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 第3章 血色清晨（3）
“她沒接？那你沒繼續打給她嗎？”孫怡皺了皺眉，按照常理來說，妻子電話沒接，多少會有些擔心，至少會再打一次確認情況。
馬**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愧疚：“沒有。當時兒子吵了一會兒就睡著了，我想著她可能正在忙著跟客人做生意，沒聽見電話響。以前也常有這種情況，客人多的時候，她顧不上接電話，等忙完了會回過來的。所以我就沒再打，想著等第二天再說。”
“那你就不擔心嗎？”孫怡追問，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解。
馬**歎了口氣，眼神黯淡下來：“說實話，當時真沒太擔心。畢竟她在店裡住了那麼久，一直都沒什麼事。而且她性格比較獨立，我也習慣了她有時候忙起來不接電話。現在想想，我真後悔，如果當時我多打幾個電話，或者直接過來看看，說不定……說不定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他說著，雙手捂住了臉。
孫怡看著他這副模樣，也有些不忍心，沉默了幾秒，才輕聲說道：“馬先生，你也彆太自責了，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那你昨晚一直在家嗎？有沒有離開過？”
“我一直在家，沒出去過。”馬**放下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肯定地說，“孩子睡著後我也洗漱睡覺了，直到今天早上。”
孫怡在筆記本上記錄下這些資訊，又問道：“那你今天這麼早為什麼會來妻子的店裡？”
提到這個，馬**的情緒又激動起來：“還是因為孩子。今天早上孩子醒了，一睜眼就喊著要媽媽，我就想著給她打個電話，讓她跟孩子說幾句話。
結果打過去，手機竟然關機了！”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警官，你不知道，我太瞭解她了，她的手機從來都不關機的，就算是晚上睡覺，也隻是調靜音。
我當時心裡就咯噔一下，覺得不對勁，趕緊又打了幾次，還是關機。我實在放心不下，就騎著摩托車趕緊過來了，沒想到……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她躺在二樓樓梯口，已經……已經沒氣了。”他再也說不下去，失聲痛哭起來。
孫怡看著馬**悲痛的樣子，也隻能默默遞上紙巾，等他情緒稍微平複一些，才結束了這次問詢。
她整理好筆記本，心裡卻泛起了一絲疑問：馬**的話聽起來似乎沒什麼破綻，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至於依據，她現在卻說不上來，也許是出於女人的直覺。
與此同時，馬衛國已經來到了“雲露服裝店”左側隔壁的嬰幼兒服飾店。這家店的門麵不大，門口掛著五顏六色的小衣服，看起來很溫馨。
馬衛國推開門走進去，店裡沒有客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櫃台後麵整理貨物，看到有人進來，抬起頭露出疑惑的表情：“您好，請問您想買點什麼？”
馬衛國亮出警官證，溫和地說：“您好，我是市公安局的警察馬衛國。旁邊‘雲露服裝店’出了點事，想向您瞭解一些情況，麻煩您配合一下。”
中年女人聽到“雲露服裝店”和“民警”，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眼神有些躲閃，手裡整理貨物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猶豫著說道：“警官，我……我也沒太注意隔壁的事啊，可能幫不上什麼忙。”
馬衛國看出了她的猶豫，知道她大概是擔心惹麻煩，於是耐心地說：“大姐，您彆擔心。我們隻是想瞭解一些基本情況，不會給您帶來什麼麻煩的。而且，配合警方調查是每個公民的義務，您提供的資訊很可能對我們破案有重要幫助。另外，我們會嚴格保密您的身份和提供的資訊，不會泄露出去的。”
中年女人聽馬衛國這麼說，臉上的猶豫漸漸消散了一些。她左右看了看，然後走到門口，把店門稍微關了一點，纔回到櫃台後麵坐下，小聲說道：“好吧，警官，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跟你說。對了，我叫李雲珠，是這家店的店主。”
“李大姐，謝謝您的配合。”馬衛國鬆了口氣，拿出筆記本，“首先，您跟隔壁‘雲露服裝店’的老闆娘薑雲露熟嗎？對她和她丈夫馬**的情況瞭解多少？”
李雲珠歎了口氣，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說熟也不算特彆熟，畢竟是隔壁鄰居，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偶爾會聊幾句。要說他們夫妻倆的情況，我倒是能說幾句。說實話，他們倆的關係不怎麼樣，看著就不像彆的夫妻那麼親近。”
馬衛國眼睛一亮，趕緊追問：“您怎麼看出來他們關係不好的？能具體說說嗎？”
“這還用說嗎？”李雲珠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馬**一個星期也就週末的時候，帶著孩子過來，跟薑雲露一起在店裡住一晚。平時都是薑雲露一個人在店裡，晚上也住在二樓。你說，哪有年輕夫妻這樣的？正常的夫妻，就算住得遠，也會經常見麵吧？哪會像他們這樣，一個星期就一天睡在一起。”
馬衛國點了點頭，在筆記本上記錄著，又問：“那您有沒有聽到過他們吵架之類的？”
李雲珠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更加神秘了：“聽到過，馬民哲帶孩子過來的時候，隔壁常傳來他們夫妻倆吵架的聲音，有時候還能聽到孩子的哭聲。”
“那您能聽清楚他們吵架的內容嗎？”馬衛國趕緊問道，這可能是重要的線索。
李雲珠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說：“具體內容還真聽不太清楚，隻能斷斷續續聽到一些零碎的話。
但我感覺，他們吵架應該是因為感情上的事。你想啊，夫妻倆吵架，要麼是為了錢，要麼就是為了感情。看他們店裡的生意還不錯，應該不是為了錢的事，那多半就是感情出問題了。”
馬衛國看著李雲珠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她肯定還有話沒說，於是引導道：“李大姐，您是不是還有什麼情況想跟我說？沒關係，您儘管說，不管是什麼資訊，對我們來說都可能有幫助，我們也會為您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