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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 第17章 慧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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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現在還在嗎?”許長生問。

“於來友和王大誌昨天就退房走了,鄭富盛還在,就在那邊。”老闆指著角落裡一個瘦小的男人。

許長生走過去,鄭富盛立刻站起身,顯得有些緊張。他身高不足一米六,體型瘦弱,戴著一副破舊的眼鏡,和現場留下的27厘米大腳印對應的身高體型完全不符。

“你認識何明明嗎?”許長生問。鄭富盛連忙搖頭:“不認識,我從來沒見過他,我是來農安找工作的。”許長生看了他一眼,便排除了他的嫌疑——他不可能是那個高個子凶手。

“於來友和王大誌是什麼樣的人?”許長生又問老闆。老闆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含糊地說:“兩個人看起來都挺高,得有一米八以上吧,但具體長什麼樣我記不清了,東北高個子多,沒特彆留意。”

“那他們是一起來的嗎?”許長生又問。

“不是,他們也是一人一個房間。”老闆回答道。

許長生又看了一下他們的房間:於來友住的是205房間,就在何明明隔壁;王大誌住207房間,再隔壁一間。

接著許長生開始詢問旅館的服務員。這旅店除了老闆還有三名服務員,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因為出了命案,臉上都帶著害怕的神情。

“你們前天晚上有沒有見過何明明?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許長生問。

第一個服務員搖著頭說:“沒注意,我前天值晚班,一直在樓下大堂,有人進進出出,我沒注意哪個是他。”

第二個服務員也說:“我前天下午就下班了,沒碰到他。”

第三個服務員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前天晚上9點多的時候,準備從二樓下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男的正好上二樓,看著像你們說的這個人。。。。我聽到當時他吹著口哨。”

“吹口哨?”馬衛國插了一句,“如果那是何明明,說明他當時心情不錯啊,怎麼會突然自殺?”

許長生也覺得奇怪,又追問:“還有彆的嗎?比如有沒有人跟他說話?或者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那個服務員想了想,說:“好像還聽到有敲門聲,不過敲了幾下就沒聲音了。”

“敲門聲?”馬衛國皺起眉頭,“他不是一個人入住的嗎?誰會給他開門?而且敲了幾下就沒聲音了,是他自己開門了,還是裡麵有人給他開門了?還是他進入房間後給彆人開門了?”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如果何明明當時在房間裡,會是誰敲他的門?

如果是何明明在房間外,他不可能敲自己的門,他敲的又是那個房客的門?205?207還是彆的房間?

就在這時,孫怡從外麵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張監控截圖:“師父,查到了!何明明前天晚上7點多去過對麵的飄龍發藝理發。我看了監控,他當時穿著黑色夾克,沒戴帽子,和理發師有說有笑的,還開玩笑說要剪個‘精神點的發型’,看起來心情特彆好,完全不像要自殺的樣子。

理發店的員工說,他剪完頭發還在店裡坐了一會兒,聊了聊東北的天氣,才離開的。”

許長生接過截圖,上麵的何明明嘴角帶著笑,眼神輕鬆,和“畏罪自殺”的狀態截然不同。

他心裡的疑團越來越大:一個剛剛還心情愉悅、有說有笑,準備第二天去見網友的人,怎麼會突然在回到旅館後服毒自殺?

而且自殺前還有吹口哨、或者敲門的動作。

這是為什麼?

為瞭解開心中的困惑,許長生離開一樓大堂,再次踏上通往二樓的樓梯。

木質樓梯踩上去發出“吱呀”的聲響,在寂靜的旅館裡格外刺耳。

二樓樓道比一樓更昏暗,隻有儘頭的窗戶透進一絲微弱的天光,牆壁上的牆紙卷得更厲害,有些地方甚至已經脫落,露出裡麵斑駁的水泥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夾雜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是法醫勘查後留下的痕跡。

他放慢腳步,沿著樓道慢慢走,試圖將自己代入何明明的角色。

案發前一晚,何明明就是在這裡,吹著口哨,走向自己的房間。

許長生停在203房間門口,門虛掩著,像在等待有人推開。他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深吸一口氣,學著記憶中年輕人的樣子,吹了幾聲不成調的口哨——聲音不響,卻在空曠的樓道裡回蕩。

沒有回應,隻有自己的呼吸聲。

許長生皺了皺眉,第三名服務員說,聽到口哨聲後緊接著是敲門聲。

“如果他進了房間,應該會有關門聲,可服務員隻聽到敲門聲……”他喃喃自語,轉身看向隔壁的205房間。

205的門和203一樣虛掩著,門縫裡漆黑一片。

許長生邁開腳步,走到205門前,抬起手,輕輕敲了三下——“咚、咚、咚”,敲門聲在樓道裡格外清晰。

“對,應該是這樣。”他點點頭,“何明明根本沒進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敲了205的門。可他為什麼要敲陌生人的房門?除非……他認識裡麵的人。”

這個念頭越來越清晰:住在205房的於來友和住在207房的王大誌,兩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符合現場大腳印的特征;他們和何明明同一天入住,還住在隔壁,這可能並不是巧合。

“難道何明明與他們其中一人是同夥?案發後一起逃到農安,為了不引起懷疑,假裝不認識,分開登記入住?”許長生一邊想一邊推開門,走進205房間。

房間的佈局和203一模一樣:發黃的牆麵,凹陷的床墊,掉漆的桌子和衣櫃。因為於來友已經退房,服務員已經打掃過,床上鋪著乾淨的床單,桌子上沒有任何雜物。

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對麵的“飄龍發藝美容會所”赫然在目。這個房間的角度比203更好,甚至能清楚地看到發藝店的大廳——幾個理發師正在給顧客理發,鏡子反射著燈光,顯得格外熱哄。

許長生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麵:前天晚上7點多,何明明就在樓下的發藝店裡,和理發師有說有笑地剪頭發;而此時,205房間的窗戶後麵,於來友正皺著眉頭看著他,眼神裡滿是不滿和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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