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 第22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1）
小強和王亮一起被刑拘，做進一步審訊後將被移交檢察院提起公訴。
至此，這起轟動一時的院子埋骨案，似乎終於告一段落。辦公室裡的同事們也都鬆了口氣，這幾天大家沒日沒夜地忙活，總算有了個結果。
可許長生心裡，卻總覺得還有點不踏實，具體是哪兒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一個星期後，孫怡和資訊科的小謝把偵查終結報告和起訴意見書都整理好了，案卷材料也收拾得整整齊齊，就等著移送檢察院審查起訴。
但正當許長生翻看確認案卷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這次是關押王亮和章小強的看守所所長傅家林打來的。
“許隊，跟你說個情況，”傅家林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那個章小強在裡麵倒是挺安靜，整天不怎麼說話，看著還算正常。可那個王亮，情緒有點奇怪，跟你們通報一下。”
許長生皺了皺眉，問道：“怎麼個奇怪法？他在裡麵哄事兒了？”
“那倒沒有，”傅家林說，“就是他老是嚷嚷著要見他老婆李春華。我記得前天你們不是已經安排他們見過一次了嗎？可他昨天和今天又不停地說要見，嘴裡還老是唸叨著‘賠了夫人又折兵’，說自己這一坐牢，少說得待幾年，等出來的時候，老婆早就跟彆人跑了。”
許長生問：“上次王亮和李春華見麵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比如他們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奇怪的動作？”
傅家林想了想，說：“大體上看著挺正常的，但是中間也有幾個插曲，從監控畫麵來看，好幾次王亮讓李春華把頭湊過去，他自己的嘴也湊上去，像是在說什麼悄悄話。而且說完以後，他還下意識地往攝像頭的方向看了看，好像怕被我們聽到似的。”
“那李春華呢？她有什麼反應？”許長生追問道。
“李春華倒沒看出什麼不對勁，隻是一個勁點頭。”傅家林回憶道，“這個女人說話客客氣氣的，嘴還特彆甜，臨走的時候還跟我們看守的同誌說，麻煩多照顧照顧王亮，有什麼情況及時跟她說。”
掛了傅家林的電話，許長生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王亮為什麼會這麼焦慮？他知道自己要坐牢，一個勁兒地想見李春華，嘴裡唸叨著“賠了夫人又折兵”，顯然是特彆不放心李春華。
可他接下來至少要在牢裡待幾年，就算再擔心，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讓人疑惑的是，他為什麼要跟李春華說悄悄話？還特意留意攝像頭的方向，怕被人聽到。他當時到底跟李春華說了什麼？
是求李春華等他出來？還是叮囑李春華家裡的什麼要緊事？又或者，是在警告李春華，讓她彆做什麼出格的事？
想到這兒，許長生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王亮的心裡，肯定還藏著什麼秘密！
這個念頭特彆強烈，是一種本能的直覺。他覺得這個秘密，十有**跟李春華也有關，不然他也不會特意跟李春華說悄悄話，還這麼防備。
許長生又想起之前審訊王亮的時候，王亮交代自己發現李春華和林睿的姦情後，沒有選擇現場捉姦，也沒有用其他方式懲罰他們，而是用了埋白骨這種近乎“惡作劇”又瘋狂的辦法，來恐嚇那些覬覦李春華的人。
當時王亮反複強調，這麼做就是為了嚇退其他男人，讓李春華不會離開自己。可許長生當時就覺得這理由有點牽強，現在再回想起來，更是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一個男人發現自己老婆出軌，正常情況下要麼會憤怒地跟老婆攤牌，要麼會去找那個男人算賬，就算再懦弱，也不會想到用埋屍骨這種荒唐的辦法。
王亮這麼做，難道隻是因為怕失去李春華？這裡麵會不會還有其他隱情？
傅家林電話裡說的這些資訊，更讓許長生確定，王亮身上肯定還有事，而且這事兒可能還不小，不然他不會到了看守所還這麼心神不寧，還特意跟李春華說悄悄話。
許長生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腦子裡開始飛速梳理線索。
王亮就是個開貨車的，平時除了跑車就是在家，沒什麼複雜的社會關係。李春華是個留守農村的婦女，除了跟彆的男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看起來也很普通。這兩個人身上，能有什麼大秘密呢？
就在許長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名字突然跳進了他的腦海——劉誌！
劉誌是李春華的前夫，當初就是因為發現了李春華和王亮的姦情，纔跟李春華離婚的。根據之前的調查，劉誌發現姦情後，還對李春華采取過限製措施，不讓她出門，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拿到了一筆十萬元的補償金，就同意跟李春華離婚了。離婚後，劉誌帶著那筆錢出去做生意，之後就杳無音訊了。
之前調查的時候，許長生已經派人去民政局查過，劉誌和李春華的離婚手續是真的，沒問題。可關於劉誌離婚後的事情，全都是村裡人的傳言，沒有一個人能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劉誌到底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生意。
而且許長生還記得，村裡有人說，劉誌以前從來沒做過生意，連個小買賣都沒乾過，怎麼突然拿到十萬元補償金，就想著去做生意了？更奇怪的是，據說劉誌做生意還賠了個精光，最後還借了地下高利貸，把自己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
這事兒怎麼想都不對勁。劉誌一個沒做過生意的人，就算要做生意，也應該從小生意做起，怎麼會一下子賠得這麼慘，還淪落到借高利貸抵押房子的地步？這裡麵會不會藏著什麼貓膩？
難道那十萬元補償金有問題？還是劉誌做生意的背後，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甚至……劉誌的失蹤，跟王亮和李春華有關？
許長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之前覺得院子埋骨案已經告一段落，可現在看來，這案子可能隻是冰山一角，王亮和李春華的背後，說不定還牽扯著更大的秘密，那個秘密也許跟劉誌的失蹤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