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 第14章 調查(7)
“對,這倆人的嫌疑最大。”許長生的手指在“王亮”和“毛小青”的名字上停住,“王亮是李春華的丈夫,當年從劉誌手裡把李春華搶過來,現在自己常年在外跑車,老婆卻跟彆人搞到一起,換誰都受不了。
毛小青更不用說了,林睿是她丈夫,她本來就因為林睿看李春華不順眼,現在知道倆人真有私情,那火氣肯定更大,報複的念頭也會更強烈。”
可孫怡很快又皺起了眉,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但他們倆又都有被排除的理由啊。王亮不是說他一個月前就出去跑車,直到1月8日纔回來嗎?這期間一直沒回家,根本不在八家莊村,怎麼埋屍骨?
還有毛小青,她就是個女人,雖說潑辣,但埋屍骨可不是小事——得先弄到屍骨,再找機會挖開凍得硬邦邦的土,把屍骨埋進去,這既需要膽子,也需要力氣,她一個女人能做到嗎?”
許長生轉頭看向孫怡,眼神裡帶著幾分讚許——這丫頭越來越會思考了。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示意孫怡也坐,慢慢說道:“你說的這些疑點確實存在,但不能完全排除他們的嫌疑。
先說說王亮,他說自己一個月沒回家,可誰能證明?他跑長途,路線不固定,萬一他中間偷偷繞回八家莊村一趟,辦完事再接著去送貨,誰能發現?”
“偷偷繞回來?”孫怡愣了一下,“那他為啥要這麼做?冒著耽誤送貨、被貨主罵的風險,就為了埋一具屍骨?”
“因為他擔心啊。”許長生歎了口氣,“你忘了孫銘銘說的話?王亮當年就是在李春華跟劉誌沒離婚的時候,跟李春華好上的。他自己就是撬彆人牆角的人,能不清楚李春華的性子?他常年在外跑車,肯定會擔心李春華耐不住寂寞,跟彆人好上。說不定他早就有點懷疑,這次出去跑車,心裡一直不踏實,偷偷回來看看,結果正好撞見或者聽說了李春華跟林睿的事,一時氣不過,就想出了埋屍骨這個損招,既報複了李春華,也能嚇唬嚇唬她,讓她老實點。”
孫怡聽得眼睛都睜大了:“這倒是有可能!畢竟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老婆出軌,一旦急眼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那毛小青呢?她的嫌疑怎麼解釋?”
“毛小青的話,確實存在力氣和膽子的問題,但她可以找幫手啊。”許長生說,“她在村裡有沒有關係好的親戚?或者認識什麼膽子大的人?她要是真恨李春華恨到骨子裡,說不定會花錢請人幫忙,或者求親戚朋友出手。畢竟她一個人做不到,但多一個人,事情就好辦多了——有人幫她弄屍骨,有人幫她挖坑,她隻需要指個地方,盯著點就行。”
孫怡琢磨了一會兒,覺得許長生說的有道理:“您這麼一說,我倒覺得王亮和毛小青的嫌疑更大了。可還有個問題——就算是他們中的一個人乾的,那屍骨從哪兒來?馬衛國他們把附近山上的土墓都查遍了,沒發現被翻動的痕跡,總不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
提到屍骨的來源,許長生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麵漆黑的夜空,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你說的這個,正是我現在最頭疼的問題。屍骨身份不明,來源也找不到,就算鎖定了嫌疑人,沒有屍骨來源這個關鍵證據,也定不了案。咱們總不能憑著‘有動機、有時間’就抓人吧?”
辦公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有牆上的掛鐘在“滴答滴答”地響著。孫怡看著許長生的背影,心裡也有些著急——案情好不容易有了點進展,卻又卡在了屍骨來源這個問題上。
過了一會兒,許長生轉過身,又看向案情分析板,突然提出了一個新的疑問:“還有個事我一直想不通——嫌疑人為啥不用更簡單的方式報複?比如寫封恐嚇信,或者往李春華家院子裡扔點垃圾、潑點油漆,這些方式既解氣,又不容易被查出來。可他偏偏用了屍骨,這也太極端、太匪夷所思了。”
孫怡也跟著點頭:“對啊,用屍骨太嚇人了,而且風險也大——弄屍骨本身就違法,一旦被發現,後果比寫恐嚇信嚴重多了。嫌疑人為啥要選這麼冒險的方式?”
“會不會是嫌疑人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李春華什麼資訊?”許長生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白骨最直接的象征就是死人,他把白骨埋在李春華家院子裡,會不會是在暗示李春華‘你要是再這麼下去,就會跟這白骨一樣’?或者是在提醒李春華,她以前做過什麼跟‘死人’有關的事?”
“跟死人有關的事?”孫怡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圓圓的,憑著直覺脫口而出,“白骨代表死人,難道李春華以前害死過人?”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在辦公室裡炸開。許長生和孫怡對視一眼,兩人的腦子裡同時閃過一個名字——劉誌。
“劉誌!”許長生幾乎是立刻就喊出了這個名字,他快步走到案情分析板前,指著劉誌的名字,“李春華的前夫劉誌,多年前突然消失了,一直沒找到人。會不會是李春華當年跟劉誌的失蹤有關?嫌疑人知道這件事,所以用白骨來提醒她,或者恐嚇她,讓她想起劉誌的事?”
孫怡的心跳瞬間加快了:“這太有可能了!如果李春華真的害死了劉誌,那嫌疑人用白骨來嚇唬她,就說得通了——這是在暗示她‘你手上沾過血,彆以為沒人知道’!”
可興奮勁兒還沒持續幾秒,孫怡又蔫了下來:“可dna比對結果不是說了嗎?那具白骨跟劉誌的大伯劉金地完全不匹配,也就是說,白骨不是劉誌。如果李春華真的害死了劉誌,嫌疑人為什麼不用劉誌的屍骨,反而用了一具陌生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