劉硯秋說著,轉身走進廚房。
孫怡和小輝坐在沙發上,交換了一個眼神,心裡的疑惑更重了。以劉硯秋的身份和收入,怎麼會住在這樣的房子裡?
很快,劉硯秋端著兩杯溫水走了出來,遞給他們。看到兩人臉上略帶狐疑的表情,他笑著解釋道:“我知道你們肯定在想,一個三甲醫院的副主任醫師,怎麼會住在這種老公房裡。其實是因為去年我和妻子感情不和離婚了,法院把女兒判給了她。
我想著她們母女倆生活不容易,就把之前的房子讓給了她們,自己出來租了這個房子。這裡雖然小區舊了點,但離醫院近,開車不到十分鐘就能到,周圍超市、菜市場也都有,生活很方便。我一個人住,也不用講究那麼多,所以就選在這裡了。”
孫怡和小輝聽到這話,心裡的疑惑頓時解開了。
劉硯秋在他們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後,孫怡深吸一口氣,語氣嚴肅地說道:“劉主任,我們這次來找您,確實是因為蕭沐晴的事情。首先還是先跟您確認一下,蕭沐晴是不是您的患者?”
劉硯秋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分擔憂:“沒錯,她是我的患者。怎麼了?她是不是病情加重了,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您先彆著急,我們慢慢說。”孫怡問道:“請問蕭沐晴找您看病多久了?”
“她在我這裡看病有兩年多了,但她來我們精神科就診已經有三年多了。”劉硯秋回憶著說道,“一開始給她看病的是我們科室的李醫生,後來李醫生去國外進修了,就把她轉診到了我這裡。我接手的時候,她的情況已經有些複雜了。”
“那她的病情具體怎麼樣?您能跟我們詳細說說嗎?”孫怡問道。
劉硯秋皺了皺眉,語氣沉重地說道:“蕭沐晴這個患者,心裡好像藏著很多事,總是不願意跟人多說。她最大的問題就是壓力太大,導致嚴重的失眠,每天隻能睡兩三個小時,有時候甚至整夜都睡不著。
長期睡眠不足又影響了她的精神狀態,讓她變得越來越焦慮、抑鬱,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甚至有時候會產生消極的想法。我們給她做過好幾次心理測試,結果都顯示她有輕到中度抑鬱的症狀。”
孫怡聽到“抑鬱”“消極想法”,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問道:“那你們針對她的病情,製定了什麼樣的治療方案?”
“我們采用的是心理疏導和藥物治療雙管齊下的方案。”劉硯秋解釋道,“在心理疏導方麵,我們安排了專門的心理諮詢師跟她溝通,鼓勵她把心裡的苦悶、想不開的事情說出來,幫她梳理情緒,緩解壓力。
在藥物治療方麵,我們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和對藥物的耐受性,采用了中西醫結合的方式,給她開了曲挫酮和棗仁安神液。
曲挫酮主要是幫助她改善睡眠、緩解抑鬱情緒,棗仁安神液則是起到輔助調理的作用,減少西藥對身體的副作用。”
“那治療效果怎麼樣?她的病情有沒有好轉?”小輝忍不住問道。
劉硯秋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總體來說,治療效果還是比較理想的。經過兩年多的治療,她的睡眠質量有了明顯改善,抑鬱情緒也得到了控製,不再像以前那樣消極,有時候還能跟我們聊起生活中的小事,比如她兒子的學習情況。
按照我們的計劃,她明天早上還要來醫院找我,做一次新的心理測試,我會根據測試結果調整治療方案,給她開新一個療程的藥。”
孫怡和小輝聽到這話,心裡同時一沉,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複雜的情緒:劉硯秋顯然還不知道蕭沐晴已經離世的訊息,還在期待著她明天來複診。
孫怡沉默了片刻,心裡有些猶豫。她知道,現在必須告訴劉硯秋真相,但又擔心這個訊息會對他造成打擊,畢竟蕭沐晴是他治療了兩年多的患者,他在蕭沐晴身上投入了不少心血。
但是最終,孫怡還是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地說道:“劉主任,有件事我們必須跟您說。蕭沐晴……她已經不在了。”
劉硯秋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孫怡:“你……你說什麼?不在了?這怎麼可能?”
“她是在昨天下午,在家裡離世的。”孫怡的聲音很低,“目前我們還在調查具體死因。”
劉硯秋呆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的病情明明已經好轉了,怎麼會突然……”他臉上滿是震驚和自責,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