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 第30章 死嬰的追索(30)
與此同時,馬衛國在銀聯公司的調查有了突破性進展。
他盯著電腦螢幕上的銀行流水,興奮地撥通了許長生的電話:“許隊!查到了!謝正毅名下有兩張銀行卡,一張招商銀行,一張建設銀行。
2017年1月到2月期間,這兩張卡陸續有大額現金存入,加起來整整十九萬!
而且這些錢在半年內被慢慢花掉了,消費記錄裡有建材、家電,還有金銀首飾和家居用品,看起來像是在裝修房子或者添置家當!”
“十九萬?”許長生的眼睛瞬間亮了——這與單永明說的二十萬基本吻合,顯然是謝正毅取走錢後,留下一萬自用,其餘十九萬存入了自己的賬戶。
“馬衛國,把流水明細立刻發給我,另外盯緊謝正毅的賬戶,看看有沒有近期的交易記錄,確認他是否還在使用這兩張卡。”
“好,我馬上發!”馬衛國掛了電話,迅速將流水明細通過郵箱傳送給許長生。
許長生開啟郵件,看著密密麻麻的消費記錄——2017年3月,購買瓷磚、水泥等建材;4月,添置冰箱、洗衣機等家電;5月,購買黃金項鏈和戒指……這筆筆消費似乎預示著他正在為一場婚禮做著準備。
但短時間出現的“钜款”,與他外賣員的收入水平顯然嚴重不符。
“看來這二十萬確實被謝正毅占了,他用範敏的命換了自己的‘好日子’!”許長生的語氣裡滿是憤怒,當即撥通李順的電話,“李隊,不用監控了,立刻傳喚謝正毅到平度市公安局接受問詢!我和孫怡現在就趕過去,預計一個半小時後到!”
“收到!我們馬上行動!”李順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
許長生和孫怡驅車疾馳在前往平度的高速上,就在他們離平度市公安局還有二十分鐘車程時,李順的電話打了過來:“許隊,謝正毅企圖逃竄,幸好我們早有準備,已經把他控製住了,現在正帶往局裡!”
“好!你們先把他帶到留置室,注意看住他,我們馬上就到!”許長生懸著的心稍稍放下——謝正毅的抗拒逃跑,反而印證了他心裡有鬼。
半小時後,許長生和孫怡走進平度市公安局的留置室。
謝正毅被銬在椅子上,頭發淩亂,臉上還帶著掙紮時的抓痕,那雙陰沉的眼睛死死盯著門口,看到許長生和孫怡,身體不自覺地繃緊了。
“謝正毅,我們是金海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許長生走到他麵前說道。
他示意平度公安局的法醫老白上前:“先抽取他的血樣,做dna檢測。”
老白拿出采血裝置,謝正毅想掙紮,卻被一旁的民警按住肩膀,隻能眼睜睜看著針頭刺入手臂。
采完血,老白拿著樣本匆匆離開,留置室裡隻剩下許長生、孫怡和謝正毅三人。
“謝正毅,2016年你是不是在金海美團做過外賣騎手?”許長生率先開口,目光緊緊鎖定他的眼睛。
謝正毅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是……做過一段時間。”
“在美團期間,有沒有什麼讓你印象深刻的事?比如送過哪個特彆的顧客,或者發生過什麼特彆的情況?”許長生追問。
謝正毅的臉色變了變,眼神躲閃了一下,卻很快又恢複鎮定:“沒有……我就送了兩個多月外賣,每天都差不多,沒什麼印象深刻的事,後來覺得太辛苦,沒前途,就辭職了。”
“沒前途?”許長生冷笑一聲,“我看不是沒前途,是發了筆橫財,覺得沒必要再送外賣了吧?”
“橫財?”謝正毅的身體猛地一震,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強裝鎮定,“警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我就是覺得外賣太累,才辭職的,哪來的橫財?”
“2017年年初,你招商銀行和建設銀行卡裡存入的十九萬,是怎麼來的?”許長生直接丟擲關鍵問題,語氣陡然嚴肅。
“這……這……”謝正毅的嘴唇哆嗦起來,眼神慌亂地四處張望,過了幾秒才硬著頭皮說,“是……是我賭博贏的!那段時間運氣好,在賭場贏了點錢,就存起來了。”
許長生心裡暗暗冷笑——這個藉口倒是“聰明”,賭博非法且隱蔽,查證難度大,可他忘了,謊言終究抵不過證據。
“賭場在哪?跟誰賭的?贏的錢有沒有其他人可以作證?”許長生步步緊逼。
謝正毅的臉色更加難看,支支吾吾地說:“就是……就是一個朋友帶的私人賭場,具體地址我記不清了,一起賭的人也不認識,都是第一次見……沒什麼人能作證。”
“記不清地址?不認識賭友?”許長生盯著他,“謝正毅,你覺得這個理由能讓人相信嗎?”
他沒有再糾結資金來源,話鋒一轉,“2016年12月5日晚上,你是不是替同事王誌勇,給陽光小區3號樓4單元502室的範敏送過外賣?”
謝正毅的眼神瞬間凝固了,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王誌勇?誰是王誌勇?我……我沒印象了,當時一起送外賣的人挺多,我記不清名字了。”
“你在美團時的同事,跟你負責同一個片區,他加過你手機號,還跟你聊過天,你會一點記不得?”
許長生語氣裡帶著嘲諷,“那陽光小區你總該記得吧?你給502室送過外賣,那個懷孕的女顧客,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謝正毅深吸一口氣,似乎調整好了情緒,緩緩搖頭:“警官,我那時候每天送幾十單外賣,跑十幾個小區,哪能記住每個小區、每個顧客?除非有訂單記錄,不然我真的想不起來。”
許長生看著他死不認賬的樣子,心裡暗暗感歎——這個謝正毅的心理素質確實夠強,麵對這樣追問還能保持鎮定。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急躁的時候,關鍵證據還沒到。
“既然你想不起來,那我們就先問到這。”許長生站起身,“在證據出來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說完,他和孫怡轉身離開留置室,留下謝正毅一個人在椅子上,眼神複雜地盯著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