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 第9章 誰是凶手（9）
許長生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院牆外的雞窩房，說道：“現在，我們模擬一下凶手可能的路線，我爬雞窩翻進院子，你再計時，看看需要多長時間。”
說完，他走到雞窩房旁邊，活動了一下身體。
雞窩房不高，他雙手撐在雞窩房頂上，用力一撐，輕鬆爬了上去。接著，他站起身，雙腳踩在雞窩房邊緣，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抓住牆頭，用力一拉，翻身爬上了院牆。在院牆上站穩後，他又縱身一躍，跳進了院子裡。
“許隊，您沒事吧？”馬衛國連忙跑過去，想把他拉起來。
“沒事，”許長生擺了擺手，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孫怡，計時多少？”
“從您開始爬雞窩，到跳進院子，一共用了五十秒。”孫怡說道。
許長生點了點頭，從院子裡走了出來，說道：“現在我們來估算一下，如果孫大慶作案，他需要從麻將館到這裡，爬牆進來，在院子裡殺害趙小桃，再把她拖到廚房，最後再從院門出去，回到麻將館。你們覺得需要多長時間？”
馬衛國想了想，說道：“從麻將館到這裡三分鐘，爬牆進出一分鐘，殺害並拖拽死者，加上可能的性侵行為，至少需要十分鐘吧。
這麼算下來，整個過程至少需要十四分鐘。如果考慮到當時是晚上天黑，中間有什麼意外，比如遇到什麼情況耽誤了，可能需要二十分鐘甚至更久。”
“沒錯，”許長生說道，“綜合考慮孫大慶的年齡、體力，還有作案的複雜程度，整個過程至少需要15-20分鐘。
可問題是，他離開這麼長時間，同桌打麻將的人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才過去兩天，就算記不清具體時間，也應該有個大概的印象吧？”
他皺起眉頭，心裡充滿了困惑。如果孫大慶真的是凶手，他在麻將館有這麼多目擊者，離開十幾二十分鐘，不可能沒人注意到。可現在週中帆、趙劍和陳二孃都表示記不清了，這到底是真的記不清，還是有什麼隱情呢？
“師父，會不會是因為打麻將的時候，大家都專注於牌局，而且中間有人替打，所以沒太在意孫大慶離開的時間？”孫怡說道。
許長生搖了搖頭：“就算再專注，十幾二十分鐘也不算短了，尤其是在有人替打的情況下，替打的人肯定會知道自己替了多久，怎麼會沒人記得呢？”
對了，替打的人一定最清楚，現在應該先找到有沒有替打的人。
“孫怡，你再去跟週中帆、顧麻子和陳二孃聊聊，問問他們當時替打的人都有誰，能不能找到替打的人核實一下。”
“好的，師父，我這就去辦。”孫怡轉身離開了。
村委辦公室的掛鐘時針指向下午兩點，許長生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案卷，眉頭依然緊鎖。馬衛國在一旁整理著之前的調查記錄，辦公室裡靜得隻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孫怡和李石超走了進來，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透著一股明顯的低落。
孫怡手裡拿著一個筆記本，低著頭，腳步也顯得有些沉重；李石超則皺著眉，嘴裡還小聲嘟囔著什麼，看起來有些煩躁。
許長生抬起頭，看到兩人的樣子，心裡就有了幾分猜測，但還是開口問道：“怎麼樣？替打麻將的人的情況問清楚了嗎？有沒有找到能證明孫大慶離開時間的線索？”
孫怡翻開筆記本，語氣有些無奈地說：“師父，我們先去找了週中帆、顧麻子和陳二孃，他們一開始還是說記不清，後來我們反複追問，他們才勉強想起來，有‘老歪’、王強或劉柱。
可那幾個人的說法也差不多，‘老歪’說自己確實去替過兩圈，但替的是誰、打了多長時間，他早就忘了，隻記得自己贏了幾塊錢；王強和劉柱則直接說，當時人多手雜，他們就是湊個熱哄，替打之後就走了，根本沒留意其他的。”
她合上筆記本，歎了口氣：“這些賭徒，心思全在牌桌上和輸贏上，其他的事在他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想要從他們嘴裡問出有用的時間線索，太難了。”
許長生聽著兩人的彙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麼說，我們還是沒辦法確定孫大慶在打麻將期間，到底離開過多久，也沒辦法排除他趁離開去作案的可能？”
“是啊，”孫怡點了點頭，“現在的情況就是，既不能確定他是凶手，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許長生沉默了片刻，說道：“那隻能先把他和崔中超一起列為重要嫌疑人。等後續有了更多線索，再找機會對他們進行當麵質詢，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嘴裡套出點什麼。”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老劉手裡拿著一張紙，興衝衝地跑了進來，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嘴裡還嚷嚷著：“許隊！許隊！有重大發現！出怪事了！”
許長生和馬衛國、孫怡、李石超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紛紛抬頭看向他。
許長生站起身，說道：“老劉，彆著急，慢慢說，什麼怪事？是不是電話通話記錄查出來了？”
老劉喘著粗氣說：“許隊，你猜怎麼著？我去電信局查了趙小桃家那部沒掛的電話的通話記錄，結果發現了一件特彆詭異的事——趙小桃家的電話，從案發當晚19點開始，一直打到第二天淩晨1點，中間就沒斷過！”
“什麼？！”許長生臉上寫滿了震驚，“你說什麼？從19點打到淩晨1點？這怎麼可能！老錢的屍檢報告明明說趙小桃的死亡時間是在當晚7點到9點之間，她要是在9點前就已經遇害了，那這部電話怎麼會一直打到淩晨1點？”
他拿著老劉遞過來的通話記錄單，反複看了好幾遍，上麵清晰地記錄著通話開始時間是19:02，結束時間是次日01:05，通話時長足足有6個小時零3分鐘。
這個結果讓他徹底懵了，腦子裡瞬間冒出無數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