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 第12章 誰是真凶（1）
孫怡和小鄭驅車趕往鑫鑫傢俱廠。傢俱廠位於城郊的工業園區，周圍全是大大小小的工廠。兩人出示證件後，門衛鄭大爺把她們領進了廠門。
“張元凱啊，我很熟，他是車間的工人，住在廠裡的宿舍。”鄭大爺一邊走一邊說，“16號晚上？我想想……那天我值夜班，傍晚六點多看到他出去了，大概七點左右就回來了，之後就沒再看到他出過廠門。”
“您確定嗎？晚上有沒有可能他趁您不注意偷偷出去過？”孫怡問道。
鄭大爺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沒有！我們廠晚上隻有一個大門能進出，我一直守在門衛室，沒有我開門，誰也出不去，要是他出去了，我肯定知道。”
隨後，鄭大爺把她們帶到了員工宿舍區，找到了張元凱的室友兼同事小秦。
小秦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看到警察有些緊張，搓著手說：“警察同誌，你們找我問張元凱的事啊？16號晚上他確實在宿舍。那天我們一起下的班，他說去吃麵，我就先回宿舍了。
大概七點半左右，他就回來了，在宿舍待了一會後去浴室洗了澡，洗完澡就回宿舍睡覺了，晚上也沒出去過。”
“他洗澡洗了多久？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孫怡繼續追問。
小秦歪著頭想了想，說：“那天他洗澡好像是比平時久一點，平時也就半個多小時，那天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吧。我當時還開玩笑問他是不是在裡麵睡著了。但他說是拉肚子，洗澡的時候跑了好幾趟廁所，所以耽誤了時間。”
孫怡心裡一動，連忙問道：“他有沒有說自己為什麼拉肚子？或者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表現？”
“沒說具體原因，就說可能吃壞東西了。回來的時候也沒看出不舒服，就是洗完澡之後好像有點累，倒頭就睡了。”小秦回答道。
孫怡和小鄭又詢問了其他幾個住在附近宿舍的同事，大家的說法基本一致，都證實張元凱16號晚上回廠後就沒再出去過。
為了保險起見，她們還檢視了廠裡浴室和宿舍區的監控。監控顯示，張元凱7點45分進入浴室，9點05分離開，之後回到宿舍就沒再出來過。浴室裡雖然沒有監控，但門口的監控能清楚看到他進出的時間，與小秦的說法吻合。
離開傢俱廠後，小鄭忍不住問道：“孫姐，這麼看來，張元凱16號晚上確實沒有作案時間啊？那他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排除了？”
孫怡搖了搖頭，眉頭緊鎖：“不好說。雖然有監控和證人證明他沒出工廠，但他洗澡時間過長的事有點可疑。我們先把調查結果彙報給許隊，看看他怎麼說。”
第二天一早，老錢拿著三份dna比對報告，快步走向許長生的辦公室。
“許隊，結果出來了！”他推開門，將報告遞了過去，“經過反複比對，張元凱的dna與薑雲露脖子上提取到的唾液dna完全匹配！”
許長生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確定嗎？”
“絕對確定！每個位點都完全吻合。”老錢肯定地說。
許長生深吸一口氣，立刻走到門口吩咐孫怡：“孫怡，馬上把馬**帶到問詢室，我有話問他。”
幾分鐘後，許長生開門見山地問，“馬**，我問你，薑雲露平時有每天洗澡的習慣嗎？”
馬**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麼問這個，但還是老實回答：“有！她特彆愛乾淨，甚至有點潔癖，不管春夏秋冬，每天晚上都得洗澡，不洗就睡不著覺。”
“確定是每天都洗？許長生追問。
“肯定的！她那習慣多少年了，從來沒斷過。”馬**篤定地說。
許長生點了點頭，心裡的疑團瞬間解開。如果薑雲露每天都洗澡，那她脖子上張元凱的唾液絕不可能是案發那天之前留下的，隻能是案發當天，甚至案發前後留下的。
這就意味著，張元凱在審訊時說“沒見過薑雲露”完全是在撒謊！
回到辦公室，許長生拿出孫怡提交的張元凱行蹤調查報告，目光死死盯住“7點45分進入浴室，9點05分離開”這行字。
“整整1小時20分鐘？”他喃喃自語，之前孫怡彙報時說張元凱洗這麼長時間是因為拉肚子耽誤了時間，但這說辭在dna匹配的事實麵前顯得格外蒼白。
“不行，得去實地看看。”許長生拿起外套，對門口的馬衛國喊道，“馬衛國，跟我去趟鑫鑫傢俱廠，看看那個浴室到底是什麼情況。”
半小時後，許長生和馬衛國驅車來到鑫鑫傢俱廠。門衛鄭大爺看到警車，連忙迎了上來：“警官同誌，又來調查張元凱的事啊？”
“老鄭，帶我們去你們廠的浴室看看。”許長生亮出證件，直截了當地說。
“好嘞！”鄭大爺不敢怠慢，領著兩人往廠區邊緣走去，“我們這浴室就在最裡麵，靠著圍牆，平時工人下班都愛去那洗澡，熱水挺足的。”
許長生一邊走一邊觀察，傢俱廠的車間裡機器轟鳴，工人們都在忙碌著。
浴室位於廠區的西北角，是一棟簡陋的平房，外牆刷著白色的塗料，有些地方已經剝落，露出裡麵的紅磚。門口掛著一塊褪色的牌子，寫著“職工浴室”四個大字。
“就是這兒了。”鄭大爺推開虛掩的木門，一股潮濕的水汽夾雜著淡淡的肥皂味撲麵而來。“現在是上班時間，沒人洗澡，平時晚上人多。”
許長生率先走了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更衣室，裡麵擺著幾排鐵皮衣櫃，有些櫃門敞開著，裡麵散落著幾件舊衣服。
“更衣室後麵是衛生間和淋浴區？”他問道。
“對，裡麵分著的。”鄭大爺點點頭。
許長生沿著過道往裡走，經過衛生間時瞥了一眼，裡麵隻有幾個隔間，看起來很簡陋。再往前走就是淋浴區，幾十個淋浴噴頭掛在牆上。淋浴區的儘頭還有一個不大的澡堂區，裡麵的水池空蕩蕩的，池邊結著一層薄薄的水垢。
他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最裡麵走，眼睛時不時掃過牆上的窗戶。這些窗戶都不大，而且裝著鐵柵欄，看起來很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