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 第24章 誰是凶手（24）
為了進一步核實，孫怡又找到村主任李石超，說明來意。
李石超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點了點頭：“確實有這事。王萬和孫武乾的宅基地糾紛，我們去調解過好幾次。
孫武乾承認占了王萬家的地，也答應把圍牆往後撤，但每次找他，他都以‘手頭忙’‘沒材料’為由推脫，我們也沒轍，總不能強行拆他的圍牆吧？”
孫怡跟著李石超來到王萬和孫武乾家的交界處，隻見孫武乾家的圍牆明顯偏向王萬這邊，從牆角到王萬家的地界，足足占了一米多寬的距離。
“當時量過，確實占了一米二。”
李石超指著地麵，“王萬老婆為此天天跟王萬吵架，說他沒本事，連自家的地都守不住。”
孫怡將核實到的情況詳細記錄下來，打電話彙報給許長生：“師父，崔中超說的情況都是真的。王萬性格確實懦弱，與孫武乾的宅基地糾紛也屬實，孫武乾占了地卻沒挪圍牆，王萬為此還經常被老婆埋怨。”
“好。”許長生的聲音傳來，“你現在立刻去鄰村，找王萬的妹妹王千慧，重點調查6月27日王萬在她家的情況，特彆是他離開的時間。一定要問清楚，王萬當天到底是什麼時候從鄰村返回孫寨村的。”
“收到！”孫怡立刻驅車前往鄰村。根據村委會提供的地址，她很快找到王千慧家。
王千慧看到陌生人上門，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你們是什麼人，找我乾嘛？”
孫怡拿出警官證，語氣平和地解釋，““您好，我們是金海公安局的，想向您瞭解一下6月27日您哥王萬在您家的情況。”
王千慧有些意外：“我哥怎麼了？你們為什麼找我瞭解他？”
孫怡早就想好了說辭：“你哥是檢舉人，他向我們警方檢舉他們村的崔中超在趙小桃的案子裡有嫌疑，我們來核實他的檢舉資訊。”
王千慧顯然已經聽說了趙小桃被殺的案子，於是讓孫怡進了屋，問：“你們想核實什麼？”
孫怡說：“6月27日那天你哥是否來了你家，為了什麼事，他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回的家，就這些資訊。”
王千慧想了想，說：“6月27日……那天我哥確實來了。他中午過來的，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心情很差。”
“他跟您說什麼了嗎？”孫怡問道。
“還能說什麼？無非是訴苦唄。”王千慧歎了口氣，“他說自己活得憋屈，在外頭被孫家欺負，宅基地被占了不敢吭聲；在家裡又被我嫂子罵，說他沒出息，連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
他還說有時候覺得活著沒意思，不如死了清淨。”
孫怡心裡一動，追問：“您當時怎麼勸他的？他有沒有說要做什麼？”
“我還能怎麼勸？就說他彆胡思亂想，日子總能過下去。”王千慧回憶道，“我看他心情實在不好，想留他吃了晚飯再走，可他說不行，得回家給我嫂子做飯，不然我嫂子又要跟他吵架。大概下午三點左右，他就匆匆忙忙走了。”
“下午三點？”孫怡連忙確認，“您確定是下午三點？不是晚上？”
“確定啊！”王千慧肯定地說，“他走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正好三點。那時候天還大亮著呢，怎麼會是晚上？”
孫怡謝過王千慧，立刻驅車返回孫寨村，第一時間找到許長生，彙報調查結果。
許長生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果然如此！王萬之前舉報時說，他當晚8點左右從鄰村妹妹家回來，看到疑似崔中超的黑影從趙小桃家方向跑過。
可實際上他下午三點多就應該回村了，根本不存在‘晚上返回’的情況——他全程都在說謊！”
孫怡看著許長生，卻還有疑問未解：“王萬為什麼寧可編造改變自己回村的時間，也要主動指認崔中超？他也沒跟崔中超有什麼仇怨啊！”
“他跟崔中超確實沒仇，但他跟孫武奎有仇啊。”許長生的聲音低沉下來。
“那他為什麼要指認崔中超？”孫怡還是沒想明白。
“也許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借我們警方的手拔出蘿卜帶出泥吧！”許長生悠悠地說。
他的話把孫怡越說越糊塗了，她嗔怪道：“師父，你能不能說得明白點？”
“好，那我就提示你一下，趙小桃家雞窩的瓦片是不是被踩碎了一塊？”許長生問。
“是的。”孫怡回答。
“那塊瓦片看起來不像是崔中超踩碎的，對不對？”
“對，崔中超體重輕，而且翻牆入室的技術熟練。”
“那麼是不是意味著案發那天還有一個體重較重，不擅這行的人曾經也通過雞窩進入了趙小桃家的院子？”
“對。。。。。。哦，我明白了，師父您是說那個人是王萬？”
許長生讚許地點了點頭，但馬上補充道：“不過這僅僅是我的推測。”
許長生剛才的提示啟發了孫怡，孫怡頓時像開竅了：“所以王萬是在趙小桃家借著燈光看到過崔中超，所以纔看到他穿了一件淺藍色的短袖，被他不經意間說了出來？”
“對，也許他自己並沒意識到說出這個資訊其實是暴露了他自己。”許長生笑著說道，“他當時說出這個特征的初衷應該是想讓我們警方儘快把崔中超捉拿歸案。”
“將崔中超捉拿歸案後，我們警方就會對他進行審訊，崔中超肯定會否認是他殺了趙小桃。
為了替自己辯解，崔中超一定會一五一十地把他在趙小桃家的所見所聞都老老實實地交代出來，包括他趴在臥室視窗看到屋子裡的孫武奎的情況。”孫怡繼續分析道。
“沒錯，這樣孫武奎自然就難逃嫌疑了，因為除了崔中超，就隻剩下他出現在了案發現場。”
“這麼分析下來，他的目標還真是孫武奎。那他是怎麼知道那天孫武奎在趙小桃家的？”孫怡問許長生。
許長生搖了搖頭，說：“這個目前就隻好靠推理了。我的猜測是這樣的：
6月27日下午三點，王萬從鄰村妹妹家回來，路過趙小桃家附近時，可能無意中看到孫武奎進了趙小桃家（當然也可能是聽到趙小桃家傳出了男人的聲音，他分辨出是孫武奎）。
他知道孫武奎平時不回村，突然出現在趙小桃家，肯定有問題。於是他起了疑心，想看看能不能抓到孫武奎的把柄，用來報複孫家兄弟。”
“所以他就等到天黑，趁著沒人注意，翻牆進了趙小桃家的院子？”
孫怡順著這個邏輯往下接，“可他沒翻牆經驗，所以踩碎了雞窩上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